有關她的一切,他似乎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的鼻尖,再次泛起酸楚,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塞得滿滿脹脹。


    “你先在客廳裏看會電視,我很快就好。”


    “嗯。”


    冰箱裏裝滿了新鮮的食材,陸時熠戴上男士圍裙,從冰箱裏取出他要的食材,利索的開始準備兩人的晚餐。


    這間公寓的廚房也是開放式的,於晚即便坐在客廳中,也能看到他在灶台前專注而忙碌的身影。


    陸時熠做的是西餐,西冷牛排、海鮮鱸魚片、蛋黃汁意麵、櫻桃鵝肝,還有奶油香菇湯。


    他確實做的很快,香氣從廚房裏陣陣傳來,光聞氣味就讓人很有食欲。


    餐桌已經鋪上精美的桌布,擺著高腳燭台和鮮花。陸時熠將餐盤一一端上桌,又去拿了兩個高腳杯,開了一瓶紅酒,點上蠟燭關了燈。


    氣氛,一瞬間就變得溫馨而浪漫。


    陸時熠喊於晚過來用餐,於晚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和那一道道熟悉的西餐。


    記憶一下子被拉到兩年前。


    那時,他們還在一起,陸時熠專門跟米其林大廚學了兩個星期,做了跟今天一模一樣的西餐,隻是當初那頓燭光晚餐,因為德國那邊芯片忽然被盜的事,終究是沒吃成,於晚也遺憾的沒能品嚐他的手藝……


    沒想到,再次吃上陸時熠親手做的飯,已經時隔兩年。


    觸景生情,於晚忍不住紅了眼睛。


    “你嚐嚐味道怎麽樣?”陸時熠體貼的將切好的牛排,端到她跟前。


    “嗯。”於晚的聲音裏,有著明顯的鼻音。


    銀叉叉住一塊牛排,送進嘴裏,細細品嚐,她又將另外幾道西餐也一一品嚐了一遍。


    吃著吃著,於晚吃得熱淚盈眶。


    陸時熠緊張的看著她,“很難吃嗎?”


    於晚搖頭,“沒有,很好吃,特別的好吃。”色香味俱全,比她想象中的味道,還要好吃太多了。


    “那你怎麽哭了?”陸時熠緊張壞了,趕緊從餐椅上起來,繞到於晚那邊,在她身邊蹲下身來,抬手捧住她的臉頰,用指腹擦去她眼眶裏的淚水。


    於晚看著麵前的男人,他越擦,眼淚就像是被擰開的水龍頭,湧動的更加洶湧了。


    於牧說的沒錯,陸時熠就是個心機狗,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做了跟兩年前一模一樣的西餐,就是想讓她觸景生情,好想起他們在一起時,那些美好的記憶……


    就連前幾天他胃痛,多半也是他故意在她麵前示弱,好讓她心疼他……


    於晚原本打算再冷他一段時間,可現在,明知這些都是他耍的小心思,可她真的忍不住了。


    於晚哽咽著聲,賭氣的質問著:“為什麽你非要兩年才肯回來?一年前你既然沒打算回來,那你現在又回來幹什麽?”


    當初她解除了聯姻,陸時熠在國外無動於衷。她以為他變心了,不要她了……沒人知道她那段時間有多難受。


    “你想走就走,你想來就來,你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在你眼裏我就這麽好追嗎?我就會時時刻刻在原地等著你嗎?陸時熠,離開你,我照樣能過的好好的!”


    於晚發泄著壓抑許久的情緒。


    陸時熠難受的將她緊緊抱住,在她耳邊不停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晚晚,離開你的這兩年,我過得一點都不好。”低啞的嗓音,澀痛的說,“這兩年,我每天都在發了瘋的想你,無時無刻都想回到你的身邊,可是我沒有資格,也沒有資本回來。”


    陸時熠再次捧住於晚的臉,無比鄭重,又無比認真的跟她解釋著,“我不想再做一個懦夫,我不想在你遇到困難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跟別人聯姻,我討厭這樣無能的自己。所以,我必須要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將來不管你和榮光遇到什麽事,我都能成為你的保護傘守護在你身邊時,我才有臉麵回來……”


    兩年前就因為他不夠強大,哪怕聯姻是假的,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聯姻來解決公司的危機,對他驕傲的自尊,都是一種不可磨滅的傷害和打擊。


    他曾在心裏發過誓,往後餘生,再也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


    這番話,讓於晚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一滴滴滾燙的淚珠,滴在陸時熠的手背上。


    陸時熠心口疼的厲害,傾身上前,用唇吻去她眼中的淚。


    長睫顫.動著,這個溫熱的吻,將她心裏起伏的情緒,一點一點熨燙平整,隻剩下滿心的動容和心疼。


    這一晚,兩人終於都敞開了心扉。


    於晚想起自己似乎還欠陸時熠一句解釋,“當初我和季靳禾聯姻,不是真的,其實隻是合作關係……”


    “我知道。”陸時熠打斷她的話。


    於晚怔了怔,“於牧和你說的?”


    “不是。”陸時熠沉默了一瞬,才說,“當初跟季靳禾打完架後,我就知道了。他說就算你們隻是合約關係,但這個社會從來都是弱肉強食,想要保護自己的女人,拳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唯有將自己變得強大……”


    “……”於晚猛地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終於明白,當初陸時熠整整消失了三天後,為何會忽然主動提出,他同意分手的話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他多驕傲的一個男人啊,從季靳禾嘴裏聽到這番話,恐怕對他造成的影響極大。


    倆年前,陸時熠隱忍離開,於晚也總算明白,他為何一定要將易往資本做大做強後,才肯回來了。


    原來,他隻是想有足夠的能力愛她而已。


    眼淚模糊了視線,於晚吸了吸鼻子:“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陸時熠鄭重的說,“就算回不到過去,我們也可以重新再開始。”


    於晚眼眶又是一熱,幾乎脫口而出,“以後,你要再敢一走了之,我就……”


    話還未說完,於晚的唇就被陸時熠忽然吻住。滾熱的舌,纏住她的,狠狠的吮了一口後,他鬆開,額頭抵著她額頭,陸時熠粗喘著氣息,字字清晰的保證著,“晚晚,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永遠都不會!”


    說罷,長指扣著她的後腦勺,炙熱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起初,陸時熠的這個吻,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見於晚並沒拒絕,他越吻越發的激烈,像是要把這兩年的分別之苦,都從這個吻中一點一點彌補回來。


    男性熟悉的氣息將於晚包圍時,她的心,顫動的厲害。


    她抬起手,纖細的胳膊,環上陸時熠的脖子,主動的迎合著他的吻。


    這個吻,參雜著淚水的鹹澀,以及久別重逢後的心酸,還有敞開心扉的感動,甚至還有兩顆忐忑的心,越靠越近的甜蜜。


    兩人抱在一起不知吻了多久,久的像是有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於晚嬌軟的唇,都被陸時熠吻的有些紅腫了。


    他這才終於戀戀不舍的停下這個吻,兩人的唇還若有似無的貼在一起,他喘息著,緊張又期待的問,“晚晚,我們算是和好了嗎?”


    於晚難為情的將臉別向一邊,“看你以後的表現。”


    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不過,這話已經足以讓陸時熠激動開心到一整晚都睡不著了。


    他的晚晚,終於願意給他表現的機會了!


    “晚晚,我們喝點酒慶祝一下今天的好日子!”陸時熠高興的提議著。


    桌上就有紅酒。


    暖黃色的燭光,烘托著此刻的氣氛,兩人碰了碰杯,接著用餐。


    心境改變,他們胃口都好了。似乎,吃什麽都香醇美味,看什麽都賞心悅目。


    一整晚,陸時熠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都柔情蜜意的落在於晚身上。


    於晚被他看得,臉頰越來越紅,神情也越來越不自然。


    一瓶喝完,陸時熠又去開了瓶紅酒。兩人心情好,喝著喝著,不由得就喝多了。


    飯後,陸時熠又去客廳開了音樂,興致極濃的邀請於晚共舞一曲。


    於晚眸底帶著幾分醉意,看著他,坐著沒動。


    “晚晚,跳一曲,嗯?”熱情高漲的陸時熠,直接將她從椅子上拉起。


    於晚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漂亮的連衣裙,收腰設計,將她的好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陸時熠摟著她的腰,卻跳得有些心猿意馬。


    酒勁上來,於晚腦子有些暈沉,就這麽將腦袋靠在他的懷裏,任由他摟著自己,隨著音樂的節拍,輕輕晃動。


    許是今晚的燭光太溫柔,西餐太美味,紅酒太醇香,耳邊的音樂太催|情。


    兩人跳著跳著,在目光的對視中,陸時熠情難自控,低頭,再次吻上於晚的唇。


    這次的吻不像上一次,陸時熠明顯的帶著遏製不住的欲念。


    於晚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沙發上,陸時熠吻過她的眼,吻過她的唇,吻過她的耳,吻她細白脖子……


    客廳裏,音樂還在緩緩流淌著,夜風吹動著窗簾。


    於晚眯了眯眼,望著天花板,終於找回一點理智,推他胸膛,輕喚他的名字。


    陸時熠單手輕鬆的扣住她的雙手,在她耳邊吐著熱氣,嗓音暗啞極了,“晚晚,給我好嗎?”


    那緊繃而忍到極致的聲線,瞬間擊敗了於晚的理智,半推半就中,陸時熠連衣服都沒脫,隻解開了褲腰帶,就急不可耐的在沙發上要了她。


    兩人都清心寡欲了兩年,就像久旱逢甘露。


    於晚緊致如初次,這讓某人更瘋狂了。


    窗外月色迷人,樹影交疊。客廳裏氣溫節節升高,那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就像是浪潮洶湧的拍打在岩石上,聲聲激蕩。


    -


    終於結束後,陸時熠摟著於晚躺在沙發上,兩人呼吸起伏。


    餘溫慢慢散去,離家出走的理智,終於回歸,但已經晚了。


    於晚趴在他胸膛上,既難為情又羞惱。


    今晚她才放下芥蒂,跟他和好,就被他纏著要了。在這個小混蛋麵前,她真是……太沒原則了!


    她不滿的哼哼著,氣惱道:“想跟我做,才是你今晚請我吃飯的目的吧?”


    得到滿足的男人,在她頭頂上方低低的笑。


    笑聲悅耳低沉,卻聽的於晚氣急了,在他懷裏撐著身起來,“你果然……你個混蛋!騙子!心機狗!”


    陸時熠坐起,直接將氣呼呼的於晚攔腰抱起,朝臥室裏走去。


    於晚踢蹬著腿,大驚失色,“你要幹嘛?”


    陸時熠將人放在大床上,高大的身軀也隨之壓了下來,“晚晚,我都餓了兩年了,今晚是不是該好好的喂飽我?”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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