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眯起雙眼,“後院的的泥土?”


    文澤才點頭。


    幾人下了山回到孟家後,文澤才也沒坐下喝口茶,直接就去後院用鋤頭將之前挖出的土給弄開,看向倒了酒的坑。


    “嗤嗤嗤嗤......”


    聽見聲音的孟忠國與秦勇紛紛湊了過去,卻在看見坑裏蠕動的東西後退了幾步,隻見那土坑裏的泥土分成一股一股的,像極了泥蟲正在來回搖晃,發出一陣陣怪聲。


    “大師,這是什麽東西?!”


    想到自己與這種怪東西生活了這麽多年,孟忠國就很不舒服。


    “這是煞泥蟲,人想聽見什麽,它們就會幻化出聲音讓人聽見,長期下去會迷惑人的心智,”文澤才一邊說一邊示意秦勇從包袱裏拿出他帶過來的瓶子。


    秦勇拿過來後,文澤才便用竹塊將那些煞泥蟲都弄進了瓶子,然後從水溝裏打了一點水放進去,那些煞泥蟲便交纏在一團,成了泥土模樣。


    孟忠國想起自己媳婦那些時候聽見的孩子聲,頓時咽了咽口水,“那、那我媳婦沒事兒吧?”


    “沒事,不過這裏的土不能要了,我怕的是你們房間下麵也延伸了煞泥,等它們寒冬蘇醒的時候,事情就大了。”


    孟忠國立馬決定,“等山頭弄好,祖輩的墳遷移過去,我們就回城裏住,至於這裏我會跟隊長說清楚,然後將房子推倒。”


    隻有這個辦法了。


    原本以為要三天的事情文澤才一天就搞定了,第二天他們便回了家。


    正準備吃飯的趙大飛看著進門的文澤才和秦勇嚇了一跳,“這麽早就回來了啊?”


    “也幸好另外的山頭有石絞,不然可能要耽擱很久才能回來,”實在是太熱了,文澤才坐下後便喝了好幾口涼茶。


    “石絞是什麽?秦勇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秦勇的眼睛亮亮的,他跟著文澤才見到了不少之前根本沒聽過沒見過的東西,也算是開了眼見了。


    兩人湊到一起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文澤才將裝著煞泥蟲的瓶子拿出來放好,然後就去旁邊的鋪子找田秀芬了。


    田秀芬也看見他回來了,但是手裏有客戶要改的衣服,一時沒走開,“事情怎麽樣?”


    “按我所說的去做,就能解決,”文澤才在田秀芬身旁坐下,“不過到底是年齡大了,他們就算有孩子,也隻有一個了。”


    “一個也好啊,”陳雲紅在一旁接話道,“隻要有個念想都是好的。”


    田秀芬點頭,“確實。”


    “孩子們呢?”


    文澤才看了一圈也沒見到人。


    “在袁叔那裏呢,和鍾然一起玩兒,別看鍾然這麽大的人了,倒是和孩子們有說不完的話。”


    “就是啊。”


    陳雲紅輕笑一聲,她將麵前的布料移開,起身來回走著,文澤才奇怪地看著她,“這是做什麽?”


    田秀芬瞪了他一眼,“男人怎麽知道女人懷孕的辛苦,月份大了後得時不時的活動一下,不然孩子在裏麵翻跟頭的時候難受的就是做娘的。”


    見文澤才被田秀芬“補課,”陳雲紅掩住嘴去了旁邊。


    結果去了幾分鍾沒到又回來了,“師傅,有人找。”


    田秀芬住了嘴,文澤才清咳一聲,“這就去,秀芬,你辛苦了。”


    田秀芬臉一紅,“辛苦什麽,這都是女人自願的。”


    見兩人之間都快燃氣花火了,陳雲紅輕輕咳了一聲,文澤才摸了摸鼻子,離開了。


    “瞧瞧,都膩歪。”


    “還說我呢,你和大飛還不是一樣。”


    找文澤才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手裏還拿著一封信,見到文澤才後便將那封信交給他,“我是汪軍濤的嬸子,是他給我介紹您的。”


    “請坐。”


    文澤才笑著道,等對方坐下後,他才拆開信看內容,信裏汪軍濤說麵前這女人叫袁紅雪,是他表叔的妻子,也就是他的表嬸......


    看完信後,文澤才抬頭看向袁紅雪,“袁同誌,這個字跡?”


    不是汪軍濤的啊。


    袁紅雪連忙解釋,“是在電話裏說的,他說我寫,軍濤不記得您這邊的電話號碼,所以聯係不上,我又怕不信,所以才讓他口述,我自己寫,對了,這是軍濤家裏的電話號碼,上個月才裝的。”


    文澤才接過那張紙,然後遞給趙大飛,趙大飛跑去供銷社打電話了。


    “你丈夫去醫院看過嗎?”


    袁紅雪點頭,“看過的,醫生說裏麵什麽也沒有,還說可能是喝酒喝多了,所以有了肚子,可那肚子也不能像咱們女人一樣一個月比個月大啊,而且他都沒喝酒了,那肚子還是不停地長,看著可嚇人了。”


    “除了這些還有什麽症狀?比如說痛嗎?有什麽不舒服嗎?”


    “沒有,”袁紅雪搖頭,“一點也不痛,吃喝也和平時一樣,為了那大肚子,他這幾個月一頓隻吃一晚飯還是解決不了。”


    文澤才皺了皺眉,趙大飛喘著氣跑回來,“是汪軍濤的,他還說害怕是命術,所以才介紹你給他們的。”


    文澤才點頭。


    “去看看吧。”


    文澤才說完,便示意秦勇拿到包袱,又對趙大飛說,“待會兒跟我媳婦說一聲。”


    “成。”


    “走吧。”


    “哎!”


    袁紅雪他們的家就在聊城,難怪汪軍濤有時候會一個人往聊城跑,楊永勝和畢長林還以為汪軍濤有對象了呢。


    袁紅雪的丈夫叫黃正濤,眉眼清正,是個不錯的人,身形也不胖,偏偏瘦高的他卻挺著一個約有孕婦七八個月份大的肚子。


    文澤才讓他把衣服攏上去,然後讓袁紅雪拿了根筷子過來,他一邊戳一邊問,“什麽感覺?”


    “沒有什麽感覺。”


    黃正濤老老實實地回著。


    文澤才看了半天,最後嘖了一聲,“看樣子也不是術啊。”


    一聽這話黃正濤和袁紅雪都有些失望,他們還以為文澤才能看出來呢。


    “你們家有雄黃酒嗎?”


    文澤才想了想後又問道。


    “有的,我這就去拿。”袁紅雪說完便跑去找了。


    三個男人坐著,又是第一次見麵,其中一個還露著個大肚子,氣氛難免有些尷尬,所以黃正濤主動說起自己這肚子。


    “我是今年一月份的時候發現不對勁的,”黃正濤說著便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隻聽見咚咚咚三聲響,“聽見了吧?就是這個聲音,和平時拍肚子的聲音太不一樣了。”


    於是黃正濤便覺得不對,他是個非常謹慎的人,所以便去了醫院。


    “結果什麽也沒有,醫生還說每個人的皮下組織層麵不一樣,所以聲音有可能也不一樣,”黃正濤搖了搖頭,“我當時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所以我就沒去管,結果第二個月的時候,就長了這麽厚。”


    他伸出手比了一下。


    “然後每個月都在長,我和我媳婦嚇壞了,又去醫院查看,結果檢查結果出來還是沒問題,”黃正濤歎了口氣,“可我覺得不是那麽回事,所以我們去找了中醫,道士,算命師我們也找了,都不行。”


    文澤才見他說話的時候,那肚子如同他的呼吸一般上下起伏著,雖然動作並不大,可以說是很小,但是文澤才還是發現了。


    他將手放在黃正濤的肚子上,黃正濤先是一愣,然後看見文澤才居然把耳朵貼在自己肚子上後,頓時僵住了。


    秦勇也咽了咽口水,“大師,你、你做什麽呢?”


    “我聽聽裏麵的動靜。”


    文澤才坐回去。


    黃正濤扯了扯嘴角,“沒東西,醫學器材都沒發現裏麵有東西。”


    文澤才搖頭,“不,有東西,而且很多。”


    黃正濤和秦勇雙雙一愣,找到雄黃酒出來的袁紅雪趕忙過來,“什麽東西很多?”


    文澤才接過那碗雄黃酒,然後在桌上扯了一張紙,沾上酒水後,塗在黃正濤的肚子上。


    “什麽感覺?”


    “涼悠悠的,還有些刺痛,嘖,”黃正濤說完便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身體。


    “喝一點。”文澤才將那碗酒遞過去。


    黃正濤看了眼文澤才手裏的紙團,最後咬了咬牙喝了一口下去。


    “什麽感覺?”


    “火辣辣的,不舒服。”


    黃正濤說著便想要伸出去手去摸肚子,文澤才連忙讓秦勇扣住對方的雙手。


    “嘶,好難受!”


    黃正濤掙紮不開,隻能來回地翻動著,那肚子上麵塗了雄黃酒的位置居然開始變紅了!


    袁紅雪捂住嘴,瞪大眼站在原地,眼睛都看直了。


    “大師,怎麽辦?”


    秦勇看見黃正濤的肚子都變紅了後,問道。


    文澤才撐起下巴看著黃正濤的肚子,“再等等。”


    秦勇聞言二話沒說,加大扣住黃正濤的力量,任由對方翻動也掙紮不開。


    “大、大師,這到底要等多久啊?”


    眼看著黃正濤疼得滿頭大汗,袁紅雪在一旁著急道。


    “快...........”


    “噗!!!!!”


    文澤才剛說出一個字,黃正濤便放了一個巨大的響屁!


    文澤才捂住口鼻,對臉色難看的秦勇使了個眼色,秦勇連忙鬆開手,然後閃到一邊捂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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