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池不允許外人進入,等下我把師姐叫出來。”在去往丹池的路上,小蝶歉然說道。


    “不會影響她恢複吧?”


    “短時間沒事,但不能耽擱太久。”


    “好,我知道了。”


    很快,兩人便來到丹池外麵,小蝶揚聲喊道:“師姐。”


    過了幾息,氤氳的丹霞一陣晃動,露出香盈袖的身影。


    “陸白?你醒了?”


    香盈袖出來之後,第一眼就看到小蝶旁邊多了一個人,俏臉不由升起一抹喜色。


    陸白二話沒說,直接上前抱住她。


    這一突兀的行為,搞得香盈袖一愣。


    但她卻沒有反抗,隻是嬌軀因為拘謹,而變得有些僵硬。


    這時,小蝶低聲說道:“師姐,我已經把陸公子昏迷之後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你們聊吧,我就不打擾了。”說完,小蝶轉身離開。


    擁抱中的兩人頓時有些詫異,她不是甩都甩不掉的小尾巴嗎?怎麽現在學會主動‘隱身’了?


    如此也好。


    陸白低頭看向香盈袖的麵容,精致如美玉,但卻蒼白無血色。而眉眼之間,則繚繞著一股若隱若現的疲憊,顯得神情甚是萎靡。


    “走,我們去那邊坐著聊吧!”


    “好。”


    兩人肩並肩,手拉手,仿佛回到了流落魔界的那段日子。


    坐定後,陸白轉頭道:“沒有你,我可能已經死了。”


    香盈袖莞爾一笑:“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接著,她繼續道:“其實這次救你,我並沒有發揮多大作用,主要是師父和師祖出力比較多。”


    陸白搖頭:“如果不是借助你的合靈術,他們也沒有辦法吧?”


    香盈袖想了想,合靈術確實是關鍵。


    但也離不開師父的付出,她的神宮和識海都破損嚴重,至今未醒。


    不過,這些小蝶應該都跟陸白說過了,她要再嘮叨一遍,倒是顯得想要‘挾恩圖報’似的。


    “什麽是靈?”


    在香盈袖思量之際,陸白忽然問道。


    “靈?”


    香盈袖略一沉吟,答道:“一個生命,隻有同時具備‘身、魂、靈’三樣東西,才算是完整的。”


    “這也是眾生修行的方向。”


    “比如,陰靈沒有肉身,便要凝聚靈體,幹屍沒有神魂,便要突破混沌,隻有兼具身與魂,才能進一步誕生靈。”


    “靈與身、魂不同,它雖然是一種真實存在的東西,但卻難以捕捉。”


    “正常修士,哪怕涅盤成聖,也未必能觸及。隻有具備某些特殊體質或天賦的人,才能感應到。”


    “比如你的‘鳶靈花’轉世身?”


    香盈袖點頭,但馬上又搖頭:“鳶靈花轉世,其實隻是一種故弄玄虛的說法。”


    “傳言,鳶靈花掌控複蘇奧義,但誰也沒見過它。”


    “不知從何時起,對於那些親近靈,並且能夠啟靈與合靈的人,便冠以‘花神轉世’的名頭。”


    “那些?”


    陸白敏銳地捕捉到一個關鍵詞。


    “這種人很多嗎?”


    “不多。”


    “但幾十萬年,總還是有幾個的。”


    香盈袖看向天邊:“隻是,他們的下場都很慘。”


    “哦?”


    “控靈是一把雙刃劍,你在掌控它的時候,它也在掌控你。”


    “最終,你會淪為‘靈’的奴隸,無人可以例外。”


    陸白怔怔望著香盈袖的側顏,難道這就是她形成那種思維的真正原因?


    既然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宿命,那就隻能坦然麵對。


    “小花。”


    “嗯?”


    香盈袖將目光從天邊收回來,轉到陸白臉上。


    陸白正色道:“命運是用來打破的,他們不行,不代表你也不行。”


    “我會永遠與你站在一起,跟那什麽破靈戰鬥到底。”


    香盈袖睫毛輕顫。


    從陸白的話語中,她能感受到濃濃的愛憐之意。


    【叮!檢測到香盈袖對宿主鍾情值+999點,正式點亮第四顆紅心。】


    香盈袖輕輕將腦袋枕向陸白肩膀,白皙的麵容升起一絲淺淺的紅暈。


    既是羞澀,也是感動。


    許久,她低聲道:“萬一,我是說萬一,我沒能做到,請你……殺了我。”


    “我不想像那樣活著。”


    陸白想都沒想,便拒絕道:“我不會殺你的,要死一起死。”


    “你。”


    【叮!檢測到香盈袖對宿主鍾情值+999點,距離點亮第五顆紅心又近一步。】


    陸白用‘無賴’的口吻說道:“所以,請你哪怕不是為了自己,為了我,也一定要贏。”


    “有信心嗎?”


    “有沒有?”


    “請回答我,小花姑娘。”


    香盈袖‘噗嗤’一聲,被他給逗笑了,無奈回道:“有,陸白公子。”


    “這才對嘛!”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陸白想起小蝶的提醒,香盈袖還在恢複中,不能離開丹池太久,便主動止住話頭。


    “小花,你現在還很虛弱,趕緊回去溫養吧!”


    “答應我,以後不要隨便使用啟靈術或合靈術,它們可能會加速你被‘靈’侵蝕的過程。”


    香盈袖苦笑一聲:“你想得太簡單了。”


    “隨著‘靈’的不斷產生,如果不將之宣泄出去,危害更大。”


    “因此,不但要用,還要多用。”


    “這樣才能越來越嫻熟地掌控靈,並領悟它的真諦。”


    “所以,你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花田裏,給花草啟靈?”


    “嗯!”


    陸白心頭的陰影,又增加了一分。


    這是一個無法跳出來的循環,隻能在一圈又一圈的遊走中,找尋生的希望。


    ……


    離開丹池後,陸白返回竹屋。


    雖然小花的紅心值又提升了一顆,但他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如果不能解決‘靈’的問題,就算刷到九顆紅心又如何?


    呼!


    陸白長長吐出一口胸中的悶氣。


    現在的他,修為太低,庸人自擾是沒有意義的,隻有努力修煉,才是王道。


    另外,陸白還有一個期望。


    那就是係統。


    如果未來,他能獲得相關的技能,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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