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的高級玄石,俱都流入了楚月的空間當中。


    盆滿鍋滿的她,當即打了響指,召來仙鶴,趁那位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率先一步溜了,似若腳底抹油般快。


    路過三座雕塑的時候,朱雀剛好把磕瓜掉的瓜子皮用爪子一彈,彈到了三座雕塑上。


    回宗的途中,便把剛得的玄石給分配好了。


    三十萬高級玄石用來作為萬機閣的啟動資金。


    剩下的二十萬,充盈一下星雲宗的錢庫。


    星雲宗如今雖貴為第一宗門,但在底蘊方麵,自然不如赤羽宗來得雄厚,更別談還要養那麽多的妖獸。


    ……


    宗門內,宗主大樓裏,左天猛聽著五長老等人的來報,鬱悶到頭都要禿了。


    “宗主,那些個妖獸,隻吃飯不幹活,宗門上下日夜不休的去執行任務,也養不起啊。”


    五長老欲哭無淚,“以前怎麽不知道,妖獸竟然比神獸還能吃。”


    “能吃是福,老五急什麽。”左天猛無奈道。


    那群妖獸,是小楚的心頭寶,怎能隨意動了。


    但飯量著實驚人……


    “第一宗門作為菩提之地的魁首,開銷原就是大,原來還能撐一段日子,但被這群妖獸吃得,實乃是捉襟見肘。”


    五長老懊惱不已。


    倒不是他怨怪妖獸。


    那群妖獸,倒也是可愛,時常去他的山上串門,臨走時還順走他藏在櫃子下麵的荷葉雞……好在,他剛剛讓弟子重新去買荷葉雞了。


    “那赤羽宗,還特地操辦什麽拍賣會,邀請了十宗和六聖宗,可惡至極,拍賣會什麽的不得花錢嗎,他就是嘲諷我們星雲宗窮!”


    “老五,莫急,莫氣。”


    左天猛心平氣和地道:“我們宗門,人窮誌不窮。”


    五長老看著不為所動的左天猛,一時語塞。


    恰逢外頭響起了腳步聲。


    二人回頭看去。


    卻見少年緩步而來,搖著折扇笑意盈盈地問:“宗主、五長老,因何事而惱怒?”


    五長老低低地咳嗽了一聲,隨即含蓄地問:“小楚啊……能否人讓那些妖獸,少吃一些?你是不知道,許予的那頭幼崽妖獸,每日的飯量,比得上幾千個成年內門弟子的……”


    少吃,是萬萬不可能的。


    少年以拳抵唇,輕咳了聲。


    妖獸屬實能吃。


    素日裏,所過之處,猶若蝗蟲過境。


    能夠入腹的,都能瞬間就風卷雲殘了。


    足以見得,飼養妖獸,並非一件易事。


    “弟子這裏有二十萬的高級玄石,許是能暫時解決掉妖獸之事。”


    楚月將裝有二十萬高級玄石的空間寶物拿出來。


    平靜到波瀾不興的左天猛,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起來。


    五長老亦是愣住。


    楚月解釋道:“弟子的玄石,是從炎主那裏拿來的。”


    “他為何要把玄石給你?”


    少年搖搖頭,“許是見弟子生得英俊。”


    左天猛頗為無語地望著不不著調的弟子,從入宗到現在,幾乎就沒有個正形過,但偏偏是讓全宗上下最驕傲自豪的存在。


    “拍賣會的事,弟子來時也聽說了,宗主,如若可以的話,不要參加這次的拍賣會。”楚月說道:“萬宗大比時,弟子所留給萬宗的靈核,裏邊並無絲毫的精髓,聖宗一旦發現趙天罡師兄已然不在,會對我們宗門不利。”


    左天猛、五長老聽到這話,微微愣住,旋即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就說嘛,咱家楚寶,怎麽可能把完好無損的靈核交給天鸞,她像是那一種人嗎?”左天猛笑道。


    五長老手執拂塵,捋了捋胡須,讚同地點了點頭。


    楚月嘴角猛地抽動了好幾下。


    “小楚,你來宗主大樓,隻怕不是為了這些事吧?”


    左天猛忽然虛眯起了一雙睿眸打量著眼前的少年,麵龐出現了了然於心的笑容,仿若少年肚子裏的蛔蟲似得。


    楚月既敢惹怒幾大聖宗,就必然留有後招。


    “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宗主。”


    少年勾唇一笑,隨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弟子需要幾位宗門內資曆年長的陣法師。”


    “陣法師?”左天猛道:“通天樓裏,倒是有三位年長的陣法師,但這些人,年紀大了,脾氣古怪得很,個個都似老頑童,而且,都不一定能請得出來,還是找別的陣法師吧。”


    “不!”少年搖頭:“就要通天樓裏的前輩!”


    她深得本源老祖雪梟的傳承,而本源一族,乃陣法結印之術的楷模。


    在鍛造本源籙陣封印流光海域前,她還得多加練習凝結陣法,以防出現意外。


    並且,她在龍虎榜下吞噬掉靈核的時候,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便是……陣法!


    “宗主,五長老,這段時間,還請不停歇地操練著吾宗弟子。”


    “讓他們晝夜不分的修煉,一刻都不要停。”


    “除此之外,還有背負枷鎖修煉。”


    左天猛二人聞言,雖是疑惑不解,但還是按照楚月說的去做。


    隨即,便帶著楚月去了通天樓,麵見三位閉關的陣法師。


    即便抵達通天樓下,左天猛還在勸阻道:


    “還是算了,這三位陣法師,脾氣怪得很。”


    他早年間,剛成為宗主的時候,就被這三位陣法師給暴揍過。


    至今想起來,屁股都覺得有點兒疼。


    “無妨,弟子總要試試的。”


    通天樓的一樓頗為昏暗,隻有幾縷微光折射進去,楚月盤腿坐在了最中心的蒲團。


    左天猛二人則都在猜測少年會有什麽辦法,請來三位陣法師。


    怎料一陣香味四起,楚月拿出了三個包裹著荷葉的熟雞放在了前方的桌上。


    五長老越看這叫花雞,越覺得熟悉。


    這……


    不是他讓弟子去宗門外買來的荷葉雞嗎?


    莫不是被……這少年給中途截了去?


    事實正如五長老所想。


    楚月來回宗的路上,尋思買點什麽好東西去見陣法師,遇見弟子給五長老買叫花雞,便直接一鍋端了。


    五長老驚得張大了嘴。


    左天猛則用手把五長老的下頜合上,還在其耳邊提醒道:“莫要在弟子麵前失了儀態,如我這般沉穩便好。”


    五長老:“……”


    卻說楚月在請陣法師出樓的時候,遊蕩在無間地獄多時的一道身影,從幽森陰暗的血色叢林裏走出。


    一襲白裙,無暇如雪。


    此人,正是失蹤多時的,雪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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