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塵說道:“師父在閉關,我便來找尋你了。”


    陳文杏輕哦了一聲,認真地說道:“多謝拂塵施主的好意,陳文杏受之有愧。”


    拂塵臉色微變,道:“你什麽意思?”


    陳文杏說道:“阿彌陀佛!我受困於此皆是天意,還望拂塵施主不要逆天而行。”


    他拒絕的已經很委婉了。


    可再委婉的拒絕,也是拒絕。


    被拒絕的人心中怎麽也不會好受。


    拂塵冷聲說道:“你三番五次拒絕吾師的好意,今日又拒絕我的好意。我可不像我師父那樣仁慈善良。”說罷,便抬手輕按在陣法之上。


    陣法頓時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麵前的興天和周圍的小和尚們,也在瞬間眉頭緊鎖麵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陳文杏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拂塵說道:“我打算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話音落,維持陣法的興天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陳文杏隨即望向興善大師,道:“興善大師,拂塵施主要打破陣法,你難道不出手製止嗎?”


    興善大師說道:“貧僧實力有限,強行出手也是徒勞。師侄能給麵子喚一聲師伯,貧僧心中已心滿意足了。”


    這個理由顯然不能說服陳文杏,繼續說道:“陣法被強行攻破,對你也會有一定的傷害。”


    興善大師默念了一聲佛號,回道:“此陣法經過貧僧的改進,已經將所有的凶險從施術者身上移除。”


    噗,又一個小和尚吐出一大口鮮血。


    陳文杏見狀也不再和興善大師糾纏,當即抬手也按在陣法之上,他要做的就是維持陣法不讓拂塵將陣法給強行破開。


    這在外人看來身陷陣法的陳文杏和呆子無疑,竟然會幫助他人來將自己給困住。


    陳文杏對於陣法之術,和對於點穴之術一樣皆是一無所知,體內磅礴的靈氣灌注在陣法之上,也不能使陣法的威力增大幾許。


    就在第三個小和尚張嘴吐出鮮一大口血的時候,拂塵開口說道:“奇門陣法,你若是拜吾師為師,他老人家定會對你傾囊相授。”


    陳文杏說道:“拂塵施主,你這樣殘害無辜就不怕項天路知道後,責罰你嗎?”


    拂塵嘴角泛起一絲殘忍的微笑,道:“小小責罰我還受得住,可憐這些小家夥,小小年紀便被興善師伯拐來青牛寺變成這陣法的一部分,還未長大成人便又要殞命在這荒山之中。”


    此話一出,陳文杏怒火中燒,雙眼似能噴出火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拂塵不知道已死了多少次了。


    拂塵望著憤怒無比的陳文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還有陳文杏,你也不要把這筆賬記在我的頭上,而應該記在你的頭上,是因為你的固執,迂腐害死了他們。”


    “龍門律宗雖然四處征戰,倒也沒有發生濫殺無辜的事情。我以為你們僅僅是想要統一五大城,此刻看來你們和那些邪魔歪道也沒有什麽不同之處。”一個滿是譏諷的聲音從一旁的密林中傳出。


    陳文杏在聽到聲音的刹那,滿麵的憤怒變為喜悅,因為他知道這是王寅的聲音,可這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又化為了擔憂。


    拂塵盡管在摧毀興善大師布置的囚龍陣,他也沒有出手,那是完全是因為他們屬於同門,可王寅現身於此二人也定會聯手應對。


    拂塵停下手中動作,轉身警惕地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道:“王寅。”


    他也認識王寅。


    王寅從密林中走出,施禮說道:“見過拂塵大師,見過興善大師。”


    拂塵直截了當的問道:“小王寅,你現在出現是想要阻止我嗎?”


    王寅說道:“項道長,若是真心想要收陳文杏為徒,就該他前來,而不是你前來然後用這樣的手段逼迫陳文杏就範。”


    拂塵說道:“吾師曾說過,你算是一個可造之才,轉身離去我就當從未見過你,若再糾纏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王寅笑了笑,閃身便向興善大師的身旁衝去,拂塵見狀也足下用力閃身將興善大師護在身後,“不知好歹的東西。”“我若知道你所謂的好歹,就不會是現在的我。”王寅接話道。


    “好,小王寅,今天便要讓你知道知道我口中好歹是什麽。”拂塵冷聲說道,話音未落抬手握拳便向王寅的胸膛打去。


    蝶鎧出,蝶刀顯。


    一隻烏翼巨鳳蝶也在瞬間出現在王寅的肩頭,瞪著一雙漆黑無情眼睛望著眼前的一切。


    在外人看來王寅是想以雷霆手段在瞬間擊敗拂塵,拂塵的心中也是這樣去想的,所以在出手的時候便用出了全力。


    拳風淩厲,逼得王寅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去。


    可就在王寅被拂塵的拳風逼迫的退出一丈有餘的距離時,一直趴在王寅肩頭的烏翼巨鳳蝶動了,以閃電般的速度衝向拂塵身後的興善大師。


    烏翼巨鳳蝶在飛速衝刺的過程中,一化二,二化四……當來到興善大師近前時,已化作百隻烏翼巨鳳蝶同時向興善大師攻去,同時烏翼巨鳳蝶的數量仍在增多。


    興善大師也看到了向他攻過來的烏翼巨鳳蝶,當即一腳踏出,腳下生出一道法陣將他護在當中,與此同時,三個由靈氣化成的人竟也突兀地出現在興善大師周圍,抬手打向攻來的烏翼巨鳳蝶。


    這一手一氣化三清是拂塵使出的,王寅能看出破解陣法的關鍵是在興善大師身上,拂塵自然也能知道,所以,在和王寅戰鬥的時候,注意力也有一部分放在了興善大師身上。


    可接下來,興善大師的做法卻使得陳文杏和王寅,以及出手護他的拂塵都沒有想到。


    隻見興善大師散去腳下陣法,雙手化作兩個手刀,同時向眼前拂塵一氣化三清化出的兩個靈人刺去,在刺穿兩個靈人後又一腳踢在第三個靈人之上。


    接著,周身奔湧出無窮的紫色靈氣,將周圍的烏翼巨鳳蝶籠罩其中。


    待一切散盡。


    興善大師麵色平靜看向北方的密林深處,道:“項天路,我還沒有軟弱到需要你徒弟出手保護的程度。”


    拂塵一臉不解地望著興善大師,說道:“師伯,你這是怎麽了?”他又怎麽能知道,剛剛還和他是一夥的人,突然之間竟會變成這樣子。


    “哎。”密林深處傳來項天路的歎息聲,“也怪為師,沒有提前告誡你別在你師伯麵前使用一氣化三清的道法。”


    陳文杏當即明白了一切,項天路聯合興善大師將他困在此地,隨後派拂塵來逼迫他拜其為師,但卻沒想到王寅會找到此地,更沒想到拂塵為了保護興善大師,在情急之下用出了一氣化三清的道法。


    至於為什麽不能在興善大師麵前使用一氣化三清的道法,陳文杏就猜不出來了,也不用陳文杏去猜,隻見興善大師語帶怨恨地說道:“當年師門在選人潛伏其他城鎮的時候,本就該派你項天路去。想我自幼苦修拳法劍法,靈氣道法,煉丹布陣那一樣不是遠超他人?就因為我不會一氣化三清,師門就讓我潛伏在關天府當一個隻會日日敲鍾念佛的和尚,這一做便是百年。”


    項天路再次歎息一聲,道:“師兄,一切都是師門的安排,你若有怨氣當年便可提出來,為何一直隱忍不發?”


    興善大師望向陳文杏,道:“師命難違,我之前也是這樣認為的,我也認為師門這樣安排必然有他們的道理。


    直到,直到看到了一個同我一樣固執迂腐的人。”說罷,抬手一揮解除了困住陳文杏的囚龍陣。


    王寅來到陳文杏身邊,看到陳文杏安然無恙後向著密林深處開口問道:“項道長,你為何要這樣對陳文杏?”


    項天路說道:“王寅,你有多久沒去帝陰山了?”


    王寅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他是在帝陰山三千大師那裏學會的這一身靈氣功法,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帝陰山下封印著可怕的東西,他轉而看向陳文杏,在看到陳文杏無奈的點頭後,這才說道:“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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