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個特別嚴重的問題就是她沒錢,被開除後就不能住學生宿舍了,她要上/訪就得在首都租房子或者住賓館,作為知識分子的徐蕾,還是一個年輕女孩,自然不可能和那些真正上/訪的人一樣去住橋洞。


    被心頭那一點嫉妒之心燎原,終於把自己燒疼了,徐蕾卻沒有感到“悔”,她隻有“恨”,恨薑棠表裏不一,恨那些人都護著她,恨他們仗著金錢權勢為所欲為。


    被這一點恨意支撐,徐蕾開始找工作,她學日語的,但英語也相當流利,二外還是法語,很快便找到了一個跟著旅行團去非洲的工作。


    雖然辛苦,但收入不菲,跑個幾趟就能賺足一年的生活費。


    不知道該感歎命運的巧合,還是該恨她和薑棠之間的孽緣,叫她們二人在地球的另一半再度重逢。


    當然,和以往一樣的是,薑棠在明處,她還是在暗處。


    旅行團和薑棠住的同一家酒店,徐蕾甚至和幾個體育大學的學生一起,從薑棠團裏的那個女商人和她的女助理嘴裏套出了她們的行程。


    一切冥冥自有定數,徐蕾也不過來過這個地方兩次,上次帶團被邊境流民騷擾險些出事,讓她和基/地組織的人有了接觸,這次不過是一念之間,她便想出了個絕妙的主意。


    這次如果得手,薑棠便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如果她還是能順利逃脫的話,她便相信她是天選之女,再不會浪費時間與她為難。


    結果當然再次令她失望了,薑棠還因此獲得了個什麽勞什子“女王”的稱呼,更是趁機和覃驍訂了婚。


    徐蕾心若死灰,更可怕的是,隨著基/地組織的全體淪陷,她也無所遁形,甚至她都沒能再見薑棠一麵,就被當地政府交給使館引渡回國,最後以“勾結恐怖分子,危害國家和公民安全”的罪名,給她判了重罪。


    是真的要服刑的重罪,而不是上次那種簡單的行政拘留,她相信了薑棠是天選之女,便是不相信也沒用了,她沒有了自由的身份再與她作對。


    由於日語漫畫而想起了徐蕾,再從覃驍嘴裏聽到了徐蕾所做的事情和她的處理結果,薑棠手裏的漫畫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想她以後大概都不會再看日語的東西了,因為看到便很難避免會想起徐蕾。


    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長相清秀,戴著眼鏡,話不算多,放人群裏一點兒都不起眼的女孩子,最後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薑棠當然不會聖母地原諒她,畢竟在她的原計劃裏,自己被撕票丟了命都有可能,但如果兩人再見麵,她還是想問徐蕾一句:“為什麽?值得嗎?”


    並沒有什麽了不得的仇恨,不過是一點點的意氣之爭,最多是彼此看不慣而已,演變成如今這個慘烈的結局,薑棠就算自己無礙,心裏也是沉甸甸地。


    “她應該是心理有問題。”覃驍緩緩說出他的猜測,不為別的,就是想讓薑棠在內心更容易接受一些。


    這件事他處理的隱秘,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薑棠,在非洲的時候怕影響兩人訂婚的心情,回國後則是覺得沒有必要,那麽多情話要說,那麽多有趣的事情要做,時間寶貴,何必浪費在一個不相幹的人身上。


    不過既然薑棠自己提出來,他也沒有隱瞞的打算,一五一十地把真像告訴她。


    有些猶豫,薑棠還是問了出來:“有精神類疾病,應該是能減刑吧?”對於刑事法律薑棠了解的不多,知識層麵還停留在“精神病殺人不判死刑”的階段,問這話的時候很是不確定。


    “不至於,並沒有精神病醫院開出類似診斷。”覃驍一句話結束了這個話題,改而問薑棠:“嶽母哪天生產,需要你去陪同嗎?”


    提到自己親媽,薑棠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別人都是為兒女操碎了心,隻有她作為女兒天天操心。


    鬱瑾腹大如鬥,已經臨近生產,卻還活躍在工作崗位上,宋喜德每天心驚膽戰,體重掉了十多斤,白發多了好幾縷,還不敢抱怨,隻能偶爾向薑棠倒倒苦水。


    相比較宋家那兩兄弟,薑棠更喜歡和見過大風大浪並且性格溫和愛笑的宋喜德聊天,對於他做自己繼父,並無半點排斥。


    沒見過宋喜德的前妻,因此薑棠很納悶,有這麽個好父親,宋家兄弟是怎麽長成一對棺材臉和戲精的奇葩組合的。


    這問題不方便問宋乃奇,薑棠和宋乃林卻熟的隻差沒有穿一條褲子了,並沒有什麽避諱。


    “我媽?”宋乃林臉上顯出迷茫的神色“我記不清了,她走的時候我還小,不過家裏有照片,很漂亮的,大家都說我長得像她。”


    薑棠一臉黑線,誰管他媽漂不漂亮,別說是她,心眼裏能撐船的鬱瑾也未必在乎,她隻是好奇基因問題,好奇這小自己兩輪的弟弟未來又會長成什麽類型。


    等明白薑棠真正的疑惑,在她麵前從來沒有正形的宋乃林卻嚴肅了神色,臉上甚至帶出了淡淡的冷漠:“你覺得我爸好,那是因為你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功成名就。”


    什麽意思?薑棠有些不安,覺得似乎刺探了人家的隱私。


    “我爸年輕的時候吃住都在廠子裏,經常幾個月不回家,我媽去世的時候他都不在身邊,後來我媽走了,他也沒改變多少,你也知道,我的家長會都是我哥去。”


    提起往事,宋乃林的表情並不怎麽愉快,看了薑棠一眼,表情微動,就勢湊過去一邊看她臉色一邊試探著問:“糖糖,咱們說心裏話,你是不是也很不待見那小子?拚爹拚媽咱都拚不過,不如……”說完做了個切掌的動作。


    “你瘋了,你想幹什麽,你敢?!”薑棠瞪大眼睛,一把推開都要湊到她臉前的宋乃林,給他白皙粉嫩的小臉上還留了兩道指甲印。


    捂著臉,宋乃林委屈的眼淚汪汪:“糖糖,你變了,以前你沒有這麽粗魯的,這是近墨者黑吧?”


    “誰是墨?”清冷的男聲傳來,覃驍走進屋來,看看宋乃林和薑棠之間的距離,微微擰了下眉頭,拉著薑棠的手不著痕跡地將她和宋乃林隔開。


    薑棠卻還有話要問:“小林子,你還沒說你要幹嗎?你要動什麽歪念頭,可別怪我把你真的變成小林子去練葵花寶典!”


    說著手裏還做了個和他剛剛一模一樣的掌切動作,要切的是什麽,在場三個人都看明白了。


    覃驍眉頭皺得更深,不滿的眼神卻是看向宋乃林:這什麽人,值得糖糖這麽對他?


    宋乃林直接嘴巴張成o型,都忘了捂臉裝嬌弱了,見薑棠還冷著臉等他回話,隻得道:“我能幹什麽,等他長大後揍一頓出出氣不行嗎?”


    扭頭對覃驍豎起大拇指,道:“哥們兒,佩服,還是你牛逼!”具體怎麽牛逼卻不多說,手搭扶手,翹著二郎腿,懶懶散散賴賴唧唧,再沒有之前精致boy的範兒,反而像四九城裏典型的小痞子。


    身為萬千少女偶像的宋乃林不再裝逼現了原型,薑棠卻對此見怪不怪,不過還是鄭重警告他:“我不介意你三觀不正毫無良知,但你要敢在我媽那裏打什麽歪主意,姐分分鍾廢了你信不信?”


    薑棠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兒開玩笑的成分都沒有,目光冷厲,氣勢逼人,宋乃林錯開眼神不與她對視,見薑棠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先是額頭青筋暴起,然後又自行平複了下來,鼻尖微微冒汗,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知道了,爺當明星還沒當夠,沒打算換別的身份。”


    覃驍一言不發地看著兩人的互動,安靜沉默,穩如泰山,直到宋乃林告辭離開,還是薑棠先繃不住先開口:“你沒有什麽要問的嗎?”


    覃驍卻隻是微微一笑,搖搖頭:“忽然有些遺憾。”


    薑棠不解:“遺憾什麽?”


    “遺憾沒能從小認識你。”


    薑棠也笑了:“被我剛才的樣子嚇到了?你不知道,宋乃林這小子有前科的。”具體是什麽卻不對覃驍多說,人都有隱私,宋乃林沒做出什麽,她也不能無端揭他老底。


    覃驍卻並不在意宋乃林的事,星眸閃閃看著薑棠:“我隻是想,如果早點認識你,我必定從小便是薑大小姐鞍前一馬仔。”


    薑棠驚訝:“原來你這麽有誌向啊!”堂堂驍爺,給她當馬仔?


    想想就好興奮呢,覃驍和鬱淩雲同歲,都比她大四歲,當年有鬱淩雲一個哥哥她都稱霸一方了,再加上覃驍當馬仔,兩個芝蘭玉樹的美少年齊刷刷往跟前一站,指哪打哪兒,豈不是整個首都的女孩都要羨慕她?


    一定很威風,而且好瑪麗蘇的感覺。


    覃驍點點頭“矢誌不移。”看著薑棠慢慢接著又道:“所以就不要跟人拚爹媽了,你可以拚哥哥。”


    薑棠有些臉紅:“哪有,再說,等那小子生出來,你們照樣也是他哥哥。”


    覃驍搖搖頭:“那到時候還是拚爹媽吧,”見薑棠疑惑,便解釋“我們的孩子和他拚。”


    不等薑棠有反應,接著又補充道:“還有,以後切人jj這種事,就由馬仔來代勞吧。”


    薑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薑糖微微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菊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菊子並收藏薑糖微微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