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富商隱約知曉段書易有個相好是男子,頓時氣的手腳發麻,以為他可能是年紀小被人帶錯了。


    段書易願意娶妻他真的很高興。


    真相給了段富商當頭一棒,他反而詭異的清醒了。


    段書易改不了,娶妻都是害了人家女郎。


    他看向林清禾道:“你說。”


    “段老爺的隱疾我已看出來是在什麽地方,你若信我,我給你醫治。再者,你子女宮顯示有二兒一女。”


    段富商聽到第一句話,麵色有些掛不住了,最後一句,他又震驚又欣喜。


    “我命中還有一兒一女?”他呐呐道。


    林清禾頷首:“不過前提得把你的隱疾治好。”


    段富商喜色收起,十分為難道:“可你是坤道。”


    主要是他隱疾的位置尷尬,突破不了心中防線,一直拖著不看大夫,已有十幾年了。


    “醫者不論男女。”林清禾道。


    道元意會過來了,論醫術他不及自己的徒兒,但也擅長。


    “我這徒兒醫術精湛,段老爺放心。她開藥,我給你治。”道元笑道。


    溯王見段富商磨磨唧唧的忍不住道:“你就知足吧!她可是懸壺神醫,京城多少世家萬金難求懸壺一診!”


    段富商露出驚色,又激動的走前幾步到林清禾麵前,高興道:“您……您就是懸壺神醫!百聞不如一見,神醫果然如傳言般仙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


    他已經不氣了。


    誤打誤撞能跟懸壺神醫議親,就算是假的,也是祖墳冒青煙了。


    段書易一把跪在地上:“求懸壺神醫救救我爹。”


    除去他心上人不符世道容納,他也稱得上是個孝子,段富商身體不適時,他親自待疾。


    段家是百裏之內有名的善富商,父子兩人性情都純良,堂堂正正做生意,也從不打壓下人,對貧苦百姓也會伸出援手。


    林清禾與道元都樂意給段富商治病,救有良知的商人,也算是存善積德。


    段富商的隱疾是痔瘡,他白手起家,早起親自幹活,還做了算賬先生的活兒,長期久坐不動加勞累,痔瘡一病擾了他許久。


    這一年來更加嚴重,經常疼得睡不著,坐也坐不得,他又好麵子,不看大夫,不用藥。


    整日麵色慘白,吃不下,段府上下都在傳老爺快不行了,就連段富商也以為自己要死了,想借此逼迫段書易趕快娶妻生子,家產好有人繼承。


    林清禾讓道元給段富商上藥,整日都要趴在床上治療,得趴上半個月。


    為了徹底康複,段富商十分配合。


    十日一到,段書易有些緊張,雖說他跟林清禾的假親事不辦了,但他不知道,他會來嗎?


    溯王見段書易每日不是在段富商門口晃蕩就是在府門口望眼欲穿,到夕陽西下落寞進來。


    他很不理解。


    “他不來就不來,以你家家產,隻要不染惡習,一輩子衣食無憂。”溯王見段書易垂頭喪氣進正堂,忍不住嗆他,“吃喝玩樂耍的開心不好?非得吊死在一個男人身上,出息!


    天下男人何其多,還非得要他一個?”


    林清禾很讚同這句話,聞言頷首。


    得到她的肯定,溯王得意洋洋衝她挑眉。


    “話雖如此,人如何能控製自己的心。”段書易歎口氣,想到柳隱,他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疼。


    林清禾很是不解:“他為你付出了很多?”


    段書易眼神閃過懷念,他低下頭攥住手中的茶杯,低聲道:“我同柳隱相識在書院,他溫文爾雅,對誰都有禮相待,是有名的君子。


    我是十三歲時意識到自己並不喜歡女子,故而沒通房丫鬟,真正對男子動心就是遇見柳隱。


    我會觀察他一舉一動,他笑我亦笑,他傷我亦悲。”


    溯王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林清禾呷了口茶看向他,讓繼續。


    段書易繼續往下說:“一次醉酒我沒忍住親了他,當時我很驚慌,以為友情就此割席。沒想到的是,他沒拒絕,我們那日確定了情誼,怕被人發現,我們向來保持距離。


    但幾個月前,他突然無視我,一句話都不願搭理我。”


    說著他紅了眼眶,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若是他不想再擔心受怕的日子直說,我也不再糾纏,可他什麽都不說,轉眼還要跟師爺的女兒定親了。”


    段書易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天,剛從同窗知道柳隱要定親的消息,他瘋了似的去找柳隱,又怕被人看見引起詬病。


    他以同窗身份在門口祈求說有事告知柳隱,那日傾盆大雨,他在他家門口等了幾個時辰都沒等到門開。


    段書易直接暈了過去,回來便發熱,從他的呢喃中,段富商也知道了緣由。


    “太渣了!”溯王突然拍了下桌子,驚的沉浸悲傷中的段書易驟然回神,錯愕看著他。


    “他攀上了高枝,不要你了,你還老惦記著他做甚?你不是要進京趕考嗎,京城是我的地盤,我給你找十幾個漂亮的男兒郎給你玩。”溯王起身拍了拍他,豪氣道。


    “少在這帶壞人。”林清禾嗤了聲。


    溯王一愣,又嘿嘿笑道:“這不段兄是咱們的兄弟嘛。”


    林清禾看向渾渾噩噩的段書易,沉吟道:“等今夜吧,若是他沒來,你也徹底放下他,過往雲煙徹底忘卻。”


    段書易沉重點頭,他看向林清禾問:“懸壺神醫不覺得我的情感惡心麽。”


    他其實真的難過的想死,不被世人所接納的感情,一旦被發現,會被所有人唾棄,罵惡心。


    他理解柳隱不想麵對,直接放棄。


    他隻是想問一句,為什麽?


    林清禾並未立即回他,認真思索後才道:“世間情感各式各樣,隻要不是玩弄,真心待對方的情感都值得尊重。


    人隻活一世,不傷及其他人想怎麽活怎麽活。


    但你享受了段府和你父親的疼愛,助力,就承了因,所以你注定會在親情與愛情之間掙紮痛苦。”


    段書易豁然開朗,又有些期待道:“那柳隱有沒有可能是為了家人才放棄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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