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等下周,他要去高二那邊走一趟了。


    蔣櫻彤見詹澤眼神活絡,心中也期待極了。


    ……


    周一升旗儀式開始前,同學們陸陸續續往操場走。穆一弦遠遠就看到韓槿葵了,她照舊是一個人,戴著耳機,頭微微低著,隔絕周遭一切的模樣。


    想到他周六打聽到的事情,穆一弦主動等了她一會兒。


    韓槿葵察覺到有人在看她,下意識抬眼,正好和穆一弦四目相對。


    兩個人隔的雖然不遠,但是伴著廣播中放出的音樂,不少同學行色匆匆,時不時便擋了她的視線。


    韓槿葵腳步頓了下,然後摘掉耳機,朝著穆一弦綻放出了一個頗為燦爛的笑容來。


    穆一弦偷看人家被抓,強撐著和她對視,是他最後的倔強。


    不知怎麽,韓槿葵隻要見到他局促,就會很開心。


    五官極漂亮的女生邁開腿走過來,站在比她高了十幾厘米的男生麵前,自然地道:“早呀。”


    東方朝陽初升,給他的側臉鍍了一層溫柔的光暈。差點被她的笑晃花眼睛,他也盡量穩著聲線:“早。”


    都是要參加升旗儀式,他們並排往同一個方向走。


    這一刻的感覺太舒心,穆一弦想了想,還是沒提起蔣櫻彤,免得破壞氣氛。


    但他的好心,韓槿葵顯然沒get道,隻見她有點可愛地背著小手,側頭晃了晃腦袋,揶揄地問:“上周說好了你要教我背單詞呢,什麽時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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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一弦:“……”真想讓她自己背去。


    不等他說話,韓槿葵就哈哈笑了兩聲。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她並不是愛笑愛說話的人,在其他人麵前,頗為高冷。


    此刻見她無憂無慮笑得那麽美,穆一弦隻覺得有玻璃珠子落在他結冰的心湖上,叮叮當當,清脆悅耳。


    他忽然就很想將她此刻的笑容,一直一直地保存下去。


    升旗儀式結束後,教導主任走上領操台,讓高一、高二、高三,期中考試的前十名,全部到國旗底下集合。


    韓槿葵上次考了大榜第一,但是她並不清楚集合是要做什麽。


    正疑惑,穆一弦從她側後方說:“要照相了啊。”


    薛柏軒與韓槿葵同排,還以為穆一弦是在和他說話,轉頭不勝唏噓地道:“對啊,可惜你上次考了第十一名,不然也有你的一份。”


    韓槿葵不動,班主任已經在催她了,她隻好邁開步子,往國旗下麵走。


    她站定後,頂著四麵八方匯聚而來的目光,巋然不動。


    底下有人在竊竊私語:“這就是女校霸嗎?隔著有點遠,看不清臉,個子倒是很高。”


    “期中考試數學那麽難,她還考了滿分,真是牛逼。”


    “剛轉學來一個月,就成了年級第一的新晉黑馬啊,看看和她一起照相的黎昊,臉都黑了。”


    拍照是按照高一、高二,高三的順序來的。同年級的十個人,則是按照成績依次排列。


    韓槿葵站在最前麵,她身邊是一個幹幹巴巴的小男生,看起來身高也就一七五,鼻梁上駕著一副黑框眼鏡,抿唇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沒記錯的話,這就是以0.5分之差,屈居第二的黎昊了。


    韓槿葵不過瞥了他一眼,黎昊就不甘示弱地說:“下次你就未必能這麽好運了。”


    她挑眉,似笑非笑:“哦?”


    黎昊挺直了腰板,但還是沒什麽氣勢:“靠運氣是走不了多久的,等期末照相,我一定排在你前麵。”


    韓槿葵收回目光,淡淡地說:“是麽。”


    她是真的不喜歡無謂之爭,但黎昊就覺得,她是在挑釁自己。他咬咬牙,把韓槿葵當成了仇人。


    高一已經照完,高二的十個人在國旗底下,麵對操場站好。


    韓槿葵的心思沒放在照相上,而是找到了高二七班的隊列,目光往後延伸。


    小王子個高,就算是隔了這麽遠,也還是鶴立雞群。他似乎也在往前看,韓槿葵下意識就笑了下。


    哢嚓,照片定格。


    穆一弦目睹了拍照的全程,薛柏軒說,如果韓槿葵不轉過來,那十人裏,就會有他一個位置。


    他沒吭聲,似乎默認了薛柏軒的話,但心裏想的卻是,就算是我第十,和韓槿葵中間還隔了八個人,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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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暗暗定下了一個小目標,等下次照相的時候,他要站在韓槿葵的身邊。


    ……


    高中的生活,大部分時候都是很枯燥的,大家盼著下課,盼著放假,如今還盼著校籃球賽。


    一到了課間,女聲們就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要怎麽給男生們加油。


    韓槿葵嫌班級裏麵太吵了,這天在食堂吃過了晚飯,她沒著急去上晚自習,而是蹲在食堂門口擼貓。


    天氣冷了,黃校長的毛也濃密了不少,托學生們總是投喂它的福,身上肉呼呼的,尤其是肚子,一抓一把軟肉。


    走讀的學生都回家了,過了飯點後,食堂也冷清下來。


    韓槿葵沐浴在暖洋洋的燈光下,一手抱著膝蓋,另外一隻手就在黃校長身上揉來揉去,嘴角笑意漸濃。


    這便是穆一弦從寢室走過來,遠遠看到的一幕。


    秋天,白天變短,黑夜變長,剛過了七點,周圍就已經黑透了。


    路燈的路燈隔著距離,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發現不了他。


    正在他準備上前打招呼的時候,另外一條路上,走來一個男生,插著口袋流裏流氣地問她:“你就是韓槿葵吧?”


    她擼貓正專心,聞言抬頭看向來人,確定沒見過他這張臉。


    黃校長爬起來,從她腿邊溜走,韓槿葵有點不悅地道:“在問我之前,你難道不該先報上你的名字嗎?”


    其實升旗儀式那天早上照相的時候,詹澤就蠢蠢欲動,想來找她了,今日剛好在食堂門口碰到,他心癢癢地湊了上來。


    蔣櫻彤的恭維,讓詹澤對自己的顏值頗有信心,他笑眯眯地調戲韓槿葵:“我是你未來男朋友。”


    喜歡的人說兩句騷話,那是情調,不喜歡的人,就是騷擾了。


    韓槿葵望著詹澤,不僅覺得他莫名其妙,心中還升騰起了厭惡。


    本來想上前的穆一弦,因為錯過了機會,這會兒隻能站在原地看著。


    聽到詹澤的話,他下意識皺了皺眉。


    韓槿葵一向是不喜歡浪費時間的,尤其在這種神經病身上,於是她走下台階,目不斜視準備離開。


    詹澤卻嬉皮笑臉地攔在了她前麵:“你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讓開。”韓槿葵冷冷地道。


    見她對自己如此不假辭色,詹澤也有點火大,眼中的輕視更重:“拽什麽?要不是老子看上你了,會容忍你這個態度?”


    “嗬,看上我?”韓槿葵上下打量他一番,明顯很不滿意的樣子,“你也不拿鏡子好好照照。”


    詹澤更加火大,說話的時候,警告意味十足:“韓槿葵,激怒我,對你沒什麽好處。”


    她勾唇一笑,仿佛在看一個死人的目光,讓詹澤忍不住口出惡言:“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不是最喜歡男人的身體,送上門的一律來者不拒嗎?正好我覺得你也來當我女朋友也勉強夠格,主動來找你了。你差不多就行了,真當我吃你欲拒還迎那一套?”


    韓槿葵從他那雙小眼睛中,清楚地看到了猥瑣的光。


    穆一弦正忍不住出聲時,就聽韓槿葵鄙夷涼薄地道:“這麽大言不慚的嗎。”


    詹澤覺得有點冷,他以為是秋天溫度低,也沒多想。近距離地看著韓槿葵,他發現她長得是真的漂亮,不輸給電視上的女明星。


    一想到她能成為自己的女朋友,任由他做想做的一切,身體中就仿佛有一股邪火在燒。


    鬼使神差地,他朝著韓槿葵細膩地臉蛋伸出了手,邪笑著說:“你名聲本來就臭了,再端著還有什麽意義呢……”


    穆一弦終於忍不住了,脫口而出:“別碰她!”


    在他說話的時候,韓槿葵也動了。詹澤根本沒看清楚她的動作,就被她狠狠地反擰了手,再不受控製地轉過了身,隨後膝窩被韓槿葵狠狠地踹了兩腳,他噗咚一聲,不受控製地跪在了地上。


    膝蓋骨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痛呼出聲:“韓槿葵你他媽做什麽!”


    他想要站起來時,被韓槿葵又狠狠地踹在了後背上,這次他一口氣都差點沒上來,直接趴地上了。


    他在高三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什麽時候受過這種侮辱?愣神後,破口大罵,句句都不離韓槿葵的父母。


    她卻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樣,穆一弦跑過來的時候,見她還在笑,隻不過她用膝蓋頂在詹澤的後背上,空出的另外一隻手,一把抓住他那半長不長的頭發,強迫他往後仰頭看向她。


    麵對她那雙陰森森的眸子,詹澤脊背上竄起一陣戰栗,想罵的話,就這樣啞火了。


    “我教你好好做個人啊。來,讓我聽聽,你這嘴裏還能吐出什麽來。”嗜血的笑意,冷漠的聲線,瞬間成了詹澤的噩夢。


    他冷汗都掉下來了,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先放開我。”


    “不說是吧?”韓槿葵又問了一句。


    不等詹澤吭聲,韓槿葵發了狠地,將他的頭狠狠地撞向了水泥地麵,伴著恐怖的撞擊聲,詹澤哀嚎出聲。


    她的臉色卻絲毫未變,聲音輕柔,手上的力道卻能索命。


    再一次摁著他的頭往地上狠撞,韓槿葵甚至笑了起來:“怎麽不說我不檢點了?說我沒男人不行?”


    詹澤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女生的力氣能這麽大,他被摁在地上,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本來就害怕,當感覺到腦門上有什麽溫熱的東西流下來的時候,他驚悚地喊:“我的頭!我的頭流血了!”


    韓槿葵扯著他的腦袋,麵露欣賞,聲音卻冰冷到了極點:“是不是我轉學過來後,太低調了,讓你們都忘了我是因為什麽離開省實驗的?”


    詹澤第一反應是她私生活不檢點,後來很快反應過來,那都是沒被證實的傳言。


    真正的原因是,她把兩個男老師揍進了醫院,事情鬧得太大,才不得不轉學。


    詹澤雙眼無神,麵色驚恐,好像身後拽著他腦袋往頭上撞的不是個普通女生,而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鬼一樣。


    韓槿葵貼近他,迫使他看向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頓:“你信不信,我讓你死。”


    詹澤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句話都講不出來,恐懼地挪開目光,終於看到了走到近處的穆一弦。


    剛剛他要摸韓槿葵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喊了句什麽,是不是他?


    已經走投無路的詹澤,拚命抓住穆一弦這根稻草:“快點把她拉開啊!這樣下去,我會被她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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