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歐尼亞,葵林,現在是趙信和雲璐的林間小屋。


    不過現在,裏托正抱著雲璐。


    啪。


    雲璐手裏拎著的雞掉在地上,愣在原地。


    過了幾秒,或者是說一兩分鍾,不知道了,反正兩人是抱在一塊。


    雲璐沒有推開他,她的手也緩緩上升,摟著裏托的背。


    曾今,子龍是她是懵懂不清的初戀;現今,裏托是照亮她黑暗時刻的光。


    是他,把雲璐帶出那肮髒齷齪的地方。


    從混亂的皇朝末日來到陌生的異世界,那位白袍少年早已經有了溫暖的小家庭,疏遠了自己。


    雲璐明白,克勞德或許從來就把自己當成一個大小姐,沒有更多深層次的情情愛愛。八年時光之後,早已物是人非,自己也沒必要去糾纏一個有了家庭的男人,不然,讓外人怎麽看她這位西涼大小姐。隻是.....心裏的那份女人專屬的溫暖安全感,落空了。


    來到此處,雲璐的內心就從來沒有過安全感,直到那扇門被利刃削成木屑,他衝了進來,輕輕拍著自己的冰寒無比的後背,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沒事了”。


    而不像某人,把自己丟在一個結界裏,離開自己跑去維護所謂的“均衡”。


    裏托抱著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愛上了這個來自其他世界的女人,第一次遇見時,她還徑直撞到了自己,麻辣燙撒了自己一身。


    因為什麽?


    是因為那隻需要有人照顧的狐狸嗎?是因為那個愛做菜的將軍嗎?還是因為我與她都沒能得到自己所認為能擁有的愛情嗎?


    媽媽說勇敢地追逐自己的愛,那就照媽媽說的做吧。


    裏托少有的顯示出自己不理智的一麵,捧起雲璐的臉,吻了下去。


    “嗯!”雲璐一把推開裏托,眼裏有光地看著他。“你幹嘛啊!”


    “啊!”裏托完全沒有設防,被她一推,踉蹌的退了幾步,還踩空了一腳,摔倒在草坪上。


    “你......”雲璐想上前去牽他一下。


    但是當兩雙眼睛對視在一起時。


    雲璐退卻了,躲過他的目光,撿起地方裝著雞的袋子,跑進屋裏。


    嘭!


    門關了。


    倒在草地上,看著緊閉的門,裏托才懊悔不已。


    她剛經曆過那麽恐怖的東西沒多久,自己卻自以為雲璐能接受......


    “嘿!雲璐!”裏托趕緊起來,來到門前,敲門道。“抱歉,我以為......對不起,開....開門好嗎?我...能解釋的.....我....”


    他從來就是話不多的人,一時間想表達太多,裏托根本無從下嘴。


    “.....”屋子裏沒有任何反應。


    任何一個經曆過雲璐一般的事的人,麵對如此情景,一時間都無法去麵對此時的裏托。


    “.....”裏托坐在地上,靠著門,捶著自己的胸口。


    為什麽那麽急!


    這點問題都想不到!


    懊悔的裏托過了許久,才站起來,輕輕的敲了一下門,說道:“對不起,雲璐。有時間....我再過來....小信在家的時候......對不起。”


    隨後,裏托抬頭看向了斯愷和克勞德,羨慕在遠方的天空和白雲。


    失落地離去。


    雲璐坐在地上,抱著雙膝,背靠著門,不知所措。


    那種被關押在陰暗角落的不安感又籠罩自己,眼角的淚不禁落了下來。


    他就這麽突然出現在小吃店,多麽碰巧的灑了他一身的麻辣燙,和他一樣伸手想拿紙巾時的靈魂一碰,多次照顧趙信如同對待親生孩子一般,出現在在自己最黑暗最無助最需要拯救的時候他便出現了。


    可是今天他突然就.....


    兩人明明是兩情相悅,卻沒能在一起。


    ......


    鏘!!!


    赤麵鬼亞紮卡納擋住了我的攻擊,咿咿呀呀地磨著牙,說著鬼話。


    隨即它立刻脫手,停下了吸食祭司夫婦兩的痛苦,兩手握住它的巨劍,朝我攻擊。


    “這鬼東西出招可陰可狠了,它的手能自己折斷九十度,從一個正常人想都想不到的方法擋住了我的攻擊,或者它的靈魂直接脫離肉身。”苦說誇張地做著動作,跟趙信說著他少年時的故事。


    “那要怎麽打敗它啊?”趙信好奇地問。


    “唉,那晚,我沒有打敗他,而且我還.....”苦說歎了一口氣,接著講道。


    跟它打了許久,從祭司的房間打到寬敞的客廳。


    直到我終於找到了機會,躲開了它的巨劍,擒住了它的一隻手,並且一劍砍下了它的整條胳膊。


    但是我完全沒注意到附在劍上的紫色劍氣已經消散。


    它尖叫著往後退,嘴巴裏歪比巴仆地講著惡魔語言,大罵著我。


    我當然不會浪費掉這次機會趁它踉蹌之餘一劍刺向他的喉嚨。


    歘!


    直接命中,流出了黑色液體,貌似是亞紮卡納的血。


    “哼。”我不禁歪起了嘴角。


    亞紮卡納果然隻是小惡魔罷了,雖然詭異,但也隻是小把戲而已。


    不過,就在我以為亞紮卡納死了的時候。


    它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大意了沒有閃。


    然後亞紮卡納抬起垂下的頭,即使喉嚨都被劍封住了,但依然開口說出了話:“沒有魔法....是傷不了亞紮卡納的.....看看你的後麵吧.....”


    我想把劍抽出來,但是手被他牢牢抓住,一點辦法都沒有。


    同時,我又感到背後一陣妖風。


    “還有亞紮卡納!”趙信驚道。


    “不,是原先被我砍下來的手。”苦說搖了搖頭,說道。“那隻鬼手飄了起來,當我驚訝地回過頭的時候,那隻手抓住了我的臉。”


    “哇.....”趙信有點被嚇到,不由自主地往後看了一眼。“好可怕....”


    當時,我的腦子裏滿是愧疚與自責,若不是自己一時輕敵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還有師父在見到自己屍體時是何等地痛苦。


    我的生命在流逝,因為亞紮卡納的手正在吸食著我的這些情緒,成為它的養料。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


    啪!


    突然一聲槍響,把我臉上的鬼手給打個稀碎。


    那隻亞紮卡納也隨即尖叫起來,下一刻便消失不見。


    “不行啊,小老弟,道行還不夠深啊。”江湖人卡達?焰拿著一把冒著煙的奇特手槍,在窗外撇了一眼苦說,然後便離開了。


    “然後呢?”趙信有點害怕,但又想繼續聽少年苦說的故事。


    “先開門吧,小信。”苦說拍拍他的肩,看向了小木屋。


    “嗯。”趙信跑到家門口,掏出鑰匙開門。“哎?馬阿姨,你怎麽哭了啊?”


    隻見在凳子上的雲璐趕緊站起來,擦擦眼淚。


    “啊?怎麽回事啊,雲璐?”苦說也走了進來關心道。


    “沒事,有點想那邊的家人而已。”雲璐咬了咬嘴唇,說道。


    “這樣啊。”趙信突然靈光一現。“對了,聽老爹說西涼有許多好馬,要是讓裏托叔弄一匹馬過來,阿姨就不會那麽難過了吧。”


    “不用了。”雲璐揉了揉眼睛,準備回房間。


    “哎,雲璐....”苦說還想說些什麽。


    “先回去吧,苦說,今天店裏很忙,我想休息一下。”雲璐在房間門口,說道。“小信,鍋裏有飯菜,吃完就去做功課吧。”


    “哦,好的。”趙信還沒見過雲璐這般模樣。


    “嘿,信兒啊。”此時,苦說附身悄咪咪道。“你幫我搞清楚雲璐為什麽那麽傷心,下次我就一次性把故事講完怎麽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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