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派沒落了,就算再被華夏玄學界捧臭腳,也改變不了外部勢力漸漸入侵,而他們無能為力的事實。


    蘇妙無根無源,莫名地躥了出來,簡直就是他們在這片灰色未來裏看到的希望。


    當然,隱姓埋名的高人可能有很多,她們家院子裏就住著一位,但那位行事詭異,動輒往山裏鑽,連個規律都沒有,苗賀青覺得沒有什麽能誘惑到他的。


    但蘇妙就不一樣了,她年齡小,自己這把老骨頭這麽厚待她,不信她不動搖。


    蘇妙微微地笑了笑,在一片注目禮之下坦蕩得很,坦蕩的就接下了苗賀青給她的重擔:“既然兩位厚愛,我就不推諉了。”


    “秦家主戰,苗家主卦,按家族分配門派資源,互相藏著掖著,其實是病態的,不怪天門派沒落至此。”


    這話一出,在座眾人就變了臉色,兩位老人厚待她,可她這話,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


    她側耳,仿佛在聽什麽,驀了開口:“都說了偏科,按正常辦法比試也沒意思,符篆卜卦各有所長,中醫都不會,結果顯而易見。既然如此,往後數第三座別館,裏麵有個瀕死的年輕人,原因複雜,你們看看誰能先把他救起來。”


    底下有些騷動了,苗芷雪皺著眉問:“你怎麽知道有人瀕死的,剛才過來時候看見了?”


    那也不對,剛才秦昊直接領著她從前門進來,而她說的別館,在這裏後麵還要後麵,根本不可能碰巧看見。


    秦昊立馬當眾聲明自己沒帶著她亂逛,而蘇妙,確實也沒往後麵去過。


    秦老爺子和苗老太太互相看了一眼,摸不清蘇妙的話是真是假,準備去探探虛實。


    -


    何嘉燁被大哥叫來的時候,正忙著焦頭爛額的一攤子事。


    父親病重在床,甚至將要離世了,這消息不知被什麽心思不軌的人傳出去,公司的老股東相繼發難,人人都想在這塊蛋糕上咬一口。


    可那是他父親一手創辦的企業,怎麽也不能被人毀了。


    “公司最近正忙,大哥專程叫我出來有什麽事?”


    “再忙也得放鬆一下自己,你還年輕,別整天繃著神經。”


    何嘉興給他滿上一杯酒,樂嗬嗬的,一副關心弟弟的大哥模樣。


    何嘉燁按了按太陽穴,搖頭一笑,接過了他的酒。這個大哥雖然不靠譜,有時候會惹事,但到底是有血緣關係的,這種時候,也就他會關心自己了。


    飲下酒,何嘉燁的話匣子打開了些,而他沒有注意到,屏風後麵,一個白西裝的細長眼男人正微笑看著他。他一隻手拿著沒有臉的人偶,另一隻手拿著一支筆,照著何嘉燁的五官細細描摹。


    沒多會兒,何嘉燁那張臉就如鐫刻般落在了人偶的空白頭部。觀賞過自己的傑作後,蘆屋三郎拿出了一枚尖銳的釘子,順著人偶的胸口,深深紮了進去。


    第66章 第 66 章


    何嘉燁的胸口猛然一痛, 身體像龍蝦一樣彎了下去,對麵的何嘉興放了酒杯子, 一臉關切的表情,卻隻是往前微微探了探頭:“哎呦呦,小弟,你身體沒事兒吧?”


    何嘉燁的頭幾乎埋在桌子上, 他的手指狠狠抓住桌沿, 向何嘉興努力伸過去:“大哥……叫人來,疼……”


    他疼的抽搐了, 說話都斷斷續續了, 何嘉興臉上現出一抹笑,無動於衷。


    “疼啊,那你就下去吧,下去陪著父親。他總說你孝順, 這種時候, 你怎麽能不跟著呢。”


    何嘉燁冒著滿頭冷汗抬頭看他,神色中盡是不可思議。


    “為什麽……”


    “哪來的那麽多為什麽?作為何家長子, 我才是正經的繼承人,你錯就錯在不該搶我風頭。”何嘉興冷笑了一聲,“小弟, 別怪大哥心狠,以前大哥也是愛護你的,可你不知足。”


    何嘉燁半弓著身子,咬牙看著他, 驀了冒著一頭冷汗轉身,跌跌撞撞想要出去。


    何嘉興看他還沒死,怕他出去壞事,有點慌了,拖著臃腫的身子三兩步趕過去,想把他拽回來。


    哪知他剛到門前,就奄奄一息了,手指不甘地觸到門檻,整個身子痙攣地窩在地上不能動彈,眼睛死死瞪著。


    何嘉興鬆了口氣,擦一把頭上冷汗,帶了滿臉的笑,回頭說:“蘆屋大人……”


    話沒說完,麵前的木門被輕輕扣了兩下。


    何嘉興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語氣不好的問:“什麽人?”


    外麵傳來是個老頭兒和藹的聲音:“先生,我有些事情想問,可否開門?”


    何嘉興透過門上模糊的玻璃往外看了一眼,大約是兩個老人的身影,語氣不耐的拒絕了:“有什麽好問的,快點走!”


    外麵的聲音停了一下,再次開口:“確實是要緊的事兒,閣下要是不配合,我隻能聯係苑主取消您會籍了。”


    何嘉興立時一驚,興和苑的會籍不是那麽好入,好容易托關係成了會員,他在那幫酒肉朋友麵前吹噓了好幾天,萬一被取消了,那可就得不償失。


    況且外麵的人口氣不小,別是個大人物呢。


    這麽想著,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何嘉燁,他毫無生機的眼睛忽然有了光彩,隻不過還留著最後一口氣沒死,喉中不能發聲,連動一下指頭都困難。


    何嘉興拖著他往屏風後麵去,語氣禮貌了些:“您稍等一下。”


    屏風後的蘆屋三郎坐在一方小案前,案上擺著一個人偶,何嘉興將何嘉燁的身體擺放在他身邊,恭敬地說:“蘆屋大人,小弟的屍體先放在您這兒,希望您別介意。”


    蘆屋三郎細長的眸子一眯,笑得很友好,點了點頭。


    何嘉興弓著頭退出去,理了理稍顯淩亂的西裝,闊步走到門前。


    拉開門,外麵果然站著一男一女兩個老人,身材清臒,目光銳利,一看就不簡單。他站在門前,疑惑地問:“您二位有什麽想問的?”


    秦老爺子的目光往裏麵掃了一眼:“裏麵就你一個人嗎?”


    這話說的跟知道什麽似的,何嘉興心裏一突:“當然了,還能有誰?”


    苗賀青眉頭一皺,問:“你一個人在裏麵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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