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正奇怪他這個老古董還有人打電話呢, 笑眯眯地看著他, 就見他掛了電話,說了句:“苗芷雪快死了。”


    這句話說的輕飄飄, 仿佛那於他來說, 也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大事。


    蘇妙卻是愣了:“剛才她不是還在這兒嗎?怎麽就忽然出事了?”


    司辰搖了搖頭:“英傑著急, 我去幫他看看。”


    “我也去。”


    -


    苗英傑正跑到苗芷雪最喜歡的甜品店, 就被司辰一通電話叫回了老宅。


    領著兩人到了苗芷雪的臥室, 蘇妙在梳妝台上翻找著, 在梳子上撿下苗芷雪的一根頭發。


    她咬了食指一下, 殷紅的血珠從指尖滲出, 她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長發,由下向上, 將血珠塗抹其上。隨即輕聲默念中,噗的一聲輕響,塗抹著血珠的長發在空氣中燃燒起來,頃刻化為灰燼。


    看著嘴唇有些蒼白的苗英傑,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就算再急,連尋人之法都忘了嗎?繼續這樣下去, 你妹妹早就命歸黃泉了。”


    苗英傑快急哭了,忙道:“祖師奶奶教訓的是,還是您修為高,算得快,這麽快就找到……找到了嗎?”


    蘇妙嗯了一聲。


    方位測算出來,苗英傑立馬去開車,車速飆到後麵有人罵街也不管,連闖了兩個路口的紅燈。


    涉及到自己妹妹的生死,蘇妙知道他心急,也沒多說什麽。


    按照蘇妙說的地方趕到時,苗英傑愣了,這不就是張家嗎?


    裏麵除了臥病在床的苗盼霜之外,什麽人都沒有了,保姆也是個沒修為的人,自家妹妹能出什麽事?


    更重要的是,她到這兒來幹什麽?


    焦急地邁著步子跑進去,這座宅院裏死氣沉沉,比以往更甚。


    苗盼霜的臥室他知道,兩分鍾就找過去,推開門,看見苗芷雪正躺在地上的血泊裏,床上已經沒了人。


    血泊也奇怪,幹巴巴的貼在地上,像是已經陳年的血跡,但躺在地上的苗芷雪告訴他,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她的一隻手血肉模糊,手腕處也是被撕扯出的痕跡,已經沒血流出來了,傷口處的血跡和地上一樣,是泛著深色的幹巴巴的紅色。


    “阿雪!”苗英傑衝過去把她抱起來,摸了摸她脈搏,發現已經很微弱了,幾乎要斷氣。


    他祈求地看向司辰,他記得的,他記得司辰很厲害,幾乎能醫死人救白骨,那他一定可以救回阿雪!


    蘇妙:“她身體裏的血已經幹了,這麽惡毒,誰幹的?”


    司辰沒多說什麽,活絡起她體內的元氣,苗英傑心跳幾乎窒息,死死盯著自家妹妹,生怕她救不回來。


    六神無主的回答蘇妙:“不知道,她雖然任性,卻沒做過出格的事,一向沒有仇家的……”


    說完意識到什麽一樣,看了眼空了的床鋪,神色有略微的愣怔。


    蘇妙看了一眼被褥都沒有的床鋪,問:“這裏住的是誰?”


    “是我姑姑,苗盼霜,她一直臥病,明明……連床都下不了的。”


    司辰已經看出地上的陣法痕跡,眸光淡淡掠過,蘇妙直接開口:“苗芷雪被人陰了,有血緣關係的人,這陣法,是用來續命的。”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害苗芷雪的人,應該是他姑姑。


    苗英傑的臉色白了,沒懷疑蘇妙的話:“她怎麽會幹這種事……”


    “與其問這個,不如問問是誰幫她的。”蘇妙淡淡道,“她已經行將木就了,哪有能力擺這個陣法。況且,這陣法秦家都失傳了,她會擺嗎?”


    苗英傑被問得一愣一愣,回過神的時候,苗芷雪的脈搏已經正常許多。


    司辰話語簡短:“送去醫院,輸血。”


    苗英傑忙不迭應下,一通電話打出去吩咐,抱著苗芷雪的身體就往外衝。


    蘇妙檢查了一下床鋪,被褥沒了,枕頭沒了,空蕩蕩一片幹幹淨淨,連個頭發絲都沒留下,應該是早有準備,不想留下把柄。


    這麽狠心又惡毒的女人,再一聯想到之前她尋找菩提籽,蘇妙總覺得有問題。


    -


    從苗英傑那兒得到消息,苗芷雪總算是被搶救回來。


    隻不過剛輸完血身體還虛得很,暫時沒法出醫院。


    苗盼霜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沒留下一點線索,苗賀青在整個玄學界發出了通緝令,要把她找出來。


    雖然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心情,絕對不好過就是了。


    這件事暫且放一段落,因為距離過年還有些天,趙傳澤還沒聯係她。


    蘇妙其實也有些想家裏人。


    蘇魄雖然不愛說話,卻一向黏她,走了這麽久,也不知道他長高了沒。


    蘇妙記得他一直沒長高過來著。


    正想著,翠羽忽然從虛空裏顯出形。


    因為它平時習慣藏匿起來,蘇妙總是忘掉自己有這麽個式神,見它鑲了一雙灰白眸子的臉上有些慌亂,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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