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還戴著毛絨絨的裝飾,白思禪的手探入了他睡衣中,她的小手溫熱,軟軟的白毛掃過他的皮膚。


    何生楝不是柳下惠。


    白思禪也是他的合法妻子。


    何生楝掐住她的手腕,意誌力薄弱:“那就試試?不舒服的話你就說。”


    白思禪點頭。


    ……


    白思禪忘記了一件事。


    沒有在事前劃好條例,沒有談判。


    ——她白白地睡了何生楝一次!


    沒有零食!


    饜足後的何生楝拔那啥無情,別說給零食了,十分聖賢的摸了摸白思禪的頭:“乖,等生下小寶寶之後,就可以吃了。”


    白思禪算了算,還有好幾個月!


    何生楝也太無賴了呀!


    偏偏她也說不出什麽來。


    等到肚子漸漸大起來,白思禪的腳開始經常性地抽筋,經常在半夜裏醒來。


    睡眠質量也不如以前。


    起先白思禪不想驚動何生楝,都是自己悄默默地伸手去捏。直到何生楝發現,每晚為她按摩活血的任務就落在了何生楝身上。


    白思禪的母親懷孕的時候就有些靜脈曲張,白思禪也遺傳了這一體質,腳腕處,十分明顯。


    她覺著有些醜,不想叫何生楝看到。何生楝又是安慰又是哄,費了一番口舌,才叫白思禪明白,他不在意這些東西。他不覺著醜,反而心疼。


    生產,原本就是一項極偉大的事情。


    終於臨近了預產日,白思禪住進了醫院的待產套房,這時候依舊會在何生楝的看護下進行散步之類的簡單運動,隻是肚子大起來之後,她也有些不愛動了。


    醫生建議是多散散步,營養也不宜補的太過,胎兒太大,也會影響分娩。


    白思禪選擇了無痛分娩。


    她怕疼。


    離預產期還有兩天的半夜裏,白思禪驚醒,覺著身下濕漉漉的一片。


    痛感還未明顯,但她明巴,這應該就是羊水破了。


    她叫醒了旁邊的何生楝,按響護士鈴。


    話都沒說上兩句,白思禪很快便被推去做檢查。


    何生楝打電話通知了家人和杜鶴,因為外婆年紀大了,決定等明日早晨再告訴她,不驚擾她睡眠。


    杜鶴接了電話,衣服都沒來的及換,睡衣外套著外套,急急忙忙趕來了醫院。


    找到何生楝的時候,他正在簽字,一張張的紙。他捏著筆,有片刻的怔忡。


    杜鶴催他:“趕緊簽啊,你在這磨嘰什麽。”


    何生楝頓了頓,筆尖在紙上鈍鈍地劃著,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放下筆,有些自嘲:“緊張的連自己名字都忘了。”


    杜鶴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穿著睡衣就算了,連拖鞋都沒有換!


    就這麽一個心尖尖上的寶貝,可不得好好的寵著麽?


    第42章 包子番外(三)


    都說第一胎難生。


    白思禪肚子裏的這個也是個不體恤母親的, 足足折騰到了十個小時, 才終於乖乖落了地。


    是個皺皺巴巴, 渾身青紫的小子。


    白思禪累的要命,沉沉睡了過去,甚至沒來得及看這小家夥一眼。


    杜鶴喜不自勝, 對著小家夥看了半天,越看越樂:“瞧瞧, 你倆長的也不錯, 怎麽孩子這麽醜了吧唧的?”


    何生楝:“……”


    剛出生的小家夥能好看到哪裏去?


    白思禪被送回了套房, 仍舊閉著眼睛睡覺;何生楝看了看旁邊的小家夥,小手握成拳頭, 比了比,嗯,真小。


    何生楝想,等他長大了一定好好的抽他一頓屁股, 在肚子裏的時候也太能折騰他母親了。


    更何況是個小子,皮糙肉厚的,也該打。


    要是個小姑娘,他肯定好好地疼著, 也不下手了。


    可憐的小寶寶還不清楚, 他剛剛出生,他的父親就開始計劃著等他幾歲的時候打比較合適了。


    白思禪困乏的要命, 醒來後喝了些湯,又睡著了。外婆和白思玉也趕來看了——白思玉剛剛生產一個月, 已經斷了母乳開始上班,直接把孩子交給月嫂帶,瀟灑無比。


    何生楝就守在白思禪麵前,看著她醒過來,便問要喝什麽,吃什麽。白思禪因為生產而脫力,上廁所不太方便,也是他扶著去的。


    何生楝起先不懂得許庭瘋狂曬孩子炫耀孩子的舉動,現在也能夠理解了。


    尤其是在何加小同學慢慢地推了青紫,變得白白淨淨的時候。


    他的眼睛像極了白思禪,嬰兒的眼白本就是淡青的,愈發顯得純淨。每次瞧見他的眼睛,何生楝的一顆心都化了,哪裏舍得打他。


    算了,何生楝想,等到他六七歲貓狗嫌的時候,說不定自己會忍不住打他幾下。


    當然,他也不會下重手,隻是給他點苦頭和教訓。


    男孩子嘛,哪個沒有經受過來自嚴父的體罰。


    在何加還是個小不點的時候,他的父親何生楝就開始計劃著怎麽著“鍛煉”他了。


    何加同學完美地繼承了白思禪的大眼睛和一身白皮膚,鼻子和嘴巴長的倒是像他父親。隻有一點,或許是家裏老人寵的太過,這孩子也有些淘氣。


    在何生楝的糾正下,雖然沒有達到熊孩子的地步,但也是個活潑好動的小子。


    三天不打,上牆揭瓦。


    都是第一次為人父母,也沒有什麽經驗;白思禪性子軟,加上這好歹是身上掉下的肉,何加又慣常會撒嬌,一句可憐巴巴的“媽媽”叫出口,白思禪的一顆心頓時軟化成了一灘水。


    什麽錯處責怪,全都拋在腦後了。


    到了這個時候,何生楝就開始發揮重要作用了。


    他才不管何加怎麽裝可憐裝無辜,該教訓的教訓,白思禪攔也攔不住。


    經常是何加捂著屁股在屋子裏跑,白思禪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


    何生楝找她認真嚴肅地談過好多次,孩子如同苗木,一味的縱容隻會助長他的不良脾性。


    白思禪不想動手修剪,可以,但也不要攔著他收拾這小崽子。


    白思禪起先還哼哼唧唧不太樂意,可也知道何生楝說的做的都有道理,隻好由著他去了。


    隻可憐了何加小同學,遭受了來自嚴父的教育。


    何加小同學長到六歲的時候,成功展現出了他繼承自母親的另一個重大特點——


    熱愛不健康食品。


    大概是白思禪在孕期的時候惦記了太多次的小零食,何加小同學自出生以來胃口就好,不挑食,給啥吃啥,吃嘛嘛香。


    對於這一點,付美珍要開心的多。


    何生楝小時候可沒有這麽乖,挑食的要命。


    在付美珍眼中,何加就是乖巧可愛一百倍的小何生楝。


    何加在他六歲生日的這天,無意間發現了母親的小金庫——在書籍的後麵,有一個長條狀的箱子,裏麵是可愛的小魚幹和可樂與辣條。


    擁有良好探索欲的何加小同學隻吃了兩口,就再也停不下來。


    等到傍晚,白思禪趁著何生楝還未下班的空閑,往自己的小金庫一摸。


    空空如也。


    何加個雞賊的小家夥,不忘收拾了案發現場,連包裝袋都收拾好整整齊齊地丟了出去。


    白思禪沮喪不已。


    起先還以為是又被何生楝給沒收了,提心吊膽了好久,他也沒提這事,白思禪才覺出來——該不會是被那個臭小子給拿走了吧?


    臥室中,除了打掃的傭人外,也隻有何加會往這邊跑了。


    何加分房睡的早,何生楝給出的理由很充分——晚上做某些運動的時候,如果被孩子撞見不好,會給他有效地心靈造成嚴重的傷害。


    好在這小子不哭不鬧,也就起先兩天有些不適應,過去之後就好了。


    但何加還是喜歡往主臥這邊過來。


    白思禪本著友好交流的心態問了問小家夥,小家夥樂了:“媽媽,原來你也在藏東西吃呀?”


    “……”


    “媽媽是不是不敢讓爸爸知道哇?”


    白思禪嚴重懷疑,自家這個小機靈鬼的腦瓜子已經發育完全了。小小年紀,怎麽這麽靈光呢?


    小家夥搖頭晃腦:“我會替媽媽保守好這個秘密的。”


    白思禪摸著他的腦袋,和藹地笑:“以後不許亂翻媽媽的東西,知道嗎?”


    小家夥說:“保守秘密的前提是你繼續給我那個好吃的!不然我就告訴爸爸!”


    我的小可憐啊你媽媽吃個東西都得偷偷摸摸的,你以為爸爸知道了就不會打你了嗎?怎麽還要挾上了呢?


    到了這個時候,白思禪才察覺,是時候該教訓教訓這個臭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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