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之下,露出來的臉,趙青青和秦小洛相對比較熟悉,夏天卻是從來沒見過。


    “袁浩!”秦小洛驀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怎麽是你?”


    趙青六五青怕夏天不認識,於是小聲解釋道:“這人是曉卓最好的朋友之一,不過兩年前闖了禍,被袁世煌送到國外避風頭了。”


    秦小洛心念百轉,驀地想到了很多問題,隻是千頭萬緒一時理不出個所以然,隻得愣愣地瞪著袁浩:“你為什麽要冒充趙思歸,這是你們袁家指使的,還是跟公梓大哥的安排?”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意義?”袁浩苦笑了一聲,有意無意的瞥了夏天一眼,“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可以帶你們去找曉卓,不過,能不能讓夏天幫我一個忙。”


    “你覺得自己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趙青青冷哼一聲,瞪著袁浩:“我讓師傅直接紮你一針,你就什麽都招了。”


    袁浩知道夏天的威名,隻得歎了口氣:“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麽?”


    “曉卓在哪兒!”秦小洛現在非常急迫地想找到趙曉卓,多耽誤一秒鍾趙曉卓就多一秒鍾的危險。


    “具體在什麽地方,我也不清楚。不過……”袁浩忽然重重地喘了幾口,有些艱難的說道:“能先讓夏天幫我紮一針嗎,剛才不小心吸了點黑霧進去,現在腦子有些不清楚了。”


    秦小洛隻好看向夏天。


    “師傅,不能讓他就這麽便宜的掛了。”趙青青貼近夏天的耳邊,輕聲說道:“先讓他緩緩,把他知道的事情交待完再懲治他。”


    夏天當然無所謂,取出銀針,在袁浩的身上迅速紮了兩針:“你這白癡身上中了不少毒,能活到現在倒也算命大。”


    “謝謝,舒服多了。”袁浩感覺身體好了一些,不禁衝夏天拱手致謝。


    秦小洛催促道:“你快說,曉卓到底被你們綁到哪了。”


    “確切的地方,我確實不知道。”袁浩回答:“但是已經不在國內了,三天前有人把他送到了一艘船上,現在估計在太平洋的某座不知名的小島上了。”


    “什麽?”秦小洛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曉卓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還經常在袁世煌麵前替你說情,你為何要害他!”


    袁浩臉上並沒有半點愧疚之色,淡淡的說道:“害他,誰會想害他?凡事總會有些害處,但也會有好處。誰知道呢?”


    “你還有臉說這種話!”秦小洛氣得臉色發青,如果趙曉卓還在帝京,甚至在國內,她都能安排人去營救。可是在太平洋上的不知名海島,那她就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這有什麽。”袁浩對秦小洛的指責不以為然,“趙曉卓一直在跟我抱怨,執掌趙家並不是他想過的生活,他對家族之間的爭鬥不感興趣。他現在有了這種能以假亂真的分身,算是從這些煩惱中解脫出來了,他不就正好可以去做他自己想要的事情了嗎?”


    趙青青最煩聽這種借口:“簡直放屁!曉卓才不可能跟你說這種話,絕對是你自己編的。”


    說著,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不由得啐罵道:“差點被你給繞過去了,你先把你綁架曉卓的事情一五一十交待清楚。”


    “我什麽時候綁架過趙曉卓?”袁浩搖了搖頭,矢口否認道:“我隻是冒充了一下趙思歸,潛伏在你們趙家而已。趙曉卓的失蹤跟我有什麽關係?”


    趙青青直接一腳過去,把袁浩踹翻了:“你剛才還說曉卓被你們綁到太平洋上的某個海島上了,這才幾秒鍾就不認帳了?最煩你這種反複小人了。”


    “我隻是說我看見他被人綁上了船,我可沒說我參與了。”袁浩瞪著趙青青,“你別冤枉好人,我跟曉卓多年好友,我怎麽會這麽做呢。”


    趙青青看這袁浩不爽,衝夏天道:“師傅,幫忙再給他一針,讓他跟這個冒牌的曉卓一樣,生不如死!看看他還怎麽嘴硬。”


    “別別別!我說實話還不行嗎。”袁浩連連擺手,顯然是真的害怕夏天的銀針,“我去過那座島,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它具體在哪兒。兩年前,我也是蒙著臉被送到那裏去的。”


    秦小洛當機立斷,指著袁浩道:“別廢話,我現在就去找船,把你綁起來、蒙上臉,你最好能憑感覺找到那座海島,不然把你剁碎了喂鯊魚!”


    趙青青看了看夏天,想征求他的意見。


    隻不過,夏天這時候還在折磨那個冒牌的趙曉卓,並沒有幹涉秦小洛的意思。


    秦小洛叫人過來,先把其他各家的代表都送去了醫院,然後叫人把袁浩綁了起來,直接帶走了。


    “師傅,小洛帶著那個人去找曉卓了,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趙青青有些擔心秦小洛的安危,“或者提醒她要注意什麽危險?”


    夏天隨口說道:“不用,救趙曉卓,有她加上天道組就足夠了。”


    “好吧。”趙青青信了夏天的話,“師傅,這冒牌貨有什麽特別的嗎,你幹嘛一直給他紮針?”


    “閑著無聊,練練針法。”夏天嘻嘻一笑,“這種黑霧凝出來的人體,經脈跟普通人有些不一樣,上次就想把那個黑袍人抓過來研究一下,可惜那白癡自爆了。不過,看樣子應該也沒死,這回要是再碰到肯定不能讓他跑了,所以先練習一下。”


    “黑袍人?”趙青青麵露疑惑之色,“那是誰?或者又是你哪個女人的外號?”


    “一個欠揍的白癡修仙者。”夏天懶洋洋的說道,“從異界來的,身體構結有些特別,不研究一下,以後肯定用得上。”


    夏天自詡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是天下第一神醫,看著非常自戀且自負,但也並不是毫無道理。而是因為他的各項天賦真的很高,高到讓所謂的天才都望塵莫及的地步。


    醫術這一塊,有《逆天八針》在,兼之以冰火靈體,他的造詣已經是獨步天下了,即便在異世界修仙者中,也是頂尖的存在。武功這一塊,他其實並沒有修練過什麽厲害的功法,純粹就是靠一般的拳腳,再加上從神仙姐姐月清雅和長腿妹夜玉媚那裏學來的步法而已。但是不管什麽招術,隻要他看過一次,或者說打過一次,他就能無師自通地看穿其中破綻,下次遇到時就能直接破招反擊。


    對付蘇葉是如此,第一次略占下風,之後基本上就沒有再費過力;對付那個黑袍人也是如此。那個黑袍人修為不到渡動期,其實會的法術也不多,體內儲存的靈氣也異常稀薄,之所以夏天沒能早點幹掉他,就是那種隨時能化為黑霧的特殊體質。


    夏天可不想再給那個黑袍人溜走的機會,這次如果碰上了,那就徹底把他給解決掉,一勞永逸那種。


    短短一兩分鍾時間,冒牌趙曉卓感覺自己渡過了幾個世紀,明明隻是被一枚細長的銀針紮了幾十下而已,偏偏覺得整個身體好像被解剖過幾百次似的。按理說,這種程度的痛楚,他早該疼暈過了才對,恰恰相反,他的痛感異常清楚,而且一倍一倍地往上疊加,好像沒有盡頭。


    “師傅,那你研究出什麽來了沒有?”趙青青看著夏天的手指如飛,在冒牌趙曉卓的身上不停地紮著針,有些好奇的問道:“我感覺這人快被你玩壞了,眼睛都翻得快從眼眶掉出來了。”


    “好了。”夏天終於收了銀針,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我們走吧。”


    趙青青一臉興奮的說道:“師傅,我們是要去找大boss打架嗎?”


    “哪來什麽大boss。”夏天撇撇嘴,“就是一個白癡而已,不對,可能不止一個。不過無所謂,這次一並解決了。”


    趙青青問:“那我們是去哪兒?”


    “那要問這白癡了。”夏天指了指還沒從無邊無盡的痛苦中緩過神來的冒牌趙曉卓,“喂,別裝了。不然再給你來一針。”


    “不!”冒牌趙曉卓瞬間清醒了,衝夏天跪地求饒:“你要我幹什麽都行,就算殺了我也可以,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


    夏天很幹脆的說道:“快點帶我們去找那個穿黑袍的。”


    “好,我這就帶你們去。”冒牌趙曉卓這回半點也不矯情,忙不迭地點頭。


    ……


    與此同時,袁家大宅。


    袁世煌正在雅室中對弈聊天,棋下得如何不知道,倒是相談甚歡。


    坐在袁世煌對麵這人,穿著一襲黑袍,把身形麵容都罩得嚴嚴實實,辨不清男女老少。


    “你的那些招數都太幼稚了,除了打草驚蛇,簡直毫無用處。”袁世煌毫不客氣的批判道:“這不像你啊,什麽時候這麽急躁了。”


    “我時間不多了,不得不這麽做。”對麵黑袍人的聲音也是模糊得辯不出男女,“驚了蛇,才能找到蛇窟在何處。”


    袁世煌歎了口氣道:“但你不該招惹夏天,那小子很邪門,十二年前到現在,惹他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


    “哼。”黑袍人輕哼一聲,拈棋落了一子:“所以,我才要這麽做。幼稚怕什麽,他本來就是幼稚的人,該上的當仍舊會上。”


    “你不了解他。”袁世煌搖搖頭,“隻怕袁家要毀在我手上了。”


    黑袍人不以為然的說道:“若能得道升仙,你還要袁家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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