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玩家可以找尋草藥救助衛嶺。】溫許一臉懵,等了半天沒見有下文,追問道:“就這麽點提示?哪裏有草藥?什麽草藥?”


    係統:【……】


    溫許叫了好幾聲,係統裝死了,根本不在理會她,溫許氣得快要爆炸,簡直了,這誰開發的係統,真會做生意,太黑心了,這麽點信息就200積分,夠可以的!


    她在周圍找了一圈,不認識什麽藥材,看見小溪邊有茼蒿,據說可以止血,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至少不是毒草,可以食用的,溫許摘了一些在小溪裏洗了後用嘴巴嚼碎了敷在衛嶺的傷口,期望能夠起到作用。


    太陽升了起來,陽光照亮了整片大地,天氣很好。溫許正在小溪邊看著水裏的魚兒發愁,心裏想著怎麽把它們撈上來大吃一頓,她手裏沒有工具,又不會武俠劇那種一掌把魚拍暈,隻能看著它們遊來遊去地直流口水,想象著烤魚的香味,正想著下去徒手抓魚,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娘子……”


    溫許像觸電般回頭,看見衛嶺睜開了眼睛,驚喜道:“你醒了!!!”她從小溪邊迅速跑回來,跪坐在衛嶺身邊,端詳著他的臉,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衛嶺伸手擦拭著她的淚痕,心疼道:“別哭……”


    溫許又哭又笑,握住他的手,含淚道:“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你沒事太好了!”


    溫許看他嘴唇幹得都快開裂了,問道:“渴不渴?我去弄點水來。”


    衛嶺點點頭。


    溫許到附近摘了一片大葉子去小溪裏盛了水回來喂他喝,連續喝了幾次衛嶺才覺得喝夠了。


    衛嶺枕在她腿上,靜靜看了她一會,忽然虛弱地說:“娘子,我頭疼。”


    溫許手足無措,下意識地握緊了衛嶺的手,“額,怎麽辦,我也不知上哪去找止痛藥。”這荒郊野嶺的,也不認識藥材,真不知道怎麽搞。


    衛嶺搖著她的手撒嬌道:“你親親我就不痛了,我小時候生病時,痛的受不了,奶奶就是這樣哄我的。”


    “???”溫許瞪著他,無言以對。


    衛嶺哼唧:“娘子,我頭好痛好痛……”


    溫許:“別鬧了好嗎?”


    衛嶺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委屈的說:“真的疼……”


    衛嶺這人從來就不知道害羞,根本就知道害羞二字怎麽寫,在溫許麵前,臉皮更加厚,一言不合就撒嬌,每次溫許都拿他沒辦法。


    溫許無奈地看了他半響,見他兩眼紅紅的,臉色比平時還要蒼白,他昨天被山賊打了耳光的臉不那麽腫了,但臉上還留著巴掌印,看著甚是可憐,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想著這人雖然是個傻子,在那麽危險的情況下,卻還知道護著自己的老婆,實在是讓人動容,歎息一聲,俯下身,嘴唇在他額頭上輕輕一點。


    衛嶺虛弱的笑了笑。


    溫許忍不住笑罵了一聲:“真是個傻子。”


    衛嶺心裏一顫,收住了笑容,“娘子你可是嫌棄我?”


    溫許摸摸他的頭,說道:“有時候不知道你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人有傻福吧,你乖乖的,什麽都好,我怎麽會嫌棄你呢。”


    衛嶺不滿道:“那你說我傻。”


    溫許笑道:“傻得可愛啊。”


    衛嶺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溫許心裏咯噔一聲,完了,他生氣了,肯定又傷到他自尊心了,連忙哄道:“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真沒有嫌棄你,真的。”


    “那你親親我,我就不生氣了。”


    溫許無奈,還真是小孩子,虧她昨晚與他一起逃出來還覺得他挺男人的,這會又變成了軟萌傻子,罷了罷了,低下頭又親了親他的額頭。


    衛嶺立馬高興了起來,得意的笑了笑。


    溫許心裏歎息一聲,不知道這衛嶺是真的傻還是假的,有時候很正常,有時候又很幼稚,隻要他撒撒嬌,露出那副可憐模樣,她心裏不自覺的就軟了,完全拿他沒辦法,為了完成這任務,隻好忍耐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修滿積分。


    過了一會,溫許說:“你在這裏躺著,別亂動,我去找些吃的來。”說完把他的頭輕輕的搬在草堆上,正要起身,衛嶺拉住了她。


    溫許不明所以:“怎麽了?”


    “別走,我怕。”衛嶺不放心她一個女的在森林裏,一是怕她迷路,這裏太偏了,很容易迷失方向,二是怕她遇到那群匪徒不安全,怕她萬一遇到蛇啊財狼虎豹什麽的,實在是不放心她走出自己的視線。


    溫許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你乖乖的不要亂走,我去去就回來,很快的。”溫許掙開他的手就走了,已經餓了一天了,再不找點吃的,還沒等到人來救他們,他們估計先餓死了。


    溫許沿著小溪走,沒走多遠,發現前方居然有個小小的廟宇,很破舊,都沒有人在裏麵,到處結著蜘蛛網,灰撲撲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看起來很古老,裏麵還有一尊佛,看起來有些詭異。


    過了半個時辰,溫許找到了一些野果子到溪邊洗了給衛嶺吃。


    “我剛剛在前麵,發現了一個很破舊的廟,咱們先暫時過那邊去避一避吧,我怕晚上這裏不安全,這裏濕氣重,怕有蛇。”


    衛嶺說:“聽娘子的。”


    衛嶺身上有傷,不便行動,溫許扶著他走了一刻鍾才到了目的地。這個廟看起來很破舊,四處漏風,門都不知道哪去了,但也比在外麵過夜好。溫許隨便收拾了一個角落出來就算是今晚的住宿了。


    下午溫許又出去找了一些果子吃,算是晚飯了,入夜後,衛嶺突然發起了高燒,整個人陷入了昏迷狀態,溫許急的不行,但又沒法,隻能用布沾了水,一遍又一遍的擦拭他的身體。


    溫許靠在牆邊打盹,忽然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趕緊拖著衛嶺往佛像後麵躲,剛掩住身體,外麵就闖進來兩個人,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是誰,來人一進來就說:“媽的!這個衛家居然這麽不好惹!”


    第十五章  絕處逢生


    溫許靠在佛像後,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跳咚咚咚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完了,剛剛進來的這兩人居然是綁架他們的那夥人,又一次體會了提心吊膽的感覺。


    “大哥,咱們這次太衝動了,事前應該調查一番再做行動的。”


    “我以為就是普通的有錢人,誰想到居然麽厲害,我們差點全栽在他手上。”


    那兩個山賊也不敢生火,估計是怕引來人,隻是靠在牆上小聲的說話。


    溫許從他們的對話中得出,原來這十幾個山賊在山腳下設了天羅地網,約定了今天辰時交贖金,隻等衛家人拿錢來贖衛嶺他們兩人,好將他們一網打盡,想不到衛家派來的人武功高強,他們自認武功在江湖上也算不錯了,沒想到在這人手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死傷慘重,差點被趕盡殺絕。這兩個人是這群賊子的頭領,身手比其他人好很多,當時埋伏時,躲在暗處,沒直接跟衛家人交手,一看情況不對就溜,拚盡全力受了重傷才逃到這裏來。


    溫許一心盼望著有人快點來救,此時卻高興不起來,這兩個賊人也受了很重的傷,但也比他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強。


    溫許隻盼望著救兵快來,可是這個地方很偏僻,很難找到,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麽這麽湊巧躲到這裏來的,真是要命,也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到什麽時候,最怕的是被他們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兩人聲音漸漸停了下來,破廟一片安靜,隻聽到外麵的蚊蟲叫的聲音,靜得讓人害怕。溫許估摸著他們應該是睡著了,心想著是趁著現在逃出去正好,心裏微微一動,然而,衛嶺還處於昏迷狀態,若是自己一個人偷偷跑了,他隻有死路一條,但是留下來不走的話,被他們發現後,都會死,這世界上沒有不怕死的人,溫許此時內心無比煎熬,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不知道該怎麽辦。


    聞絮在想著如果是原著的溫許在此的話,會是怎樣的選擇,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原著的溫許肯定一點都不猶豫自己先溜了。而聞絮呢,她又不是衛嶺真正的妻子,他們本就沒有夫妻之實,本就沒有義務和他一起送死……不不不,聞絮,你在想什麽呢,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而不是紙片人啊!!!聞絮被自己前麵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怎麽會這樣想,此刻,衛嶺就在自己身邊,怎麽舍得讓他獨自留在此處這麽危險的地方呢,還是不是人了,昨天衛嶺拚著命的護著她,說不感動都是假的,聞絮在心裏給衛嶺道歉,瘋狂求原諒,要不是顧忌這其他人在,都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刮子了。


    衛嶺枕在溫許的腿上,還在發著高燒,人事不知。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又生著病,實在是可憐,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溫許一想到衛嶺撒嬌時的神情,盯著自己看的時的表情,護著她時的那份堅定,他那麽信任自己,怎麽都忍不下心丟下他。


    溫許搖搖頭,把那亂七八糟的思緒趕出去,心道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一個人逃出去是不可能了,但是留在這裏等死也總不是辦法,萬一還沒等到救兵來就被他們發現,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死法。


    趁著他們睡著了,偷偷過去把他們殺了?


    溫許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殺人這種事情,想都不敢想,且不說那兩人身懷武功,就算是受了傷,對付她女子還是綽綽有餘的,反殺並沒有多大的勝算,出去可能隻是送人頭的份,何況她從小活在法治社會,根本下不去手,雖然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她過不了心裏那一關,害怕,恐懼,昨天看到幾個家丁死在自己麵前時那種衝擊現在都不能抹去,差點被嚇出神經病,要不是這一路都這麽緊繃著沒時間想,早就嚇傻了!


    正當溫許還在胡思亂想怎麽解決眼下危急之時,忽然外麵的人有動靜了,起身也不知道是要尿尿還是怎樣,忽然朝溫許他們所在的地方走來。


    溫許本就沒有睡,時刻警醒著,一聽到動靜,整個人都繃緊了,心跳咚咚咚地跳著,害怕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那人果然是想找地方尿尿,腦子不知道什麽毛病,居然沒出外麵去,朝著這尊佛像走過來,就站在不遠處撒尿,尿騷味讓人作嘔,還好離得有些距離,大概隔著兩米遠,要不然都能濺到他們身上,溫許忍不住反胃,竭力忍著想要嘔吐。


    昏迷中的衛嶺不舒服的動了一下,發出了輕微的聲音,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剛要說話,溫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衛嶺眼睛睜的大大的,不明所以。


    溫許附在他耳邊悄聲說:“別出聲,這裏有人。”


    灼熱的呼吸噴在衛嶺的耳邊,癢癢的,知道有人,也不敢作聲了,靜靜的看著溫許。


    盡管他們已經很小心那山賊立刻驚覺喝道:“誰!!!”


    溫許一顆心咚咚咚的劇烈地跳了起來,如打鼓一般狂響,心道完了完了,看來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衛嶺握了握她的手,給她安慰,讓她稍稍安定下來。


    忽然一隻老鼠吱吱吱的爬過去,迅速的消失了。


    還在睡的人被驚醒了,問道:“老賈,怎麽了?”


    “沒事,大哥,就一隻老鼠,嚇我一跳!”


    山賊大哥罵道:“神經兮兮的!”


    老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去靠坐在牆角,睡了。


    溫許被嚇得心髒病都要出來了,一顆心稍稍落回了原處,然而還沒等她放下心來,忽然又響起了聲音。


    “老賈!”


    “大哥,怎麽了?”


    “你聽,似乎有人。”


    聲音不大,很輕,卻讓溫許毛骨悚然,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心道這回是真的完了,她聽到抽刀的聲音。


    兩個山賊喝道:“誰!!!”


    溫許嚇了一跳,沒出聲,恐懼籠罩了整個人。


    “老賈,你過去看看,佛像背後那裏好像有人。”


    “大哥,大晚上的,你別嚇我。”


    他們倆來到這裏也有一兩個時辰了,根本就沒注意到這裏麵還有其他人,此時一聽到動靜,覺得很邪門,以為是鬼,那個叫老賈的不敢過去,山賊老大踢了他一腳,罵道:“老子叫你過去看看!”


    老賈不情不願的點了火折子,一點火光就照亮了這個小破廟,提著刀哆哆嗦嗦地往溫許這邊走來。


    老賈壯著膽子喝問:“是誰在那裏?”


    溫許怕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害怕的捂住嘴巴,依舊沒吱聲,她把頭發全散下來,披著長發,弄亂了頭發,此時她穿著白色的中衣,身上還帶著血跡,隻等著那人過來嚇他一嚇。


    老賈轉過佛像後麵,一個白影尖叫著突然撲了出來,嘴裏喊著不成調的語氣:“納命來……”


    老賈嘴裏哆哆嗦嗦的喊道:“鬼……有鬼!有鬼啊!啊!!!!”整個人被嚇的退後倒在地上,刀都拿不穩,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那鬼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嘴裏念叨著“我死的好慘啊……納命來……”


    老賈恐懼到了極點,啊啊啊啊的叫著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廟,都顧不上帶上大哥一起走。老賈慌不擇路的亂跑,跑出去時沒注意地形,小廟右側是一處懸崖,不高,下麵卻全是尖利的石頭,還沒跑出多遠,一腳踩空,隻聽一聲大叫後,沒了聲音。


    小廟內光亮瞬間沒了,陷入一片死寂,月光照進小廟裏,冷冷清清的,從房梁上垂下來的布條隨風飛舞著,氣氛詭異的很。


    白天溫許來時觀察過周圍的地形,估計那個叫老賈是摔下了懸崖,不死也半殘了。


    那個山賊老大也被嚇到了,壯著膽子喝道:“誰在裝神弄鬼!”他受了很重的內傷,行動不便,全靠著老賈把他帶到這裏來,此時老賈被嚇的跑了出去,頓時心裏也沒底,強撐著從懷裏摸出火折子抖著手點火,半天點不著。


    溫許繼續念叨著‘納命來……’


    山賊隻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披頭散發的接近,嚇得一直往後退縮,拿著刀揮舞著,喝道:“滾開!!!”


    溫許全憑著一口氣撐著,就在此時,腳下忽然踩到一個了冷冰冰的東西,借著月光一看,是一把刀,正是老賈落下的。她撿了起來,壯著膽子,一步一步逼近那人,企圖把他嚇走。


    那賊人嚇得縮著脖子,忽然拚盡全力衝了上來,發瘋般的沒有章法地砍殺,溫許反倒被他嚇了一跳,節節後退。


    衛嶺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剛轉過佛像,借著月光看到賊人朝溫許衝過去,情急之下破口大叫道:“娘子!!!!”


    山賊老大被吼得一個踉蹌,往前一撲,溫許的刀正對著他的胸口,‘噗’地一聲穿了進去,濺出來的血噴了溫許一臉,山賊雙瞳擴散,不可置信的看著溫許,完全沒法相信自己居然敗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手裏,緩緩地跪了下去,在地上抽搐幾下,當場斃命,死不瞑目,瞪著溫許,月光下看起來格外瘮人。


    溫許尖叫一聲,驚嚇地放開了手中的刀,嚇得往後退,連滾帶爬的跑到衛嶺那裏,恐懼、驚嚇、不安各種情緒一下子湧上心頭,讓她無法立足,撲到了衛嶺懷裏。


    衛嶺摟著她,坐在佛像前,把她臉埋在自己懷裏,撫摸著她的頭,不住的安慰,兩人都很害怕,這是溫許第一次殺人,她不敢相信剛才那一瞬間的變故,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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