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幾個女生臉上的失落不加掩飾,沒什麽好說的了,和尤霓霓隨便客套了幾句便離開。


    乍一看,似乎是尤霓霓勝利了,但她有種心虛的感覺。


    畢竟是謊言換來的,贏得也不算光彩。


    為了最小化這種心虛,就算知道陳淮望在看她,尤霓霓也沒有回應他的視線。


    她隻理直氣壯地說道:“話已經說出去了,你看我也沒用。而且,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我隻不過是提前適應一下角色,不算說錯話吧。”


    她以為陳淮望會不高興她剛才那樣做,於是故意避開他的目光,不敢和他對視,也就沒有看見他臉上的陰霾逐漸消散。


    陳淮望怎麽可能會不高興她和別人宣誓主權呢。


    隻可惜尤霓霓不知道,正一邊說著,一邊招手攔車,順便轉移話題。


    星期六的早上不會出現出租車供不應求的情況。


    很快,一輛空車停在他們麵前。


    坐上去後,尤霓霓和司機說了電視台的地址,這才放下心來,有時間好好關心關心陳淮望了。


    她問道:“對了,你怎麽突然想著要送我上班啊,是因為正好要去台裏開會嗎?”


    卻被陳淮望否認。


    “不是。”


    “……啊?那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送我上班而已?”


    尤霓霓沒想到他的目的這麽單純,有點意外,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自己不應該感到太意外。


    畢竟這種事情陳淮望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她永遠記得,高二那年冬天,僅僅是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他竟特意來她家樓下找她,給她看新發型的事。


    ……


    等等,他該不會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喜歡她了吧?


    原本尤霓霓隻是想回憶回憶他以前做過的事,卻意外產生了新的困惑。


    隻不過沒等她問出口,陳淮望的聲音突然響起,夾在清晨的微風裏,打斷她的思路。


    他回道:“為了見你。”


    聞言,尤霓霓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又因為這話愣住。


    她扭頭看陳淮望。


    他的“任性”真是再一次超出她的想象。


    尤霓霓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麽感覺,隻覺得過去無數個想他想得失眠的夜晚忽然變成了一顆顆的星星,把曾經灰暗的日子點綴得閃閃發光。


    能夠被他喜歡真是太幸福了。


    身在福中終於知福的人心情舒暢,彎著嘴角,拿肩膀撞了撞陳淮望。


    她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語氣卻故作為難。


    “看來你已經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了啊。唉,這可怎麽辦呢。霓霓雖好,但千萬別沉迷,也千萬別讓我背上紅顏禍水的罪名啊,要不然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嚴重自誇的言論將陳淮望眼底的笑意勾出來。


    他喜歡看她尾巴翹到天上去的樣子,捏了捏她的臉頰,輕歎道:“這張臉肯定很值錢。”


    嗯?


    這是在誇她長得好看嗎?


    雖然誇得突然了一點,但對尤霓霓來說,還是很受用的。


    這下她更開心了,正想和他客氣客氣,卻又聽他補充了一句:“上麵應該有很多金子吧。”


    “……”


    原來是在暗諷她往自己臉上貼金?!


    她就知道在嘴甜這件事上絕對不能對陳淮望抱太大期待!


    尤霓霓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拿開,轉而握在手裏,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他的手指。


    良久,她突然歎了口氣,低低地說道:“你對我這麽好,會把我慣壞的。”


    陳淮望側頭看她,見她埋著腦袋,滑落的短發擋住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從她的聲音裏聽出一點異樣。


    他知道她指的是今天早上的事,卻不覺得這有什麽。


    因為這根本算不上對她好。


    是她太容易滿足了。


    不過陳淮望沒有解釋什麽,隻反握住她的手,給出的回答像是安撫她,又像是承諾,為她撐腰,給她充足的底氣。


    “怕什麽,慣壞算我的。”


    第70章


    原本尤霓霓還有點惆悵, 一聽這話,微微一怔。


    等理解透徹陳淮望想表達的意思後, 她激動地抱著他的手臂, 湊到他的身前,確認道:“這可是你說的啊, 不許反悔!”


    她一臉興奮, 整個人似乎被快樂因子圍繞。


    確實太容易滿足了。


    事實再一次印證了陳淮望剛才的想法。


    他被這種情緒感染,早就冰雪融化的眼底蘊著溫和的笑意, “嗯,不反悔。”


    說完, 還主動提議道:“需要錄音當證據嗎?”


    “那倒不用, 我相信你的為人!”


    尤霓霓拍拍他的肩膀, 以示信任。


    這下她沒有煩惱一身輕,身體忍不住隨著外麵的灑水車音樂聲左搖右擺,結果動作幅度有些大, 放在腿上的帆布包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正忙著高興的人沒工夫管它,可發出的窸窣聲響引起了陳淮望的注意。


    他的視線往下一掃。


    見是尤霓霓的東西落了, 正想幫她撿起來,動作卻忽得一頓。


    因為不經意間瞥見了她的裙子。


    原本陳淮望剛才沒覺得她今天的衣服有什麽問題,現在才發現, 不僅有問題,而是還是大問題。


    由於她這會兒正坐著,本來就在膝蓋上方的短裙隨之往上縮了幾寸,變得更短了, 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在清晨的日光裏直白地誘惑人。


    陳淮望眸色一黯,但沒說什麽,隻繼續未完成的動作,撿起腳邊的帆布包,而後重新蓋在她的腿上。


    這個動作意味著什麽再明顯不過了。


    尤霓霓搖擺的身子暫時停下。


    她回過神,看了眼帆布包的位置,瞬間明白過來。


    看著故意不看她的人,尤霓霓隱約猜到了他在在意什麽,忍不住逗他,明知故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我今天穿得特別青春靚麗?”


    陳淮望還是沒有看她,隨意應了聲。


    尤霓霓笑了笑。


    如果是平時,她當然不可能穿成這樣上班,今天純屬特殊情況。


    而這種特殊情況又不能大張旗鼓地說出來。


    於是她湊到陳淮望的耳邊,小聲解釋道:“其實是因為我今天要去一所大學微服私訪,所以故意穿得像個大學生。”


    溫熱的氣息隨著說話聲噴灑在敏感的耳朵上,撩撥著最原始的衝動。


    不過陳淮望知道這隻是她的無心之舉,盡量不去在意,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話上。


    微服私訪?


    不就是暗訪嗎?


    他微微皺眉,終於看她了,問道:“你一個人?”


    尤霓霓點點頭,知道他是在擔心她,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安撫道:“放心吧,這種微服私訪我以前也做過幾次,不會有什麽危險,那種用生命調查真相的微服私訪是晚晚他們部門負責的。”


    可惜,這番話並沒能讓陳淮望的擔心減少一絲一毫。


    既然是暗訪,無論如何肯定都會存在一定的危險,哪有絕對安全的。


    隻不過他無權幹涉她的工作內容,於是不再說什麽。


    見狀,尤霓霓有點後悔和他說實話了,正想說些什麽轉移話題,這時目光忽然觸及他的耳朵,剛好給她提供了靈感。


    “你的耳朵怎麽這麽紅?太熱了嗎?”


    就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她好奇地用手捏了捏。


    耳垂還是偏低的體溫,耳廓卻有些微微發燙,而且被她這麽一碰,更紅了。


    這讓尤霓霓自然而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她恍然大悟,突然體會到了逗人的樂趣,又湊近幾分,悄悄問道:“你的耳朵是敏感帶嗎?”


    這回明顯是有意撩撥。


    陳淮望沒有阻止她的動作,隻是握著她的手稍稍用力,低聲問道:“誰教的你這些。”


    “沒人教我啊。”


    尤霓霓有種被他輕視的感覺,不服氣地揚了揚臉,回答得理所當然:“這些都是我對你的本能反應,哪兒用得著別人教我。”


    就像人遇見危險會下意識保護自己,她和陳淮望在一起的時候,對他做出的種種舉動也是本能反應。


    誰讓她一麵對他,那些黃色廢料就開始不受控地湧進她的腦子裏呢。


    雖然在追星過程中,也會出現這種情況,但那些都是有條件的,比如某個造型、畫麵或是行為戳中了她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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