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胡說什麽呢,小心我揍你。”棲妙推了他一把,程櫟笑笑沒有接茬,反倒讓她有些不自在起來。


    一想到提親,楚悠悠被強行聯姻的事情還是一件大難題。方才還笑意冉冉的棲妙頓時愁眉苦臉起來,她擰著眉,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好好與程櫟說道。


    盡管棲望也知道這件事,但棲望是絕對不會管她嫁給誰。


    這件事,也隻能跟程櫟商議商議。


    程櫟沉思片刻,說:“我有一個絕妙的好辦法。”


    “你又有辦法了?”棲妙對於程櫟天馬行空的思維感到無比佩服。


    “嗯。”他重重點頭,“我向楚悠悠提親吧,前提是你必須回到你的身體,要不然我豈不是吃虧了。”


    “……”


    回答他的是棲妙呼到腦袋上的一巴掌。


    “你別亂來!”


    程櫟哎喲一聲,死皮賴臉地湊上去向棲妙索要醫藥費,又被她故作嫌棄地推開。


    棲母回到客廳,麵前便是兩人歡聲笑語的一幕。她莞爾地搖搖頭,心想,若是程櫟能懂事一點,或許和棲妙相配也不錯。在她眼中,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棲妙,不過若是棲妙由衷地感到開心,就是另一回事了。


    晚上,日常給棲望打電話聊幾分鍾瑣碎的棲母當做開玩笑似的提到程櫟的事,不料棲望卻沉默許久。


    棲母以為他向來嚴肅慣了,禁不起開玩笑,笑嗬嗬地說:“我就是隨便說說,妙妙還小呢。”


    他們家的小公主留的越久越好。


    棲望說:“明天棲妙還是不用上學吧。”


    “是,她這一周都在家裏休息。”


    “明天我帶她出去一趟。”


    棲母愣了一下:“你放假了?”


    “不是。”棲望語氣如常地撒謊,“霍虞的一個醫生朋友剛好明天要來桐城,我帶妙妙過去當麵診斷一下。”


    一提到棲妙的病,棲母迅速應聲。


    “好,明天睡醒了跟她說。”


    “沒事,我會回去接她。”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隻有一更,明天三更補上。


    關於男主的問題,大家不要吵啊,作者菌不是故意吊胃口,也不是為了評論數多一些,真的別誤會我,我不是這種人啊啊啊啊_(:3」∠)_真正的原因是,這本書因為一些設定問題,前期一直在改(也導致連著幾次斷更真是對不起),本來的男主也是經過劇情改動之後發生了變化,這幾天才確定。作為作者我本不應該提關於設定的事,這是我的失職,但是現在好像引起了大家的誤會,那我就提前說明一下。


    目前的話,男主確定是棲望。不會有兄妹戀亂.倫這種劇情的請放心,對於沒能給確定的回答也很抱歉,下次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問題。


    故事會有一個圓滿的交代,請放心。不論你們選擇繼續看還是不看,我都會按照計劃繼續寫完的,謝謝支持!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貝爾sama 2個;肖肖想要一座島、是霧隱城堞沒錯了 1個;


    感


    第28章 火鍋


    棲妙這一覺睡了很久, 她是被棲母全方位式轟炸的敲門吵醒的。迷迷糊糊中, 棲妙聽到棲母說棲望在門口等她,她蹬地一下從床上翻身坐起, 哪怕大腦還是一片混沌的狀態,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棲妙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


    等等。


    棲母說, 是棲望在等她?等她?


    棲妙心裏一緊。棲望是不可能無緣無故找她有事出去玩的, 更何況還在等她, 她的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說, 棲望遇到糟糕的事情了嗎?比如“楚悠悠”又闖禍了?


    一想到這一點,她打了個激靈,大腦瞬間清醒。


    她穿著睡衣跳下床, 穿著拖鞋便急吼吼地衝出門, 迎麵嘭地一聲, 撞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棲望穩穩接住她,倒是棲妙的鼻尖撞在他的胸腔處, 一瞬間火辣辣的痛楚令她止不住地紅了眼眶,眼淚在眼眶打著轉。


    棲望:“走路別這麽莽撞。”他的態度和往常一樣, 就像是在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同棲妙說話。


    棲妙揉鼻尖的動作頓了頓, 這才呐呐說道:“知道了。”


    平日裏她借著棲家小女兒的名義,在棲望麵前沒大沒小慣了,現如今突然變得乖巧而疏離,棲望處變不驚的神色終究還是多了幾分變化。


    他抿了抿唇,將方才一瞬間的失落掩飾得完美無缺, 表麵依然是一副淡定而沒有溫度的模樣。


    “去換衣服。”


    “嗯?”棲妙隨即意識到他的話外之意,“我們要去哪?”


    棲望:“有一位醫生,帶你去看看身體。”


    “……”


    他的話讓棲妙心中一陣打鼓。棲妙想,肯定不止是看醫生那麽簡單。但她向來不是一個怕事的人,更何況,棲望絕對不會對她做出不利的事情。


    隻是棲妙對於兩人即將獨處的狀況而感到些許的不自在。


    今天烏雲密布,隱隱有雷聲大作,恐怕過不了多久將會降下一場小雨,冷風颼颼直往人的骨縫鑽。棲妙換上薄款衛衣,外搭藍色牛仔衣,頭發紮成鬆鬆垮垮的小馬尾。她跟棲母道別之後,一路上和棲望沉默無語,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棲妙坐在後排,尷尬地摸摸鼻子,揪揪發尾辮,棲望手握著方向盤,黑色的車輛緩緩行駛。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棲望說:“墓園。”


    “墓園?祭奠誰?”她愣住了。


    車窗外,冷風席卷著道路兩旁的樹叢,發出嘩嘩的狂暴響聲,天色暗沉,白日的光影卻是昏暗無比,襯著棲望冷肅的臉色,語氣也仿佛變為陰沉沉的肅殺。


    他緩緩蹦出兩個字來:“棲妙。”


    話一出,棲妙頓時一驚,已經腦補出棲望是如何從後備箱拿出一把斧頭把她哐哐砍倒,接著把她葬在沒有人發現的地方毀屍滅跡。


    棲妙:“我還不想死啊!”


    棲望:“?”


    棲妙:“??”


    棲望:“我的意思是,我的妹妹的墳墓。”


    棲妙:“……對不起。”


    是她這段時間扮演棲妙扮演得太過投入,差點兒忘記棲望真正的妹妹早已在她穿入這具身體之前便離開人世。怪不得棲望會單獨叫她出來,還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現在,整個世界隻有她和棲望知道,真正的棲妙早已不在人世。也隻能他們兩人知道。


    棲望說:“她的墓碑修好,所以帶你過去看一眼,也算是有個交代。”


    “你說的沒錯,我是該看看。”棲妙輕輕應聲。


    他們欠真正的棲妙一個葬禮。


    車輛行駛到墓園,棲望從副駕駛座上拿起一捧雛菊花,花枝鮮嫩,花瓣上隱隱有露水滾動。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一排排墓園,最終停下來。


    麵前的墓碑上寫著棲妙的名字,沒有照片。


    棲妙靜靜地佇立於墓碑前,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在她的胸腔翻湧。兩人沉默良久,誰也沒說話,棲妙閉上眼眸,輕輕地,朝著墓碑鞠了一躬。


    “謝謝。”


    若不是這具冰冷的屍體收留她流浪的靈魂,恐怕這時候,她早已魂飛魄散不見了蹤影。她更得感謝棲家,若不是他們對她的悉心照顧,她恐怕一輩子都感受不到這樣溫暖的關懷。


    她欠他們的太多,更是不知道該怎麽才能償還得清。


    側立於身旁的棲望旁觀著棲妙的行為,半句話沒有說。他把一捧雛菊放在墓碑前,凝視著墓碑上的名字,神色低沉而肅然。


    兩人默然地凝視著墓碑上的名字,均是在想著一些事情。


    今年的第一縷秋意伴隨著一場似下未下的雨渲染開來。墓園裏寂靜無聲。


    “咕嚕嚕……”


    棲望:“……”


    “咕嚕嚕……”


    棲妙尷尬地捂住肚子,羞憤到白皙的脖頸都粉紅一片,恨不得鑽到石磚的縫隙裏不出來。早晨匆匆出門,忘了帶早餐,這具身體早就習慣每日的規律三餐,隻不過是一頓早點沒吃,就餓得饑腸轆轆。


    她試圖解釋一下來挽回自己消失不見的麵子:“我是因為……”


    “去吃飯吧。”


    “嗯嗯?”


    棲望打斷她的解釋,拉住她的手臂,淡淡說道:“我記得有一家火鍋很好吃。”


    刮著冷風的天氣,若是再下點雨,去吃火鍋再好不過,棲望的提議簡直說到了她的心裏。棲妙愣了愣,沒想到棲望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提議。在她的記憶中,棲望永遠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從容優雅模樣,跟火鍋串串這種事情似乎毫不沾邊。


    棲妙跟著他沿著台階一路走下去。


    好奇心令她蠢蠢欲動:“你會吃串串嗎?”


    “……”


    “會喝啤酒嗎?一邊吃麻小的那種。”


    “……”


    “吃過路邊攤嗎?蒼蠅館?”


    “……”


    麵對棲妙難得的喋喋不休,棲望選擇留給她一個沉默的背影,試圖讓她這樣毫無意義的行為停止下來,以至於忘記他一直緊拽著棲妙的胳膊沒有鬆開。


    棲妙仿佛發現了新大陸。按照她的想象,棲望的愛好可能會像個古板的老男人一樣,比如在家中放cd,端著咖啡悠悠啜飲。


    想不到,他竟然也有兩副麵孔呢。


    單方麵的詢問直至到火鍋店,棲妙嗅到一股濃鬱的麻辣鮮香的火鍋料味道,終於住了嘴。她咽了咽幹澀的喉嚨,舌尖分泌著唾液,讓她的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叫起來。


    以前的她是無辣不歡,經常跟著程櫟朋克養生,一邊喝枸杞茶一邊吃串串,現在跟著棲望又是另一番的體驗。


    此刻不過正午,店裏剛開門不久,空蕩蕩沒坐幾個人。棲望輕車熟路地把她帶到一個角落坐下,把菜單遞給棲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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