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那柄尖刺猛烈地刺入地麵,不但戳出了一個大洞,甚至震得地麵都裂開來了。


    “哪個白癡,敢對我女人動手,你想死了是吧。”


    夏天摟著驚魂甫定的楊珊,冷聲喝道。


    楊珊俏臉煞白,剛才確實是千鈞一發,要是夏天再晚哪怕半秒,她就有可能被這尖刺給捅穿了。


    “這裏是雪山派禁城,沒有掌門令牌,任何人不得擅闖!”


    那柄尖刺倏地收了回去,一個聲音回答道:“這次隻是警告,若是你們再敢胡來,莫怪老夫不客氣了。”


    夏天不爽地說道:“敢對小小羊老婆出手,我還要對你不客氣呢。”


    “大言不慚,那老夫便教訓教訓你!”


    那個聲音顯然也頗為惱火。


    喝罵過後,隻見那柄尖刺再度閃現,這一次卻是對準了夏天。


    “就這點程度?”


    夏天一臉隨意地伸出了手,然後普輕描淡寫地把這尖刺給捏住了,“還想著對我不客氣?”


    那人試著想收回尖刺,可惜不管他怎麽用力扯,尖刺在夏天手裏始終紋絲不動。


    “放手!給我放開!”


    那人顯然有些惱火了,“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否則的話,你們隻會死得更慘。”


    夏天覺得有些好笑:“連自己的武器都收不回去,還敢在這裏放狠話。”


    “你要拿,那便拿著吧!”


    那人冷哼一聲,驀地遠處忽然甩過來一道鐵鏈,迅速將夏天和楊珊一起纏了起來:“拿到死才好呢!”


    楊珊這時候才發現,那柄尖刺其實應該是一把尖頭藥鋤,尾端有鐵鏈相連。


    “如果隻有這種程度,你還是自殺算了?”


    夏天對此相當不屑,“我沒興趣跟一個廢物動手。”


    “來,讓老夫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狂妄!”


    那人冷笑一聲,猛然扯動鐵鏈,試圖將夏天和楊珊拉起來。


    隻不過,夏天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輕輕一扯就把鐵鏈給扯斷了。


    “可惡!可恨!可笑!”


    那人怒喝一聲,接著便看見無數雪猴子張牙舞爪,奔湧而至:“老夫現在就把你們抓起來,狠狠地教訓一番!”


    那些如同潮水一般的雪猴子,來得快,去得也快。


    隻是夏天和楊珊仍舊紋絲不動,也毫發無傷。


    倒是在一旁看熱鬧的鄭自奇,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這些雪猴子給拖走了。


    “老公,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楊珊看了看雪猴子消失的方向,衝夏天道。


    “好啊。”


    夏天摟著楊珊,隻是輕輕一躍,就到了這溝底的盡頭。


    ……溝底盡頭,有一道狹長的裂隙,大概有十七八米長,正中間是一眼活泉。


    泉水噴湧不息,隻不過水的色澤卻像是血一樣,鮮豔刺目。


    無數的雪猴子就長在泉邊,密密麻麻的排布,十分有規律地向外擴散。


    裂隙邊的冰壁上,懸著一道人影。


    等走到近前,楊珊才看清這人的樣子,發現是一個須發淩亂,衣著破舊的枯瘦老者。


    這老者的雙手雙腳都被巨大的鐵釘嵌進了冰壁中,隻有頭部能夠動彈,鐵鏈正咬在他的嘴裏。


    “嗯,他是怎麽說話的?”


    楊珊看到這一幕,不免有些好奇。


    夏天隨口說道:“小小羊老婆,說話有時候是不需要用嘴的。”


    楊珊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想到了一門神奇的技能,那就是“腹語”。


    “小子,你看著平平無奇啊。”


    冰壁上的老者用他那又幹枯渾濁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夏天,明明沒有張嘴,卻發出了聲音。


    “你才平平無奇呢,我可是天下第一帥哥。”


    夏天撇了撇嘴:“看你的手腳已經廢了,眼睛要是沒用,不如也廢了算了。”


    冰壁上的老者冷哼一聲:“狂悖之徒,平平無奇已經是對你最高的獎賞了。”


    “懶得跟你廢話了。”


    夏天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老頭兒,你千方百計把我引到這裏來,究竟想幹什麽?”


    夏天這話說出來,楊珊不由得愣了一下,雖說她還不清楚夏天來到雪山的真正目的,但是他們來到這雪溝子裏確實是一係列很遇然的事情。


    如果他們沒有出去吃宵夜,那就根本不知道雪猴子這種東西,也不會見到那個馬尾青年被毒死的事情,更不會因此知道雪猴子與白家還有雪山派的關係,更不會對雪猴子的源頭產生興趣,更加不會忽然來到雪山,還直接下到這個深溝子裏來……以至於見到眼前這個冰壁上的老人。


    但是,夏天從來不會說謊,也不會無的放矢。


    既然他這麽說了,那事實也必然是這樣。


    楊珊當然是堅定不移地相信夏天,此時隱隱地戒備了起來,一雙美眸不著痕跡地盯著周圍。


    “我引你到這裏來?”


    冰壁上的老者嗤笑一聲,露出一臉荒唐的表情:“是你擅闖此地,然後又對雪猴子們出手,幾乎要將它們斬盡殺絕,我是看不下去了,迫不得已才出手阻止的。”


    夏天不無鄙夷地說道:“你是覺得你自己做得天衣無縫,還是覺得我像你一樣蠢?”


    “老夫確實不懂你在說什麽。”


    冰壁上的老者眼神淡然,“老夫已經是如此殘軀,又被困在這裏近四十年了,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如何能將你引到這裏來,若真有這等本事,我自己早就脫困了。”


    鄭自奇這時候也緩了一口氣,衝夏天說道:“這位老前輩說得也有道理,夏神醫,我看肯定是你多想了。”


    “白癡往往都喜歡自作聰明,還總覺得自己的計劃毫無破綻。”


    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不過算了,我過來隻是看看這些雪猴子到底是從哪兒來的,順便解決一下,本來也沒空搭理你。”


    冰壁上的老者沉默了兩秒鍾,隨即冷聲說道:“這些雪猴子,都是從隱月泉中冒出來的。


    隱月泉乃是靈泉,隻是近些年冒出來的靈氣發生了異變,才會漸裏泛濫了起來。”


    “那隱月泉裏的靈氣為什麽會發生異變?”


    楊珊開口問道:“其中一定有原因吧?”


    “當然有原因。”


    冰壁上那個老者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些雪猴子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它們跟隱月泉、雪山派還有一樁大機密相關,光憑你們是不可能解決得了的。”


    說著,忽然頓了一頓,不無嘲諷地說道:“還有,我不得不提醒你們,當你們踏入這裏的那一秒,雪山派就已經收到訊息了,執法堂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那個,夏神醫,要不我們還是先撤吧。”


    鄭自奇瞳孔驀地一縮,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經曆,露出畏懼的神情,“雪山派執法堂的人,那是極為可怕的……”夏天撇了撇嘴:“來就來唄,關我屁事。”


    鄭自奇瞬間無話可說了。


    “老公,這個靈泉有點不對勁,泉水底下好像有什麽東西。”


    楊珊這時候指著那口靈泉,拉了一下夏天:“湧出來的,不太像是靈氣。”


    楊珊可是常年住在青峰山下,感受過純淨的靈氣是什麽,在被夏天洗髓伐骨之後,感官更是靈敏了數倍,剛才她就一直盯著泉眼看,尤其是那些翻湧著的紅色泉水,以及不時形成的雪猴子,終於讓她捕捉到了一瞬間的違和感。


    夏天移目過去,一眼就看出了異樣,喃喃自語道:“這不是什麽靈泉,而是一道時空裂隙,湧出來的當然也不是什麽靈氣,而是來自異界的氣息,隻不過其中摻雜了一部分靈氣而已。”


    “時空裂隙?”


    楊珊不由得想起來上次青峰山上出現了些異象,也是因為什麽時空漩渦。


    夏天一臉輕描淡寫地說道:“小小羊老婆,你想得沒錯。


    其實時空裂隙跟時空漩渦就是同一種現象,隻是烈度有高低的區別而已。”


    “那……這些雪猴子就是從異界過來的?”


    楊珊不由得問道:“那還會不會有別的東西或者人過來?”


    “應該不會。”


    夏天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這道裂隙太小了,而且時間久遠,這麽多年了也隻是漏了些異界氣息過來,然後凝結出了這種雪猴子,那就說明完全成了什麽氣候。”


    楊珊似懂非懂,不過她也沒有再追問,隻要夏天懂就行了。


    “嘖嘖嘖,小子,你要是想泡妞的話,可以編點更高級的瞎話。”


    冰壁上的老者聽到夏天的話,不由得嗤笑起來:“還什麽時空裂隙、時空漩渦的,聽著到是挺高級,可惜全特麽的是狗屁,就是一眼老化異變了的靈泉而已。”


    夏天沒有搭理他,楊珊自然更不會多看他哪怕一眼。


    “老公,這個能解決嗎?”


    楊珊可是見識過夏天用銀針直接把那個時空漩渦給解決了。


    夏天一臉隨意地回答:“小小羊老婆,不用擔心,就是一針的事兒。”


    “真是可笑。”


    冰壁上的老者哈哈大笑起來,“這口靈泉幾百年前就異變了,雪山派曆代掌門耗盡心血都沒能封上,你以為你是誰?”


    “不要以為你年紀大,又是殘廢,我就不會揍你。”


    夏天有些不爽地說道。


    冰壁上的老者眼睛裏滿是不屑,還頗為好心地提了個建議:“小子,你擅闖這裏已經是觸碰了雪山派的底線,要想活命,不如想辦法把我放下來,也許大家還都有一線生機,否則等執法堂的人一到,你們可就死定了。”


    這時候,夏天已經取出了定海神針,對著那口靈泉便刺了過去。


    “不要做蠢事!”


    冰壁上的老者驀地勃然變色,“那口靈泉可是有靈智的,你要是惹怒了它,那可是滔天大禍!”


    可惜,已經遲了。


    一股靈氣如同水流,在針前凝聚,隨即帶動了溝底中的所有靈氣,一起湧向那口靈泉。


    “完了!大家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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