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姑娘貓似的應了一聲。


    “願望實現了。”


    “嗯?”


    “平安夜的願望。”


    陶白潮紅的臉有片刻呆滯,隨後記憶衝破時光湧入她的腦海。


    那年的平安夜,她許下一個關於少年的願望,本以為此生無法實現,可今日,這個男人告訴她,願望實現了。


    他在十二年後的平安夜給了她一個婚禮,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她眼前,然後對她說,實現了。


    十二年春夏秋冬,春發夏榮,秋枯冬寒,她終是回到了他身邊,他亦許她一個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


    暗戀的終點是得償所願,陶白已經得償所願。


    明天開始更番外,弱化的幾條副線會以番外的形式大致講述,也算稍微圓滿一下故事。


    非常感謝大家這段時間的陪伴,自知不足良多,會繼續努力。鞠躬。


    第72章 第一個謊言


    齊素第一次見到陶武是在自己上班的地方。


    她上班的地方當然不是什麽好地方, 來這裏的也不是什麽好人——這是外人對她和她工作內容的普遍評價。


    紅燈綠酒, 錢色交易, 在夜店十分常見。


    齊素這些年憑借手段也混上了一個經理的位置,她拒絕過無數大老板,卻栽在一個要什麽沒什麽的男人身上。


    她在這兒工作了好幾年, 說實話,長得比他帥比他有錢的男人她見得多了, 至於為什麽在第一眼就看上了這個男人, 她到死都沒明白。


    但如果知道結局, 能避免一切悲劇,她問自己還會上前嗎?


    沒有答案。


    因為這一秒, 喜歡來的那麽洶湧,仿若滔天巨浪,把她徹底淹沒。


    -


    周末的夜店非常忙碌,等齊素稍稍得以喘息已經是淩晨一點, 那個男人就是在這時出現在她視野裏。


    他身材高大,即便是夜店曖昧的燈光也無法柔和他冷硬的五官,他一個人坐在角落,桌上擺滿了酒瓶, 看起來孤獨又寂寞。


    齊素抽煙的動作一頓, 心髒似被擊了一下,顫得她有些莫名, 她掐滅煙,走了過去。


    “一個人?”


    男人聽見聲音偏過頭, 冷硬到甚至有些凶狠的五官一愣。


    齊素長得很美,是一種妖豔的美,她毫不意外男人的出神,甚至撫了撫臉,紅唇微張,笑得惑人:“你看起來很寂寞。”


    陶武低下頭,沉默不語。


    “失戀了?”齊素拿過桌上的酒,自顧自碰了碰他手中的酒瓶,仰頭喝了兩口。


    陶武仰頭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說出的第一句話就差點把齊素氣著了:“我沒有叫小姐,你回去吧。”


    齊素看了他兩秒,把酒瓶擱桌上,翹著二郎腿抱胸,又氣又笑:“我很像小姐?”


    他們這兒是有陪酒小姐,但她像小姐???有她這麽好看的小姐?她長得這麽好看當小姐豈不是很吃虧?


    陶武心情不好,也不是特別想說話,但誤會別人是小姐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悶聲悶氣道:“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齊素忍不住想挑事兒,尤其是見他聳拉個腦袋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樣子,越發想逗弄他。


    陶武抬起頭:“那你想怎麽樣?”


    齊素湊近他:“既然你都說我是小姐……那我做點小姐會做的事兒也不為過吧?”


    說著,她直接起身,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推到沙發上,腿一跨,坐在了他腿上。


    陶武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從沒遇上過這種事兒,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你,你下來。”他的手懸在半空。


    齊素在聲色場合待久了,要說人多純潔那是不可能的,她什麽事兒沒見過。


    她覺得自己今晚挺神經病的,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興致,非但無視了他的話,甚至直接勾著他的脖子就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陶武完全懵掉了。


    他一個人好好喝著酒,這個女人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言行舉止說不上的輕浮,簡直,簡直讓人!


    齊素原本隻是想逗逗他,可雙唇相觸的感覺太陌生也太有趣了,她愣了愣,眨了眨漂亮的眼,昳麗的五官閃過一抹單純的迷茫,又湊上去磨了磨。


    陶武是第一次跟別人這麽親近,即便是曾雨芙,他們最親密的舉動也僅限於牽手,這個女人簡直太不像話了!


    陶武忍了忍,被她越來越大膽的動作嚇到,手臂一掀把她推到一旁。


    “你還說你不是小姐!”


    齊素猝不及防被他推開,胳膊肘在身下壓了一下,有些疼。


    她秀眉輕蹙:“我到底哪裏像小姐?”


    “隻有小姐才會這樣。”陶武擦了擦嘴角。


    這純情的模樣反而把她逗笑了:“哎,你就這麽嫌棄我啊,多少人想被我親還沒有機會呢,你擦什麽擦,沒沾上口紅。”


    陶武不說話,一個勁兒擦嘴。


    他五官冷硬,說不上多帥,甚至還有點凶,長得非常具有男子氣概,齊素看了他一會兒,心湖一蕩。


    “你叫什麽名字?”她用腳尖勾他。


    陶武起身就想離開,齊素輕笑一身,腿一勾,陶武一個不防身體向前撲去,她迅速攬住他的腰把人往後一拉,一百多斤的身體頓時壓在身上,她痛得“呃”了聲。


    陶武單手撐著沙發連忙從她身上移開,又急又怒:“你、你怎麽這樣。”


    齊素像條鹹魚攤在沙發上,呼吸沉重,揉著被他壓痛的兩個棉花球:“好痛呀。”


    陶武一張臉紅得能滴血,連忙轉過頭不敢再看。他從來沒見過這麽輕浮的女人!哪有當著陌生男人的麵揉……揉那裏的。


    “喂,你叫什麽名字。”齊素鍥而不舍用腳勾他。


    “陶武。”陶武避開她。


    “我叫齊素。”


    “哦。”陶武對她的名字不是很感興趣。


    齊素湊近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叫陶武。”陶武推開她。


    “不是這個。”


    陶武皺了皺眉。


    齊素就像個粘人的小妖精再次貼了上去,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笑得惑人:“你失戀了嗎?”


    男人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複雜,失落,難過、頹廢、喪氣混雜一團,看得齊素心頭一顫,“真的失戀啦?”


    她鍥而不舍的追問讓陶武有些不舒服,哪個男人願意把傷口袒露在一個陌生人麵前:“不關你的事。”


    “看來是真失戀了。”齊素輕笑了聲。


    陶武兩條粗眉飛揚就要生氣。


    齊素卻直勾勾地盯著他,語不驚人死不休:“那跟我談戀愛吧。”


    陶武再次懵了。


    “反正你都失戀了,”齊素其實心裏蠻緊張,麵上卻裝成一副情場老手的模樣,“還來夜店買醉,你看我長得也不差,你也不吃虧。”


    “我不跟小姐談戀愛。”陶武現在已經認定了她是夜店小姐,隻覺得現在的小姐手段真是高超啊,竟然裝得還挺像那麽回事兒。


    齊素看了他兩眼,放棄了。行吧,你覺得我是小姐我就是好了。


    “不談戀愛。”齊素覺得自己也像個神經病,在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她就開始犯神經了,“睡個覺,跟我睡個覺。”


    她所表現的樣子完全不像個正經女人,陶武也沒把她當成正經女人,而且齊素太會勾人了,她的長相,她的行為,她的眼神……和那句睡個覺,對一個被未婚妻甩了深夜來買醉的男人來說衝擊不亞於八級台風。


    陶武喝酒不上臉,喝了一桌酒也沒上臉,可麵前這個女人的一句話讓他瞬間麵紅耳赤,頭頂冒煙。


    齊素好喜歡他這個反應,就像一個毫無經曆的大男孩兒,她湊近他,眨了眨眼:“這麽激動的啊,那你是答應不答應?”


    她沒有談過戀愛,更不懂委婉,她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很有感覺,既然他不跟他談戀愛,都是成年人了,那就睡一覺好了。


    她沒跟別人睡過,睡一覺起來他就知道她是不是小姐了。哪兒有小姐睡一覺還會流血的,哼。


    等著看他驚訝的樣子。


    反正都失戀了,別人不稀罕,那她接手好了。


    齊素不是輕浮放蕩的女人,她也說不上自己為什麽會對一個第一下次見麵的男人這麽主動,但她也不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不明白就不明白,說不定哪天突然就明白了呢。


    陶武看著她一言不發,齊素也不用他說,直接湊上前勾住他的脖子,紅唇不由分說壓了上去。


    陶武愣了兩秒,那個瘋女人的舌頭就竄了進來,他整個人一震,陌生的觸感,陌生的女人,陌生的心潮湧動。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上,男人的本能讓他開始反客為主,齊素卻推開了他,笑得又美又豔,“你還沒有答應我,我不能讓你親我了。”


    這人怎麽這樣,陶武怔怔地看著她,“是你先親我。”


    “哦,”齊素的口腔裏滿是酒味和煙味,她舔了舔唇,“那我現在不親了,還不讓你親,怎麽,你有意見?”


    一個被未婚妻一腳踹了來夜店深夜買醉的男人,麵對這樣的美色或許一開始還能視而不見,但在美色三番五次的言語和行動的雙重勾引下,理智統統都見鬼去吧。


    夜店的旁邊就是旅館,而且這個旅館還極其不正經,因為附近不是夜店就是酒吧,開房的基本都是別有用意的人,裝潢非常色|情。


    齊素整個人陷在粉色的床上,看著自己花了三百塊開的房間,再看著身上那個高大威武的男人,香汗直流。


    “哪有讓小姐出錢開放的?”她一邊暗自開心這個男人居然還真是隻小雛雞,一邊又被不得其法的小雛雞弄得渾身難耐。


    陶武滿頭大汗,不得其門。


    “我身上就帶了喝酒的錢,明天再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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