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麽?”徐珈言漂亮如黑寶石一般的眼睛裏閃過驚訝,似乎很意外宋眷眷會這麽說。


    “徐珈言,以前我喜歡你的時候,雖然也有很多傷心和難過的時候,但我其實是很開心的。哪怕你後來誤會我,說出那些話傷害我...”


    每次說到這件事,徐珈言的眼神都會黯下去,這次也不例外。他捏住宋眷眷下巴的手也放了下來。


    宋眷眷立馬低下頭去,不讓他看見自己已經微酸的雙眼,堅強地繼續往下說道:


    “但是,這次我們重新見麵以後,你居然從遙不可及變得觸手可及了,你跟我說話,送我禮物,帶我去吃好吃的,介紹我給你的朋友認識...,我真的好開心。”


    徐珈言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這樣就開心了?怎麽這麽容易滿足呢,他應該再多做點事的。


    “然後到了今天,你竟然還說你喜歡我。我真的不敢相信,一個我喜歡了三年的人,他怎麽會突然也喜歡我呢。”宋眷眷自嘲的笑了笑。


    她這時終於抬起頭來看向徐珈言,也讓他看見了她發紅的眼眶。


    一時間,萬千種情緒湧上徐珈言的心頭,但最後都被一陣一陣的心疼蓋過。


    以前的他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啊,就因為不願意承認自己對宋眷眷的感情是喜歡,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對她忽冷忽熱,時不時惹得她難過生氣,用各種幼稚的借口引起她的注意,哪怕傷害到她了也毫不在乎。


    他唯一在乎的,是自己有沒有被她放在第一位。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他的自私造成了宋眷眷現在對於這份感情的遲疑和害怕。


    可是,他醒悟的太晚了。遲了整整半年,他對宋眷眷造成的傷害早已無法挽回。就算傷都好了,傷疤的痕跡也抹不去。


    濃濃的悲傷在徐珈言眼中溢開,可宋眷眷沒有意識到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他的極刑,或者說她就是故意的。


    所以對徐珈言的處罰還在繼續:


    “徐珈言,你是真的喜歡我嗎?不是因為腦子不清醒亂說的吧?是不是你跟好朋友打賭輸了的懲罰?還是說,”宋眷眷頓了頓,發現不知不覺眼淚已經瞞著她奪眶而出,“其實這不過是我做的一個美好的夢而已,等我清醒過來,一切都會消失。你也會變得像以前一樣遙不可及?”


    徐珈言再也抑製不住心裏的衝動,他上前捧住宋眷眷那張淚如雨下的臉龐,低頭看著她。


    除了小時候,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做了。宋眷眷掉眼淚的樣子和記憶裏她小時候一模一樣,光哭不作聲,死死咬著嘴唇一抖一抖的,有再多委屈也隻管憋在心裏,不肯告訴任何人,仿佛哭到天昏地暗這委屈就能消失一樣。


    小時候她就嚐嚐被他弄哭,怎麽長大了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奇怪的是,小時候覺得女孩子哭起來煩人的徐珈言,卻最喜歡看宋眷眷哭的樣子。


    現在他長大了,也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她那白皙的臉蛋因為哭得太過用力而透著紅暈,微微顫抖,就像一株被風雨摧打著的粉色玫瑰。


    突然間,徐珈言就覺得來自手中的觸感是那麽柔軟潤滑,恍若捧了一塊易碎的珍寶,讓他不禁放輕動作,生怕一不留神就捏碎了。


    徐珈言覺得這應該是他做的美夢才對,等到夢醒,宋眷眷就會像晨起時的雲霞一樣散去,而他卻連一絲綺麗也抓不住。


    他做了那麽多傷害宋眷眷的事,她要是真的決定要就此消失,他好像也沒有挽留的理由。


    但他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就算這隻是個夢,他也不準宋眷眷就這樣離他而去。


    徐珈言傾身而下,嚇得宋眷眷突然愣住。


    他就趁著這會兒吻住那瓣好不容易被主人貝齒放過的下唇,細細品啄,不過是用最輕最溫柔的力度,好彌補它剛剛被連累所受到的委屈。


    宋眷眷剛被雨洗刷過還沒放晴的雙眼驀地瞪大,她幾乎忘記了怎麽呼吸,心跳卻一下比一下更加響亮,好像下一秒就能跳出胸腔一樣。


    她很想睜眼看看發生了什麽,可眼裏殘留的淚水卻阻擋了視線,她隻好認命一般地把眼睛閉上。


    眼淚流下,徐珈言嚐到了鹹澀的味道。混著淚水將宋眷眷的下唇安慰完以後,他繼續往上親吻被冷落的上唇。


    這會兒他也不再溫柔了,就像一個毛躁的小男孩,或者說一頭獵食的獅子,他恣意妄為地追逐著宋眷眷的唇舌,一路攻城拔寨,一鼓作氣直到掠遍敵營的每個角落。


    宋眷眷一退再退,最後終於無處可避。


    直到最後,不知道怎麽回事,兩人的唇舌緊緊糾纏到一起,不分你我地抵死纏綿。


    耳畔是寂靜的夜幕,眼裏是璀璨的星河,似乎誰都已經忘記了時空的存在,在偌大的天地裏唯一能感受到的,不過是彼此的體溫而已。


    好像可以就這樣一直依偎到世界末日,地球毀滅,人類消失。


    宋眷眷快憋不過氣的時候,徐珈言舍得才放開她。


    她就這樣久久地躺在徐珈言的臂彎裏,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她惹不住抬頭偷看,卻發現那個先做壞事的混蛋也在低頭看她,嘴角帶著抑止不住的笑意,眼裏的溫柔似水漾波。


    宋眷眷好不容易恢複過來的臉蛋再一次漲的通紅。明明沒喝多少酒,她卻覺得嘴裏溢滿紅酒和香檳混雜的氣味,讓她都跟著醉酒了。


    想著她就忍不住出口向那人抱怨,“都怪你!喝了這麽多酒,我都快暈了!”語氣裏有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嬌憨。


    徐珈言一把撈過宋眷眷,將她的小腦袋抵在自己胸前,像哄小孩兒一樣,“沒錯,都怪我。下次我一定少喝點酒,這樣你就不會被我親暈了。”


    宋眷眷胖手團成拳頭狠狠往徐珈言背上砸了一下,“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調戲我!”


    “啊!”徐珈言忍痛開口,“你是什麽黑寡婦嗎,才親完就謀殺親夫,褲子一穿就翻臉不認人?”


    什麽鬼啊!宋眷眷簡直快要被他的不要臉驚呆了,隻想再給他兩拳,不過這次是往徐珈言胸前招呼:“殺了你才好,殺人滅完口以後然後我再毀屍滅跡,這樣誰都不知道我被無賴親過了!”


    徐珈言似乎有些傷心,抓住胸前那雙不安分的小手,一臉認真地問,“你真的舍得嗎?你能下這個殺手?我要是真的死了,你就不傷心不難過?”


    宋眷眷不自在地訥訥回應,“會有那麽一點兒難過吧。”


    徐珈言的臉龐突然變得冷峻:


    “這可不行,以後你就是我們徐家人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心裏除了你就沒別的人,你要是死了,我終身不另娶;我要是死了,你也不準改嫁。”


    呸呸呸!“瞎說什麽呢!”宋眷眷朝徐珈言翻了一個大白眼。


    誰跟這個神經病一樣,才確定關係的第一天就說什麽死不死的!


    徐珈言不以為然,捏了捏她皺起的眉頭:“這不是因為有人害怕嗎?我當然得告訴她,不需要害怕,我喜歡她喜歡的死了都想變成鬼纏著她。”


    好惡寒的告白,聽了感動得直起雞皮疙瘩。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宋眷眷雖然還是在抱怨,卻忍不住放輕了語氣。任由她的雙手被徐珈言握住輕輕摩挲。


    “那你還怕嗎?”徐珈言抓住她的右手,和自己的左手十指緊緊扣在一起。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宋眷眷沒有直接回答徐珈言,她舉起左手又補充問道,“為什麽不牽這隻手?”


    “心髒在左邊,當然要把你放在左邊。”徐珈言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還是說真話吧,以後也都跟我說真話,你這麽脆弱,我害怕自己無意間就傷害到你了。”


    “我有那麽脆弱嗎?我很堅強的好不好?”就這樣宋眷眷到了徐珈言的左側,被他護在遠離車道的那邊,兩人邊聊天邊往回走去。“我們不回家了嗎?”


    “我從來沒說過要回家,是你鬧別扭要回家。”宋眷眷能感受到他握住自己那隻手骨節分明,聽到這話氣從心中來,用力夾了夾手指想教訓徐珈言一下,沒想到卻把自己的手弄疼了。


    徐珈言憋笑,舉起雙手捧住宋眷眷受傷的右手給她嗬氣。


    一邊吹著氣,一邊還抬眼偷看她,這動作讓他看起來像個管大人要糖的小孩。


    可說出的話卻那麽成熟可靠,給人力量:“別害怕了,相信我,我會對你很好很好,讓你不後悔喜歡上我,不後悔答應和我在一起。”


    宋眷眷鼻子忍不住又酸了。


    “好,我不害怕了。隻要跟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


    不管前方有怎樣的艱難險阻,不管會遭遇多少挫折和考驗,不管我們將來會互相傷害多少次。


    我都努力嚐試著不再害怕。


    因為,未來的路上,有你陪著我一起。


    “你今天怎麽這麽多眼淚呢?”徐珈言慌了,抽出右手來用拇指抹掉她眼瞼下的淚水。


    這會兒換宋眷眷用雙手握住他的右手,“都怪你,我們這種眼淚多的女人最不好惹,一旦沾上甩都甩不脫。珈言哥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要不要退貨?”


    她在這如玉般修長白皙的美手輕輕啄了一口,嘴上說的是一回事,臉上卻是**裸的威脅。


    徐珈言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眼裏翻湧的歡喜仿佛能漫過天地。


    他伏在宋眷眷的耳邊悄悄說道:


    “放心,一輩子都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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