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是哪樣?”方禹城堅持貫徹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繼續追問道,“到什麽階段了?在一起了?親了?摸了?還是本壘打了?”


    雖然他覺得照他對肖止寒的理解,這都應該已經越過前麵的步驟進行到最後一步才對。


    “方禹城,”肖止寒抬眼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你他媽是個長舌婦吧?這麽能逼逼。”


    “幹幾把啥啊,”方禹城為自己叫冤,“我不就是好奇多問一兩句。”


    “再說了,”他看了一下肖止寒的臉色,頓了頓開口,“還不是你們兩個之前,一個說看上對方就是瞎了眼,一個說沒欲.望,現在看吧,是不是打臉了?”


    肖止寒眉心一跳。


    昔日說過的話似乎還在耳邊響著,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一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那你聽錯了,不是我說的,我沒說過那樣的話。”


    方禹城一臉震驚,“你知道你這行為叫什麽嘛?我真是看錯你了,我怎麽覺得你才是被壓在下麵的那一個。”


    說到壓在下麵,肖止寒不期然地就想起自己這幾天做的夢。


    一對上遲意,他整個人就說不出的亢奮,各種姿勢在哪個地方都能輪番上演一遍,花樣也多。


    想到昨晚夢裏自己從身後壓著遲意跟打樁一樣聳動,肖止寒咳了一聲,嗓音有些沙啞,“你怎麽知道我沒夢到過?”


    別說是被壓在下麵的場景。


    就是壓著遲意的,他早就夢見過幾百遍了。


    方禹城一臉賊笑,剛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抬眼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桌邊的人。


    “寒哥……”他叫了幾聲,使勁地咳嗽。


    偏偏肖止寒根本沒意識到,還在描述自己幻想中的場景,“被壓在下麵不好嗎?看她自己動……”


    方禹城還在使眼色,遲意聽不下去了,彎腰屈著手指敲了敲課桌,然後頭往他的方向一偏,對上他的眼睛。


    肖止寒沒想到自己說這話還會被抓包,心虛了一兩秒,特別自然地說了句,“你回來了。”


    遲意一愣,沒想到肖止寒心理素質如此強大,無意識含糊地嗯了一聲。


    肖止寒說這話,總給她一種像是居家好男人在家裏做好飯菜,等著工作繁忙的妻子歸家的感覺。


    因為自己的腦補,遲意垂著眼,突然有些不敢看肖止寒。


    肖止寒身體往後一仰,靠著牆壁,抬眼看了遲意幾秒。


    眼神溫柔,唇角突然勾起了明顯的弧度。


    餘光瞥見他斜放著長腿動了下,遲意還以為他要起來給自己讓位進去,雙腳忍不住往前移動了下。


    方禹城眼睜睜地看著肖止寒伸手,一雙手掌落在遲意的腰間上,隨手將人抱了起來。


    等遲意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以麵對麵的姿勢,叉開雙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肖止寒一手貼著後腦勺,一手握著她柔軟的腰肢,將她禁錮在課桌和自己的身體中間,眉目懶散帶笑地看著她,“我說的是這樣子被壓在下麵,讓你進座位,你別想歪了。”


    那副樣子,就差沒在臉上寫著“怕你不相信所以我特地演示一遍給你看”“我這麽純潔善良誰想歪了誰是老司機”的字眼了。


    那天近距離的親吻是在黑暗中進行的,可現在這樣的親密,卻是在大白天,全班轉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上演著。


    遲意渾身緊繃,有種難以言說的緊張羞恥和羞怯。


    她紅著一張臉,右腳踩在地上,就要從肖止寒的腿上下來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肖止寒笑笑地看著她的動作,在她要跨著左腿的時候,大腿膝蓋跟著惡劣地往上一抬,遲意落在地上的腳隻能跟著離地,被他控製住整個人一上一下地顛著。


    班上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角落處的動靜,看了過來。


    對上肖止寒含笑的一雙眼,遲意深吸了一口氣。


    她扯開肖止寒的校服外套,在他胸膛上隨手亂摸一通,在他腰間的癢癢肉還多停留了一會。


    夢中所幻想過的場景一下子變成了現實,身上還有手指滑過的觸感,肖止寒一下子有些恍惚。


    遲意看他那一臉□□的模樣,心裏有些羞惱,猛地在他胸膛上拍了一下讓他清醒清醒,然後快速地翻身下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不是,”方禹城找回了聲音,“公眾場合你們就不能注意點影響?”


    “你可以自戳雙眼。”肖止寒冷靜地點評。


    無視前麵一臉“我單身狗你們就不能對我好一點”的方禹城,肖止寒微微抬著下巴,餘光掃向遲意。


    她一頭長發馬尾高高地紮起,露出了修長白皙的脖頸,還有輪廓姣好的側臉。


    白嫩的耳垂上還有泛紅的痕跡,很淡,幾乎快要消失不見。


    肖止寒發現自己很喜歡遲意的這一點。


    對待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態度。不熟前分分鍾能懟死人,熟了之後,還真是應了當初方禹城說的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雖然有時候還會不給他麵子懟他,但對著他,到底有了害羞等其他情緒。


    在聽到他的告白能勇敢地給他回應,甚至她平時的反應也猶如強心劑,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單箭頭喜歡。


    察覺到肖止寒似有若無的打量,遲意動作一頓,扭頭對上他的目光。


    “你看什麽呢?”


    肖止寒想也不想地回答,“看你啊,”他抬手扯了扯遲意的臉頰,“看小仙女怎麽長的,這麽好看,怎麽都看不夠。”


    遲意張嘴假裝就要去咬他的手,不過眼見著都要咬上他的小臂了,也沒見他撤手。


    她停住不動了,再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後。


    “咬啊,怎麽不咬了?”肖止寒挑眉問道。


    “遲意,看不出啊,你占有欲這麽強,這麽急著在我身上留印記啊?”


    遲意聽完後,剛要往後仰頭離開他的手臂,誰知道肖止寒不知道什麽時候,伸著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脖頸後,發現她察覺的時候,對著她笑笑的同時,還摸了摸她頸後的皮膚。


    像是個小貓順毛一樣的姿態和手法。


    “整個人都是你的,你急什麽?”他說著,突然低頭湊近了些,“要不我改天在右邊紋一個你名字,這樣你就放心了吧。”


    “你說什麽呢?”遲意抬手拍上他的臉,試圖將他一張在眼前放大的臉往外推遠了些,“你知不知道在過分湊近的距離中,一張臉的瑕疵都會無限放大知道你想向我證明你長得醜,可以,但沒必要,我怕我晚上會做噩夢。”


    要不是肖止寒對自己的長相有信心,就該信了遲意的邪了。


    “……遲意,暴露了啊,晚上居然連在夢裏都對我有企圖。”


    如果說遲意一張嘴特別能逼逼,死的都能說成活的,肖止寒一張嘴就是特別能瞎扯,硬生生都能說個天花亂墜,強壓在別人身上,好像別人真的做過這件事情一樣。


    之前對上遲意,肖止寒總是敗下陣來,不過最近卻是有壓過遲意一頭的趨勢。


    以前遲意沒察覺沒想法還好,現在兩個人都挑明了,她不免也會聯想了些。何況,她剛剛才聽到肖止寒說的話。


    但遲意是誰啊,老司機打擂台,誰更不要臉誰就贏,她很快地反應過來,一臉鎮定地,說著肖止寒剛剛說的話,“哦,我夢見我把你壓在下麵,叫你自己動,你不要,非纏著我要要要,我一生氣把它坐塌了,然後你廢了……”


    肖止寒被遲意的描述搞得一怔。


    一開始,他還沾沾自喜的,聽到後麵越聽越不對勁。


    什麽叫做坐塌了,那東西還能坐塌了?還有他廢沒廢他還不清楚嗎?


    “不是。”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自己辯解一番。


    遲意卻是不給他這個機會,“題目都做了嗎?你看看你錯這麽多題,做了跟沒做了一樣,我看往上麵撒把米,雞在上麵跳個舞都能比你對的多。”


    拿來和雞比,遭到羞辱的肖止寒閉了閉眼睛,有些委屈,“你這麽說你未來的男朋友他很傷心,傷心就更學不好了。”


    遲意一臉高貴冷豔地看著他,“兩條腿的男人不好找,三條腿的蛤.蟆還不好找嗎,你再逼逼下去,我看你直接淪為未,來,的男朋友,至少沒擁有過還能比較放的下。”


    一聽這話,肖止寒瞬間安靜如雞了,也不敢瞎撩遲意了。


    誰叫命脈都被她握在手裏了。


    好歹都快要擁有了,不能沒擁有過。


    見他安分了,遲意一把拿過他桌上的練習本,“以後每天自習課我用一半的時間給你講題……”


    肖止寒這人,給根藤蔓就能往上爬,你不製止他他能往上爬更高。


    遲意覺得平時開開玩笑還好,但必要時,還是該出手就得出手。不然他就該爬上天了,別想學習了。


    方禹城有些無法直視。


    他幾乎都能想象寒哥之後的樣子了。


    被遲意壓得死死的,妥妥的妻奴無疑了。


    接著去每天的自習課,遲意用十分鍾給肖止寒重新梳理了下知識點,然後又挑練習題讓他加以鞏固。加上平時遲意注意讓他認真聽課,聽不懂也得認真聽,效果倒也不錯。


    至少,肖止寒的腦袋裏不再是注水一樣的空白一片,好歹還有些知識點,能做出一些題目。


    十二月初的南城一中期中考,遲意以三分之差險勝顧星凜穩坐年段第一,文科四五百名,肖止寒也跟著從倒數前十進到了四百名前。


    雖然名次依舊很後麵,但還是肉眼可見的進步了。


    為了激勵他,遲意還特地獎勵他能一整天握著她的手。


    遲意有時候雖然覺得自己和肖止寒好像在談戀愛一樣,這個時候才覺得出有點不一樣。


    至少,肖止寒還不能占著個男朋友的名號對她為所欲為的,還是得聽她發號施令,讓他有奮鬥的目標。


    遲意覺得很爽,並且開始佩服自己的英明神舉。當然,這想法她是不會告訴肖止寒的。


    ——


    肖止寒將自己溫好的牛奶放在遲意的桌上,順便起身推開窗。


    他最近養成了一種習慣,早早地等在班級,推開窗欣賞遲意走過來的樣子。有時候還能和遲意來個對視。


    而在最近幾次的對視中,遲意明顯越來越習慣了他的暗中窺探。


    大冬天的,遲意最近也是越起越晚了。


    七點零五分,陳韻還在睡,唐思琪基本等於不存在,她才和許希爾急急忙忙地拿著書出門。


    許希爾有點懼冷,哪怕圍了一圈圍脖,手腳整個都還是冰冷的。


    遲意早上出來得急,來不及綁頭發,披散著的後背上方熱乎乎的,許希爾一摸就不想放手了。


    “遲意,你脖子底下好熱啊,我能不能放著取暖?”


    “沒事啊,你放著吧。”


    聽遲意這樣說,許希爾放心了,邊走邊把手擱在遲意衣領下取著暖。


    肖止寒坐在椅子上,邊緊緊地盯著校道上的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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