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拿出藥草敷在他的傷口,立馬就不痛了,血也跟著止住。


    男孩呆呆地望著葉塵。


    葉塵朝他伸出了手。


    男孩看著近在咫尺的小手掌,眨巴了兩下水潤微紅的眼睛,有些疑惑不解的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顫顫的把手放過去,搭在了葉塵的掌心。


    “葉塵,你不討厭我嗎?”他問:“你不該落井下石,幸災樂禍嗎?”


    “你不壞,我不討厭。”


    葉塵搖搖頭,把剩下的療傷丹藥遞了過去。


    男孩低頭訥訥地看著丹藥,愧疚自責到不行。


    再抬頭看向葉塵,暗暗發誓日後不會讓島嶼上的其他野蠻小龍欺負葉塵。


    卻未曾發現帶血的石頭縫上的紫光,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葉塵的體內。


    “葉塵。”


    “嗯?”


    “你好像,不是那麽讓人討厭了。”


    “嗯。”


    葉塵負手而立,抬頭看向了天。


    惡鬼麵具之上的那一雙眼睛,宛若星辰大海般吸引著人。


    ……


    臨淵關,無間口。


    “你當解開禁陣,再問龍隊長是否和你交好。”


    第三執法隊的成員沒忍住說。


    禁陣之內,龍子蘅想逃都逃不掉,隻能含淚吞下這份委屈。


    最該死的是,這無生禁陣是血鬼人族所為,對於龍子蘅有著壓迫感宛若牢籠關狗,但惡鬼女在禁陣之內反而像是如魚得水,如虎添翼,這般此消彼長之下,龍子蘅便隻有挨打受氣的份兒了。


    “本座與祝大人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楚月一腳踩在龍子蘅的頭部。


    力量從腳掌之下蔓延下去。


    龍子蘅痛苦地咆哮。


    楚月兩眼無情而冷漠,戲謔地掃向了說話的第三執法隊成員,勾著唇角說:“龍隊長且知失禮需要道歉,你跟在龍隊長身邊耳濡目染這麽久,難道還是個一竅不通的庸才嗎?”


    又一腳踩在龍子蘅的頭部。


    她垂眸往下看,低低地笑:“龍隊長,記住這張臉,這個人。”


    於是,又一腳踩下。


    不管成員是否為龍子蘅好。


    切身的苦痛都會讓龍子蘅厭惡這個人。


    執法隊員麵色大變流露出了幾分懼意,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目中無人的葉楚月。


    “你口口聲聲與我隊長是朋友,又何故繼而傷我隊長?”他大聲質問。


    楚月腳掌蘊滿之火,猶如冷血的野獸般,勁道十足地踩了下去。


    “龍族療傷的方法,豈能被爾等輕易知曉?”


    那人聞言,卻是氣笑了。


    擺明了傷人,卻還睜眼說瞎話,認為是療傷。


    簡直可笑至極。


    他還想要為隊長說話。


    龍吼之聲響起。


    龍子蘅的豎瞳爬滿血絲似有滔天之怒,憤然地瞪視著他。


    “閉嘴!”


    “……”


    隊員瞬間靜無聲。


    龍子蘅大怒:“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第三執法隊的成員了,我以隊長的身份宣布,你可以滾了,天地之大你想去哪就去哪,隻要不是我第三執法隊!”


    他覺得自己當初是腦子萎縮了,才會把這不知變通的蠢貨收進第三執法隊。


    現如今還有什麽事比保命還重要呢?


    他連尊嚴都沒有了向一個血鬼低頭認錯。


    這廝還在自以為是的說這些什麽亂七八糟?


    龍子蘅惱得很,眼神裏甚至有了淩厲的殺意,宛若稍縱即逝的凜冽劍光。


    那青年愣在原地如一座雕塑,難以置信地望著冷漠無情的隊長。


    他分明是為了隊長好啊……


    在執法隊中,任何一個人被隊長趕走,都是莫大的恥辱,從此地位會一落千丈。


    “滾啊!”龍吼震徹臨淵關。


    楚月安撫道:“子蘅莫惱,隊員不懂事罷了。”


    這反過來的立場讓龍子蘅一口血吐不出來吞回去,跟吞了千萬根鋼針似得難受,更加惱那說話之人了。


    他作為隊長哪能不知隊員是好心,但好心也要用在對的時候,要不然幫了倒忙隻會叫人從骨子裏厭惡。


    “卑職,領命!”


    青年含著屈辱行了個禮,脫掉了身上的第三執法隊服飾,把身份玉牌交出,咬著後槽牙離開熟悉的隊列,淚光閃爍的眼睛深深地看了眼龍子蘅,不再是曾經狂熱如火的崇拜,隻剩下滿目的失望,正是這失望使得龍子蘅煩悶得很,再度怒吼一聲趕走了青年。


    楚月淡淡地掃了眼青年和不敢言的第三執法隊。


    日後,成員對他這位隊長,隻怕不會再如從前那般忠心耿耿。


    祝大人饒有興味地看著楚月、夜墨寒等人。


    良久,徹查無間口一戰的手下回來,朝兩側攤開的掌心,徐徐地打開了一幅手卷。


    手卷之上詳細記錄了此戰的來龍去脈。


    祝大人閱了幾行字,便道:“此戰,血鬼人族正當防衛,不構成罪行,反觀仙武七殺兩大天,糾集十八路勢和散修開戰,都要按照律法受懲,並且十倍賠償血鬼人族的損失。”


    他收起了手卷,望向前方:


    “諸位,認為這樣處理,如何?”


    “祝大人明察秋毫,我等佩服。”


    楚月踩著龍首遙遙作揖,揚起了笑。


    “這些之火,和禁陣,應當收起了。”祝大人提醒道:“破壞土地,可不是小罪。”


    “祝大人,之火,恕難從命,本座無法收回。”


    楚月歎聲道:“這些之力,原是本座用來渡劫衝關用的,臨界瓶頸期,很快就能突破。此番不得已才全部使用出來,又如何能收回呢?強行收回,本座尚未突破,軀體恐難承受,若是因此身體毀壞而爆裂開來,重新從軀殼炸裂出來的之火,隻怕更難收場。”


    “子蘅,你作為我的龍族朋友,當與祝大人好好解釋一下。”


    正在悄悄用龍族內靈之力治療傷口的龍子蘅,大大的腦袋裏滿是疑惑。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自己到底是哪一邊的。


    哪怕千萬個不願意,被逼無奈之下還是得說:


    “祝大人,這流出來的血也塞不回體內了,收起之火豈不是強人所難?”


    “子蘅所言極是。”楚月點了點頭。


    龍子蘅:“祝大人,血鬼人族既是正當防衛,那之火就是正當使用,不構成破壞土地之罪。”


    “子蘅言之有理。”楚月兩眼放光。


    龍子蘅:“祝大人,無間口散修成群結隊,妖獸和邪靈都很多,禁陣留是不留,影響不大。”


    祝大人和執法隊員們,俱是石化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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