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


    氤氳白汽中隱約浮現出一個渾身赤紅,身體倒立的的人影。


    此時的潘燁猶如一個蘊含著著巨大熱量的火爐,絲絲縷縷的白色蒸汽不斷從他的肌膚毛孔中蒸騰而出,血液於周身飛速湧動,無時無刻都在散發灼熱的氣息。


    “嘶……哈”


    等到修煉完畢,潘燁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口鼻噴出大量白霧,眼中精光閃動。


    他扭了扭頭,伸了個懶腰,引得渾身筋骨劈裏啪啦作響,然後一口氣連續揮出十數拳,細細感受體內力量的增長。


    “效果不錯。”


    “呼,肌體堅韌性也增長不少。”


    潘燁估算了一下,按一次強化藥包算一個周期,省著點用,一包用一周,差不多需要進行十個周期,隻要兩個多月時間,就能完成銅皮的修煉。


    “聽張叔所說,別人從鍛體初期練至銅皮境界所需要的時間都要用年來算,我已經算極為迅速的了。”


    潘燁脫下汗津津的褲頭,拿起木桶打了桶泉水隨意衝了個澡,便回到屋裏,開始執筆構思小說。


    他腦子裏回想起前世看過的幾本膾炙人口的網文,覺得其中最核心的要素就是主角獲得奇遇,還有裝b打臉劇情。


    “容我想想,大洪王朝男性最渴望的事情大概就是金榜題名,洞房花燭了;女性嘛,大抵是渴望找到一個英俊不凡的如意郎君,來一段堅貞不渝的愛戀。


    “女性同胞的市場不能忽略,我的目標可以瞄準榕州城內能讀書識字的富家小姐們。


    “嗯,分為‘男頻女頻’,寫兩個版本。”


    潘燁咬著筆頭,腦中靈光閃動:


    “男頻就寫一個平平無奇的書生,因科舉落榜,被從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家提出退婚,書生悲憤之下欲要上前理論,結果被打了個半死,在萬念俱灰,神情恍惚的狀態中忽然覺醒前世宿慧。前世為某朝大儒,博學多才。


    “被人羞辱的他當場喊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宣言,後來金榜題名,迎娶公主,富貴還鄉,狠狠打臉。


    “多年之後,他早已位極人臣,再次遇到故人,隻是灑然一笑。對了,可能不能出現當朝人名,地名,憑空編一個好了。”


    “燃起來了!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土著,不得激動地渾身顫抖?”


    “女性版本嘛,可以寫某州某府二小姐身世可憐,被同父異母的姐姐一直欺負,巴不得她死,某日外出散心之時遇到了溫潤如玉,宛若謫仙人的貴公子,兩人一見鍾情陷入愛河,後來才發現公子是仙道中人,二小姐憑借公子教她的各種本事鬥翻惡毒姐姐。


    “將一切世俗之事處理完之後,公子卻因修行走火入魔,導致魔念浸染身軀,忘卻女子,從而上演一段可歌可泣的恩怨情仇。”


    嘩嘩嘩,潘燁奮筆疾書,武者肌肉讓他感覺不到手腕酸痛,酣暢淋漓地書寫心中的故事。


    寫的時候他忽然想到,若是用念珠強化筆,強化小說,筆會不會自動幫他寫呢?強化小說的話,小說中的世界會不會活過來?當然這些想法他隻在心裏想一想,現在手頭沒能量,窮得很。


    就這樣,潘燁沉靜在小說的世界,不知不覺就從臨近晌午,寫到了夜幕漸漸降臨,連午飯都忘了吃,直到院門被扣扣扣敲響,他才猛然驚醒。


    “呼~今天先寫到這裏。”


    潘燁合上書頁,看著薄薄的兩本,每本大約兩萬字的簿冊,滿意地點點頭,相信自己的這兩本書,一定能大賣。


    “誰呀~”


    他起身開門,隻見“嗖”的一下,一個白乎乎毛茸茸的小東西就跳到他懷裏。


    “喵嗚嗚。”


    湯圓頭埋在潘燁懷裏,一陣喵喵亂叫。


    “怎麽了?”


    潘燁輕輕撫摸他的毛發,感受到它喵語中蘊含的委屈情緒,忍俊不禁道。


    “喵喵喵!”


    湯圓抬起頭,圓溜溜的臉盤上染滿了各種色型的紅色水粉,特別是那副肥嘟嘟腮幫子,紅暈更顯。


    “噗哈哈哈”


    它委屈的看了門外的林依一眼,嗚咽一聲,頭又緊緊埋在潘燁懷裏。


    “哈哈哈,依兒小姐,你這是對它幹了什麽壞事情。”


    林依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湯圓太可愛啦,被院子裏的小姐妹們輪著親了一遍。”


    “依兒小姐你等等,我給你拿樣東西。”


    潘燁跑回屋裏,拿起他剛剛撰寫好,暫定名為《遇仙》的女頻小說。


    “給,我寫的小說,拿回去看看,明早給我答複哦~”


    “啊!你真的寫了小說啊,那你小心被我批的體無完膚,我可是很嚴格的哦。”


    林依拿著小冊,一臉嚴肅認真地說道。


    ……


    林府某處小廳內。


    林老太爺,二爺林榮旭還有三爺林榮濤坐在椅子上,廳內氣氛凝滯。


    “咳咳”老太爺最先打破沉默,向二爺問道:“老二,查出襲擊洺可那夥人是什麽身份了嗎?”


    “把人給我帶上來。”二爺擺手,命令手下。


    “爹,經過我這幾日的調查,確認那二十餘人確實是從外地過來的,在江湖上都沒什麽名聲,小貓小狗兩三隻罷了。”


    沒多久,兩位護院壓著幾個鼻青臉腫的人進了大堂。


    “撲通。”


    護院粗暴地將他們按倒在地上。


    倒在中間那人,正是幾日前出言調戲林洺可名為溫寧的黑眼圈腎虛男子。


    “跟老太爺說說,是誰指使你們的?”


    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護院,一巴掌打在溫寧的臉上。


    腦袋腫成豬頭的溫寧哭喊道:“我說,我說,老太爺饒命啊!小的隻記得那日我與一眾兄弟在酒樓中喝酒,有兩個武藝高強的蒙麵人聽說我們是外地來的,出重金要我們跟蹤大小姐。


    “小的本想拒絕,但是那兩賊人威脅我等,若是不給他們幹活,就將我們剁了沉江,而且他們給的實在太多,小的鬼迷心竅之下就答應了。老爺們,那兩位凶人都是鍛體境武者,咱惹不起啊~”


    三位老爺皺著眉頭,看著地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溫寧,老太爺繼續道:


    “詳細說說那二人的身形,口音和外貌。”


    “口音跟榕州口音相似,兩人身高都為八尺左右(此處為23cm),使劍之人眉眼看著比較年輕,約莫三十有餘;使弓那人年紀稍大一些,可能過了不惑,具體長啥樣,蒙著麵我也認不清啊。”


    溫寧大致描述了一下兩人的樣貌。


    “行了,此人雖然不是罪魁禍首,但既然敢埋伏我的寶貝女兒,活罪可免死罪難逃,拖出去將他們的四肢打斷賣給永福幫。”


    三位老爺不理會嚎的哭爹喊娘被拖出去的幾人,繼續商談。


    “二哥,你也看到了,這幾人與我可沒有任何關係啊。”


    “怎麽沒關係,我可是聽手下說使劍那個與你有碰過麵呢。”二爺一聲冷笑。


    “二哥,我知道你看不慣我與別的幫派之人勾勾搭搭,牽扯不清,還修煉邪門仙法。


    但我可沒有如此喪心病狂,為了私欲危及家人,您若是沒有證據的話可別亂說,拿出真正的證據,才能讓爹和我信服。”


    “我去哪裏給你找,那兩人早就不知道被你藏到哪裏逃之夭夭了。”


    “那小弟也沒辦法,你要動我,爹也不答應。”


    “你!”


    “好了老二,沒有證據,你不能平白無故汙蔑老三。”


    “為今之計就是要加大力度,找出那兩人,這件事你們兩兄弟共同努力,盡快找出真凶。”


    “敢欺負到我閨女和乖孫女頭上,真是找死。”


    “證據,又是證據,早晚有一日我會抓住你的把柄。”


    二爺憤然拍在桌子上,珍貴的黃花梨大案瞬間化為一堆碎片。


    父子倆看著二爺遠去的身影,各自默然。


    半晌,老太爺道:“你二哥也是關心則亂,想不到這幾年我不問世事,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竟然破裂至此。


    “老三,你認真跟爹說,這事跟你沒有關係嗎?”


    “爹啊,就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老頭閉上眼,不見喜怒:“老二說的一些話也並無道理,我雖不管俗事,但這些年來也聽到一些關於你流言蜚語,我跟你說,為了家族的昌盛,隻要將屁股擦清,把自己摘幹淨,你可以幹一些不上台麵下三濫的事,但是千萬不要波及到家裏人身上。”


    他豁然睜眼,眉眼間散發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喝道:“不然我那你是問,明白嗎?!”


    “是,爹。”


    三爺低眉順眼地應了聲。


    道別老太爺,三爺回到自家宅院,在院子裏七拐八拐,來到一處隱蔽的假山前,在山上有規律按壓了幾下,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門緩緩打開。


    微弱的燭火照亮狹小的暗室,牆上倒映出兩道人影。


    一人虛弱地躺在茅草搭建的簡易床鋪上,腹部厚厚的白布被血液染紅。


    一人正盤膝假寐。


    “三爺!”


    盤膝男子頓時起身站起,走到三爺麵前微微躬身。


    三爺陰沉著臉走進暗室,走到男子麵前,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腹部。


    男子悶哼一聲,默默忍受,不敢說一句話


    “我讓你們殺潘燁,是誰給你的膽子拿兩位小姐當誘餌?”


    “三爺,對不起,當時屬下也是一時情急。”男子一臉慌張地趴在三爺身下,瑟瑟發抖。


    三爺五指虛抓,指尖浮現隱約黑氣,輕輕扣在男子頭頂,臉上戾氣大盛:“就因為你的‘情急之下’連老太爺都驚動了,老子差一點就暴露。”


    “啊~~饒,饒命啊,三爺。”男子遭受莫大的痛苦,身子抖得像篩糠。


    等到男子求饒聲漸漸減小。


    “哼。”三爺鬆開手,不管癱倒在地麵上的男子,冷漠道:“要不是手頭上缺人手,我真想把你們剁了丟進榕江喂魚。”


    他掃了一眼躺在床上氣若遊絲的丁波,問道:“這家夥情況如何?”


    “算是廢了,被那小子一槍打爆一顆腎髒,即使能夠治好武道也再無寸進。”


    “兩個廢物,連一個小小的鍛體初期武者也不能解決。”


    “你們打草驚蛇,現在老太爺都在盯著,這幾日先在此處安心養傷,過段時間我會安排你們出城。”


    “出去躲一陣子,我那二哥現在滿肚子怒氣沒地方撒,小心別被他逮到,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是,三爺。”


    三爺大袖一甩,走出暗室,縷縷黑煙宛如遊蛇圍繞周身不斷翻滾,他麵目扭曲,咬牙切齒道:


    “潘燁……你必死。”。


    ……


    第二天一早,潘燁又被砰砰砰的敲門聲吵醒。


    他看了眼窗外,天色才微微亮。


    打開門,林依赤紅著一雙大眼,抱著書冊瑟瑟發抖地站在門前,他看到潘燁,氣急敗壞道:


    “潘燁,真是你寫的嗎,嗚嗚嗚,二小姐他姐姐真的好狠心喔,你一定要狠狠懲戒她!”


    由於潘燁隻寫了開頭,隻寫到女主被她姐姐不停欺負,氣的林依看完一晚上沒睡著,天還沒亮就跑來找他。


    “反應這麽大?”潘燁看著咬牙切齒的林依,“咳咳,依兒小姐先等等,你覺得我寫得怎麽樣?”


    “雖然行文敘事上略顯稚嫩,但故事的內核很吸引人,讓我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想不到你這麽有才。”


    聽到林依的誇讚,潘燁有些沾沾自喜。


    “我要去雲書堂投稿,現在天太早了,過會兒吧,你先回去睡會兒?”


    “等等我也去!”


    “好好。”


    過了一個多時辰,天色大亮,潘燁帶著存稿來到雲書堂。


    那位病弱的芸小姐坐在櫃子後,翻看著一本泛黃古籍。


    自打數年前,朝中某位影響力極大的大儒感歎大洪女子不可出仕,不可拋頭露麵,地位低下的現狀,提出當朝女子地位應該適當提升的建議後,朝內女子地位有了小幅度的提升,商家之女拋頭露臉,也已經並非稀奇事。


    聽到動靜,她抬起白皙嬌柔的麵龐,露出淡淡的微笑:


    “依兒妹妹,潘公子,這麽快就來了?我還以為得好些日子呢。”


    “昨日腦中靈感噴湧,情不自禁就寫出來了。”


    芸小姐引著兩人坐到茶桌前,為他們斟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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