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關於這粉紅色背包的可能性後……


    安朝暮整個人都忍不住的抖了起來。


    顧雲起察覺到了安朝暮的不太對勁,關切的問她:“小暮,你怎麽了?”


    梁天傾也意識到了安朝暮的不尋常,帶著些關心的目光探去。


    安朝暮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可她額頭邊的滲出來的白汗卻在提醒著她,她縱然逼迫她自己,也在此時無法冷靜了。


    因為,真相或許就在這裏了。


    她尋求了許久的答案應該就在這裏了。


    見安朝暮沒有回答自己,再加上她十分窘迫怪異的臉色,顧雲起伸手輕輕地拍著安朝暮的背:“小暮,你發現了什麽嗎?”


    安朝暮決定逼迫自己直麵現實。


    因為事情的答案,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經埋在了心裏,隻是缺一個真正讓她相信的這麽一個證據罷了。


    而眼下,證據出現了……


    它就在眼前了。


    她真的不能在去逃避了。


    安朝暮越過顧雲起和梁天傾二人,勇敢的邁向了那邊的那具屍首。


    身後是滿不理解的顧雲起和梁天傾。


    尤其是顧雲起,對著安朝暮的大喊:“小暮你幹嘛去!”並邁著腳步順著安朝暮剛才走過去的通道,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安朝暮被顧雲起給拽停了,她回過頭來,對著顧雲起輕聲地說:“別怕,我隻是想靠近看一看。”


    顧雲起皺著眉頭說:“看一看什麽?”


    安朝暮伸手指向了那具屍體:“我想看看那邊。”


    顧雲起一臉擔憂的說:“那裏沒什麽好看的,別過去了,太危險。”


    連不願意管閑事的梁天傾也說:“別過去了。”


    安朝暮卻是突然的回頭,無比沉重的看著梁天傾說:“梁天傾,我現在要和你說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做好心理準備。”


    梁天傾麵色無異的開口:“好,你說吧。”


    安朝暮唇齒微動:“梁天傾,我們這次出來,最初的目的是尋找你弟弟,你還記得嗎?”


    梁天傾不動聲色的回她:“嗯。”


    安朝暮繼續開口說:“如果……我的記憶力,沒有出錯……那具屍首旁邊的背包……應該就是我的……”


    安朝暮這短短的一句話,看似輕描淡寫,實則藏著太多如同炸彈一般的點兒,就差那麽一個確認,就將所有的前塵往事給引爆了。


    在聽到安朝暮的話後,梁天傾終於再也無法淡定了。


    畢竟,安朝暮的話,已經給了他一個答案,一個雖然她沒有說清楚,但是大家都能猜得到,它所代表著的答案。


    梁天傾加速腳步,越過了安朝暮和顧雲起,第一個走到了那具屍體麵前。


    那具屍首已經有些年月了,上麵所有的肉血都已經不再了,隻剩下一副空空蕩蕩的骨架,若不是因為屍首的衣服遮擋了一部分白骨,這白骨怕是看起來更要猙獰上幾分。


    雖然已經看不清那人的麵目了,雖然那人隻剩下了一堆白骨。


    但仿佛,兄弟之間心有靈犀似的,就是那種跨越了生與死的靈犀。


    走過來後,梁天傾第一眼,就認定了躺在地上長眠於此的人,是他日思夜想,想要找回家的弟弟——梁天祁。


    親人之間的磁場,有時候就是這麽的微妙。


    哪怕是時隔多年,對方化成了一具白骨,他也依然存在著對他那種感應。


    梁天傾心有所想萬千,但他是一個不善於表達情感的人,所以他並沒有表露出來。


    安朝暮也靠近了那句屍首,為了確定長眠於此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韓天祁。安朝暮鼓足了勇氣,拿起了旁邊已經落了許多灰塵在上麵的粉紅色背包。


    她也不知道她應不應該在這時刻感慨背包的質量。


    因為哪怕是過去了這麽多年,這背包的拉鏈依舊可以輕而易舉的拉開,並不帶有一丁點的破損。


    安朝暮打開背包的拉鏈後,就開始尋找著裏麵關於可以證明真的是她當年度丟失的背包證據。


    果不其然,這個背包真的是安朝暮的。


    因為她在裏麵不斷地發現了屬於自己的物品。


    比如,十六歲那年最喜歡發夾裝在這裏麵,


    比如說,十六歲那年她抄寫筆記,上麵有著熟悉的字跡。


    再比如說,十六歲那年,韓天祁送給了她一個定製的鑰匙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無一不是在證明著這件背包是安朝暮的所有物。


    安朝暮已經幾乎可以肯定了,這裏躺著的那個屍首,就是消失多年的韓天祁。


    他沒有死裏逃生。


    或者嚴謹點來說,他被洪水帶到這裏活了一段時間,可是終究因為各種原因,他沒有從這裏死裏逃生。


    安朝暮的心中,越發的愧疚起來……


    畢竟那個時候的韓天祁啊,是為了就她,才被洪水帶到了這裏……


    顧雲起察覺到安朝暮愧疚的臉色,心中對事情的結果已經有了一個大概地揣測,於是他輕聲問她:“小暮,你確定了嗎?”


    安朝暮微微的點頭,回了顧雲起一個字:“嗯。”


    隨機安朝暮看向梁天傾,用一種非常愧疚的語氣,對他開口說道:“對不起……”


    第310章:生死麵前。


    安朝暮突如其來的道歉,顯然是讓梁天傾愣住了。


    很快的梁天傾反應了過來,長籲一口氣後,他對安朝暮說道:“生死有命,這是我弟弟的命數,誰也沒辦法……你不必道歉。”


    說完這些話後,梁天傾自己都詫異了,為什麽他會說出這樣的一些話。


    曾經,他以為是安朝暮害死的弟弟,所以恨極了她。


    後來,他意識到不是安朝暮親自害死了弟弟,但堅持認為弟弟的死和安朝暮有關,所以他依舊還是恨她。


    再到後來,她開口解釋,在他和梁心怡麵前,說她的無心無愧,那個時候的他心裏恨倒是沒有察覺到,反而察覺到了自己對她的一些心疼以及抱歉……


    或許,他早在她開口和她說那些問心無愧之前,就已經不恨她了吧……


    因為在這段時間的接觸裏,他已經知道,她是一個除了有才華和頭腦之外,還特別有愛心的一個姑娘。


    隻是這樣的一個姑娘……


    梁天傾望了一眼顧雲起,又探了一眼安朝暮,這一刻他的內心的想法頗多。


    可到頭來,卻也隻是一句,算了,抵過去了。


    在他的心裏,已經認定了,有些事情,除了他自己知道,誰都不必再知道任何了。


    有些感情,就真的是算了吧。


    **


    此時此刻,在這墓室暗門的通道裏,唯一還保持著真正意義上冷靜與理智的人,也隻有顧雲起了。


    韓天祁之於他,畢竟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雖然有些許的交集,但到底,是因為別人才帶來的那些許,而沒有正麵的接觸過,所以他的觸動算是最少的那個,也因而造就了一個當下最適合判斷局勢的他。


    顧雲起拿著手電筒四處的照著,邊照邊環顧了一圈四壁,他發現韓天祁的屍體是倒在了通道近乎盡頭的地方。


    他有些不理解,為什麽韓天祁已經到了這裏,卻沒有出去。


    難道說,這裏是死路一條嗎?再沒有其他任何的出路了嗎?


    不行,他要必須要找到可以或者出去的那條路。


    想著的時候,已經顧雲起越過了韓天祁的屍首,去了前方的盡頭。


    結果他發現,那裏真的幾乎等於是死路一條。


    韓天祁屍首處於這座通道的盡頭,三麵幾乎都是牆壁,前方確實已經無路可走。


    但顧雲起不信這個邪,非要去找找那裏再有沒有什麽其他的路,亦或者有沒有什麽可以打開別處的開關。


    安朝暮見顧雲起在那邊走來走去的,便問他:“你在做什麽?”


    顧雲起把自己剛才所觀察到說給她和梁天傾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韓天祁應該在這裏麵生活過一段時間。”


    安朝暮淡淡的開口:“嗯,我相信,因為當時我的背包裏還有很多野果子。”


    顧雲起不由的語重心長起來:“所以,我們可以理解為,他在有食物可以吃的前提下,也沒能逃離這裏……嗯,我們得小心了。”


    說話間,顧雲起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安朝暮和梁天傾,意思是,讓他們倆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安朝暮對著顧雲起點了點頭。


    梁天傾則是定定的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但顧雲起認為他沒有開口反對,就算是做好了準備。


    顧雲起轉過身去,又仔細的開始檢查起來了這間通道。


    突然——


    他發現了在韓天祁屍首左邊大約一米處的那邊的石壁上,有一個凸起來的雕刻梅花圖案。


    在這個通道裏,雕花是很少見的。


    所以當顧雲起一眼看到那邊的雕花後,瞬間一個激靈。


    他幾乎沒有一絲的猶豫,就朝著那邊走去了,走到那朵活靈活現的梅花前,顧雲起停下了腳步,並朝著那朵花伸出手。


    安朝暮看到了顧雲起在那邊伸手,連忙問他:“雲起,你在做什麽?”因為站著的角度問題,她並沒有發現顧雲起麵前的那朵雕刻著的梅花。


    梁天傾也是因為角度問題,沒有看清楚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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