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天地之間,兩把武神之劍碰撞出震耳發聵的聲音。


    五陸境內低階實力的武者們,耳膜都快要被劍鋒餘波衝擊得碎了。


    漫天的劍光,宛如傍晚的晚霞。


    “砰砰砰砰砰砰!”


    一瞬間內,夜墨寒能與陳天互相碰撞出四五十次的劍刃。


    “好小子,有點東西。”陳天來了興趣,全力以赴。


    “戰場疏忽,是大忌。”


    夜墨寒趁其說話,一劍刺出,九龍狂嘯。


    劍刃貫穿了陳天的胸口。


    陳天非但沒有懼意,反而興趣更濃,反手一劍刺向夜墨寒,夜墨寒身如靈鶴往後飄,擦著對方的銳劍,險險的拉開了距離。


    ……


    那側,洪常規一拂塵甩出。


    千絲萬縷的拂塵白線,在天地間雕鏤出了一座囚籠。


    囚籠即是他們的戰場。


    在拂塵囚籠裏邊,洪常規的實力隻會更強,而楚月的武道境地卻會被削弱。


    此長彼消的情況下,葉楚月不得不敗。


    “好久沒見到這樣狂妄的小雜碎了。”


    洪常規捋了捋雪白的胡須,大笑出聲:“年輕人啊,骨頭還是太硬,得磨掉一點才行。”


    渾濁的目光,意味深長的打量著楚月的武體。


    “從哪裏開始磨比較好呢?”洪常規自言自語,仿佛是在思考如何處理掉後院的家禽做一頓飽腹的完美晚餐。


    楚月望向四周白茫茫的拂塵囚籠,仔細觀察拂塵囚籠的原理。


    以拂塵為囚,以八星武神為力,相當於是個讓本人以外的對手都實力消減的域場。


    好東西啊!


    楚月心動了。


    就在洪常規以為葉楚月怕得兩股戰戰時,就見那女子宛若饑漢見了山珍海味,眼睛裏的光就連拂塵囚籠外的人都能感受到。


    “不知所謂!”


    洪常規氣到麵容變形。


    “洪前輩,好人啊!”


    楚月忽然將刀斧插在拂塵地麵,如孜孜求學的後生,敬畏又熾烈的朝著洪常規拱手抱拳。


    這突如其來的禮貌讓洪常規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陰翳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絲迷茫。


    旋即。


    似是想到了什麽般,不屑的輕嗤了聲:


    “小雜碎,莫以為與老朽套近乎,老朽就能輕易放過你的狗命,剛才你是怎麽斬掉老朽雙臂的,老朽可沒忘記。”


    洪常規修煉的再生武體,隻修煉出了短短的一次,被用到小雜碎的身上實在是不值得。


    那可是他最大的殺手鐧和保命的東西,麵對八星以上武神的生死戰才能使出。


    洪常規越想越氣,周身的殺氣鋪天蓋地彌漫而出,震蕩的拂塵囚籠在高空搖搖晃晃。


    楚月卻是對洪常規的殺氣置之不理,繼而抱拳低頭,真摯而虔誠地說:“洪前輩是個好人,讓晚輩茅塞頓開,晚輩對前輩的崇拜,猶如大江之水,滔滔不絕,前輩今日之恩情,沒齒難忘,還請前輩受晚輩一拜。”


    洪常規聽得一頭霧水。


    什麽恩情?


    什麽又是茅塞頓開?


    這小雜碎是什麽百鬼之主,是個笑話吧?


    “伶牙俐齒。”


    洪常規冷笑,“罪該萬死!老朽以開天宗大元老之名,要……汝……命!”


    話音落下,攜武神之氣奔赴。


    八星武神,所向披靡。


    恐怖如斯的氣息,隨時撕裂掉楚月的武體。


    楚月麵對洪常規的奮力一擊,還保持著抱拳頷首的姿勢。


    她緩緩抬眸,露出白牙燦爛若星的一笑。


    武神之氣即將吞滅楚月的刹那。


    楚月將體內的本源之氣釋放出來。


    一直以來,本源之氣都在遏製著她的修煉與成長。


    本源之氣若是釋放出去,就會危害蒼生。


    但在這裏不同。


    這是洪常規八星武神所設的拂塵空間。


    楚月能夠毫不客氣的釋放讓她承重已久的本源之氣,堪稱是漂亮!


    除此之外,她效仿了法器拂塵。


    本源之氣接替拂塵囚籠,使這白茫茫的四方空間,成為了本源之氣的天下。


    而楚月的身體早就與本源之氣在承重壓製中互相習慣,本源之氣不會遏製她本該有的實力。


    但洪常規就不同了。


    洪常規的八星武神,直接被壓製的剩下二星。


    “砰!”


    洪常規被突然爆發的本源之氣給震到了老遠去。


    老人詫然的望著楚月,“本源之氣?”


    更讓他震驚的是——


    新的本源囚籠,已經將他的法器囚籠給取代了。


    怎麽會這樣?


    洪常規竭盡全力的釋放武道氣力,至多也隻能釋放出二星武神而已。


    洪常規慌了。


    他終於明白,葉楚月為何要謝他!


    “洪前輩的提點之恩,葉某此生無以為報,那就下輩子報吧。”


    楚月謙虛有禮的說完,雙手抓住了立在囚籠空間的刀斧。


    她笑意盈盈的望向老人。


    明明嬌豔如花,偏生讓洪常規的骨子都在往外滲著涼意。


    楚月腳掌踩地,借力一躍,赫然間如月下的狼,迅捷而有力量的撲向了洪常規。


    “老東西!”


    “不是會再生嗎,再給老子繼續長出來啊!”


    楚月邪肆一笑,從上往下,刀斧繼而斬下。


    利刃斬在洪常規的雙臂。


    沒入了一半。


    洪常規咬牙切齒,直接就拚了命。


    他的右手取出紅蓮短刀,猛然紮向了楚月的心髒。


    他在跟葉楚月玩命。


    但他不知道,葉楚月是玩命的祖宗!


    楚月隻稍稍偏離了下身子,不管不顧的拔出刀斧,再次劈砍往下。


    刀斧斬斷了洪常規的雙臂。


    鮮血噴湧。


    插在楚月心口右側的紅蓮匕首化作紅蓮之光消失。


    對此疼痛,楚月連眼睛都不眨,一腳踹到了洪常規的麵龐,把洪常規踹得人仰馬翻,趴倒在血泊。


    最後掠身而至,在洪常規還沒起身之時,自其身後攥住了洪常規雪白的發,陡然一個用力使洪常規竭力的彎曲著身體向後仰到腰骨先裂開再折斷。


    楚月眸光喋血而森冷,口吻淡漠而又殘忍,“狗東西,在帝域境內倚老賣老,老子給你臉了嗎?”


    外頭,見拂塵囚籠劈裏啪啦的震蕩又平靜下來,還以為楚月戰局結束。


    “就這樣死了?”葉晴兒問。


    楚南音略有失望的輕攏了攏細長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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