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宮主捂著紅腫破皮並且流血的臉,瞪著眼睛不甘心的看向楚月。


    她總覺得,喊得憋屈。


    哪怕字字句句都是詆毀葉楚月。


    “啪——”


    楚月反手一扇子,又一道扇鋒打在了瑤池宮主的另一邊臉頰,“不喊是吧?本帝那就打到你喊為止。”


    “有道啊,這是夢嗎?”老殿主猛地用力掐著自己,可一點兒都不疼。


    “殿主,你掐的是在下。”吳有道一本正經地道。


    老殿主:“……”


    “啪啪啪啪!”


    楚月接連幾扇,一扇比一扇更強,瑤池宮主的臉,直接腫成了兩個裹血的饅頭。


    瑤池宮主終是忍不住,哽咽地喊道:“殺了葉……”


    “聲音再大點。”楚月麵色冷峻,威嚴震懾符籙廣場。


    瑤池宮主閉著眼睛,用盡力氣去喊:“殺了葉楚月,奪回帝主之位。”


    “這樣,才對嘛。”楚月語笑嫣然,矜貴清雅的搖著鱗光扇,忽而看向了皇甫筱筱,“筱帝,本帝給你教訓了一群狗東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否給點辛苦費呢?”


    皇甫筱筱:“……”


    “葉楚月,筱帝麵前,豈敢放肆?”阿蓮大喝。


    皇甫筱筱伸出手攔住即將動手的阿蓮,饒有興味地問:“你想要,什麽辛苦費?”


    “不多,就一個,她叫,花幼鴉。”楚月側了側頭,“隻要筱帝肯將此人歸還於葉某,葉某願與筱帝義結金蘭。”


    “筱帝,不可。”花聰連忙道。


    “去,把人帶來。”皇甫筱筱冷聲道。


    花聰欲言又止。


    他最喜歡的,就是看著這位妹妹被關在水牢時的模樣。


    衣裳被冰藍色的水打濕,緊貼在身材之上。


    一向清冷聖潔的妹妹,方才有了俗氣。


    就像一幅雅俗共賞的畫。


    月亮在塵埃。


    太陽落泥潭。


    天上的仙子,也不過如此。


    此時讓他交出花幼鴉,他怎麽願意?


    “還不快去?”花武尊見皇甫筱筱眉頭緊皺,立即壓低了眉,凶戾的橫了眼心不甘情不願的花聰。


    花聰隻得前往地下的水牢。


    他的眼裏,湧起了暗潮。


    葉楚月隻說要花幼鴉,卻沒說要怎樣的花幼鴉。


    死了,殘了,都改變不了那是花幼鴉的事實。


    花聰唇角微勾,泛起了一絲冷意。


    水牢裏,花幼鴉被十幾個侍衛看守著。


    在把花幼鴉歸還給葉楚月前,他得好好欣賞一場大戲,那才叫真正的俗氣。


    往日有父親看管,他倒也做不了什麽。


    現如今,卻不一樣了。


    花聰低低的笑。


    “阿離,屠師姐,你們一起過去。”楚月說道。


    “是。”


    兩人應聲跟上了花聰。


    花聰臉色大變,“不必了,我一人即可。”


    楚月歪著頭看向花聰,咧開嘴笑得讓花聰心底生寒。


    “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忤逆本帝,挑撥吾與筱帝的感情。”


    三言兩語,一頂高帽子就直接箍在了花聰的頭上。


    花聰哪想得到這葉楚月竟是如此這般的蠻不講理啊。


    再是萬般的不願,也隻得由屠薇薇和蕭離跟著,碎了他那齷齪肮髒的思想。


    他恨。


    恨的是,他竭盡全力的討好花幼鴉這位妹妹,花幼鴉卻從來都不看他一眼。


    好像他是什麽髒東西般。


    三人一行前去水牢,楚月則回頭晲了眼符籙廣場的數萬之眾,問:“怎麽停了?”


    眾人:“……”他們心中,叫苦連天。


    接下來,符籙廣場的眾人又開始扯著嗓子大喊,生怕喊慢了就被那位脾氣不好的楚帝給暴揍一頓。


    隻是乍然看去,這廣場的畫麵場景,怎麽看怎麽詭異。


    楚月半闔眼眸懶洋洋的靠在雷霆寶座閉目小憩。


    不久後聽到響動聲,緩緩抬起眼簾,就看到了被屠薇薇和蕭離攙扶著出現的花幼鴉。


    花幼鴉的身上浸滿了冰寒徹骨的水,蕭離把身上的披風大氅蓋在了花幼鴉的身上。


    時隔一年多沒見,花幼鴉依舊的清冷似雪,隻是身上的骨頭被凍壞了好幾處,眼睛因為長時間浸透在冰水裏邊,如今出現在楚月麵前,卻是看不清楚月了,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再從那模糊的畫麵裏,看到了紅如火的影子。


    她微笑著。


    不說話,已是最好的話語了。


    楚月深深的注視著花幼鴉,而後望向了花聰,問:“她做錯了什麽,需要進入水牢。”


    “與人通奸,未婚先孕。”花聰閉著眼睛就瞎說了個名號。


    想要搞死一個女人,隻要說她放蕩如風月女子那般便好。


    花聰說話時還往後退了幾步,生怕楚月會當場對他動手。


    他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廝儼然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嘛。


    然而,楚月並未動怒,反而笑得愈發燦爛若陽,也愈發地……妖孽。


    倏地,黑色的縹緲之霧,猶如蝗蟲過境般浮來。


    蕩漾在長空,瞬間就能讓武者的修為下降,武體變弱。


    “楚帝。”皇甫筱筱的臉上,終於綻放了由衷的笑容,“你不遠萬裏來此,為的,不就是符文之地的主導權。”


    “符文之地,是本帝的。”


    “帝域的每一塊土地,也都是我皇甫筱筱的。”


    “你且聽這風聲,在侵蝕你麾下的信徒和你足下的大地,還會侵蝕武者們的兵器,虛空,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沒有糧食、兵器、藥材和可用之人,你葉楚月,拿什麽與我皇甫筱筱鬥?靠你方才的耍機靈嗎?”


    皇甫筱筱陡然暴喝出聲,陡然振奮人心。


    隻是符籙廣場的眾人高興之餘,發現這話裏的紕漏。


    虛空才是勝利者?


    筱帝此話,是什麽意思呢?


    他們不懂,但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寒氣直衝脊椎骨和天靈蓋。


    滿地都是悚然。


    “轟!”金色的光芒,宛若熾熱的太陽,破空出現,懸浮在符籙廣場的頭頂,黑色天穹的中央。


    熟悉的傳送陣法,叫楚月唇角勾起,眼睛裏流動著璀璨的光澤。


    她緩緩的從雷霆寶座站起,眸光冷冽的望著皇甫筱筱,“筱帝閉關萬年,是把腦子都給閉得生鏽了,還是耳朵不好使了,本帝早便說了,本帝的糧食,連你的虛空都能養得起。”


    話落,傳送陣法撕裂開巨大的口子,猶如一扇異形之門。


    門內的人尚未出來,就聽見了那歡愉嘹亮之聲傳遍大陸:


    “在下無敵宗李承雪,傾全宗之力,特來送上一陸武者之糧,但盼楚帝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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