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與周家劃清界限,來universe幫忙頂多算是個高級打工仔,幫周徊頂一陣子。


    可總有人太自以為是,認為他的所作所為是妥協,是低頭。


    周徐禮微眯起眼,聲音低淡,“您是不是一並邀請了肖珩的妹妹?”


    周淮安不多掩飾,拄著拐杖朝前走兩步,站在辦公桌對麵,不算太客氣的揚起手中的棍子打在桌麵上,發出悶哼一聲響。


    “肖家在紐約華人圈地位非凡。”


    “肖珩最疼他那妹妹——”


    周徐禮原本試圖聽完他的話,但到最後實在聽不下去,一個個字從他嘴裏蹦出來像帶了刺兒,聽起來難受得要命。


    “——所以,周先生打算轉行當媒婆了?”


    周徐禮抬起眼簾,眼底含著幾分笑,眼神疏離不明情緒。說完這句話,他臉上的嘲諷終於兜不住,全泄了出來。


    周淮安氣惱:“你好好說話!”


    周徐禮習慣性收拾好桌麵,“如果您看好肖小姐,您可以娶,我不反對。”


    他起身,準備下樓吃飯,為避免老爺子再有什麽不切實際的想法,冷聲補上後話,“而我,絕不可能答應。”


    -


    陸宜寧收到一封預約郵件,用英文寫成,大致是想約她親自拍攝寫真集。一個美國人,專門跑到中國,隻為拍一次寫真。


    而且落款她不曾見過,至少國內上流圈的名媛,以及名媛的各行朋友,都沒有叫shiel這個名字的。


    今天下午開始放年假,陸宜寧將郵件保存,想著開完例會再做打算,但開完會她思緒也跟著飄了,收拾完東西直接回家。


    周徐禮下午六點半才下班,陸宜寧無所事事窩在沙發上看看電影,四點多眼皮打架,於是關了電視回屋補眠。


    一直睡到周徐禮下班回家。


    有人從背後纏住她,一股熟悉的木質香襲來。


    陸宜寧掙紮地轉頭,不太情願睜開眼,“你回來了啊。”


    周徐禮低嗯一聲,吃了感冒藥副作用大,他強忍著倦意撐到下班,“再陪我睡一會兒。”


    陸宜寧點頭,蹭進他懷裏繼續睡。


    再醒來已經到晚上九點鍾,藥勁兒褪去,周徐禮叫醒身邊的姑娘,見她不願起,直接打橫抱把人抱去客廳。


    兩人都沒吃晚飯,對胃不好。


    周徐禮喂她喝了幾口溫水,“吃完飯再睡。”


    陸宜寧挽住他的脖頸,仔細聽他的聲音,鼻音不算濃重,嗓子沙啞的情況也好轉不少。她仰頭親了下他的側臉,“禮禮真乖。”


    周徐禮無奈笑開,開口問:“這算是喂我吃糖?”


    “不,”陸宜寧小幅度打了個嗬欠,懶洋洋說,“是額外獎勵。”


    周徐禮揚眉,靜默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找出兩個西紅柿,準備下麵吃。


    填滿空虛的胃,陸宜寧困意消去大半,至少十一點前不會再睡覺。把碗筷扔進新購入的洗碗機,靠在琉璃台玩手機。


    一向隱匿在她朋友列表的周溫瀾周醫生,破天荒主動聯係她。


    溫瀾潮生:【好心告訴你個秘密,周淮安相中z家的小姐了,想進行狗血虐心的商業聯姻。】


    溫瀾潮生:【你猜,究竟是周家哪個幸運兒會被老爺子選中去相親呢?】


    陸宜寧透過玻璃,看向客廳裏的男人。


    周徐禮靜靜坐在沙發上,鼻梁架著一副防藍光輻射的眼鏡,筆記本擱在膝蓋上,手指時不時敲動鍵盤。


    有種與世無爭溫潤如玉的書生,非被君王相中逼迫入仕的悲壯感。


    她淡抿起嘴唇,慢慢打上幾個字:【我覺得你就挺不錯的。】


    溫瀾潮生:【我肯定不行,老爺子覺得我“血統不純”。】


    陸宜寧:【哦,還需要純種的金毛犬?為了保持血統純正?】


    溫瀾潮生:【嗬嗬。手動再見。】


    陸宜寧拿出盒酸奶回客廳,若無其事坐在他身邊,“我聽人說,周淮安逼你相親?”


    “……?”周徐禮敲鍵盤的動作一頓,舔了舔嘴角,“周溫瀾什麽時候成人了。”


    好狠一男的。


    陸宜寧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心虛,“還是個知書達理的名媛,你不去見見嗎?”


    周徐禮闔上電腦,餘出足夠的精力,伸手將人抱起放在腿上。


    居家服表麵還殘留著電腦散熱不充足後的餘溫。


    陸宜寧含著酸奶的勺子,眼巴巴盯著他,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周徐禮的手指撫上她的腰側,處處點火,多次親密接觸他早已摸清她的敏感點,指尖有意無意停留在那打轉。


    “幾天不收拾你,就想讓我變相提醒一下我們倆的關係是不是?”


    陸宜寧把勺子放進酸奶盒,正要說話,嘴唇被人封住。


    纏在她手腕處的那隻手拿過酸奶盒擱在桌上,然後與她十指相扣,力道像是要把人揉進骨子裏。


    陸宜寧怕今晚會被收拾狠,用力推開他,“感冒會傳染的。”


    周徐禮的眸底染上欲色,把控著最後一根弦沉聲道:“風寒型感冒,不傳染。”


    “……”


    -


    陸宜寧不知道被來回折騰了多少次,男人伏在她背後,嘴唇一寸寸吻著她的脊椎骨。最後附在她耳側低聲問:“寶寶願不願意替我去見見那女人?”


    陸宜寧想起剛才無數屈辱性畫麵,啞著嗓子厲聲拒絕:“我不去!”


    身後的男人聽見回答,腰上的動作加重,撞破了她尖細求饒的尾音。


    周徐禮抱她去洗澡,替她衝洗完,用幹毛巾裹住擦幹。目光停留在胸前白的發光的地方,有不少他情不自禁咬得痕跡。


    太久不碰她,理智全拋擲腦後了。


    陸宜寧被欺負的鼻尖眼眶都泛紅,“惹上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還逼我去折花。”


    周徐禮雙手撐住琉璃台,微抬頭看她,“也不是沒有辦法杜絕這類事。”


    “?”


    他彎起唇角,語氣一本正經:“快點結婚領證,讓我成為已婚人士。”


    陸宜寧對上他漆黑的眼,認真地斟酌說辭,最後生硬吐出幾個字:“我不接受。”


    “周先生,求婚該有的玫瑰花你沒有,該有的戒指也沒有。”她憤憤咬了口他胸前的肌肉,“想趁情迷意亂套路我,沒門!”


    周徐禮低聲嘶了口氣,任她咬著,臉上的笑意卻慢慢擴大,“行,其他人有的,我的宜寧也必須有。”


    而且,要更好。


    -


    周徐禮缺席了周淮安口中的“家宴”,周淮安便直接以周徐禮的名義單獨約肖珩的妹妹在咖啡館見麵。


    陸宜寧也不知道肖珩搞得什麽鬼,明知道她和周徐禮的關係,還非要貼錢送個妹妹。


    將車停進臨時停泊點,她降下車窗餘光瞥見那位倒貼錢送妹妹的沒頭腦先生,正靠著車身吸煙。


    說實話,肖珩長得的確好看,而且不是一般的好看。


    身上帶著一股冷傲的貴公子氣質。


    路過的女人裝作若無其事投去意圖搭訕卻慫的目光,隻能遠遠看他一眼,挽著小姐妹的手直言可惜。


    陸宜寧撇嘴,不經意和他四目相對。


    肖珩掐滅手中的煙,上前幾步,屈指瞧了瞧玻璃,“下車,我們聊聊。”


    陸宜寧覺得他們沒什麽可聊,但他又一種勢必要等她下車並且不肯退讓的姿態堵在門口。


    “不談,心情不好。”陸宜寧冷聲道。


    肖珩眉梢一揚,“我有耐心,等你心情好再談。”


    “……”


    陸宜寧拿起包,長腿跨到副駕駛座,推開副駕駛的門下車。為了來見周徐禮那朵含苞待放的小桃花,她特意穿上五厘米可以彰顯氣場的細高跟。


    下車時,非常不體麵地歪了一下。


    肖珩目睹了女人一係列幹淨利索行雲流水的動作,等反應過來,陸宜寧已經推開咖啡店的門旋身而入。


    答應周淮安的提議,他不是沒有死心,單純想試試,如果周徐禮被迫接受了這段聯姻。


    陸宜寧會不會轉過頭瞧他一眼。


    可現在看來,應該吝嗇地連個眼風都懶得給。


    坐在珠簾後的女人年紀不算大,長得也嫩,眼睛深邃帶著異域風情。


    陸宜寧:“請問,是肖小姐嗎?”


    女孩驚恐地抬起頭,淺棕色的眼眸中慌亂未來得及褪去,看到是個漂亮的女人,警惕的神情放鬆許多。


    “我是肖黎,請問您是?”


    “哦,我是今天來和你相親的——”那位的女朋友。


    後麵的話還未說出口,從身側懶散伸出一隻手,握住肖小姐嫩白的手指。


    “她是我嬸嬸。”聲音也異常欠扁。


    陸宜寧皮笑肉不笑地,擰了把周溫瀾的大腿,“乖侄子,你別來添亂。”


    肖黎怯生生問:“你是周爺爺說得哥哥?”


    周溫瀾對這小姑娘的第一感覺,是嫩,嫩得像是沒畢業的大學生。她一開口,不太規範地道的中文,讓他不得不認真去聽她想表達的意思。


    “我不是他說的哥哥。”周溫瀾懶散地靠住椅背,“但你叫我哥哥,也沒錯。”


    肖黎:“但是周爺爺沒說,要我見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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