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色的紋章,烙印著帝軍司獨有的圖騰,四周淺紫色的薄霧繚繞,如茶煙嫋嫋。


    紋章似鋼鐵的觸感,楚月握在手裏微微涼,小小的東西,卻很是沉重,散發出了浩瀚萬鈞的武道氣息。


    楚月微微擰起了新月般的眉。


    這件事,她心中有底,並不願消耗掉慕府世代的功勳。


    老人似是知道女孩心中所想,握著女孩的小手,使它包裹住了這枚紋章,再輕輕地拍了拍楚月的手,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


    “小楚丫頭,慕府世代俱為忠臣良將,鏟除奸佞,斬殺敵寇,以天下為己任。”


    老伯公道:“今日鬼月殿親眼見武者喪生,自不能讓無辜之人,死得不明不白。”


    楚月微抿紅唇,與其對視頗久後,輕點螓首,左手拔出飲血劍,右手握著慕府紋章,步入雅座內睥睨著手持赤金紋章的少門主。


    楚月將紋章揚起的瞬間,紫金色光芒閃耀,溢滿了整座屋子。


    隱隱能看見透著氣吞萬裏的身影,如帝軍司開世者親臨。


    抬手之際,便見一縷縷紫色流光,從四麵八方匯聚於少門主的身上,竟是生生吞噬掉了少門主手中的金色紋章。


    少門主慌了神。


    刀疤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老伯公。


    “葉楚月,你何敢……”


    碧水柔見自家紋章被當眾銷毀,怒道,


    雅座內的部分人,頗為慌張,想要離開雅座。


    楚月飲血劍猛地揮動,劍刃內傳出龍吟之聲。


    一劍斬下,楚月眸色嗜血,戾氣氤氳,張揚地道:“譚將軍,擅自離開者,皆以畏罪潛逃而就地格殺!”


    “葉楚月……”


    少門主怒不可遏,“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勸你三思而後行,清遠宗罪惡門的江湖地位你該知曉。”


    “若你清清白白,便還你二宗一個公道,但如今諸位禮儀失態,慌慌張張的樣子,倒像是做賊心虛吧。”


    楚月冷笑一聲,披著大氅提劍步入雅座,側身緩緩落座在主位,雍容端莊地掃視著眼下的慌亂。


    黑甲士兵的圍剿之下,兩宗幾乎毫無反抗的能力。


    楚月微微閉上眼睛,悄然間釋放神農之力,探測附近的每一個人。


    “葉姑娘,這是黑甲士兵在外麵長廊上搜到的藥瓶碎片。”


    譚宗拿過一枚殘缺的碎片遞給楚月,“看這樣子,應該是被火焰灼燒後剩下的殘骸。”


    碧水柔望見藥瓶碎片,雙腿發軟,倒吸了一口涼氣。


    刀疤男人和少門主都扭頭看向了碧水柔,滿目的恨鐵不成鋼,沒想到碧水柔沒有完全把裝有淩寒血液的藥瓶燒毀幹淨!


    “上麵有淩寒血液。”


    楚月看了眼藥瓶,眉頭緊蹙,“看來百禁無生陣,由此而來,可有查出火種?”


    “清遠宗的獨門火種,青蓮業火!”譚宗回道:“青蓮業火唯有清遠宗的內門弟子可修煉,鬼月殿內,隻有清遠宗的小姐碧水柔深諳青蓮業火。”


    “我沒有!”


    碧水柔著急地辯解:“這一定是誣陷!”


    碧水柔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當時為何不等藥瓶徹底化作灰燼再離開!


    “葉楚月!一定是你對不對,你誣陷我!絕對是你!你好狠毒的心思!”


    碧水柔慌不擇言的同時,求救地看向自家丈夫。


    “嘭!”


    楚月拍桌而起,一掌拍下,整張牢固的桌子便應聲而碎,化作屑片飛揚!


    “全部給我拿下!”


    楚月一聲令下,譚宗將軍和黑甲士兵如蛟龍出海,勢不可擋,頃刻間就拿下了所有的人。


    “葉楚月!”


    碧水柔眼睛通紅,歇斯底裏地大喊,在黑甲士兵的桎梏下,惡狠狠地瞪視著楚月。


    不論是帝尊之妻,還是老伯公的欣賞,都讓她萬分唾棄眼前的女子,隻因她是清遠宗的千金,骨子裏衍生出了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尤其是琊山老人的話,和今日的場景,讓她險些精神崩潰!


    在碧水柔猙獰的張著嘴大罵之時,楚月踱著步子走至了碧水柔的麵前,纖細修長的手,猛地鉗製住了碧水柔的下頜,邪佞地瞧著碧水柔,輕嗤地笑了一聲,言辭犀利,赫然說道:“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拍賣場內的武者屍骨未寒,是非曲直不是你一人說了算,這天下也由不得你清遠宗來隻手遮天,一宗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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