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酒店也是陸家名下的產業之一,誰不知道現在堵人小姑娘門口的是陸董最寵愛的孫子?


    他倒是想攔,有那個膽子嗎?


    媽的。


    感受到值班人員欲言又止的視線,陸決麵上沒吭聲,心裏惡狠狠罵了一句。


    隻是想來跟她好好道個歉,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至於拿這種眼神看他?


    他模樣凶是凶了點兒,又不是不知廉恥隻想著亂搞的禽.獸。


    正準備冷著臉瞪回去,遲遲沒有動靜的手機響了。


    他低頭去看。


    幾秒後,在不遠處觀望的值班人員看見少年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


    他擰著眉,額間那道疤也跟著微微皺起,乍一看凶的不得了。


    但唇角又稍稍上揚,似乎瞧見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


    陸決不打算再等下去。


    抬手就去敲門。


    敲得不重,隻輕輕的兩下,然而門很快開了。


    細細窄窄的門縫裏,少女怯怯地看他,眼睛濕漉漉的泛著水光,整個人軟得不行。


    又乖又嬌。


    大概是已經洗漱過,她身上隻有一件純白睡衣,料子輕薄,鎖骨精致的輪廓在睡衣下若隱若現,肌膚白淨細嫩,誘著人朝曖昧的地方看。


    操!


    陸決瞬間口幹舌燥。


    她怎麽穿成這樣!都不知道披件衣服嗎?


    個頭高,他稍稍往下一瞥,就能看見她胸前微盈的曲線。並不是那種驚人的弧度,卻莫名其妙地勾人,盯著那層薄薄的布料,簡直挪不開眼。


    但他最後還是強迫自己把視線朝上抬,舉起手機的同時壓低聲音。


    “喂。”少年的嗓子瞬間就啞了,卻還帶著幾分笑意,“什麽叫讓我好好保重身體,不要亂來?”


    ***


    今夜月色疏朗。


    遠離市區,清亭山的夜很靜。深秋季節沒有什麽還在啁啾的蟲鳥,隻有山風不斷吹過層疊的樹木,枝葉拂動,發出連綿的窸窣聲。


    坐在酒店外那株最大的樹下,夜風很涼,然而程溪的臉卻燒得不行。她不敢看陸決,低頭裹緊身上並不合身的外套。


    他的衣服對她而言實在太大,卻意外的暖和妥帖。


    白天沒見他穿外套,這件衣服應該是專門帶給她的。看來是一早就做好了把她帶出來的準備。


    原本懷著道歉的心思,現在看著羞到埋頭當小鵪鶉的少女,陸決收不住唇邊的笑意:“小同學,你到底什麽意思啊?”


    不要亂來他懂,前半句卻微妙得很。


    叫他保重身體?


    他低頭看她,外套寬大得很,即使已經裹緊,卻還是有些空蕩,掩蓋住她嬌小的身形。


    可他知道那外套下的腰肢究竟有多柔軟,纖細得不可思議,一伸手就能摟個滿懷。


    衣服裹得緊,領口處還是鬆,純白睡衣的一角在白皙的脖頸處若隱若現。他幾乎是不由自主地順著那點布料朝下看,喉頭不自覺地動了兩下。


    媽的。


    他現在覺得樓上那個值班的真有先見之明,她這樣坐在他麵前,他隻想當禽.獸。


    什麽保重身體不要亂來。


    他就想亂來。


    程溪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否則一定會驚得叫出聲。


    光顧著臉紅,她現在覺得好丟臉好丟臉,比中午被拽進小樹叢的時候還要難堪。


    她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麽想的,大概是被他在門外嚇到了,生怕他會不管不顧地闖進來,這才頭腦發懵地編輯了那句話。


    現在聽到他語氣戲謔地提起,羞得隻想捂臉。


    夜風正涼,她臉頰卻滾燙,咬著唇委屈得想哭。


    明明是他先不正經......怎麽現在搞得好像她才是不正經的那一個?


    正在羞惱,麵前的少年卻突然俯下.身。


    嚇了一跳,程溪下意識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驚惶地仰臉。


    她以為他還想親她,中午被親得狠了,唇角現在還在隱隱作痛。洗漱時對著鏡子看了一下,甚至有些微微的紅腫。


    禁不起他再那麽折騰。


    沒想到她反應那麽大,陸決一怔,隨即放輕了聲音:“讓我看看。”


    她身上總是有種淡淡的馨香,夜風一吹,不但沒有變淡,反而變得愈發撩撥。教人恨不得直接把她揉在懷裏做所有想做的事,然後聽她軟軟地哭出聲。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他是想當禽.獸,然而她這麽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眸中水光盈盈。


    他寧願給自己一刀都不會傷害她。


    經曆過中午的事,程溪現在不是太敢相信陸決的話。


    可他似乎又恢複成以往的模樣,蹲在她旁邊耐心的不得了:“我有藥膏,給你塗一下好不好?”


    他知道中午他太莽撞,她肯定被弄疼了。


    一向脾氣暴躁的少年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和溫柔來慢慢地哄,山月爬上樹梢頂端的時候,委屈壞了的少女終於肯放下手。


    咬著唇怯怯看他:“不許胡鬧。”


    “好。”看來中午真的把她嚇著了。


    陸決一口應下,隨即伸手輕輕摟住她的腰:“坐我身上,這樣方便一些。”


    明明是同一輪月亮,清亭山裏的月色卻比城區裏清冽許多。如水的月光漫過晴朗的夜空,從被風拂動的枝葉間淌下。


    溫柔地照亮樹下的兩人。


    被抱著坐在陸決腿上,程溪一開始緊張得要命,生怕他會突然變回中午那副樣子。整個人身體都是僵的,根本不敢動。


    可他終究沒有再像中午那麽失態,而是一手搭著她纖細的肩頭,一手輕輕給她上藥。


    那藥膏不知道用了什麽原料,很是清涼。少年的動作輕柔,指尖沾著藥膏,細細地摩挲唇角。


    先前那種隱隱作痛的感覺便好了很多。


    她也慢慢放鬆下來,借著明亮的月色看他。


    麵對麵的坐在他腿上,隻要一抬眼,就能看見他漆黑的眼眸。


    月光落在少年的眼裏,細細碎碎的閃著,清澈見底。


    全然沒有躲在小樹叢時的瘋狂。


    所以他今天為什麽會那麽做?


    剛開始走神,幾秒後,陸決便收了手。


    攬住她的腰,他把她抱在懷裏,盯著她一字一句:“中午的事是我的錯,沒有尊重你,對不起。”


    鮮少有這麽嚴肅的時候,他的語氣鄭重,眉目冷靜自持,並不為之前的莽撞找借口。


    儼然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他這麽直白的道歉,程溪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眼睫撲簌兩下,她點點頭:“嗯。”


    一直害怕她不會原諒他,聽見他這麽說,陸決驀然鬆了一口氣。


    他收緊手臂,把她抱得更緊:“不生我的氣?”


    她下午那麽躲著他,他都快以為她要厭惡他了。


    怎麽可能不生氣。


    有些惱火,程溪抬眼,咬著唇瞪他。


    她要被他氣死了。


    “以後不許......”一想到中午的事,她還是覺得羞惱,於是板了臉訓他,“不許那麽做......”


    她不明白為什麽男孩子總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總之她不許他再胡鬧。


    懷中的小姑娘表情嚴肅,月光下,瑩白小臉漂亮的不得了,聲音軟軟的。


    陸決就有點兒心煩意亂,他深吸了一口氣:“好。”


    今天本來也不該那麽鬧她。


    他應得很幹脆,然而程溪並不打算就這麽輕易饒過他:“想也不許。”


    平常沒人跟她講這些事,她不懂男孩子們究竟是怎麽想的,隻想從源頭上掐斷。


    她還記得那次和阿姨一起聽見的爭吵,她答應和他在一起,但是底線是絕對不能碰的。


    然而,他卻不像剛才那樣直接應下。


    盯著程溪看了好半天,意識到她居然是認真的,陸決低低地笑出聲。


    “小同學,”他抱好她,語氣有點凶,“我可是男人。”


    男人都會有欲.望。


    就像此刻她在他懷中,寬大外套下隻穿了一層薄薄的睡衣,光是這麽想著,他的呼吸就忍不住有些重。


    他想要伸手探進去,聽她細細軟軟地嗚咽。


    顯然覺察到他克製不住的喘息,懷裏的少女驚惶地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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