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聲製止:“這位同學,你對老師好好說話!”


    沈溫一副好像完全不認識程放的模樣,連稱呼都變成了“這位同學”。


    程放:“……”


    他怎麽沒好好對老師說話了?他還鼓勵老師好好上課呢。


    要是真不客氣,他理都不會理。


    班級裏幾個人交頭接耳,有些人是完全兩耳不聞窗外事,有些人是略有耳聞程放的大名。


    “那,是不是程放啊?”


    “是的吧,高二的程放。”


    “也太過分了吧,對老師這麽嬉皮笑臉的。”


    “幸好老羅好說話。”老羅平日裏也會跟學生開開玩笑,心很大,不會太計較。


    “嗯,不過,沈溫也太那個了吧,要是得罪了程放就完了呀…”


    程放聽見沈溫這麽說,沉默了幾秒後,聳了聳肩,算是抱歉:“這位老師好,我是高二三班的程放。”


    “喲,原來是你啊,是不是以前經常在周一全校例會上讀檢討的那個啊。”老羅覺得這同學雖然沒大沒小的,變臉倒是挺快,說話還一套一套的。


    程放摸了摸鼻子,絲毫沒有覺得羞愧:“哦,原來我這麽有名啊。”


    “行了行了,走開。”老羅又開始趕人。


    程放這次倒是挺配合得走了。


    課程結束,一群人三三兩兩地往教學樓走。


    沈溫剛出教室門,就被人扯著手臂往角落拉。


    “是我。”程放在她耳邊說道。


    沈溫想要甩開他的手:“幹嘛啊,突然嚇人。”


    “我有事跟你說。”


    “什麽事?”


    他們又不熟,沈溫覺得他倆好像沒什麽事可說的。


    程放清了清嗓子:“我沒有摸。”


    “什麽?”沈溫沒反應過來。


    “我說,我沒有摸她,他們鬧著玩的。”


    沈溫突然明白他指得是什麽了,點點頭,回了個“哦。”


    這又不關她的事。


    “就個哦?”


    他不知道他在這晃悠了一大節課在圖什麽…


    沈溫抬眼看她,試探著說:“那,哦哦?”


    程放:“……”


    他問:“你就沒什麽別的要對我說的了?”


    也不誇誇他潔身自好禁得住誘惑尊重女性什麽的?


    沈溫想了想,說:“有。”


    程放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沈溫緩緩開口,嚴肅而認真:“我覺得你剛剛對羅老師的態度非常不好,有一句話叫為學莫重於尊師,隻要是認真敬業的老師,我們作為學生,應該尊重他們。”


    她頓了頓,問:“程放,你說對嗎?”


    沈溫從小就成績好,又聽話,所以老師看見她都是和顏悅色的,在她的認知裏,老師都是和藹可親的。再加上她母親,曾經也是個人民教師,受陸雅嵐的影響,她對老師這份職業懷有尊重欽佩之情。


    可程放不同,他從小惹事闖禍,被叫去辦公室挨罵寫檢討的次數數不勝數,老師看見他絕對沒有什麽好臉色,他也一樣。


    程放的臉幾乎是僵了一下,可聽著那溫溫柔柔的聲音也生不起氣來,違心悶聲道:“嗯,你說的對。”


    作者有話要說:


    小學生程放現在作的死,都是將來沈溫不想喜歡你的原因之一


    微笑.jpg


    第7章 第七顆薄荷糖


    雙休日。


    明明是難得的休息日,沈溫卻沒有絲毫偷懶鬆懈,她的生物鍾已經成型,鬧鍾還沒響,她就已經提前醒來了。


    洗漱一番後,吃了早餐,又回到房間,在書桌前坐下,開始做題。


    沈溫以前在自己的學校經常考年段第一,轉學到三中後,高三的第一次回頭模擬考,她隻考了年段第五,這還是在她認為狀態很不錯之下的成績。她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更何況像b市這樣的大城市,三中還不是學習抓得最緊,也不是成績最優異的高中,這讓沈溫產生了很大的危機感,但也更有動力了。


    當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去的時候,一上午這三四個小時過得也很快。


    沈溫收拾收拾東西,往自家餐館出發,去吃中飯。


    有的人,比如沈溫,一上午過得充充實實。


    還有的人,就不一樣了。


    程放昨天打遊戲一直打到淩晨,一覺睡到了大中午,中途還是被餓醒的。


    家裏的家政阿姨估摸著程放的起床時間,已經提前給程放做好了一大桌子菜,這會兒人下來了,又熱了熱。


    偌大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午餐,卻隻有程放一個人坐在桌邊。


    程放早就習慣了,覺得孤單倒不至於,隻是這菜吃起來像是有些索然無味。


    他吃到一半,季斯遠就來了。


    兩人從小玩到大,兩家之間也沒隔多遠。


    季斯遠的狗鼻子一進門就聞到了香味:“嘿,正好,來蹭頓飯。”


    “你今天不是要去約會?”程放記得前幾天季斯遠找了個一中的女朋友,得瑟了好幾天,昨天還反複念叨了好幾次兩人今天約好要見麵。


    一提到這,季斯遠就不爽:“是啊,本來說好中午一起吃飯的,怎麽說也是第一次約會不能遲到吧,老子他媽還特意為了她早起了呢,結果呢,突然說家裏有點事不方麵出門,要待會兒再聯係。”


    程放聽了毫無反應。


    季斯遠自顧自說下去:“真他媽煩,本來還以為今天的關係能有個飛躍呢。”


    比如拉拉小手親親小嘴什麽的。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見上麵了。嗬,我看她就是欲擒故縱,想吊吊我。”


    程放繼續毫無反應。


    季斯遠的這些愛恨情仇小打小鬧,還不如他眼前這幾盤索然無味的菜有趣呢。


    季斯遠屬話嘮,一個人也能逼逼得起勁,不過看程放真是連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沒有,他都懷疑對方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了。


    “阿放,你有沒有在聽啊!”


    程放:“沒有,沒興趣聽。”


    “你兄弟我,現在麵臨愛情難題,你都不關心一下?”


    他嗬了一聲:“那你的傻幾把愛情也太多了。”


    季斯遠換女朋友的速度比他們學校食堂換菜單的速度還快。


    還愛情,愛個屁,還不是圖人家一張臉。


    當代渣男·季斯遠不服道:“你可真行啊,怎麽還看不起我的愛情?”


    “不,我是看不起你。”


    “靠。”


    ……


    兩個人吃完飯,幹脆拉上了其他幾個朋友上遊戲開黑。


    他們玩的遊戲是最近很熱門的吃雞。


    玩到一半,季斯遠的女朋友打電話過來,那會兒正好是他們和敵人緊張刺激的對槍時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按了掛斷。等解決完這一波敵人後,季斯遠才想起要趕緊去回女朋友電話。


    他們的段位高,打的是高端局,匹配的大都是技術型選手,不能掉以輕心。


    程放一聽見季斯遠要掛機去回電話就不樂意了:“回個屁啊,女朋友沒了還能再找,遊戲輸了他媽就是輸了,這一局沒機會重來。”


    他完全忘了之前在書店差點要坑隊友的事了。


    因為是幾個朋友一塊兒開黑,語音是開著的,另外兩個隊友便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打趣道:“放哥,不能這麽說啊,女朋友是要哄要騙的,哪有那麽容易找。”


    “你這話也不對,放哥遠哥長得帥,問題不大。”


    程放:“季斯遠你自己想想,遊戲段位你花了多久時間才打上去的?女朋友你又花了多少時間就追到了?女朋友能有遊戲好玩?”


    單身狗程放發出了靈魂三問。


    季斯遠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


    更何況,女朋友生氣了還能哄,程放生氣了他就隻能是挨揍的份。


    使不得使不得。


    不敢坑不敢坑。


    一局遊戲結束,季斯遠這才被放過,趕忙回撥了電話,那頭的小女朋友似乎因為他掛斷電話不開心了,不過季斯遠這人向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頓瞎扯之後,對方也被哄高興了。


    兩個人約著在電影院見。


    季斯遠隨口提了一句他在程放家,他那女朋友自然是聽過程放名號的,問他:“要不你把程放也叫出來,我們一塊兒看電影啊,剛好我閨蜜也有空,我們四個人一起。”


    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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