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帝五年(公元前202年)正月,追尊長兄劉伯為武哀侯,以楚義帝無後,徙齊王韓信為楚王,王楚地。魏相國彭越定梁地,拜為梁王。諸侯及將相們共同尊請漢王劉邦為帝。劉邦說:“吾聞帝賢者有也,空言虛語,非所守也,吾不敢當帝位。”群臣們都說:“大王起微細,誅暴逆,平定四海,有功者輒裂地而封為王侯。


    大王不尊號,皆疑不信。臣等以死守之。”劉邦辭讓再三,實在推辭不過了,說:“諸君必以為便,便國家。” 漢五年二月甲午,劉邦於泛水之陽即皇帝位,定都洛陽(不久遷至長安),定國號為漢,史稱西漢。並立王後呂雉為皇後,立太子劉盈為皇太子,追尊母為昭靈夫人。


    高帝六年(公元前201年)正月,封賞功臣。由於群臣爭功,一年多了,功勞大小沒能決定下來。劉邦認為蕭何的功勞最顯赫,封他為酂侯,給予的食邑也最多。功臣們都說:“臣等身被堅執銳,多者百餘戰,少者數十合,攻城掠地,大小各有差。今蕭何未嚐有汗馬之勞,徒持文墨議論,不戰,顧反居臣等上,何也?”


    劉邦說:“諸君知獵乎?”群臣回答說:“知之。”劉邦又問“知獵狗乎?”群臣說:“知之。”劉邦說:“夫獵,追殺獸兔者狗也,而發蹤指示獸處者人也。今諸君徒能得走獸耳,功狗也。至如蕭何,發蹤指示,功人也。且諸君獨以身隨我,多者兩三人。今蕭何舉宗數十人皆隨我,功不可忘也。”群臣就不敢再言語了。 張良不曾有戰功,劉邦說:“運籌策帷帳中,決勝千裏外,子房功也。自擇齊三萬戶。”


    張良說:“始臣起下邳,與上會留(今江蘇沛縣東南),此天以臣授陛下。陛下用臣計,幸而時中,臣原封留足矣,不敢當三萬戶。”於是封張良為留侯,同蕭何等人一起受封。 劉邦已封賞功臣二十多人,其餘的人日夜爭功,不能決定高下,未能進行封賞。劉邦在洛陽南宮,從橋上望見一些將領常常坐在沙地上彼此議論。


    劉邦說:“此何語?”張良說:“陛下不知乎?此謀反耳。”劉邦說:“天下屬安定,何故反乎?”張良說:“陛下起布衣,以此屬取天下,今陛下為天子,而所封皆蕭、曹故人所親愛,而所誅者皆生平所仇怨。今軍吏計功,以天下不足遍封,此屬畏陛下不能盡封,恐又見疑平生過失及誅,故即相聚謀反耳。”劉邦憂心忡忡地說:“為之奈何?”


    張良說:“上平生所憎,群臣所共知,誰最甚者?”劉邦說:“雍齒與我故,數嚐窘辱我。我欲殺之,為其功多,故不忍。”張良說:“今急先封雍齒以示群臣,群臣見雍齒封,則人人自堅矣。”於是劉邦便擺設酒宴,封雍齒為什方侯,並緊迫地催促丞相、禦史評定功勞,施行封賞。


    酒宴後,群臣都高興地說:“雍齒尚為侯,我屬無患矣。” 群臣均已受到封賞,待到向劉邦進言評定位次時,群臣都說:“平陽侯曹參身被七十創,攻城掠地,功最多,宜第一。”劉邦已經委屈了功臣們,多封賞了蕭何,就沒有再反駁大家,但還是想把他排在第一位。關內侯鄂千秋進言:“群臣議皆誤。夫曹參雖有野戰略地之功,此特一時之事。


    夫上與楚相距五歲,常失軍亡眾,逃身遁者數矣。然蕭何常從關中遣軍補其處,非上所詔令召,而數萬眾會上之乏絕者數矣。夫漢與楚相守滎陽數年,軍無見糧,蕭何轉漕關中,給食不乏。陛下雖數亡山東,蕭何常全關中以待陛下,此萬世之功也。今雖亡曹參等百數,何缺於漢?漢得之不必待以全。奈何欲以一旦之功而加萬世之功哉!蕭何第一,曹參次之。”


    劉邦說:“善。”於是定蕭何為第一位,特恩許他帶劍穿鞋上殿,上朝時可以不按禮儀小步快走。 劉邦說:“吾聞進賢受上賞。蕭何功雖高,得鄂君乃益明。”於是加封鄂千秋為通侯,稱安平侯。當天,蕭何父子兄弟十多人都封有食邑。


    後又加封蕭何兩千戶,這是因為劉邦為亭長,當年到鹹陽服役時,蕭何多送給自己二百錢的緣故。 劉邦稱帝後不久,在洛陽南宮設酒席宴請群臣。劉邦問:“列侯諸將無敢隱朕,皆言其情。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項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


    高起、王陵進言:“陛下慢而侮人,項羽仁而愛人。然陛下使人攻城掠地,所降下者因以予之,與天下同利也。項羽妒賢嫉能,有功者害之,賢者疑之,戰勝而不予人功,得地而不予人利,此所以失天下也。”劉邦說:“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吾不如子房。


    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此三者,皆人傑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項羽有一範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為我擒也”。 婁敬勸劉邦說:“都關中。”劉邦尚對此心有疑慮。左右的大臣都是關東地區的人,多數勸劉邦定都洛陽,他們說周朝定都洛陽,擁有天下數百年;秦朝定都關中,到秦二世就滅亡了。


    洛陽位居“天下之中”,便於四麵八方的物資供給,而且四周群山環繞,背靠邙山,東有成皋,西有崤函,背對黃河,麵向伊水和洛水,土地肥沃,地勢險要,形勢完固,足以設險守國。” 張良說:“洛陽雖有此固,其中小,不過數百裏,田地薄,四麵受敵,此非用武之國也。


    夫關中左殽函,右隴蜀,沃野千裏,南有巴蜀之饒,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麵而守,獨以一麵東製諸侯。諸侯安定,河渭漕挽天下,西給京師;諸侯有變,順流而下,足以委輸。此所謂金城千裏,天府之國也,婁敬之說是也。”


    於是劉邦當即決定起駕,往西關定都關中,並拜婁敬為郎中,賜劉姓。 劉邦稱帝後,將士兵都遣散回家。下令各諸侯子弟留在關中的,免除賦稅徭役十二年,回到封國去的免除賦稅徭役六年,國家供養他們一年。凡民以饑餓自賣為奴婢者,皆免為庶人。


    高帝十二年(公元前195年)二月,他又連下2詔,布告天下,朝廷立意要輕徭薄賦。而各郡國對朝廷貢獻過多,於是下詔規定數額,並規定進奉日期是每年的10月。 漢初實行的十五稅一製,更是輕徭薄賦政策的明顯例證。 劉邦早年放蕩不羈,輕視儒生,稱帝以後,仍認為讀書無用。


    儒生陸賈在劉邦麵前必言《詩經》、《書經》。劉邦破口大罵說:“你老子我居馬上得了天下,安事《詩》、《書》!”陸賈據理力爭地說:“馬上得之,寧可以馬上治乎?且商湯、周武王逆取而以順守之,文武並用,長久之術也。昔者吳王夫差、智伯極武而亡;秦任刑法不變,卒滅趙氏。鄉使秦以並天下,行仁義,法先聖,陛下安得而有之?”


    劉邦雖然有點尷尬,但還是對陸賈說:“試為我著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何,及古成敗之國。”於是命陸賈論述國家興衰存亡的征兆和原因,共寫十二篇。每寫完一篇就上奏給劉邦,劉邦無不稱讚,左右群臣皆高呼萬歲,他稱這部書為《新語》。 後來劉邦因為平定英布叛亂回途路經山東,還親自準備祭品,祭祀了孔子。


    劉邦稱帝後,鑒於全國新形勢,感到:“三章之法,不足以禦奸。”於是令蕭何參照秦朝法律:“取其宜於時者,作律九章。”蕭何在保留《秦律》六章的基礎上,補充了《戶律》、《廄律》、《興律》三章,史稱《九章律》。 漢高帝五年(公元前202年),天下已經統一,諸侯們在定陶共同尊推漢王劉邦為皇帝,叔孫通負責擬定儀式禮節。


    當時劉邦把秦朝的那些嚴苛的儀禮法規全部取消,隻是擬定了一些簡單易行的規矩。可是群臣在朝廷飲酒作樂爭論功勞,醉了有的狂呼亂叫,甚至拔出劍來坎削庭中立柱,劉邦為這事感到頭疼。叔孫通知道皇帝愈來愈討厭這類事,就勸說道:“夫儒者難與進取,可與守成。臣原征魯諸生,與臣弟子共起朝儀。”劉邦說:“得無難乎?”叔孫通說:“五帝異樂,三王不同禮。禮者,因時世人情為之節文者也。故夏、殷、周之禮所因損益可知者,謂不相複也。臣原頗采古禮與秦儀雜就之。”


    劉邦說:“可試為之,令易知,度吾所能行為之。” 叔孫通就與征來的三十人一起向西來到都城,他們和皇帝左右有學問的侍從以及叔孫通的弟子一百多人,在郊外拉起繩子表示施禮的處所,立上茅草代表位次的尊卑進行演練。演習了一個多月,叔孫通說:“上可試觀。”皇帝視察後,讓他們向自己行禮,然後說:“吾能為此。”於是命令群臣都來學習,這時正巧是十月,能進行歲首朝會的實際排練。


    漢高帝七年(公元前200年),長樂宮已經建成,各諸侯王及朝廷群臣都來朝拜皇帝參加歲首大典。當時的朝儀是:天亮時,由謁者掌禮,來訪者依次進入殿門。宮中設有車騎、步卒守衛,以及兵器、旗幟等。殿上傳言:“趨”,殿下郎中俠陛,陛數百人入殿。功臣、列侯、將軍及其他軍官在西列隊,向東而立;文官自丞相以下在東列隊,向西而立。


    大行依爵位高低宣示來賓上殿。於是皇帝乘輦出房,百官手執幟 陳道明版劉邦 ,宮內侍從坐在殿上,全部伏下,以來賓尊卑依次敬酒。九觴酒後,謁者宣布:“罷酒”。禦史在場內執法,見到不依禮儀的人便立刻把他帶走。整個酒會過程中都沒有人敢喧嘩失禮。 大典之後,劉邦非常得意地說:“吾乃今日知為皇帝之貴也。”


    於是授給叔孫通太常的官職,賞賜黃金500斤。隨叔孫通入京的儒生獲漢高祖封為郎,另外叔孫通把賞賜所得全數分贈隨行的儒生。 劉邦晚年寵幸愛戚夫人而疏遠了呂後,又認為呂後所生太子劉盈(漢惠帝)過於軟弱,多次想廢黜太子而改立戚氏之子趙王劉如意。 呂後很驚慌,不知如何保住太子。有人對呂後說:“留侯善畫計?,上信用之。”


    呂後就派建成侯呂澤脅迫留侯張良說:“君常為上謀臣,今上欲易太子,君安得高枕而臥乎?”張良說:“始上數在困急之中,幸用臣?。今天下安定,以愛欲易太子,骨肉之間,雖臣等百餘人何益。”呂澤竭力要挾說:“為我畫計。”張良說:“此難以口舌爭也。顧上有不能致者,天下有四人。四人者年老矣,皆以為上慢侮人,故逃匿山中,義不為漢臣。然上高此四人。今公誠能無愛金玉璧帛,令太子為書,卑辭安車,因使辯士固請,宜來。


    來,以為客,時時從入朝,令上見之,則必異而問之。問之,上知此四人賢,則一助也。”於是呂後讓呂澤派人攜帶太子的書信,用謙恭的言辭和豐厚的禮品,迎請這四個人。四個人來了,就住在建成侯的府第中為客。 漢高帝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劉邦隨著擊敗黥布的軍隊回來,病勢更加沈重,愈想更換太子。張良勸諫,劉邦不聽,張良就托病不再理事。太子太傅叔孫通進諫規勸道:“昔者晉獻公以驪姬之故廢太子,立奚齊,晉國亂者數十年,為天下笑。秦以不蚤定扶蘇,令趙高得以詐立胡亥,自使滅祀,此陛下所親見。


    今太子仁孝,天下皆聞之;呂後與陛下攻苦食啖,其可背哉!陛下必欲廢適而立少,臣原先伏誅,以頸血汙地。” 劉邦說:“公罷矣,吾直戲耳。”叔孫通說:“太子天下本,本一搖天下振動,奈何以天下為戲!”劉邦說:“吾聽公言。”但劉邦隻是假裝答應了他,還是想更換太子。


    而周昌更與劉邦極力爭辯,劉邦問他理由何在,周昌有口吃的毛病,再加上非常激動,也就口吃得更厲害了,他說:“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雖欲廢太子,臣期期不奉詔。”劉邦聽罷,很高興地笑了。呂後因為在東廂側耳聽到上述對話,見到周昌時,就跪謝說:“微君,太子幾廢。” 等到安閑的時候,設置酒席,太子在旁侍侯。那四人跟著太子,他們的年齡都已八十多歲,鬢眉潔白,衣冠非常壯美奇特。


    劉邦感到奇怪,問道:“彼何為者?”四個人向前對答,各自說出姓名,叫東園公、角裏先生、綺裏季、夏黃公(商山四皓)。


    劉邦於是大驚說:“吾求公數歲,公辟逃我,今公何自從吾兒遊乎?”四人都說:“陛下輕士善罵,臣等義不受辱,故恐而亡匿。竊聞太子為人仁孝,恭敬愛士,天下莫不延頸欲為太子死者,故臣等來耳。”劉邦說:“煩公幸卒調護太子。” 四個人敬酒祝福已畢,小步快走離去。劉邦目送他們,召喚戚夫人過來,指著那四個人給她看,說道:“我欲易之,彼四人輔之,羽翼已成,難動矣。呂後真而主矣。”


    戚夫人哭泣起來,劉邦說:“為我楚舞,吾為若楚歌。”劉邦唱道:“鴻鵠高飛,一舉千裏。羽翮已就,橫絕四海。橫絕四海,當可奈何!雖有矰繳,尚安所施!”劉邦唱了幾遍,戚夫人抽泣流淚,劉邦起身離去,酒宴結束。劉邦最終沒更換太子,戚夫人也在劉邦死後,遭呂後拔頭發、斷手、斷腳丟進化糞池。 折疊消滅異姓王 在楚漢戰爭中,劉邦為了換取各路重要將領的支持戰勝項羽,曾封韓信等人為王。


    這樣在西漢皇朝建立之初,被封的異姓王共有八人,即齊王韓信(後徙為楚王)、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韓王信、趙王張耳、燕王臧荼(後更立盧綰)、衡山王吳芮(後改為長沙王)、閩粵王亡諸。


    王國的封地,多者一百多城,少者三四十縣,總麵積比朝廷直轄郡縣還要多,而且各王都擁有兵眾,行政、財政自專,名為漢臣,實為漢不能控製之獨立王國,對朝廷造成很大威脅。 在劉邦稱帝之後的七年中,絕大部分精力是用來對付這些異姓王。結果,燕王臧荼最先起兵,兵敗後被俘;韓信、彭越被殺;韓王信、陳豨等敗後叛逃匈奴,後戰敗被殺;英布起兵淮南,亦被迅速平定;燕王盧綰逃入匈奴。


    隻有長沙國作為漢與南越之間的緩衝,且勢力弱小得以保存,漢文帝後七年,因長沙王無子而國除。 漢高帝五年(公元前202年),開始興建都城長安,當時以秦朝的興樂宮為基礎,修建長樂宮,做為皇宮。漢高帝七年(公元前200年),長樂宮建成,劉邦從洛陽遷都長安,並在長樂宮行叔孫通所製定的漢朝朝儀。


    漢高帝八年(公元前199年),丞相蕭何主持修建未央宮,並於長樂宮和未央宮之間修建武庫,又於長安東南修建太倉。 劉邦看到宮殿非常壯觀,很生氣的對蕭何說:“天下匈匈苦戰數歲,成敗未可知,是何治宮室過度也?”蕭何說:“天下方未定,故可因遂就宮室。且夫天子四海為家,非壯麗無以重威,且無令後世有以加也。”劉邦這才信服。 秦亡以後,漠北的匈奴乘機南下騷擾漢朝北方邊境。


    漢高帝六年(公元前201年),韓王信投降匈奴。漢高帝七年(公元前200年),在北伐匈奴時,劉邦自己亦被冒頓單於30萬騎圍於白登(今山西省大同)。後用陳平之計,賄賂匈奴閼氏才得以脫險。又接受婁敬之策,以宗室女假稱長公主,遠嫁冒頓單於,開始了與匈奴的和親政策。


    漢高帝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劉邦平定英布叛亂後,途中路過故鄉沛縣。在沛宮置備酒席,把老朋友和父老子弟都請來一起開懷暢飲。鄉民們還召集沛中兒童120人唱歌助興。酒到濃時,劉邦彈擊著築琴,唱起自編的楚歌:“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讓兒童們跟著學唱。劉邦邊歌邊舞,熱淚盈眶。


    他對沛縣父老兄弟說:“遊子悲故鄉。吾雖都關中,萬歲後吾魂魄猶樂思沛。且朕自沛公以誅暴逆,遂有天下,其以沛為朕湯沐邑,複其民,世世無有所與。”沛縣的父老兄弟天天快活飲酒,盡情歡宴,敘談往事,取笑作樂。過了十多天,劉邦決定要走了,沛縣父老堅決要劉邦多留幾日。


    劉邦說:“吾人眾多,父兄不能給。”於是離開沛縣。這天,沛縣城裏全空了,百姓都趕到城西來敬獻牛、酒等禮物。劉邦又停下來,搭起帳篷,痛飲三天。沛縣父兄都叩頭請求說:“沛幸得複,豐未複,唯陛下哀憐之。”劉邦說:“豐吾所生長,極不忘耳,吾特為其以雍齒故反我為魏。”但在百姓的再三請求下,劉邦才答應免除豐邑的賦稅徭役,並封沛侯劉濞為吳王。


    逝世


    劉邦在討伐英布叛亂時,為流矢所中,病得很厲害,不想見人,躺在皇宮之中,詔令守門武士不得讓群臣進入。群臣中如周勃、灌嬰等人都不敢進宮。這樣過了十多天,樊噲推開宮門,闖了進去,後麵群臣緊緊跟隨。看到劉邦枕著一個宦官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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