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衣淡漠地睥睨著薛盈盈,扯了扯唇,嗤笑了一聲,便帶著傷進了學院之內。


    七長老遠遠瞧見這一幕,無奈的搖搖頭,隨後擔心地看了眼秦無衣肩胛骨的傷口,皺緊了眉:“受這麽重的傷還有力氣教訓人,不愧是秦寡婦。”


    似是怕秦寡婦不注重傷勢,便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


    反觀挨了一鞭子的薛盈盈,脊背裂開,鮮紅血液汩汩的往外流。


    薛盈盈疼得眼睛冒著淚珠,狼狽地躺了半晌,艱難爬起來,打算離開,卻被學院侍衛伸手攔住。


    侍衛麵無表情地道:“四長老吩咐了,薛姑娘若沒有打掃完,不得擅自離去。”


    “我身上有傷,不方便做事,我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再來。”


    薛盈盈臉色蒼白,聲音無比的虛弱。


    “四長老還說了,痛才會長記性,姑娘還是等打掃完再去處理吧。”侍衛態度冷硬。


    薛盈盈不可置信的睜大了一雙眼眸,痛苦猶豫再三,顫顫巍巍的撿起了掃帚。


    至此,戰爭學院九長老的任命儀式,徹底落下了帷幕。


    武祖等見證者,乘風歸去。


    王府盛宴中十大學院的人,如同錯失了什麽寶藏般,愁眉苦臉,唉聲歎息的。


    晏紅鳶把玩著白玉酒杯,愜意的聽著那四起的絮叨聲。


    “這身為東道主的小王爺斷臂昏迷回了王室,我等還要留在這裏作甚?”


    “留是自然不能留了,諸位回院吧,著手準備十大學院之事為好。”


    “哎,我就不明白了,慕祭司和葉小姐都是慕府的血脈,怎麽北洲慕府的父子四人,就毫不在乎呢?”


    “周長老此話在理,莫不成,葉楚月才是北洲慕府的血脈?”


    晏紅鳶把玩酒杯的動作驟然停住,寒冽如霜的眼底泛起了興味之色。


    “砰!”


    葉薰兒聽到那人的話,直接掀翻了麵前的桌子。


    珍饈美食,杯盞瓷盤,全都灑成了一地的狼藉。


    眾人俱已沉默下來,愕然地看著麵容扭曲猙獰的葉薰兒。


    葉薰兒咬牙切齒,恨恨地瞪視著說話之人,一字一字的怒道:“她長安小人,也配玷汙我慕府風骨?”


    “不過是玩笑一句罷了,葉小姐何必傷肝動火?”


    那人拂袖冷笑:“不過葉小姐倒是讓我見識了,原來同為葉姓之人,也能這般天差地別,倒也有意思得很。”


    以前眾人忌憚慕笙,無非是看在慕笙背後的天府王室。


    此番前來盛宴,才知聞人絕對慕笙絲毫不在意,又是被慕府從族譜剔除的人,也不必刻意對其忍讓。


    葉薰兒眼眶通紅,淚光漣漣,委屈地看向慕笙。


    慕笙卻是六神無主。


    各學院的人而後陸陸續續的離開,臨走前相互討論,無不是在後悔沒有去九鼎門。


    “回院吧。”


    樓掌教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慕笙母女,極其的失望。


    若他知道武祖這般忌憚夜墨寒,葉楚月在天府王室的麵前都能討到好。


    當初在妖塚玄祭的時候,也不至於任由慕笙作威作福,害神玄損兵折將,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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