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喜上眉梢:不介意!韻韻,愛你!


    江流:我自己過來取,你來姨媽了就在家待著吧,你把地址給我,我馬上打車過來。


    胡思韻給她發了一串地址,在一中的附近,她們兩家隔得不是很遠。


    江流拿上了書包飛奔著跑了出去,九月末已初有秋天來臨的跡象,晚風透心涼,吹亂了江流的長發,她迎風奔跑,內心想著的念著的隻有她喜歡的小白臉,她要以最好的姿態對他說最動聽的話。


    胡思韻的連衣裙是一件純白色的山本過膝法式連衣裙,看起來就很溫柔,袖口是燈籠袖,點綴著淡黃色的花朵,清新自然,寬鬆的款式襯托的人更加嬌小,胡思韻還借給了江流一盒氣墊bb。


    第二天清晨,江流很早就醒了,比上戰場還緊張,昨晚上百度了一晚上怎麽表白?


    一開始是百度如何優雅的表白,到最後變成了提問如何表白不被拒絕。


    網友一: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勇敢的邁出第一步。


    網友二:他既然答應單獨跟你出去了,那說明他心裏是有你的,加油!你會成功的!


    網友三:你多大?要不你跟哥哥表白吧?


    ……


    江流看了一圈,鼓勵她表白的居多,或許她應該試一試。


    江流換上了胡思韻的衣服,又抹了一點氣墊bb,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皮膚好像是白了很多,不再是以前的小黑皮了,江南水土養人是真的,她這沒來多久已經感覺自己白了一圈了,再加上氣墊bb加持,更白了。


    今日宜表白!


    她背著書包,小心翼翼的給陸衍發了一條信息:你出門了嗎?


    她揣著一顆跳的劇烈的心上了地鐵,她給自己鼓勵,江流別慫啊,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江流!


    陸衍回了信息:我快到了。


    江流咬著唇:我還有兩站路,等我!


    她打字的時候總喜歡加感歎號,光是看就能想到她激動的語氣。


    陸衍回:嗯,5號出口


    江流心如擂鼓,砰砰砰直跳,心裏渴望時間過得快一點,但又害怕時間過得太快。


    兩站路五分鍾,她出了地鐵,每一步都很慢,臉紅到沒邊了,手捏著書包帶子,最終深吸了一口氣,大步的衝到了5號出口。


    陸衍正坐在地鐵出口的花壇邊上,他正在看書,短發在陽光下泛著淺淺的光澤,出乎意料,他今天沒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一件純灰色的t恤,下麵是一條黑色的九分褲,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


    他看到了她,和往日不一樣,她今天看起來有點兒特別。


    裙子隨風飄揚,v領露出一片白色的肌膚,鎖骨在陽光下格外明顯,清純中有一絲的嫵媚,與她的五官相得益彰。


    陸衍沒說什麽,低頭把書塞進了書包,江流站在原地,愣著,他走了兩步看到她還在原地不動。


    江流看著他的身影,氣血上湧:“陸衍——”


    陸衍回頭,看她臉出奇的紅,大步走回來:“怎麽了?”


    江流呼吸有點困難,腦子發蒙:“我——我頭暈,扶我一下,我要倒了。”


    ……


    她伸手,陸衍扶住了她的手臂,江流整個重量都壓在他身上,陸衍摸了摸她的額頭:“你好燙,生病了?”


    他手背在她額頭,很溫暖,江流難以動彈,眼睛睜得很大看著他:“我馬上就好了,來的太急,有點低血糖吧——”


    她的腦子裏也隻有低血糖這一個詞了,陸衍把她扶到了花壇邊上,從包裏掏出一瓶礦泉水:“你先喝口水。”


    江流伸手接過他給的水杯,抿了一口冰涼的礦泉水,總算冷靜了一下,她感覺渾身都在發冷,不就表個白,怎麽自己快把自己弄死了,她怎麽變得這麽慫了!


    “你是不是沒有吃早飯?”陸衍看著她失去血色的臉。


    江流點頭:“嗯。”


    他歎了口氣:“我去買點東西。”


    他說完邁開長腿就走開了,江流看著他的背影,他又在關心她呀?


    他是不是也在喜歡她?


    不喜歡為什麽摸她額頭?


    不喜歡她為什麽要給她買早飯?


    她昨天提問的問題又多了一條回複。


    網友四:喜歡就去追,不要像我一樣,因為不敢開口,而失去了一生最愛的人。


    江流看著網友四的回答,喜歡就去追,未曾擁有又怎麽談失去,她抿著唇,陽光濺入了她的眼睛,她看到陸衍迎著陽光朝她走過來,他如同太陽,懸在了她心上。


    他伸出手把一塊巧克力蛋糕遞給了她,眸色如墨,語氣輕淡:“給。”


    江流接過了那塊巧克力的蛋糕:“陸衍,我——”


    她抬頭,仰望著他:“我有話對你說。”


    陸衍並不知道她想說什麽:“你先把早飯吃了。”


    江流搖頭:“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他站在她麵前,看著她:“什麽?”


    江流的手在身側攥的很緊,指甲掐進了肉裏,可她絲毫不覺得疼,她抬頭,聲音很輕:“我是個很俗的人,我能錯過秋天落了滿地的黃葉,我能錯過黃昏裏飛向遠方的大雁,我能錯過雨後色彩斑斕的彩虹,我能錯過很多——很多,這些我都可以錯過,可是我能不能——能不能不錯過你。”


    她的聲音輕柔的如同羽毛刮過他的心頭,陽光細碎的落在了她的臉上,臉頰細小的絨毛很輕很淡,想說的,說出了口。


    第十八章 我超甜


    萬物靜止, 隻等他的回複, 陸衍的唇線抿成了一條細線, 他低眸看著她:“我並沒有打算高中談戀愛。”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可是江流的心卻摔得稀巴爛,偽裝的溫柔善解人意都在此刻化為了烏有, 她站起來,凝視著他, 久久不知道說什麽。


    “不能現在打算一下嗎?”她抱著僅有的那絲僥幸。


    明媚的陽光照得她眼睛很酸, 她很想現在能下一場大雨, 把她一股腦兒的狂熱全都澆熄,雨沒有來, 陽光更加燦爛。


    陸衍的眼睛有片刻的閃爍:“現在是高三,即將麵對的是十年磨一劍的高考,懂麽?”


    江流恍然笑了笑:“我知道了。”片刻說道,“我還能補課嗎?”


    他低眸凝望著她失落的表情, 開口:“走吧。”


    江流走在他身側,陽光依舊燦爛,可卻照不進她的心裏,路上的行人與車笛聲被過濾, 隻剩她隱隱的心痛, 一切都如往常。


    表白的事情就像沒有發生過,可是它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就在9月28號的早上8:06她對他表白了,得到了他溫和的拒絕。


    若幹年後, 江流回想起那個下午,依舊清晰的記得他挺直的脊梁和溫暖的陽光。


    -


    周末圖書館的人很多,他們找了偏僻的位置,江流掏出了她的試卷,那張被她揉作一團的22分的試卷。


    陸衍沒想到她願意從22分的試卷開始學習,心想以她的性格怎麽也要耍半天無賴才肯從這張讓她丟臉的試卷開始。


    江流把試卷攤開:“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


    一語雙關,反正她已經表過白了,破罐子破摔,她沒臉沒皮慣了。


    陸衍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話,伸手拿過了她的卷子,看了一眼,隻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概括。


    考卷幾乎全靠蒙,他越看臉色越難看,江流的試卷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個作文,看得他臉都黑了。


    他把作文那麵攤開,嘴角絲揄挪之色:“你就這麽寫的作文?”


    江流看著他的表情,很硬氣的說:“我不過是翻譯錯了。”


    “翻譯錯了也至於這麽瞎寫,你以為填滿英語單詞就是作文了?”


    “我英語不好,真的,天生的。”


    “你還找借口?”


    江流沒說話,陸衍懶得說她:“你就是懶。”


    她半委屈道:“我真的英語不好。”


    陸衍不想跟她辯嘴,從書包裏拿出了一本英語作文範文30篇的打印稿:“你今天上午啥也別幹,把前麵五篇謄寫下來,再背會了,好詞好句我已經給你畫出來了,你重點背就行了。”


    江流看著麵前厚厚的一疊a4紙,紙張還有很濃的油墨味,上麵的劃線和筆記看上去是新加上,筆鋒蒼勁有力。


    被拒絕了很難受,可看到他為她做的筆記,還是很感動,她歪著頭看他:“你特意為我弄得呀?”


    經過表白一事,氣氛略微詭異,陸衍本無意在這樣的關頭考慮感情的事情,卻被她擾了心緒,看著她花癡的表情,他板著臉,語氣冰冷:“你如果再這樣,你就自己學吧。”


    江流被他一警告委屈極了:“——你幹嘛啊!你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情,我喜歡你也是我的事情,雖然你不喜歡我,但你不能阻礙我喜歡——你。”


    她已經開始肆無忌憚。


    陸衍的眉頭蹙成了小山,冷冷吐了三個字:“隨便你。”


    江流瞥了瞥嘴,內心繼續腹誹,當然隨便我,難不成你還想跑到我腦子裏來管我嗎?


    她翻開a4紙,對於別人來說是謄寫作文,對於她來說還要再加一個熟悉新單詞,一句話裏三四個單詞不認識,她一邊抓耳撓腮的翻字典,一邊嘰裏咕嚕的小聲背誦。


    不認識的單詞太多,每個都難得要死,背著背著就困了,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感讓她精神了一些,陸衍說的沒錯,高三了,每個人都是繃緊的弦,隻等最後一刻開弓。


    背了一會,轉頭看到陸衍也在做題,她湊過腦袋過去看了一眼,是物理題,旁邊還有一本《高中物理奧林匹克競賽標準教材》,他是準備參加比賽,難怪時時刻刻都那麽認真,她學的厭了,就看他,看到他就覺得學習不是很累的事。


    陸衍的小臂修長,握著筆,做題的時候下意識的會抹鼻子表示他在思考,脊背很直,頭低著,鼻子堅。挺,眼睫毛很長,不知道誰說認真做事的男人很迷人,太有哲理了。


    學一會玩一會,她就這樣悠哉的混到了下午。


    下午一點,吃完午飯,回到圖書館,陸衍看了一眼她謄寫的作文,不會的單詞全都標注了出來,特意抄在了另一本單詞本上,學習態度還算端正,就不知道學進去幾分。


    “作文背了麽?”他問她。


    江流趴在桌上,無聊的要死:“背了。”“第三篇,背一下。”


    江流一屁股坐起來:“啊?”


    她嘟囔著嘴:“能不能不背呀?這感覺讓我想起了老師。”明明他倆是同齡人。


    他斂了眼色:“江流,我不是很閑的人。”


    江流坐直了身體,他又警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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