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瞪圓了眼睛, 緩了半天又問:“他們動手了?”


    楚虞一著急就要站起來, 青陶忙壓住她,解釋道:“不是的, 路臨沒動手,公子也沒動手,是那長公主在門外氣急拽了她一下,寧夫人跌了一跤這才…”


    楚虞慢慢緩了一口氣,長公主做夢都想尤舒琴能懷上孩子, 結果懷上了, 又因她流失了,心下怕是又氣又悔。


    可不論怎麽說, 人都是在路家門外出的事, 雖說這種醜事長公主定不會外傳,但她們好歹也聊表一下心意…


    楚虞想了想:“你去挑些人參和上好的藥材去給伯爵府送去。”


    青陶知曉這點人情世故,馬上就下去辦了。


    容庭回來時正聽聞她這般吩咐的,他一張臉臉色並不算好看,說:“上回將老太太給你的莊子修繕了一番,過幾日帶你去那兒養胎。”


    楚虞揚了下眉,又聽男人不悅道:“容家的事兒你別管,這些人一天天折騰個沒完,你哪經得住她們折騰啊。”


    本以為她會不願意,沒想到楚虞卻幹脆利索的點頭應下:“好,過幾日就去。”


    得了楚虞同意,容庭馬不停蹄的就開始準備。


    這幾日楚虞一直沒去容家看老太太, 但鄒幼與青陶二人輪番去噓寒問暖一番,沒幾日老太太病便大好了。


    鄒幼這日回來時顯然不大高興:“夫人,您沒聽見大夫人那話,跟老太太麵前詆毀您,說您不孝呢,好在齊媽媽幫您說話。”


    楚虞沒怎麽在意,玉氏那人不就這樣,幹不出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但就是明裏暗裏總想說個三兩句。


    也不礙事。


    楚虞這幾日無趣的很,便教會了青陶下棋,這會兒倆人正對弈著,趁青陶還執著白旗苦想時,楚虞又問:“瑤姐姐如何了?”


    說到這個,鄒幼又是眉頭一緊:“三姑娘受了風寒,被姑爺接回尚家去了,倒是沒什麽大礙,反而是二姑娘,據說神誌不清,已經被關進屋裏了,也是可憐。”


    鄒幼說完,話頭一轉:“不過這與二房夫人也脫不了幹係,二姑娘被關在屋裏還不停嚷嚷說自個兒沒錯,說是二夫人讓她這麽幹的,再仔細一問,原來是二夫人時不時在她跟前說三姑娘過的好,還說三姑娘本不該過的這樣好,二姑娘聽多了這話,便成這樣了。”


    楚虞扯了扯嘴角,確實是高氏會說的話。


    容芊芊本也是個好好的姑娘,偏生被高氏給教養壞了。


    青陶落了一子,接著鄒幼的話道:“這事鬧大了,外頭已經有風聲,老太太想瞞怕也瞞不住了。”


    楚虞臉上平平靜靜的,聽著這些事兒像是聽故事似的。


    本來這事她就沒想著能瞞的密不透風,後宅的私事,有什麽真能完全瞞住的。


    容芊芊已然這樣,再想給她找婆家怕是難了。


    高氏這輩子就想女兒能嫁進高門,替她們二房一家爭口氣,可愈是想愈是成不了。


    也是可憐。


    幾人正說著話,那頭容庭就回來了。


    帶著一身初冬的寒氣,蹙著眉頭說:“怎麽不回屋子裏,凍著怎麽辦?”


    楚虞穿的厚實,絲毫不在意:“我又不是水做的,說凍就凍著了?”


    公子都回來了,青陶也不好占著地方,忙起身就說:“奴婢還要去廚房端藥呢。”


    楚虞也興致懨懨的放下黑子,放她走了。


    到了屋裏,男人用溫熱的手碰了碰她的臉,臉都是涼的。


    “還說沒凍著。”他用手捧住姑娘的臉,試圖給她捂熱了,又問:“方才在說什麽?”


    “說芊姐姐呢。”


    容庭沒怎麽好奇,點了下頭就沒下文了。


    這幾日因著手跟路臨交接生意,後麵這幾個月他得陪著這姑娘,瞧瞧這幾日給她悶的。


    男人低頭看了眼她鼓起的肚子,想了想還是要跟她說一聲:“皇上從東宮搜出了違禁兵器,太子被幽禁了,此事尚未外傳,也不知他還有沒有機會翻盤。”


    楚虞眉頭一跳,下意識道:“三殿下動作真快。”


    容庭嗤笑一聲,李悵那個人心可黑了,恨不能將太子置於死地,有這機會,又怎麽會拖著,定是越早越好。


    不過他們自然沒人希望太子翻盤,若是李悵順利當上儲君,楚虞也能鬆一口氣。


    她輕聲問:“那是不是再過幾日就能知曉了?”


    容庭揉了揉她的腦袋:“是,八九不離十了,別擔心。”


    他低頭在姑娘唇上啄了一下,他的唇是涼的,楚虞的唇反而是熱的,容庭忍不住多流連了一會兒。


    都說孕中的姑娘最是敏感,楚虞也不例外。


    尤其還是容庭這般撩撥的手段,她向來扛不住。


    大白天的,容庭笑著將手從她小襖裏鑽進去,貼著她耳邊道:“脫了我看看。”


    容庭想看她的孕肚,不知道這男人什麽怪癖,對她這孕肚是萬般迷戀。


    楚虞低聲嗔怪道:“你別鬧。”


    但她這話,就代表不拒絕了。


    容庭將她的小襖解下來鋪在貴妃椅上,動作麻利的三兩下就剝了個精光,冷的楚虞倒吸一口氣,腳趾都忍不住蜷縮。


    她捂了下眼睛:“你、你快點。”


    容庭捏了捏她的臉:“睜眼,睜眼看看。”


    男人捧著她的肚子,嘴角噙著笑,楚虞一睜眼就瞧見這樣溫柔的容庭,很是少見。


    姑娘的孕肚白皙,容庭低頭湊近,在上麵輕輕吻了吻,又貼著耳朵去聽,卻半點聲響都聽不見。


    楚虞忍不住笑出聲,容庭聞聲抬了抬眸,目光落在她紅豔的肚兜上,上頭還繡著兩隻鴛鴦。


    同床共枕這麽久,他掀一掀眸子楚虞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麽。


    姑娘立即紅了臉,手背繃的緊緊的,小手勾住他的衣領,邀請的意味很是明顯了。


    容庭嘴角揚起,輕笑了一聲,隨即彎腰將姑娘小心抱起放到床榻上,又拿被褥給她捂上,自個兒撤掉了腰帶,衣裳落地。


    他小心翼翼的避免壓著姑娘的肚子,輕輕舔著她的嘴角,然後才勾出她的舌頭在嘴裏一下一下抿著。


    楚虞實在忍不了,捂著眼睛哭道:“你快點。”


    容庭頓了一下,生出了逗弄她的壞心思,忽然就停住動作,捏了捏她的下巴,痞裏痞氣的:“等不及了?求我,求我我就給你。”


    他嘴角掛著壞笑,楚虞鬆開了捂著眼睛的手,滿臉緋紅。


    容庭眸色暗了暗,低低咒罵了聲,然後笑著說:“林楚虞,你是妖精轉世吧?”


    忽的,楚虞哼了聲,嘴裏溢出破碎的聲音。


    男人額間覆著薄薄的一層汗,臉上卻是歡愉的樣子,緩緩吐出一口氣:“嗯?是不是啊?”


    楚虞自動屏蔽了男人嘴裏不著調的話,忽然想起什麽,問道:“伯爵府那裏…啊…”


    她猛地捂住嘴。


    容庭在她腰間輕輕捏了一下:“認真點啊姑娘。”


    屋外是寒風凜冽,屋裏卻暖了起來,十二月的天,楚虞出了一身的汗,容庭將她輕擁在懷裏,細細碎碎吻著她耳後那塊極為敏感的地方。


    他不過癮的歎了聲:“什麽時候能生啊…”


    楚虞被他這麽一折騰累及了,但這大白天的她又睡不著,閉著眼由著他亂吻。


    又想起尤舒琴,她扭頭問:“伯爵府那裏如何了?”


    容庭漫不經心道:“還能如何,請大夫唄,你老想著伯爵府做什麽。”


    楚虞哼哼了兩聲嘀咕道:“我怕長公主找路家麻煩啊。”


    畢竟怎麽說,尤舒琴也是在路家門外出的事兒。


    容庭停下悉悉索索的親吻:“長公主擁護太子,太子都被幽禁了,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這段日子她伯爵府也得安靜下來。”


    姑娘聽著點了點頭,心下又鬆了口氣,又說:“那、”


    才剛一開口就被男人堵住了嘴,他捏著她的下巴倨傲道:“那什麽那啊,你就不能關心關心我。”


    第93章


    楚虞知道容庭其實並不大喜歡她頻繁接觸容家, 因而若不是老太太有事兒, 她也不願意常與容家多走動。


    這回容庭倒是如願以償讓她鬆了口,去莊子裏養胎了。


    老太太送的那座莊子離的遠, 容家的人或是伯爵府的人再想打攪也難。


    憋了好幾個月的容庭一次吃飽饜足,神清氣爽的抖了抖大氅,將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


    他坐在床榻邊,俯身在姑娘唇上落了一吻,又掖好被角。


    楚虞動了動, 哼哼了兩聲, 無疑露出的脖子上全是他親出來的紅印。


    容庭看著很是滿意,指腹在上頭摩擦一會兒, 不舍的收了視線, 這才往書房去。


    路臨等了有好一會兒了,這會兒見自家主子滿麵春風的,一時有點不解,狐疑的多打量他兩眼。


    路臨輕咳了兩聲,容庭落座後他便將將後麵幾月的安排口述了一遍,隨後又猶豫著問:“公子,這樣可行?”


    容庭低聲應了。


    其實從前他撒手不管路家事務時,這些本就是路臨在打理,要不他也不能放心脫手將路家偌大產業都交給路臨。


    主仆二人又談了約莫一炷香的時辰才將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兒說完,就在路臨口幹舌燥的咽了咽口水,以為可以退下時,容庭忽然又叫住他。


    男人眉頭緊緊蹙著:“老太太病好了?”


    路臨頓了一下, 反應慢了半拍:“是,沒什麽大礙,再修養數日應當就好全了。”


    容庭這回沒出聲,不知在想什麽,手搭在桌案上,食指屈起敲了幾個聲響。


    “容瑤瑤呢?”


    路臨實在不知自家公子還有這麽關心容家的時候,忙答道:“三姑娘被姑爺帶回府,也無礙。”


    不等容庭再問,路臨就接著將容家的情形都說了個遍。


    總之就是,老太太病了,容正喧殘了,高氏因為容芊芊的事兒臉都丟沒了,成日閉門不出,整個容家全是玉氏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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