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每回看到小奶娃,都會神情恍惚。


    原來,已是為人母親了。


    那是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


    仿若站在麵前的,是人間寶藏般。


    楚月為之溫柔,走過去撫了撫小寶的頭發,對上那雙和抱枕如出一轍的紫眸,比寶石還要熠熠生輝,就連靈魂都是柔軟的。


    她想保護這個孩子,看他長大成人,看他娶妻生子,看他百歲無憂。


    楚月安慰著說:“因為,娘親得好好活著,保護好我的寶寶。”


    小寶眼睛亮晶晶的,宛若星芒驟閃。


    “還有小幽嗷!!”


    正在啃小魚幹啃得口水飛濺的小奶獸,戲劇性般停下動作,放下了半截小魚幹,瞪大了金燦燦的眸,晃著小爪子說。


    “這小東西還會說話。”


    燕南姬頓感驚奇,狐疑地打量著小奶獸,那眼神看得小奶獸心裏發毛。


    冷清霜扯了扯唇,輕瞥了眼燕南姬,漫不經心地說:“你都能說話,人家怎麽不能?”


    燕南姬:“……”暗想著日後冷清霜嫁不出去,等到半老徐娘時,一定要在旁邊冷嘲熱諷,報今日之仇。


    楚月好笑地瞧著兩人,揉了揉小寶的腦殼,走到了外麵的空曠之地。


    殘陽如血。


    她伸了個懶腰。


    紅裙揚起,如勝利旗幟的一角。


    楚月正好看見,雲鬣風塵仆仆的趕來,“小楚,那慕妖婆的帖子在哪,為師去把那晦氣東西給撕了。”


    “師父,我過去看看。”楚月說道。


    “不準去。”雲鬣否決:“誰知道那黑心的慕妖婆又在昨夜憋出了什麽壞水,淨是些缺德的。”


    楚月抿唇不言,眸光微凝。


    比起慕笙的陰險狡詐,她或許是想再去看一看慕驚雲。


    雖說道碑前有過一麵之緣,但心境不同。


    畢竟,當時還在寒月峰收了慕驚雲的一頓飯錢。


    想到這裏,楚月耳根子一紅。


    這黑錢都黑到自家人身上了,也是滑稽。


    雲鬣則是瞅著緘默的楚月,道:“為師陪你一同去。”


    “三長老,人家沒邀請你。”侍衛小青弱弱地說。


    雲鬣瞪大了眼睛,“不請自來沒聽說過嗎?沒文化,真可怕。”


    言罷,雲鬣一溜煙不見了,不多時又去而複返,


    他取一件厚重的披風,蓋在了楚月的身上,將楚月裹著。


    “夜晚風大,莫要著涼了。”


    “……”


    楚月無奈。


    雲鬣這是把她當成三歲小孩了。


    雲鬣滿意地看著她,笑眯眯地捋了捋胡須,“我小楚徒兒真是越看越好看,賢良溫淑,小家碧玉。”


    燕南姬小聲嘟囔,“如今賢良淑德的意思都是拿斧子砍人了嗎?”


    話沒說完,被冷清霜揪起耳朵拽到了一邊去教訓。


    楚月笑盈盈看了眼,隨即輕揮玉手,鳳鳴之聲,驟然響起。


    青鸞靈鳥停在峰上,楚月縱身一躍,掠了上去。


    雲鬣翻身走上。


    青鸞靈鳥再鳴一聲,便展開巨大的雙翅,朝峰巒之下飛掠而去,速度快若疾風!


    靈鳥消失在寒月峰,滿地的寂靜。


    眾人都沒有說一句話,但都是默契的背著兵器走下寒月峰。


    見此,互相對視,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笑。


    他們,永遠都會是葉楚月最為堅實的後盾!


    能讓她一呼百應!


    刀山火海,刀林劍雨。


    哪怕前麵是一條有死無生的路,他們都願匍匐在深淵,成為她登天的基石。


    隻因一句:葉三爺,值得。


    ……


    山下幽閣,燈火璀璨。


    絲竹聲聲如天籟,餘音繞梁。


    庭院前後,都是來來往往的高朋好友,穿著那錦衣玉服,舉手抬足盡是權貴世家的氣息。


    等到這時,一直被慕笙捂著的消息才傳遍了神玄學院。


    楚月與雲鬣從青鸞脊背走下,便聽見附近的弟子竊竊私語。


    “你們聽說了嗎?天府王室的人來了,聽說是要和葉薰兒師姐訂下婚約。”


    “我還以為這酒宴是款待慕府長子和銀羽傭兵團的,沒想到是葉師姐才是重點,看來葉師姐要東山再起了,那這學院內,寒月峰上的那位葉師姐,情何以堪?”


    “寒月峰上的那一位,人有帝尊為夫,劍尊為師,與其擔心她,倒不如擔心下我們自己的修煉吧。”


    突地,聲音戛然而止。


    但見一老一少,從她們的身旁走過。


    青鸞靈鳥化作雁般大小,停在楚月的肩上。


    兩弟子麵麵相覷,叫苦連天。


    楚月回頭看了眼,唇角微揚,“試煉在即,還不好好修煉?”


    “是!葉師姐!我們這就去!”


    弟子溜得比兔子快,活像是見了山間猛虎般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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