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聖女雖厭惡於楚月的虛偽,但總算是鬆了口氣。


    夜帝尊這裏,起碼是能翻篇了。


    他連夜絕塵都能殺,又怎麽會在乎她一個天狼域的聖女!


    天狼聖女必不相信域主會為了自己,與聖域針鋒相對。


    “武陵將軍孤身赴死,在南郊危難之中救了南郊城幾十萬人,我這一跪,將軍值得。”


    天狼聖女還算是聰慧機敏。


    這般一說,便成了為南郊三城的所有武者來跪。


    即便今日帝都城門內發生的事情傳了出去,天下武者和天狼域的那些人也不會嘲笑她,反而會欽佩敬重。


    楚月深知天狼聖女的言下之意,眸底流露出了一抹戲謔。


    她將天狼聖女扶起來後,並沒有立即鬆開天狼聖女的手。


    天狼聖女看著楚月的手,正當疑惑,下一刻陡然驚住。


    “聖女能為北洲百姓著想,有這份心就已足夠好,沒想到還會送出資源田,吾與南郊三城的武者都備受感動。”


    楚月盛情難卻般,一副勉為其難的收禮模樣。


    聖域的護法們完全給看呆了。


    若非親眼所見,實在是想不到還能這般操作。


    這群護法之中,有一人麵孔陌生,生得俊美雋永,著玄色長袍,眉間一點朱砂,身上有種霽月風清般獨特超俗的氣質,


    此人,楚月從未見過的。


    他眯了眯眸,淡淡掃了眼楚月,鳳眸氤氳著涼薄之色和不易察覺的嘲弄。


    卻說天狼聖女,在聽到楚月話的刹那,瞳眸驟然緊縮,填滿了不可置信。


    資源田?


    她何時說過要把自己的資源田送出去了?


    但現如今葉楚月已經把話給說了出去,她算是騎虎難下。


    天狼聖女後知後覺的明白了楚月的心思,登時恨得牙癢癢,偏生事已至此還隻能笑臉相迎,憋著一肚子的氣與葉楚月將這戲給唱下去。


    實在是想不通。


    世上怎會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天狼聖女雙眼充血,忍著肉痛將隨身攜帶的資源田給取了出來。


    資源田置放在鑲嵌著紅寶石的領主寶器赤練手鐲之中。


    此領主寶器的稀有程度和價值,不亞於楚月從瑛王妃那裏為沐鳳鳴坑來的寶器領主方舟!


    “如此,那就謝過聖女了。”


    楚月大大方方的拿過了赤練手鐲,思量著有了南郊岩漿的衍生物,赤練手鐲中的資源田,以及從萬象領域等處得到的錢財,再以楚門和楚天霸之名,將她所煉製的駐顏各丹,通往五大陸。


    屆時所得的碩果,莫說是娶一個小狐狸了,十個也是沒得問題的。


    思及此,楚月眉角眼梢溢出了笑,仰頭望向了夜墨寒,黝黑的美眸當中,仿若是盛滿了微光。


    夜墨寒低頭寵溺地望她,心頭有幾分遏製的沉痛和心疼。


    他看到了自家姑娘臉上的笑,也看到了她滿身的傷。


    手背、肩胛、脊背等各處都是燒傷的痕跡,流出的鮮血,浸濕了紅衣。


    分明滿身的鮮血味,但微風掀起她的發,在這人滿為患的城下,竟如幼年所見的白月光那般美好。


    夜墨寒心口疼的快要窒息。


    每次別離,每次相遇,他的姑娘,總是會有一身傷,但卻比世上任何一人都要堅強。


    夜墨寒微抿著削薄的唇,那雙紫眸,九萬年來,似乎從未有哪一刹那,像是現在這樣最是溫柔。


    千千萬萬的言語如鯁在喉,都道不出他的日夜思念。


    良久。


    男人緩慢地抬起了修長如玉的手。


    長指,輕輕地在楚月鼻上一刮。


    真力由其體內爆發,傾巢而出,治愈著楚月身上的傷。


    因為天魔炎岩漿的特殊性,即便是夜墨寒的真力,也無法完全地消除掉所有燒痕。


    真力隻能使楚月裂開的傷口完全地恢複愈合,並且減少一些被燒傷的皮膚的猙獰程度。


    城門前後,人群密集。


    來來往往的武者看到呼嘯而過的真力,俱都湧入楚月體內為其治愈傷口,一個個心中直喊暴殄天物。


    天狼聖女扯了扯臉皮,目光幾乎都要扭曲了。


    她又是下跪又是送資源田的,這兩個人倒是好,竟恬不知恥的當眾就開始了你儂我儂!


    劍癡護法、白護法之中,身著玄袍的男子擰起了眉,眸底凝結著冰霜。


    “原來,殿下如此在乎她。”男子低聲道。


    “帝師,那是小殿下他娘,聖域未來的域後,殿下當然得在乎。”


    白護法沒有察覺到聖域帝師的慍怒,露出了如老父親般的笑:“你不覺得,現在的殿下,更像是個活生生的人了嗎,這還得多虧了她。”


    劍癡護法抱劍,沉聲:“她值得。”


    帝師隻當這群護法都被豬油蒙了心。


    否則的話,怎會放著鳳臨城的城主千金不要,反而諂媚這葉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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