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雲大陸,姬朝嵐京,神仙島。


    月清雅召集了一部分人開了一個會,她宣讀了沐晗那邊傳遞過來的一條信息,是夏冷派人送到禦仙宗的。其中提到了兩個人還活著,一個是天狼妖仙柏天狼,另一個就是曾經縹緲仙門的掌門問天君。


    “不可能。”姬清影反應最為激烈,語氣十分篤定地說道:“問天君絕對已經死了,是我親手擊殺的,不可能有假。”


    月清雅自然相信姬清影,她沒有理由撒謊,而且當時夏天也在場。如果問天君真的耍了什麽手段,姬清影一時沒注意到,夏天也會及時補刀的。


    “那會不會是問天君來地球之前,預感到了什麽,所以留了後手?”喬小喬不由得沉吟起來。


    “不會的。”在場的人中,最了解問天君的人自然是月清雅,“師尊是何等自傲的人,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輸於任何人,也就從來不屑做什麽後手。”


    姬清影倒是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會不會是柏天狼在玩什麽把戲?”


    “這倒是有可能。”葉夢瑩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緩緩說道:“當年柏天狼與問天君之戰,雖然故事流傳甚廣,但是具體情況隻有他們兩人知道。現在問天君已經死了,他想怎麽編別人也戳穿不了。”


    “不對。”冷冰冰想到了其中的破綻,“關鍵在於,他為什麽要把這個信息傳遞給我們。如果是假的,我們稍微查一查不就知道了。而且,他也沒有必要撒一個隨時都能戳破的謊。”


    柳夢聽著頭都大了,不耐煩的說道:“管他想搞什麽鬼,我們直接過去把他抓過來,把他打一頓,他肯定就什麽都說了。


    “你這行事風格倒是跟那個小流氓越來越像了,既簡單又粗暴。”冷冰冰淡淡的吐槽了一句。


    “有用不就行了。”柳夢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月清雅淡淡的說道:“目前,我們不清楚柏天狼那邊究竟是什麽情況,也就不好做出明確的判斷。不過,我們的修為都是渡劫期了,從前不會怕他,現在就更不必怕他了。”


    “那月姐姐你直接說怎麽辦吧。”喬小喬附合道。


    “沐晗與魅兒離雲台峰最近,讓她們去一趟吧。”月清雅想了想,做出了一個決斷。


    喬小喬又追問了一句:“那夏冷呢?”


    冷冰冰眉眼微微顫了顫,沒有說什麽,隻是淡淡地看著月清雅。


    “他是個有主意的人。”月清雅笑著說道:“有魅兒和沐晗在,也不會有什麽岔子。”


    冷冰冰輕輕地嗯了一聲,表示對此沒有意見。


    “倒是月仙門那邊出了點岔子,需要些人手過去幫忙。”月清雅話風一轉,“從前它叫日月仙門,分為日宗和月宗,也是個傳承悠久的宗門,隻是行事作風亦正亦邪,不怎麽為正道所容。後來小媚將我帶到地球上之後,問天君將日宗弟子全部屠殺殆盡了。現在隻剩下月宗,也就是現在的月仙門。”


    “這個我們都知道了,月姐姐還是說說那邊發生什麽事吧。”喬小喬不遠擔心的問道:“難道是宋玉媚和寧潔出了什麽事情?”


    “確實。”月清雅繼續道:“她們發現月仙門忽然多了一些陌生的修仙者,大概都是分神期修為,自稱是日宗弟子,說要重振日月仙門,並不服宋玉媚這個代掌門的約束。”


    姬清影淡淡的說道:“既然宋玉媚發來了求助信號,說明那些人按捺不住想動手了?”


    “對。為防萬一,我們這邊要派兩三個人過去幫忙。”月清雅目光看向其他人,“你們覺得誰合適?”


    柳夢立即舉手:“我、我要去。”


    “行,你去吧。”月清雅沒有像往常一樣拒絕,反而答應得很幹脆,隻是補了一句:“帶上雲曼和艾薇兒吧,不然的話,你肯定要玩瘋了。”


    柳夢有些不高興,不過很快就被能出去的興奮所代替,也沒什麽意見。


    ……


    地球,海底宮殿,無盡丹山空間。


    “終於得手了!”


    一藍袍道士踱著步子從暗處走了出來,悠悠閑閑地把流動的長刀收回了鞘中。


    綠裙女人瞪大眼睛,無比怨憤地盯著這老道士:“你……”


    對於這一慕,寧蕊蕊也是相當的意外,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麽。


    “多謝兩位了,沒有你們幫忙,老道還真的找不出這女人的真身。”藍袍道士嘿嘿一笑,衝夏天和寧蕊蕊深深地鞠了一躬,“跟她鬥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傷到她,真是難得呢。”


    夏天的心情有些不爽:“你個白癡欠揍是吧,誰讓你殺她的。”


    “放心,她還沒死。”藍袍道士心情很好,衝夏天拱手道:“夏先生,有什麽話稍後可以再慢慢跟她說。”


    “我當然知道她沒死。”夏天瞪著這道士,“我可是神醫,在我沒點頭之前,她就是想死也辦不到。”


    藍袍道士點點頭,不無歉意地說道:“那夏先生就是怪我貿然動手,打斷了你的問話了。這個老道稍後會給夏先生一個交待,還請稍安勿躁。”


    “你在利用我們?”寧蕊蕊回過神來,立即想通了其中關竅,目光不善地看著這道士。


    藍袍道士歎了口氣,又衝寧蕊蕊拱了拱手:“沒辦法,老道我沒什麽大本事,身上又藏了些寶貝,總是遭人惦記。這女人盯了老道不知道多少年,若不除掉她,心裏實在難安。”


    綠裙女人捂著傷口,怒目瞪著藍袍道士:“葛老賊,你還真是不要臉!這種巔倒黑白的話都說得出來。要不是你,我們怎麽會被困在這個鬼地方?要不是你搶了我們的東西,我們又豈會出不去!”


    “你們之所以會被困這裏,全是你們自己的貪欲作祟,跟老道有什麽關係?”藍袍道士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至於搶你們的東西,更是無稽之談。”


    藍袍道士冷哼一聲,扭頭衝寧蕊蕊和夏天說道:“夏先生,寧小姐,稍稍浪費你們一些時間,老道來給你們講講我與他們的恩怨吧。”


    “不用了。”夏天懶洋洋地說道:“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沒有半點興趣,你想說你可以在這裏慢慢說,我跟小長腿妹沒空陪你們在這裏玩遊戲。”


    “我倒是很想聽聽,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故事。”寧蕊蕊琢磨出些許味道來了,這兩拔人的恩怨絕對不簡單,而且這藍袍道士刻意跟他們提起,肯定有別的用意。


    夏天不滿地撇嘴:“小長腿妹,這種破故事有什麽好聽的。”


    “反正我們也是閑著沒事。”寧蕊蕊已經感覺到事情不簡單了,但也不打算逃避,而是留著下來靜靜地看場好戲,“聽聽也無妨,就當作打發時間好了。”


    “隨便你。”夏天倒是無所謂,反正他這次隻是陪寧蕊蕊出來玩,她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好了,他並不打算幹涉,即便他覺得很無聊。


    寧蕊蕊衝夏天笑了笑,挽上了他的手臂,隨即衝藍袍道士說道:“葛道長,你想講故事,那就開始講吧。”


    “好。”藍袍道士衝寧蕊蕊做了一個感激的表情,又對綠裙女人說道:“放心,刺你的這一刀並不致命,隻是想讓你安分一些。老道講完這段故事,我們再作了斷。”


    綠裙女人已經在暗中療傷,聽到藍袍道士的話就知道被看破了,隻得冷哼一聲,故作不理會。


    “一百多年前,老道還隻是終南山下一個普通的農家子弟。彼時正值國家蒙難、山河破碎,山中的青壯都下山投軍了,留下我們一群老的老,小的小在守著一間破敗的道觀,衣食難保,經常挨餓挨凍……”藍袍道士一副將往事徐徐道來的模樣,語調有些低沉,“直到有一天,觀裏來了個高人,他給了我們吃的,又教我們念書,還讓我們練一門功法,說是可以在亂世之中自保。”


    寧蕊蕊聽著聽著,還真覺得這故事有些味道,不覺有些聽入迷了。


    夏天聽著這故事卻是皺起了眉頭,總感覺好像在哪兒聽過,仔細想想又沒什麽頭緒,索性算了,趁寧蕊蕊分神的空擋,繼續占她的小便宜。


    “這個高人收留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孤兒,全都安頓地道觀裏,還給道觀取名叫安心觀。”藍袍道士深深地陷入了往事之中,“在所有的小孩子之中,除了吃,別的方麵我都毫無天賦,師傅也不怎麽待見我。不過……”


    寧蕊蕊雖然覺得這種靜靜地聽老人講過去的故事的氛圍很不錯,但也發現了這道士講的東西跟眼前的情況,沒有關毛錢關係啊。


    “……當時,有兩男一女極有天賦,很得師傅看中。其中一個男孩叫林浪天,也就是這位林綠枝小姐的父親。另一個男孩叫諸葛問天。”藍袍道士這時候無意間瞥了夏天一眼,“最後一個女孩子叫伊筱音,她是……”


    “你剛說什麽?”夏天眼睛驀地一睜,瞪著這藍袍道士,“你個白癡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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