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隻是走個形式。”


    冷清霜輕聲道。


    她心中在乎這樁婚事,但她不能不顧楚月和戰爭學院的處境,才會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就算是形式,也得走完了。”


    楚月安慰般拍了拍冷清霜的肩膀,便拖著大刀氣勢大開,朝著晏夫人徑直走去。


    與榮太後擦肩而過時,榮太後握著拐杖,低聲說:“此人無當家主母之風範氣度,倒如市井潑婦,老身處理不來,三爺威名遠播,說不定會嚇倒潑婦,還是三爺去吧。”


    楚月嘴角輕抽,風中淩亂,臉上落下一排黑線。


    一時之間,竟不知這榮太後是在誇她,還是在損她。


    不得不說,這人老了,就成精了。


    榮太後麵朝楚月笑得慈眉善目,但在楚月眼裏,就是個和神武皇帝如出一轍的老狐狸。


    楚月聳了聳肩,走至晏夫人的麵前。


    晏家的府兵蜂擁而出,刀光劍影都指向了楚月。


    楚月勾唇一笑,昂聲道:“這便是北境名門之首,晏府的待客之道嗎?北境王可知他手下的晏府是要破壞十大學院的比試?對待遠方貴客如此無禮?”


    晏夫人眉頭緊皺,再次揮手,府兵們便回到了她的身後。


    “你在滿口胡謅些什麽?難道不是你們蠻橫無禮,聚眾在晏府門前鬧事嗎?你還想倒打一耙?”晏夫人冷笑。


    “比試在即,武神殿等各大天品勢力即將到來,貴府全城喪鳴灑紙,這莫不是為貴府迎接遠方諸客的特殊方式?”


    楚月戲謔而笑,好整以暇地望著晏夫人,眸底滑過一抹深色。


    讓她疑惑的是,晏府小兒子是被人殺死,但晏府第一時間不去找殺人凶手,而是在這裏辦喪事!


    如此說來,隻有三個可能。


    一則是晏家既知殺人凶手是晏紅鳶,但因為某種原因,卻不敢公之於眾。


    二來便是晏家兩位當真傷心過度失了理智,要全城辦喪事送愛子一程。


    至於這其三嘛……


    那就是受人唆使。


    而晏府的喪事,種種晦氣都是明擺著朝冷清霜的婚事而來。


    又有晏夫人撒潑,正經人家都會是有理說不清。


    楚月半眯起鋒銳冷厲的眸子,拿著刀柄的手略微攥緊。


    對付晏夫人這樣的隻怕還得是以暴製暴,惡人自有惡人磨才行。


    她,便是那個惡人。


    “喪鳴是為我兒所鳴,你休要信口雌黃!”


    晏夫人神色微慍。


    “據我所知,北境喪事,大戶人家當過頭七再全城喪鳴,你兒尚未過頭七,而明後兩日各大勢力即將到來,讓人不禁懷疑,你這喪鳴,是為武神殿,為九洲神宮,為天府王室而鳴!”


    楚月字字擲地有聲,猶如劍鳴鼓音穿過晏夫人的耳膜,話裏的內容都是晏府之罪,說得晏夫人臉色發白。


    “現如今,我隻想知道,你晏家如此行事,是自作主張,還是北境王的指示!!”


    話語的話裏,字字句句,都是殺人不沾血的陷阱。


    晏夫人稍有不慎掉進陷阱,那就會拖累晏府全家。


    榮太後如看戲般津津有味,心中更是對楚月讚賞有加。


    她就說吧,這對待潑婦的事,她端莊慈和的老人家,不行。


    那晏夫人倒是個聰明的,知道不能回答楚月的問題,看了眼楚月的刀,便抬起下頜,指著脖子:“你特意栽贓晏府,說白了,無非就是想阻止我兒出殯喪盡天良罷了,你還敢拿刀來我晏家,是想砍人嗎?來,砍啊。”


    “晏夫人的請求還真是特殊,既然晏夫人活膩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


    楚月粲然一笑,眸色驟然變得狠辣,出刀迅猛,頓時間如潛龍出淵,猛虎出山,


    一記刀鋒似狂風驟雨,朝晏夫人細嫩的脖頸直劈而去,


    出手如劊子手般幹淨利落,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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