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白癡,動不動就要拆房子。”


    阿九推門出去,果然看到一張粗獷野性的大臉,略有些不快地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房子是你家蓋的嗎?”


    “喲嗬,沒想到還是一位極品美女。”粗獷大漢看到阿九,眼睛當即一亮:“那正好,你不用搬了,以後就陪著我家少爺就行了。”


    阿九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麽不讓你媽去陪你家這破少爺?”


    “我媽正陪著呢,你沒看見?”粗獷大漢隨手往身後一指,滿臉驕傲的表情。


    阿九順著這人指著的方向看去,發現不遠處有個臉色極度蒼白,身材瘦弱的綠衫男人,正躺在一張竹椅上,懷裏還有個六十多歲的老女人。


    這老女人身材倒保持得還可以,至少既不臃腫也不幹瘦,年輕時應該算是個美人,但畢竟老態已顯,還刻意裝嫩,扮得跟隻小貓似地,縮在男人懷裏,神態也有些令人作嘔。


    綠衫男人一臉的享受,時不時拍打著懷裏的老佳人,兩人一副你儂我儂的恩愛場景。


    “這都什麽玩意!”阿九雖然不歧視忘年戀,但是眼前這種情況,還是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綠衫男人有些不耐煩地喊道:“莽哥,好了沒有,我跟你媽都等急了。”


    “少爺,你放心,馬上就好了。”粗獷男子恭敬地回答道。


    那老女人卻有些不快了,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的,現在少爺是你爸,快叫爸。”


    “好嘍,爸,媽,你們安心等著,這屋子我馬上給你們拿下。”粗獷男子好歹也是個一米八幾的大漢,叫起同齡人爸來沒有半點心裏負擔。


    阿九也算是見識過不少極品了,還是有些被這一家三口還是給震驚了。


    “美女,問你話呢,發什麽愣。”粗獷男人抬手指著阿九,警告道:“別看我爸長得帥,你就有非份之想,告訴你,門都沒有。你就算想投懷送抱,也隻能排在我媽後麵,做我爸的第十九房小妾。”


    “你腦子有病是吧?”阿九沒好氣地說道:“就這種禍色,跟我提鞋都不配,我會看上他,開什麽國際玩笑。”


    粗獷男子臉色驀地一變,指著阿九道:“我看你是美女,才給你麵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麵子自己留著用吧。”阿九有些惡心到了,本來那點子暴打富二代的玩笑心態也沒了,擺手道:“給你們三分鍾,立馬滾遠點,不然打死你們。”


    “美女,你好大的口氣!”粗獷男子氣到笑了,抱著雙臂,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又知不知道我家少爺是什麽身份,就敢這麽說話。”


    阿九聽到對方這話,不禁笑了起來:“那你說說看,你是什麽人,你家少爺又是什麽身份?”


    “說出來怕是會嚇死你個小丫頭。”粗獷男子輕哼一聲,不無傲然地說道:“我是無量宮的莽力士,而我家少爺正是無量宮少主,南疆左藥王的小兒子,人稱左少爺。你們既然來到了南疆,就應該聽說過我家少爺的名字。”


    “沒聽說過什麽無量宮。”阿九微微皺起了眉頭,“而且南疆左藥王在四十年前就死了,別說小兒子了,她終身未婚,也沒有過任何情人。”


    “你胡說八道什麽!”莽力士聽到阿九這話,當即大怒,“你個小女娃懂什麽,誰說左藥王死了,一直都活得好好的。你這是在咒我們家主早死!”


    阿九確定這夥人就是騙子無疑了,懶得再廢話了,擺了擺手:“我管他死沒死,反正也不關我什麽事。我也不想跟你在這裏廢話,帶著你媽還有你後爸,給我滾遠一點。”


    “你這是在找死!”莽力士勃然大怒,侮辱他尚可忍受,對少爺不敬,那就罪無可恕,捏拳便衝阿九打了過去。


    阿九瞥了這人打過來的勁頭,連應招的心情都沒有,因為這一拳,除了力氣大些,根本毫無亮點。


    “嘭!”


    莽力士的拳頭竟然拐了個彎,直接砸中了自己的鼻子,力氣之大,把他自己都砸得有些懵了。


    “兒子,你怎麽了,沒事打自己鼻子幹什麽!”那個老女人也有些奇怪,衝莽力士喝道:“別玩了,少爺已經出汗了,必須馬上把竹屋騰出來讓少爺休息。”


    “是!”


    莽力士聽到老女人的命令,也顧不上腦子的暈眩還沒緩過來,對著阿九就是一通暴捶。


    可惜,阿九已經過夏天進修過好幾次,早偷學到了一些招式,現在正好能用上。


    於是莽力士在眾人麵前表演著自己暴打自己,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半點不帶偷懶的,全是十足十的死勁。


    “少爺,阿莽這是怎麽了?”老女人畢竟還是關心自己的兒子,連忙衝綠衫男人求助:“快幫幫他,不然這得打成什麽樣兒啊。”


    綠衫男人抬眼看著阿九,冷聲道:“姑娘是哪路神仙,就算不對路,也沒必要出手這麽重吧。”


    “你眼睛有問題吧。”阿九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我一直就站在這裏,沒有出過手好吧。是你的這個便宜兒子,自己打自己。”


    “你以為本少爺是傻子嗎?”綠衫男人衝阿九冷聲喝罵道:“莽哥怎麽說也我的人,你真以為本少爺是紙糊的嗎?”


    阿九不以為意地說道:“你是紙糊的還是泥糊的,這跟我有什麽關係。總之,本姑娘不想再看到你們,快點滾吧。”


    “這位姑娘,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命不久矣了?”綠衫男人聽到阿九的話,不由得冷聲說道:“我這人不喜歡蟲子,附近隻有你們這竹屋不受蠱物侵擾,所以隻要你把房子讓出來,我可以不計較你的不敬,還給你一顆仙丹,救你一命,如何?”


    阿九對這話嗤之以鼻,她雖然學醫不精,跟夏天和伊筱音沒得比,但是相對一般人來說已經可以算是名醫了。


    “你不信?”綠衫男子冷笑一聲:“你不妨掀開袖子看一看,左腕皮下是不是有條青筋暴起,細若蚊跡,色澤卻異常明亮,你這是中了青夜螢火的毒,全世界隻有我藥王穀的仙丹才能解。所以,大家不妨交個朋友,如何?”


    “不需要。”阿九看了一下手腕,確實有些薄淡的綠色痕跡,不過她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屋裏麵就有個女神醫呢,再說還有夏天這變態呢,她怎麽可能會死。


    “明知道自己要死,卻還敢拒絕本少爺,你倒還真有些個性。”綠衫男子嗤笑一聲,不無鄙夷地說道:“隻是可惜了你的美貌,還有年輕的生命。”


    “你才是真的要死了。”不等阿九反擊,忽然有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略微有些不爽地說道:“想活命的話,馬上滾得遠遠的,然後找個糞坑跳進去,泡個三四天就能撿回一條命了。”


    阿九聽到這聲音,轉身一看,當即嚇了一大跳:“你什麽時候來的?”


    “九丫頭,你真的有些遲鈍,我來好半天了。”夏天嘻嘻一笑,伸手摟住了阿九的纖腰,“已經在房間裏跟伊伊老婆說了好一會兒話了。”


    阿九驚訝地問道:“你不是應該半個月之後再過來嗎?”


    “他們說的半個月,關我屁事。”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我為什麽要聽他們的,我想你們了,就直接過來嘍。”


    阿九很快就不在這種事情上糾結:“好吧,你這變態從來也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


    “兩位有些太過目中無人了吧。”綠衫男子這時候是動了真怒,他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無視過,“真以為我左某人是好脾氣麽?”


    “你是什麽脾氣,跟我有關係嗎?”夏天有些不爽地說道:“給你們一分鍾,馬上給我滾,別在這裏妨礙我和九丫頭打情罵俏。”


    阿九很是無語:“你用的這是什麽詞!”


    “你聽得懂就行了。”夏天笑嘻嘻地說道。


    “你們無視我,那就是無視我們南疆左家,也就是無視藥王穀無量宮!”綠衫男人緩緩站了起來,衣服無風自鼓,倒也有些氣勢,微一抬手便有數道銀芒,一閃即逝。


    “敢在我麵前用針?你還真是不怕死!”夏天一臉不屑,隻是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那幾枚銀針就被反彈了回去。


    綠衫男人完全沒想過銀針居然會被原路返回,驚慌之下,直接中招了,好在他身上有解藥,並沒有造成什麽損傷,隻是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看看到底誰死!”綠衫男人一把甩開身邊的老女人,兩袖一卷,便帶出一股怪風,吹向夏天。


    風中,彌漫著絲絲縷縷奇特的味道,薄淡之極,卻又在幽幽中播散開來。


    “就這點本事,也敢叫什麽藥王?”夏天撇了撇嘴,失望之極:“哪有藥,隻有一些粉,不如你叫粉王好了。不過,粉王不適合你,你叫粉娘得了。”


    “嗬嗬,隻會逞口舌之利。”綠衫男人冷哼一聲,指著夏天道:“你們已經中了我左家獨門毒藥【粉夢塵】,不出三秒鍾,渾身上下的皮膚就會爆裂開來,體內的血流也會漸漸凝固,崩碎成成為粉沫,到時候你會曆經無數難言的痛苦,最終絕望地死去。”


    果然,話音剛落,就有人發出了無比淒厲的慘叫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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