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怎麽會,我怎麽會舍得傷害你?"水e伸出手撫摩著杜德躍的左臉,一臉疼惜,然後她馬上收起了剛剛凶殘的神情,眼波流轉變得極富有女人味,"嗬嗬,德哥,晚上10點鍾我們老地方見哦!"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輕笑著出了房門,翩翩然像隻小巧的蝴蝶。一瞬間,她又變得水靈可愛,笑容甜美如幼童。


    "靠,碰到個棘手的女人。"杜德躍笑得很牽強,他反過身來看著我,捧住了我的臉,摸著我柔軟而細滑的短發說,"寶貝,不怕的,真的不怕的,有哥哥在,哥哥會保護你的。"


    我看著杜德躍閃著璀璨光芒的眼眸,裏麵寫滿了真摯。我想說我不怕的,我什麽都不怕的,從小到大我就天不怕地不怕,隻是遇到你之後,我就更不會怕了。


    歐陽水e?好奇怪的名字哦?可是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難道我是在哪裏聽過麽?嗯,記不起來啦,管她呢!


    "寶貝,這個……來,我們進行下一步吧?"杜德躍眯起了泛著亮光的眼睛,把俊臉湊了過來。嗯?嗯??嗯???我一臉不知所以然。就在我詫異萬分的時候,我看到他撅起了薄唇,正一步步朝我的臉蛋逼近。我一個佛山無影手,像拍蒼蠅似的朝杜德躍那張帥臉拍去,想當然地,他順勢倒下。


    "唉,婉路,你還愣在這裏幹嗎,快去啊?!"我催促著婉路,現在她正滿臉通紅地躲在假山後麵,怎麽也提不起走出去的膽量。


    "可是,可是……菁菁,我怕……"婉路畏畏縮縮地,把身子往假山的陰影處又挪了一大步。


    我推了婉路一把,信誓旦旦地,"怕什麽,有我在呢。別怕哦,林逸要是敢拒絕這麽可愛的你,你就舉起右手,我馬上會以風的速度衝上去揍人。"


    在朝陽的照耀下,被婉路約出來的林逸正筆直地站在小區的草坪上,對著婉路家的那棟紅磚粉瓦的家屬大樓翹首以盼。清晨的陽光洋洋灑灑地落在了林逸黑瘦的臉龐上。所有的房屋、庭院、樹木、噴泉池都被那淡淡的光圈籠罩起來,呈現出一種夢幻般的美。


    唉,林逸回來了,爸爸媽媽也回來了。他們可是在外麵瀟灑地度過了一場十天十夜的快樂旅程,可我卻在這短短的時日內吃盡了苦頭。如果不是杜德躍,如果不是他的話,恐怕我早就餓死街頭了啦!我憤怒啊,噴著怒火的眼睛燒向林逸。哼,爸爸媽媽之所以會趕在昨天回來,還不是因為今天是我和林逸的生日。


    生日啊……我竟然會忘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這麽重要的日子,我怎麽會忘記?!都是因為子捷啦,如果不是他害我那麽傷心的話,我怎麽會變得現在這般失魂落魄呢。


    "不用你幫忙,真的,不用你幫忙。"婉路緊張兮兮地搖晃著小腦袋,然後她輕輕地吸了口氣,吐出,像是要奔赴刑場似的,"管他呢,我豁出去了,不試試我怎麽知道不可能呢!"


    "嗯,對耶!婉路,我支持你。"我拍了拍婉路的肩膀,好啊,真是太好了,可喜可賀,值得放鞭炮慶祝嗬。在我林菁的感召下,在我林菁的帶領下,婉路終於踏出了女生望而卻步的那一步——主動向自己心愛的男生表白啦!


    hoho,表白表白,也許在n年後,將會有n多可愛的mm們在我的影響下前仆後繼地奔向告白的戰場。我死了還有我的女兒來倡導她們,我女兒死了還有我女兒的女兒……總之,我們會發揚愚公移山的可貴精神,帶領女性同胞翻身做主人,把那些大男人主義的男人們全部踩在腳底下!


    哈哈哈~~~就在我越想越得意,忍不住要笑出聲的時候,婉路已經提著她的棉布長裙,踮著腳尖,蓮步輕移到了林逸的麵前。


    讓我們來看看在外麵遊蕩了一圈的林逸,他明顯地要比以前黑瘦了一大圈。不過這樣的他看起來要比以前有男人味多了,哪像以前油頭粉麵皮膚白白淨淨的還配上一張娃娃臉,怎麽看怎麽一小粉頭。


    嘿嘿,其實撇開偏見不說,我不得不承認林逸的外貌還算過得兩眼,至少對於學校裏那些大腦發育不全眼睛長在屁股上的花癡來說(當然,婉路除外啦),他簡直是她們心目中的神,一道人人垂涎的美味大餐。


    當愛情到來的時刻,普通的女孩子都會變成童話裏的公主。現在的婉路,這個微揚著頭看著林逸滿臉洋溢著幸福和羞澀的婉路,好像突然間換上了華麗高貴的公主裙,戴上了璀璨奪目的銀冠,穿上了泛著水紋的水晶鞋,變得那樣魅力四射絢麗照人,照得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哇啊啊~~~林逸真的好幸福啊。在他生日的這一天,有個如此可愛乖巧的女孩兒用滿腔的愛意包裹了他,隻要他一頷首,一邁步,就可以抓住這美好的幸福,真是羨煞旁人啊。


    而我呢?我已經那麽努力了,我曾經那麽努力了,可是我現在得到了什麽?生日?又有誰會知道會注意啊,我是注定要孤獨地啃著被角,咀嚼著苦澀,悄然度過這漫漫長日。


    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告訴我:是自己的永遠不是最好的,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寶貴的。那麽,對於徐子捷來說,我就是這樣的嗎?因為我太主動,所以我才不值得他珍惜嗎?我惆悵著,我發現人越是想得多,就越會不快樂。


    幽幽地歎了口氣,就在我抬眼望向林逸那邊的時候,我看到婉路迅速地從她的貓咪頭挎包內撚出一個天藍色的禮品袋,遞到了林逸的手裏。然後她像一個羞答答的新娘,紅著雙頰往我這邊跑,風馳電掣般的速度。


    "怎麽樣?進展怎麽樣?"還沒等婉路把氣喘勻,我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婉路的一張小臉紅得像春天漫山遍野開滿的紅色牡丹花,嬌豔芬芳而又讓人愛憐。"沒……還沒呢,我、我說不出口呀!"然後她把頭低下,兩隻眼睛一直盯著她那雙穿著水晶涼鞋的小腳丫,再沒敢抬起來。


    "真是沒出息!"我把視線調轉到林逸的身上,語氣很凶。我失望了,不得不說,我是非常失望。婉路始終是沒有走出這一步,她竟然臨陣退縮,她是逃兵!我真不明白這有什麽好害怕的,憑什麽男生追女生就天經地義,女生追男生就要接受大家異樣的目光呢?現在不是一直在倡導什麽"男女平等"麽?可是現在,我卻看不到平等在哪裏!


    我看見林逸裝做若無其事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在確定身邊沒有人之後,便馬上像隻老鼠一樣以風的速度把禮品袋打開,掃了一眼,再以風的速度把禮品袋合上。整個過程快得讓人措手不及,就像他什麽事都沒有做過一樣。可是,n秒鍾後,他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再次打開了禮品袋,這次他的目光在禮品袋中停頓了很久,甚至我看到他朝禮品袋伸進去了一隻手,摸索著想探個究竟。


    接著林逸愣了足足有30秒鍾,才反應遲鈍地縮回了伸進禮品袋裏的手。然後他的臉突然像是一隻白嫩的大蝦被丟到油鍋裏炸熟了一樣,通紅至頂。他飛快地把禮品袋卷起來,塞到了腋下,然後他開始狂奔,腳步異常慌亂,如同一隻被獅子追趕著的野兔。


    我疑惑不解,林逸這臭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羞怯啊?不就是一頂棒球帽麽,有必要讓他激動成那樣?太滑稽太搞笑了。不對,也許他是喜歡婉路的,所以收到禮物才會露出那般羞澀的表情。


    我轉身看著仍舊沒有緩過勁的婉路,說:"得了得了,你就別臉紅了。瞧你,不是什麽話都還沒有說麽,隻是送了份生日禮物而已呀。朋友之間送生日禮物再正常不過了,你別難為情了啦。對了,婉路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林逸看到你送的禮物的表情?那個樣子的他真是傻透了。我就說了他會喜歡那種深藍色的棒球帽嘛,那可是他一直求之不得的東西呢。所以,嘿嘿,婉路你為了感謝我,我要的生日禮物……"


    "買了啦。"婉路說著又打開她那個貓咪頭挎包的拉鏈,從裏麵拿出另一個同樣是天藍色的禮品袋。"你想想我能忘了你的麽?從二月份開學你就一直叨念到現在,我耳朵都聽得快要起繭子了。"


    我接過天藍色的禮品袋,笑得賊眉鼠眼的,"我來看看,是不是我想要的那種。"


    "不是吧?在這裏看?菁菁……"婉路擺擺手,剛剛恢複成白色的臉蛋又開始變紅,"不要啦,好丟臉。"


    嗬嗬,以我林菁天不怕地不怕臉皮厚得原子彈打過來都能夠反彈回去的個性,是不會計較那麽多啦。當下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禮品袋……啊?我看著禮品袋裏的禮物,頓時傻眼了。隻見一頂深藍色的棒球帽靜靜地躺在禮品袋中,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我抖動著手中的禮品袋,和婉路大眼瞪小眼,"婉路……你……你該不是弄錯了吧……"


    婉路倒抽了一口涼氣,哭喪著一張臉,"這,不會吧……難道是剛剛太緊張……把禮物給……啊——遭了!"


    啊?啊??啊???oh,偉大的神啊,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現在……婉路犯了如此重大的錯誤,我看她是怎麽也沒有臉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啦。我想起了剛剛林逸打開禮物時驚訝得無以複加的樣子,還有他那張紅得不像話的尷尬臉龐,恍然大悟。我捂著肚子笑,真想一直笑到嘴巴抽筋,牙齦出血。


    "林——菁!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要那鬼麽子禮物,又怎麽會……這下我完了啦,我以後都沒臉見人了。嗚~~~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卻還在這裏笑……"婉路極富戲劇性地一邊大哭一邊捶打著我,號啕不止。


    我……啞言。我隻是想要一件漫畫裏畫的那種蕾絲胸衣嘛,粉紅色的,細細的肩頭帶,穿起來十分有女人味的那種。隻是無奈媽媽一直都不給買,我手上又沒錢,所以我隻好拜托婉路嘍。沒想到,平時小心謹慎的婉路也會犯下這種低級蛋白質的錯誤。


    "我說婉路,眼下什麽辦法也沒有,要不我幫你去把禮物偷回來?隻是他好像已經打開看過了耶……"我聳聳肩,爆笑不止,哇哈哈哈~~~真的太好笑了,不行,我要笑倒在地了,我支持不住了,受不了了,終於——"噗",我笑癱在了地上。


    "你……你……誰要你幫忙啊,假好心!你還笑……嗚嗚~~~我恨你。"婉路仰起頭來看我,臉龐上掛滿了亮晶晶的淚水,它們在朝陽的照耀下閃著金燦燦的光芒。


    "杜德躍,你要帶我去哪?"才剛一放學,我的手腕就被杜德躍鐵一般的爪子握住,不容分說便把我拽進了他那輛安逸舒適豪華的小轎車內。杜德躍隻是看著我,不說話,他那目空一切的笑容,那精光四射的眸子,看得人膽戰心驚的。


    "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呀?你要是不告訴我,我現在就下車。"我執拗地掙紮著。


    "易拉罐,你今天生日?"杜德躍鬆開了握著我手腕的手,卻趁我不注意飛快地把我的腦袋攬了過去,擱在了他的腋下,夾得緊緊的,"說,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憑什麽告訴你啊?……你快鬆開我,你把我的頭都夾疼了。"我用手使勁扳著杜德躍的臂膀,可他的臂膀像生鐵一樣硬,無論我使多大的勁它都巋然不動。


    "這就是你不告訴我的懲罰。"杜德躍輕笑著,訕訕然,語氣裏有不可忽視的霸氣,"嘿,寶貝,你覺得你有什麽事情可以瞞過我麽?嗯?你認為不告訴我我就一無所知了麽?"


    "你……你……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呀,知道我的生日的人多了去了,你有什麽好神氣的!呸!我才不稀罕呢!喂,你別夾著我的頭啊,真的很疼耶!"


    "喲,喲,喲,一個女孩子咋一開口就這麽粗俗呢!再說了,誰說我隻知道你的生日來著?我說了,你心裏想的那些小心思,打的那些鬼主意,是沒有一樣能夠逃過我的眼睛的。所以,我勸你在我麵前還是誠實點。"杜德躍稍稍把我的頭往旁邊挪了挪,擱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上,那樣我就不那麽難受了。


    "哼,你騙誰呢,我才不信。你說你知道我在想什麽?那你說我現在心裏在想什麽呀?"汽車行駛得四平八穩的,車外不斷有別的車輛急馳而過。天色開始變黑,天空就像是一個被誰正在慢慢紮緊的麻口袋,它越是紮緊一點兒,四周就越發漆黑。


    "嘿嘿,寶貝,你現在肯定是在想——徐子捷啊徐子捷,你現在到底在哪裏呢?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你為什麽不來看看我?為什麽我的生日會如此淒涼如此寂寞呢?——哈哈哈,易拉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杜德躍眨著眼睛看著我,一臉壞笑。


    "混蛋,我才沒有那麽想。"我的臉突地一紅,然後刷地一白,然後又突地一紅。哎呀呀,為什麽杜德躍會知道?他怎麽會知道的?我心裏就是這麽想的呀。好難過,好諷刺哦,被誰猜到了不好,偏偏被他這樣的壞家夥猜中了。


    "真沒這麽想?"杜德躍挑高了一隻眉。


    "沒有!"


    "嘿嘿,沒有最好。"杜德躍接著挑高了另一隻眉,"如果你真這麽想的話,我勸你早點打消這種想法。像徐子捷那種上流人物,是不可能會在意你的生日的,他也不可能知道。我們是誰?我們隻是他不屑一顧的渺小人物。易拉罐,你聽我的吧,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你們的界麵不同,永遠都融入不到一起去。可是我們,我——杜德躍,你——林菁,我們才是最配的一對兒,我們真是天造地設珠聯璧合的一對兒啊。"


    這……算是杜德躍在向我表白麽?我的臉一陣緋紅,"杜德躍,你……喜歡我呀?"


    "哦,是的。寶貝,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愛你愛得簡直發瘋。哈哈~~~我每天夜裏想你想得睡不成眠,想你想得肉像是被一塊一塊地切開然後再縫起來似的痛。我愛你呀,看著你像隻哈巴狗那樣跟在徐子捷屁股後麵跑來跳去的,我就越發的愛你了。嗯,讓我來形容一下我有多愛你吧……"


    "閉嘴吧,你這個流氓。"我想我快要瘋了,我氣得耳朵冒煙眼睛充血嘴巴直哆嗦。杜德躍,他真是個痞子流氓,十足的痞子流氓。瞧他剛剛說那話時笑得眉飛色舞的樣子,還有他無論怎麽掩飾也遮蓋不了的鄙夷神色——當然,他也並沒有掩飾過。這本來是多麽煽情,多麽打動女孩子芳心的愛的告白啊,一到了他的嘴裏,卻變成了世界上最最尖利的刀刃,刁鑽而又刻薄。


    "噢?我還沒有說完呢!我一定要向你吐露我的愛慕之情……"杜德躍撅起的薄唇含滿了諷刺,是的,諷刺,很深很深的諷刺。


    我幾乎是吼著打斷杜德躍的話,我再也聽不下去了,哪怕是一點點,都會讓我潰不成軍的。"我叫你閉嘴你聽到沒?我要下車,讓我下車!"這可能是我有生以來最最糟糕的一次生日了,我正邁向花一樣年華的生日,卻在這種痛苦的嘲諷下受著摧殘。


    沒有鮮花,沒有祝福,沒有情人,沒有快樂,什麽都沒有!相反,我卻還要在這裏忍受這個流氓加無賴的奚落和諷刺……我真的好想大哭一場啊,可是我不能哭的,絕對不能哭的。今天是我的生日啊,即使遇到了再不快樂的事,我也不能哭。我要笑著迎接未來,我相信未來是美好的,隻要我甜甜地睡上一覺,過了今天,明天什麽都是好的了。


    "不要離開我,難道你要把我那顆深愛著你的心狠狠地撕碎嗎?"杜德躍調皮地一眨一眨著眼睛,他那深黑色的瞳仁在這昏暗的車座內閃著狡黠的光芒。


    "見鬼,杜德躍你這個混蛋,讓我下車!"我張開嘴巴,朝杜德躍攬住我肩膀的胳膊猛咬了一口。


    杜德躍沒叫,也沒說疼,甚至他的臉色連變都沒變一下。他仍舊在笑,一直笑,讓我恨不得把他那兩排整齊的牙齒給一拳打碎。


    杜德躍搖搖頭把他的下巴抵在了我的頭發上,輕聲說:"沒用的,易拉罐,我是不會放你走的,至少在你沒有收到我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之前,你別想逃開。"


    "禮物?我才不稀罕你送我的什麽破禮物。"


    "不,你會喜歡的,你會非常喜歡的。"杜德躍的語氣是那麽的肯定,以至於讓人以為那絕對會是我喜歡的東西。


    "我不要,我也絕不會喜歡的,杜德躍,你快送我回家,立刻,馬上!"我看著杜德躍被我狠狠咬過一口的手臂,兩行整齊的牙印深深地烙印在上麵,觸目心驚。


    "嘿嘿,你會喜歡的,因為我知道你最喜歡什麽,我保證你會愛不釋手。"杜德躍眼睛明亮得猶如清輝流瀉的星辰,在一瞬間,我似乎看到裏麵盛滿了柔情。


    杜德躍,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男孩啊?你的心思,你的想法,都是那麽撲朔迷離的。我真的感到很驚訝,為什麽他可以在一瞬間嬉皮笑臉地諷刺刁難你,又可以在下一瞬間轉變成柔情萬種地體貼關愛你?!他說他要送我生日禮物?他說我一定會喜歡,因為他知道我最喜歡什麽?是徐子捷麽?除了徐子捷,我自己都不明確地知道我還喜歡什麽。


    我總是那麽直來直去,想到什麽就馬上說什麽。當下,我便用充滿著期待的眼神望向杜德躍,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難不成你是要把子捷送給我麽?"


    我看到杜德躍臉上一閃而過的憤怒,不過他馬上笑了,一邊揉著我的短發一邊笑出聲,"你說呢?"


    我馬上來了興致,"我覺得是,杜德躍……"


    "易拉罐小姐,如果你真這麽想那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你覺得我有那麽高尚嗎?嗯?我會把自己喜歡的女孩拱手讓人嗎?哈哈~~~"杜德躍又堆上了笑容,大大咧咧地來拉我。


    我迷惘地看著他,捕捉他眼中的一抹濕潤,"杜德躍,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啊?到底是不是呀?"


    杜德躍那種刻進骨子裏的自信,那種看透一切看淡一切的神情,蠱惑人心,"真想知道?到了那裏你自然就會知道了。嘿嘿。"


    "可惡!"我有些氣急敗壞,我討厭被人家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可是不管我再有主見,一碰到杜德躍就馬上變得反主動為被動,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我現在就想知道。"


    隻見杜德躍放大的帥臉呈現在我的眼前,"給個香吻我就告訴你。"


    "去死,你想也別想!"……·#¥%-*……


    "您好,歡迎光臨"雪帝之家",這位小姐,請這邊走。"一個高個子的漂亮迎賓姐姐笑容可掬地看著我,一隻手很有禮貌地向前指引著方向。


    "這……杜德躍……"我望向站在一旁的杜德躍,他看著我,一臉安靜地笑。


    "去吧寶貝,沒事,美女姐姐是帶你去換衣服。"杜德躍看著迎賓姐姐露出一個壞壞的笑,濃濃的眉毛下那兩隻細長的眼睛閃耀著光輝,"一會兒,她會帶你來與我會合的。"


    "換衣服?為什麽?"我不解,非常不解。難道我搭配的這一身衣服不好看嗎?不會呀,眼下我的穿著可是時下最流行的打扮——一條韓版的及膝棉布格子短裙,格子是由天藍和水藍兩種顏色交錯而成,一件純白色的緊身襯衣,高挑的方形領下搭配了一條和短裙一樣顏色交叉的格子領帶。腳上穿的是紅黑交疊的長襪,棕色的帆布領口鞋。


    "嘿嘿,待會你就知道了。"杜德躍神秘一笑,還是不願透露一星半點。然後他對我丟來了一個飛吻,便跟著旁邊一個魁梧的男迎賓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迎賓姐姐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有節奏的響聲,"噔噔噔"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偌大的穿堂裏突兀地響起,一直縈繞不散。我環顧四周,這裏沒有一點特別之處,裝飾和擺設都是很普遍的華麗金黃。但是卻有一股陰冷的氣息,一進門外麵炎熱的暑氣就被全部趕退,待上幾分鍾甚至會感覺到寒冷,全身都開始哆嗦著,然後還會有很多雞皮疙瘩蹦出。


    這裏惟一特別的就是地板了,不,這不是特別,應該是非常的特別。因為它的地板不是水泥地不是木質地不是瓷磚地更不是大理石地,而是——玻璃地!沒錯,這是一層很厚很厚的玻璃鋪蓋起來的地板,玻璃還是透明的,透過玻璃我可以看到下麵清澈見底的流水,還有五顏六色形態各異的快樂遊動著的魚群。


    流水裏有水草,有珊瑚,有小石礁,還有閃爍著亮光的小彩燈。在那些紅的綠的彩燈的映襯下,那些來回遊移著的魚兒,就顯得更加的漂亮和婀娜多姿了。


    這真是一個令人驚奇的世界啊!我發現,杜德躍總是能夠帶給我驚奇,很多很多的驚奇。上次那個山洞一樣裏麵種著高大樹木的怪異迪廳,還有這次這個地底下有著快樂小魚珊瑚石礁的水底世界,都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驚奇。既而我想起了另一個讓我驚奇的地方——徐子捷那個建立在13樓高的"空中花園",那也是一個美麗奇幻的地方呢!


    可是一想起它便讓我想起了那株曇花,還有被我壓倒的百合,接著是子捷怒氣衝衝叫我滾的臉龐,一切一切難過的回憶全部破空而來。我揪著心,為什麽當時徐子捷為了它們會那樣凶我?是花兒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嗎?亦或是我對他來說太不重要了?


    徐子捷,你這個可惡的家夥,你到底有什麽好的嘛,還沒有痞子杜德躍對我一半好……我為什麽會喜歡你這樣的家夥啊?!可是我給不了自己答案,我曾經問過自己一千遍一萬遍這樣的問題,可是我還是回答不了。因為,如果喜歡一個人會知道自己為什麽喜歡他的話,那麽那種喜歡也就算不上是喜歡了。


    就在我這般胡思亂想的時候,迎賓姐姐已經把我領到了一間更衣室……對了,我為什麽要換衣服啊?杜德躍那廝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又要搞什麽鬼,難道他送我的生日禮物會是漂亮華美的衣服?哇~~~心裏美滋滋的。


    我高興地接過迎賓姐姐遞給我的塑料袋,一打開便傻眼了。我看著手中的衣服真是無法置信:白色的棉衣、棉褲、棉鞋、棉手套、棉帽子、棉圍巾……外加上一件白色的大羽絨衣——怎麽看怎麽像登珠穆朗瑪峰時抗寒的裝備。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你個杜德躍,你愚弄我?你竟敢愚弄我!我歇斯底裏地吼叫著,頭頂上燃起了三把熊熊的烈火!可是……後來我還是在迎賓姐姐好奇加含笑的目光注視下用它們一一包裹住了自己。我覺得我現在真像個大傻蛋,傻瓜透頂!我竟然在這樣的天氣裏,在7月中旬太陽光可以烤熟一個雞蛋的天氣裏,穿得這樣密不透風?!


    與杜德躍會合前我想過了種種發泄心中怒火的方式——甩耳光,罵娘,走人!總之,總之我一定不要讓他小看自己。可是真到見麵的時候,我腦子裏所有的計劃都在一刹那消失,無影無蹤。我很震驚,隻得愣在當場。為什麽?——因為我看到杜德躍也和我一樣包裹著厚厚的棉絮,站在我前麵像一隻臃腫笨重的可愛大白熊。


    在杜德躍的旁邊,有個和我們一樣裝備的怪人,也是把自己弄得像個木乃伊般。我覺得這個世界是瘋了,所有的人都瘋了,在這酷暑天竟然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難不成是要去做抗炎極限?


    杜德躍走上前來,用他戴著厚白棉手套的手來摩擦我的臉,神情異樣的溫柔,"哈哈~~~寶貝,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可愛。"


    我用眼睛瞪杜德躍,我說:"杜德躍,你到底什麽意思?我可不想穿得像個傻瓜一樣被別人恥笑。"


    杜德躍細細摩擦我臉頰的那隻手並沒有停,他低頭看我,溫柔溢出了眼眶,灑滿了我的全身。他聲音很沉很柔很好聽,充滿著磁性,"你看過7月的飛雪嗎?很美,真的很美。"


    我最喜歡雪了,好喜歡好喜歡。可是我們城市這邊的天氣,到了冬天都不會下雪。記得我6歲那一年下過一場小雪,可是雪花很稀很少,飄飄灑灑剛剛鋪白了薄薄的一層地麵,就停止了。可是我當時還是很開心,任性地睡在白白的雪花上麵,怎麽也不肯起來。


    可是,為什麽杜德躍會知道?我抬起頭來看他,一臉的迷茫。還有就是,7月……7月真的能飛雪嗎?這真是天方夜譚嗬。


    "易拉罐,我會讓你過一個有生以來最最快樂的生日,一個與眾不同而又妙趣橫生的生日。我會讓你快樂,讓你永遠地快樂下去。你知道嗎?給你快樂是我永生的宗旨。"杜德躍牽起我的手,雖然隔著兩層厚厚的棉絮,我仍能感受到他手心裏傳過來的熱度。


    "為……為什麽?"我傻愣愣地任由杜德躍牽著走,對於他熱情澎湃的誓言我無言以對,隻得傻傻地問"為什麽"。是啊,他太讓人琢磨不透變化多端了,你永遠都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更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麽,更何況他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呢!


    "因為,你一笑,世界便沒有了黑暗!"杜德躍偏過頭來看我,語氣裏盡是肯定的成分。他牽著我的手跟著那個怪人朝前走,一直走。


    "為什麽為什麽?"我還是不解,我覺得杜德躍說話真的很深奧難懂耶。


    "你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很亮,特別亮,像天空中閃爍的星火。它可以照進一切罪惡的源頭,可以照亮所有寂寞中的黑暗。"杜德躍像自言自語般的,他黑色的瞳仁裏印上了我白色的影子,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眼中露出從來沒有見過的迷茫和絕望。


    "是這樣嗎?"我歪著腦袋,臉上困惑的表情愈來愈濃。杜德躍他到底在說些什麽呀,怎麽像是在背書一樣,真是的,一點都聽不懂耶。我們已經走進了一條窄窄的通道,迎麵吹來的寒冷的氣息一點一點地加濃了,消除了我穿著大棉襖的燥熱感覺。


    "當然不止這樣啦。"杜德躍可惡的笑容在這時候顯山露水,一掃剛剛黯淡的神采,"還因為你笑起來的時候特別迷人,我沉醉在你那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裏無法自拔。噢,誰叫你如此漂亮如此誘人,你一笑傾國二笑傾城三笑傾倒眾生!所以對於我這種惟恐天下不亂的人就希望你多笑笑,把這個世界給笑滅亡了。"


    "去死!"我氣啊,每次說到話題關鍵的時候杜德躍馬上就會變得玩世不恭起來,眼神裏再也找不到他先前認真的模樣。瞧他剛剛說的那一串p話,一聽就是亂敷衍我的,最明顯的地方是我根本就沒有酒窩他居然說什麽"我沉醉在你那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裏無法自拔"。哇啊啊啊——願萬能的主來懲罰杜德躍那顆虛假的心吧。


    "哈哈哈~~~又生氣了?其實你生氣的樣子更可愛,讓我忍不住想親你一口。"杜德躍那從眉間綻放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讓人忍不住怦然心動。


    "哎呀,你不要岔開話題嘛!"我避開了杜德躍深邃的目光,不依不饒的。


    "嗯?你說什麽?"杜德躍已經停住了腳步,望向打開的房間裏麵,他那少有的柔情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來,含笑的嘴角再也找不到一點點諷刺,"美吧?易拉罐,你說美吧?"


    我順著杜德躍的目光望過去——看見一個白雪縈繞的世界。雪啊,我看到雪啦,好多好多的雪,好白好白的雪耶。我掙脫開杜德躍牽著我的手,興奮地衝進了大雪紛飛的房間裏。


    我伸出手,大朵大朵的雪花飛旋著落在了我白色的手套上,晶瑩剔透。我的白棉鞋踩在了厚厚的雪上,感覺像是踩在了軟綿綿的雲朵上——即使我從來沒有踩過雲朵,但是我幻想哪怕就是真正地踩在雲朵上,也不過如此吧。


    這是一間很寬很大的房間,天花板也很高,我從沒看過有那麽高的天花板呢。天花板上安有黑色的小孔,許多許多黑色的小孔,就像蜜蜂的巢那樣密密麻麻的小孔。這些像跳著華爾茲舞步的雪花就是從那些黑色的小孔中落下,往地上飄落的,大片大片的,把我籠罩在了一個白雪皚皚的世界。空曠的雪地上有三個不知被誰堆起來的小雪人,其中兩個不是斷胳膊就是斷頭的,隻有一個完好無損地立在雪地上,又紅又長的鼻子指向我,煞是可愛——這應該是剛剛來這裏玩雪的人堆建起來的吧。


    我歡蹦亂跳地跑到了那個小雪人麵前,摸著它圓圓的頭笑了。如果我不是怕它會被壓壞,真想就這樣抱著它,一直抱著它,再也不要鬆開。太夢幻了,我多年的夢想終於在這一刻實現了。耶!我真不敢相信能見到這麽漂亮的雪,還是在這叫人無法置信的7月!


    我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喜極而泣,可是現在終於體會到了。我的腦子裏翻江倒海地湧著感動、興奮、快樂、驚奇,以至於我摸著雪人娃娃的手都在顫抖著,眼淚也開始集合了,熱熱的,一點一點地濡濕了眼眶。


    一個碩大的雪球朝我的後腦勺襲來,頓時砸開了花,"喜歡嗎?寶貝,你喜歡嗎?"我回過頭,看見杜德躍躬著背對我笑,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爽朗的笑聲響了起來,在這個空曠的雪場裏久久回旋。


    "我喜歡!我真的好喜歡!"那些湧到眼睛裏的感動全部被杜德躍的笑容趕回去了,我張開了雙臂,像是要擁抱住這一片雪域似的,然後我閉上眼仰起了頭,用自己的臉龐去迎接那些不斷往下墜落的冰涼。正在我細細地感受著那份快樂的時候,好死不死,又一個碩大的雪球砸中了我。


    "可惡,杜德躍你這個小人!你……"還沒等我的話說完,我就看見杜德躍眯著眼,高舉起那隻抓著雪球的右手準備向我再次展開襲擊。雪球離開了他的手,可是我卻沒有避開,怔怔地看著它急速地向我飛奔而來。然後我摸著殘留在我臉上的那些雪笑了起來,"咯咯咯"的笑聲銀鈴般地響起,我發現我好久沒有這麽開心啦,真的有好久沒有笑得這麽開心啦。


    "高興嗎?嗬嗬,這裏是人工降雪,一年四季,這裏都雪花不斷,隻要你喜歡,我以後還可以帶你來看雪的!"雪越下越大,在我的麵前彌漫著,遮住了杜德躍笑嘻嘻的臉龐。


    "好,說話算話,那你以後一定還要帶我來。我們來打雪仗好不好?5分鍾製造雪球的時間,時間一過就開始戰爭!"我舔了舔嘴唇,還沒有等杜德躍回話,我已經蹲在地上忙活開了。哇哈哈,我要弄好多好多的雪球,要弄特別多,然後把杜德躍打趴在地。


    ……5分鍾到了,眼下我隻弄了9個雪球!哎呀,失敗啊,誰叫這手套這麽厚,捏起雪來一點兒也不靈便。一抬頭,隻見杜德躍手裏拿著3個雪球一臉愁眉苦臉地看著我,這下我可樂開了花。哇,真是太讓人高興啦,竟然還會有這種笨蛋,用了5分鍾才捏出3個雪球,嗬嗬,看我林菁的厲害吧。


    還沒等杜德躍進攻我就先發製人,一個大大的雪球朝幾米開外的他扔了過去——糟糕,我由於太激動了,沒探測好地理位置,偏離得十分離譜。杜德躍也順勢朝我扔了一個雪球,還好,他也沒扔中。第一局:一比一,平!


    然後我再次瞄準目標朝杜德躍扔過去第二個雪球,這次雪球呼嘯著從杜德躍身邊飛過,差一點就把他打中了,誰叫他閃得如此快,呀呀,不行,我再扔……很快,杜德躍手上的3個雪球就陣亡啦,沒有一個砸中我的,哇哈哈哈,它們都還沒有發揮它們的實際功效就這麽輕易陣亡了。


    我抓起地上剩下的幾個雪球朝杜德躍一步一步地逼近,他現在可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啦啦啦~~~10個雪球竟然有4個正中目標耶!值啦值啦,看著杜德躍腦袋上頂著那一小團砸剩下的雪球,我笑得好不誇張。


    可是還沒等我笑出聲來,一個雪球忽地從天空上飛過,覆蓋住了我的右眼。我擦掉右眼旁邊的雪,笑容僵住了。乖乖,杜德躍的雪球不是已經用完了麽,剛剛那個飛過來的雪球是打哪國星球來的?……眨巴眨巴眼,我看到杜德躍迅速地從他的白羽絨大衣裏掏出一個雪球,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把我弄了個大中彩。


    這……這……這……曆史性的教訓啊,小人不愧為小人,連玩個遊戲都能想出如此陰狠的招術。我看到杜德躍愈發笑得燦爛的臉,還有他那隻再次舉起來的右手,馬上撒開兩隻腳丫子跑了。可是……由於我剛剛太得意忘形,已經把我和杜德躍最初戰爭的那條距離縮短了,也就是說,我現在就在他跟前,戰況十分的危險。


    "啊,啊,啊!杜德躍我錯啦!"我抱著頭飛快地朝前麵跑,卻見杜德躍也是一刻也不放鬆地緊追在我的後麵,還時不時讓我吃一顆大雪彈。終於,我已經被逼到了牆角,看著杜德躍嘿嘿狂笑的模樣,真是讓人害怕。隻見他把玩著手裏的雪球,往空中一拋,落下,又接在了手裏。他望著我笑,白色的牙齒在雪花前泛著幽幽的光。


    “喂,喂,這未必太不公平了吧!憑什麽輪到我進攻了就結束了。”杜德躍懊惱地看著我,繼續拋著手掌裏的雪球。我沒有理他,賊笑地跑開,開始堆起了雪人。


    ……


    杜德躍蹲在我旁邊,幫著我一起築大雪球,然後他遞給我一個假紅蘿卜:“接著,這是堆雪人的道具,還有黑色的石頭眼睛呢,恩,連嘴巴也有……哈哈~~~這裏果然是你這種小孩子來玩的地方。”


    “什麽呀,你才是小孩子呢。”我把紅蘿卜鼻子給雪人的臉上叉去,再幫它把眼睛鼻子都叉了上去。哇,一個可愛的苯苯的雪人就這樣誕生啦。哇卡卡,真的是好可愛,好讓人喜歡呢!“對了,杜德躍,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雪的?”


    “恩——”杜德躍故意拉長了聲調賣著關子,這樣就不得不讓我把眼光從雪人身上挪開,轉移到他的臉上。隻見他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壞壞的笑,咳了咳嗓子故做深沉狀,然後他的聲音變得又細又尖,像是在模仿著誰的語氣,“今天的太陽好大喔,曬的我頭暈目眩的,逼著我展示‘皮膚好不好,就要看衣服穿的少不少’!如果現在下場雪那該多好啊!嗚~~~我好喜歡雪的說,從小就喜歡,我的願望就是能和自己心愛的白馬王子去看一場罕世大雪,哇啊啊,最好是能和子捷相擁在雪花之中然後甜蜜地親吻,那多浪漫,多羅曼蒂克呀!……可是子捷……”⊙o⊙|||


    “杜德躍,你給我閉嘴!說,你為什麽會知道?”我現在氣呀,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夠我的怒氣來燃燒,這明明是我寫在日記裏麵的……現在杜德躍卻像是背書一樣一字不差地說出來啦。嗚~~~t﹏t真的好丟臉。


    “哎呀呀,沒看出來你平時傻傻的苯苯的,腦子裏想的盡是寫黃色東西。哇哈哈,還甜蜜親吻耶,我說易拉罐,你害不害臊啊?你知不知道‘羞’字怎麽寫啊?”杜德躍嬉笑著問我,放大的笑容著實礙我的眼。


    “要你管,誰要你偷看我日記來著,你這個流氓惡棍!”我揮舞著爪子呱呱亂叫,真像對著杜德躍那張臭臉就是一爪子。≧﹏≦


    “唷,我本來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感情你是現在才認清我麽?竟然我是惡棍了,那我肯定喜歡探聽別人一些無聊的小隱私了,樂趣嘛!”杜德躍揚著眉,“嘖嘖,其實這惡棍還挺不好當的,你想想看,我得整天忍受著腸胃翻滾的折磨,把某些人的那些肉麻兮兮的破本子翻來覆去地看,你說我能好受麽?”


    “滾,誰要你看的!不管,你的在哪裏?我也要看你的。”


    “唉,易拉罐啊易拉罐,現在這年頭哪裏還會有男生像你們小女生一樣閑著工夫去記日記?一般記日記的要不就是傻冒,要不就是書呆子……哦,不對,我忘了你喜歡的那個高貴的徐子捷也有這一愛好啊。哈哈~~~弱智啊。”杜德躍嘻嘻哈哈的,全然不知我已經被憤怒的海灘淹死在沙灘上了。


    -_-#我死不瞑目啊,我就是死也要先的把這個可恨的家夥罵一頓!我從沙灘上爬起來,披掛上陣:“杜德躍!你以為你的智力就很行啊?隻不過是比死海還要底一點。你憑什麽那樣說子捷,你有什資格那樣說他?”


    杜德躍收斂了笑容,靜靜地看著我好幾分鍾時間沒有說話。等到我心虛的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的時候,他開口了,收斂的笑容也回來了,他並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說:“寶貝,沒看出來你還是一意淫的高手嗬。”


    “你……你……你……”天啊,就是臉皮再厚的人也抵擋不住杜德躍那張刀子一般鋒利的嘴,(.﹏.)當下我的臉就紅了起來,是大紅大紫的紅。我也趕緊岔開了話題,不知道回答的問題最好是采取岔開話題的方法——這是永遠不變的真理。


    我開始解開係在我頸上的圍巾,眼睛不看杜德躍:“對了,我們來幫雪人娃娃戴上圍巾吧,要不然它會很冷的。”


    “別逃避我,寶貝,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真的隻要徐子捷麽?”杜德躍把他的手搭在了我的兩肩上,語氣又變得認真起來了。我耷拉著眼皮,還是不敢看杜德躍的臉,隻知道機械地去解脖子上的圍巾。


    突然,杜德躍霸道地扯過我圍巾的另一頭,環繞在他的脖子上,這樣就不得不迫使我去看杜德躍的臉了。我們現在靠的那麽近,都可以聽到彼此濃重的呼吸聲,他呼出的白氣在我的眼層中縈繞:“說吧,要怎樣你才能忘了他?”


    “你幹嘛啊?杜德躍,你這樣讓我喘不過氣……”還沒等我把話說完,我就被封住了嘴,被杜德躍的嘴巴給封住了嘴……??????……⊙o⊙|||這是這麽回事?我掙紮著,可是圍巾把我和杜德躍纏繞的死死的,還有杜德躍抓緊我肩膀的那一雙手,也是說不出的有力。他的雙唇緊緊的吻住了我,舌頭也肆無忌憚地闖了進來,稱王稱霸,沒有一點溫柔的氣息。


    我的腦子好暈好亂,兩隻手不停地做著無力的反抗。圍巾纏著我的脖子好難受喔,被吻住的嘴又使我不能呼吸,我全身虛脫般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就在我的意誌力徹底要淪陷之前,忽地我的腦海裏掠過徐子捷憂傷的臉龐……下一秒,我咬破了杜德躍的嘴唇。


    杜德躍終於鬆開了我的嘴唇,用手摸著破了皮的嘴唇笑了起來,他的頭在我的麵前放成了兩個大,還沒等我來的及爆發怒火的時候,他開口問道:“這不是你的初吻吧?”?+﹏+?恩?恩??恩???這是什麽跟什麽啊,杜德躍問的是什麽白癡問題?不對,他是在錯開我的注意力,好狡猾的家夥,不能讓他得逞!我一定要罵他,要破口大罵,他怎麽能這樣對我呢?雖然我知道他很花心,可是也不能這樣啊,難道是女的他都好麽?∷∷太可惡了,他讓我背上了不仁不義不忠的罵名!可是……他的話還是讓我想起了我和徐子捷在那個黑洞洞的隧道裏甜蜜的接吻……


    杜德躍看著我表情變化多端的臉,皺了皺眉:“這樣啊,看來你初吻已經被人捷足先登啦?很好,那我再吻你一次,至少我次數上勝過他了。”


    就在我詫異萬分,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杜德躍的時候,⊙o⊙|||鋪天蓋地的襲擊又朝我襲來,異如剛剛那個吻那樣霸道狂妄……杜-德-躍!你這個王八蛋,你到底在幹些什麽蠢事情啊——誰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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