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是那個小男孩嗎?真是太可憐了!”陳佳佳感歎道。


    “原來陳醫生這麽恐懼南宮竟是這個原因嗎?要是我,看見南宮也會抖如篩糠。”餘江說。


    接著便聽見南宮哈哈哈大笑起來:“哦,你們是這麽認為的?陳醫生不愧是陳醫生,走到哪裏都能偽裝成好人,真是讓人佩服!”


    林夕看著陳醫生,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也許南宮才是那個男孩……”


    陳醫生沒有否認,隻是平靜的看著自己的手。


    南宮看向林夕:“看來還是有聰明人的。”


    南宮繼而又冷冷道:“沒錯,我便是被陳醫生他們關在地下室的男孩,我和陳醫生相識十幾年了,也算是……老熟人了,是吧,陳醫生?”


    陳醫生仍舊沒有做聲,隻是雙手不安的交織在一起摩擦著。


    “南宮,我已經得到了我應有的懲罰,請你放過我吧!”陳醫生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


    南宮卻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


    眾人沒想到風向突然改變,原來那個如惡魔般的人,竟然是陳醫生。


    一時間,看陳醫生的目光有猜疑,有不屑,有感慨,也有麵無表情。


    接著,陳醫生開始訴說自己的故事,以此祈求得到南宮的原諒。


    “孩子,我希望你能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情,當然,我知道這並不能成為傷害你的理由……”說著,陳醫生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陳醫生的自述:


    我是我們家第一代大學生,但我畢業之後在社會上寸步難行。


    曾經我也以為有誌者事竟成,也以為隻要腳踏實地,一直努力就會有結果。


    但現實是殘酷的,從學校出來,什麽都不一樣,像我們這種一沒背景二沒資本的普通人,隻能遭受各種社會的毒打。


    失業的那一年,我呆在家裏待業,卻被父母說得一無是處。


    那時,她們都覺得我眼高手低,不肯努力,但隻有我知道身無分文的日子是怎麽捱過來的。


    學曆學曆不夠,背景背景也沒有,就算隻是小縣城的醫院,我這種剛出來的大學生不會有人輕易錄用。


    家裏的人覺得,法學的以後都是律師,而且高人一等;她們也認為學旅遊管理的就等於無業遊民,以後沒什麽前途;她們還認為學醫學專業的更優秀,工資高,而且以後家裏有人生病了很方便。


    我記得當初我填誌願的時候誰都想來插上一腳,親戚們各個都很有想法,大家七嘴八舌,把我弄得特別鬱悶,而我的想法……沒有人過問一句,在他們看來也一文不值!


    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在這個窮鄉僻壤的農村,隻要你不是什麽清華北大的,那麽人們對於普通大學生這幾個字可並沒有什麽刮目相看可言。


    在他們看來,我們幹不了農活,矯情,沒用,吃不了苦,一事無成,隻是一個書呆子而已。


    我們甚至連那些沒讀過書的人都不如,因為他們幹什麽農活都幹得麻溜,而且又會過日子;而我們……前途渺茫,一無是處。


    但,作為一個新時代的青年,因為我們去過遠方,有詩和夢,所以當我們回到了這個一成不變的地方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其實我們什麽也改變不了。


    這其實最正常不過,在我的世界,人們並不需要太多的思考,也不需要懂得很多知識。


    我記得有一個作家曾經說過,後來瞎的人比天生瞎的人更可憐,因為前者曾經看見過世界,所以看不見了就無比痛苦;


    而後者因為天生就沒有看見過世界,所以在他的認知裏,是習以為常的。


    可悲的是,讀書十幾年以來,我才發現,我就是那個後來瞎的人。


    鄉人們總覺得安貧樂道才是我的正途,而提起夢想理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卻是我們不配擁有的。


    老一輩看不起年輕一輩,小一輩不認同年輕一輩,但換個角度來看,因為我們年輕一輩有勇氣去改變,有熱血去拚搏,所以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才會撞得頭破血流,才會有比比皆是的失敗。


    可是,那時我發現,我根本不能失敗,我沒有失敗的資本,我必須成功。


    我突然感慨,每個人有每個的束縛,世人善於製造各種世俗的高樓,卻始終不善於化解各種束縛。


    後來,我終於經過自己的努力進入了一間小醫院,雖然規模極小,但好在是有工作了,也不至於讓我在父母和鄉人們麵前抬不起頭。


    我在那裏很快成了主力軍,不久就當上了小有名氣的醫生,後來去和其他醫院交流,有幸認識了我的妻子。


    她也是一位醫生,而且很優秀,我們在一次手術交流分享會上相遇,討論了一些病例,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在一起了。


    相同的誌向讓我們很快成了家,不久之後家裏又多了一個家庭成員。


    是的,我們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可美中不足的是,這個孩子天生身體就不好,即使我和他媽媽都是醫生,可還是沒辦法讓他恢複健康。


    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裏,有了自己的幸福之家,可幸福如此短暫。


    為了延續這份幸福,我和孩子的媽媽開始有了可怕的念頭,後來在多種嚐試下,我們索性將想法實施。


    剛開始,我們都不能通過內心的那一關,身為醫生,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但為了孩子,我們一點點突破防線,雙雙背離了之前的醫德。


    怎麽能不心痛?可為了孩子,我們不得不如此。


    我的孩子,他患有罕見的器官衰竭症,每隔一段時間,我們不得不想辦法幫他把無法正常運行的器官換掉。


    那時,我和妻子已經雙雙考入了市人民醫院,利用裏麵的資源,我們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不久之後,我們甚至直接在人民醫院的地下室弄了一個小型的實驗室,在這裏,我們利用了很多患者和青年進行了器官移植手術。


    我兒子原本隻能活到三歲,後來用這種方法活到了二十多歲,可惜,在這幫實驗品裏,還是有人將此時揭露出來。


    很快我便被警察通緝,不久之後落網,然後判刑,雖然地下室裏的人不是我殺的,但這麽多年來,我的確殺了很多人。


    那個男孩,他殺了我的妻子,即使我逃走了,也沒能逃脫他的布局。


    那是我深愛著的妻子,要不是考慮到孩子,我早就隨她一起走了。


    不過,後來我被執行槍決,我的孩子沒了我和他母親,也不知道這後麵會是怎麽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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