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經過這裏時,有些人正在圍觀看熱鬧,蘇妙幾人擠過去一看,原來有道士正在開壇做法。


    大樓出事兒的地方擺了一張桌案,上麵鋪著一方明黃色的桌布,放了一尊銅製香爐,爐裏燃著三炷香,香火幽幽燃著,爐子裏已經落滿了香灰。


    旁邊擺設著幾把招魂幡,正迎著風獵獵作響,看起來詭異無比。


    而道士身穿道袍,握著一把桃木劍時不時縱身起跳,揮劍刺出,其身形之矯健,動作之優美,贏來了圍觀群眾的一陣陣叫好聲。


    正當他哇呀呀一聲大喊,準備砍斷一把招魂幡時,迎麵的風忽然一急,頭頂轟隆一聲,兩塊板磚直直墜了下來,直衝他的頭頂。


    旁邊有人驚呼了一聲張真人。


    張真人抬頭,魂嚇得幾乎沒散了,整個人也呆若木雞,連跑都來不及。


    可下一瞬,那磚的位置一偏,落下時砸在無人空地上,半分也沒有傷著他。


    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那磚幾乎是生生調轉了個方向,這絕對不是風可以吹動的。張真人一呆一愣,回過神來,握緊手中的桃木劍,嗷的叫了一聲,指向那塊磚頭,“大膽妖孽,竟敢殘害本真人!本座今日就要將你斬於劍下,讓你今後不能再為禍世間!”


    說著大喝一聲,跳起將劍劈在磚上的裂縫處,剛落在地上脆弱無比的磚頭瞬間哢嚓裂成了兩半。


    劈裏啪啦熱烈的掌聲響起來。


    張真人將劍負在身後,在眾人凝視中閉眼默念起什麽,過了半刻鍾時間才睜開眼,呼出口氣。


    “妖孽已除,施主,此處可以平安了。”


    旁邊放起了鞭炮,有人過來緊緊握住他的手表示了感謝,張真人鬆開手,一臉深藏功與名。


    蘇妙不著痕跡撇撇嘴,剛才要不是她施咒將磚頭弄開,這死騙子怕是早就見了閻王。


    沒有熱鬧可看了,人群散開,張真人領著兩個童子遠去,大廈工作人員留在這裏布置殘局順便準備下一階段的工作。蘇妙上前兩步,叫住了那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人。


    男人轉頭一看,叫住他的是一個陌生小姑娘,疑惑地問:“你是叫我?”


    此時人群已經散盡,蘇妙點點頭,“先生,這大廈裏沒有妖邪鬼怪,你別被剛才那個假道士騙了。”


    林曉雪沒想到她會說這個,拽了拽她的衣角道:“剛才人家可是使出了真本事,妙妙,你幹什麽呢?”


    男人也是這麽想的,以為她是來搗亂的學生,笑了笑沒理她。


    他是興懷房地產負責這處大廈的總監馬康成,因為這幾天出事連連不斷,他專程趕過來處理。


    蘇妙則是指著大廈遠處正對著的一條公路給他看,“那條路剛好是拐角的弧度,離得遠可能看不清,站得高些,就能發現那條路是弓箭的形狀,正正指著這棟大樓。”


    “水弓傷財,路弓遭災,這大廈用作居民樓,建在這個位置上正是犯了反弓路煞。何況這煞還在西邊,情況更嚴重。”


    男人原本不準備搭理她,聽了她說的反而笑道:“批下一塊地可不容易,照你說的這棟大廈得拆了?”


    蘇妙見他嘲諷,性子也上來了,“話我指明,聽不聽隨你。”


    縱使林曉雪臉皮是個厚的,聽她這麽胡扯八扯臉上也紅的滴血,見她好不容易說完了,趕緊拉著她跑開了。


    徐明陽懶得湊熱鬧,早就走了。


    後麵蘇妙跟林曉雪就不是一條路了。因為經營著餐館,方便起見,蘇妙都直接去餐館裏吃飯,也省的趙傳芳來回跑著照顧她。


    店裏中午生意忙,趙傳芳抽不開手,原本跟王秀英說讓她過來吃飯,誰知王秀英罵她心存不軌,想把她騙到店裏支使她。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趙傳芳也不埋怨。反正走路十分鍾的距離,她忖度著時間,每天快到飯點的時候花半個小時回家給婆婆送飯。


    蘇妙踏進了飯館,這會兒生意正忙,趙傳芳忙活著收錢,蘇誌強在後廚。


    飯店位置不大,人倒是很多,小小一個店麵客人坐滿,趙傳芳擦了把汗,見她回來,讓她坐櫃台旁邊吃,“最近生意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好……誒,紅火!”


    “你放這貔貅是真的有用啊?”


    她說的貔貅是銅製,在蘇妙的強烈要求下擺放在收銀台處,而收銀台,也是蘇妙鬧著要搬到現在的位置的。


    “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我說真的,這個位置別動。”


    收銀台現在的位置是蘇妙算出來的財位,也就是這間餐館裏財氣最為旺盛的地方,擺上隻進不出的貔貅之後,對生意增益不少。


    趙傳芳聽她說的神神叨叨,笑了,“好不容易聽你的話把東西挪過來,誰樂意再動。不過你以後別想這些有的沒的,都要高三了,還一點不緊張。”


    到一點左右,店裏生意冷清了點,母女正閑聊著,外麵進來了一個肚皮渾圓的男人。


    他穿著一雙拖鞋,背著手閑散走進來,跟趙傳芳笑著打招呼,“嫂子。”又看向蘇妙,“嘿,這是侄女兒吧,長得真人才!”


    “小孫啊,過來想吃點什麽?”


    孫平波嗬嗬一笑,坐到了餐桌旁邊,“不吃什麽,就還是上次說的事兒,嫂子,您和大哥考慮好了沒?”


    趙傳芳一臉尷尬,孫平波是這間門麵的房東,眼看著每月一千五租金的租期要到期了,他過來說要漲租。漲租也沒什麽,可他以前說過過年之後每個月多交三百,現在又多要六百。


    一個月六百,一年就是七千多了,蘇妙的病耗過去,她們家本來就沒什麽積蓄,除去吃穿住行,還要給閨女準備上大學的錢,哪能再摳出這麽多來。


    蘇誌強正在廚房裏忙活,聽見動靜立馬出來了,他給孫平波遞了根煙,笑道:“小孫呐,咱們也不是不願意漲租,可家裏情況你也知道,實在不太樂觀。要不然你看,還是按原來的算,漲三百怎麽樣?”


    孫平波猛抽了一口,一臉難色拖著嗓子道:“大哥,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誰家都有難處啊,您跟嫂子再合計合計吧,租期到年後呢,還有段時間。”


    “我有事兒,先不耽擱您生意了。”


    說完就踢拉著拖鞋離開。


    夫妻倆沉默下來,蘇誌強把嘴裏的煙掐滅了扔進垃圾桶裏,歎了口氣:“還是我沒本事,到這把年紀了,連三百塊錢都得計較。”


    趙傳芳心裏也難受:“要不然就按他說的吧,附近也找不出別的空閑門麵了,生意總得做啊,再辛苦兩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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