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鳴輕歎一聲,“恐怕很快我們就不是一家人了!”


    “姐夫,你這是什麽意思?”


    第15章 她不仁,我不義!


    “這些年,作為丈夫,我已經很努力了,我一直遷就你二姐的壞脾氣,我把工資都交給她管,對她再好也沒用,家裏她都不管,很少看望我的父母,我一個男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家裏,真是太累了,我一個人包攬了所有的家務,買菜燒飯洗衣服都是我做,你二姐連垃圾都懶得去丟,什麽都等著我回家來做,孩子都是我帶,她一點兒母親的責任都沒有盡到,總是用侮辱性的語言來謾罵我,動不動就扇子愷耳光,子愷的耳朵差點都被她打聾了。”


    “這麽多年,我們父子兩人也受夠了她的折磨,對她這麽好,她都不滿意,那我也沒辦法了!”


    “非但使喚我做家務,還使喚孩子做家務,她把我們父子倆都當成伺候她的保姆了,她對我這樣也就算了,子愷那麽小,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麽這麽狠心?”


    “她是親媽,做出來的事兒比後媽都還要狠,子愷長期被她虐待,成為她的出氣筒,非打即罵,把快樂建立在孩子的痛苦之上,太不像話了,為了孩子,我也沒少和她吵架,可是她總是惡習難改,我不在的時候,她還是虐待子愷,我母親都看不過去,說不能再讓她帶子愷了,她已經給子愷帶來嚴重的心靈創傷,孩子經常被打做噩夢,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撫孩子。”


    “孩子一看到她就害怕,就會大哭,我把子愷暫時送到我父母家裏去了,我回來是想要和佳梅好好談談,處理好我們之間的事兒!”


    沈佳琦很同情的看著魏一鳴,她太了解她二姐沈佳梅是一個怎麽樣的女人了,沈佳梅不是一個好妻子,更不是一個好母親,魏一鳴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沈佳梅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珍惜,旁人也勸不了她,沈佳琦隻能保持沉默,低下頭看著茶葉在茶杯裏漂浮著,又快速沉下下去。


    魏一鳴歎了一口氣,繼續說:“她嫌棄我是一個沒用的男人,罵我是個窩囊廢,不能讓她大富大貴,不能滿足她的虛榮心,在金錢和物質上我永遠都無法滿足她越來越膨脹的**,這樣的婚姻早已失敗了,和她勉強在一起,我也越來越覺得很累,越來越難以承受她這樣作怪。”


    “之前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已經要還了我的工資卡,我帶著子愷回到父母家,我的家人也勸我,和這樣自私自利、虛榮拜金的女人沒法生活下去了,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和她斷了吧!”


    “姐夫,你要和我二姐離婚?”


    “不是我要和佳梅離婚,而是佳梅整天鬧著和我離婚,我試圖挽回了好幾次,給她跪過搓衣板,她都鐵石心腸,無動於衷,走到這一步,我們的婚姻已經無法挽救了,我比誰都清楚!”


    “而且佳梅不僅是虛榮拜金,她還婚內出軌,和多名男人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她自以為聰明,以為能瞞得了我,可是她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道理!”


    “她的那點兒破事兒,早就傳開了,尤其是和那個比她小了二十多歲的男學生尹勤,我早就掌握了她偷情的證據,你剛才去我家敲門,肯定敲不開吧?”


    沈佳琦語塞,“姐夫,你怎麽知道?”


    “哼,她背著我,又和尹勤搞到一起去了,你這個四妹都敲不開她的門,我就報警,讓警察去敲她的門!”


    沈佳琦一驚,“姐夫,這件事鬧大了,傳揚出去,可對你們的名譽都不好!”


    “沈佳梅都要逼著我離婚了,她對我無情,我幹嘛還要對她手下留情?她不仁我不義,這會兒,她應該在派出所,被警察拘留了!”


    “非法通奸,可是是蹲監獄的,她應該在裏麵好好的反思一下她的錯誤!”


    魏一鳴說完,站了起來,推開門,叫來了服務員,結了賬,揚長而去,留在沈佳琦一個人目瞪口呆坐在椅子上。


    沈佳琦沒想到平時看上去老實巴交的魏一鳴,被逼急了兔子都會咬人。


    沈佳琦趕回沈家,把這件事告訴了父母,沈父也著急起來。


    “哎呀,我早就和佳梅說過,讓她不要噶姘頭,她就是不聽,這下丟臉丟大了,這件事傳揚出去,我這張老臉往哪裏擱?”


    沈母也急了,“哎呀,佳琦啊,你快幫你二姐想想辦法呀,快出錢給她請一個律師啊,隻要魏一鳴答應不再追究此事,離婚可以多賠一點兒錢給他嘛!”


    沈佳琦請了律師進行了谘詢才知道,在一般情況之下,通奸不定為犯罪,中國《刑法》中沒有設定通奸罪,這是不道德的行為,會遭到社會的唾棄和批評。


    律師跑了幾次派出所,了解了情況,回來告訴沈佳琦,魏一鳴報警也沒有以通奸罪來告沈佳梅,而是說尹勤非法入室搶劫、強奸沈佳梅。


    尹勤被帶到了派出所,經過檢驗,他確實和沈佳梅發生過男女不正當關係,警察提取了物證,沈佳梅的內褲上還留著尹勤的精液。


    尹勤不承認入室搶劫,沈佳梅也說家裏沒有丟任何財務,尹勤入室搶劫罪名不成立,但卻抵賴不了他和沈佳梅確實發生了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知道這件事,沈佳海對沈佳梅也很埋怨,“哎呀,二姐腦子壞掉啦,她怎麽還搞出這一出,我是讓她盡快和魏一鳴離婚,她怎麽還出去偷男人?”


    “她怎麽這麽一會兒都憋不住,還去勾引什麽小男人?惹出這樣的麻煩來,這下倒好了,她和尹勤都被拘留了,現在該怎麽辦?”


    “這事可千萬不能讓中西歸田知道,要不然中西歸田哪裏敢要她這種女人?”


    “人家中西歸田可是要一個賢妻良母,能幫他管好家庭後院的,這種水性楊花的騷女人,哪個男人敢要,回頭給老公戴綠帽子,誰能吃得消?”


    “沈海啊,你就不要抱怨啦,趕快想個辦法,先把你二姐救出來再說了!”沈父說。


    “是啊,都是佳梅太糊塗了,她就是一個法盲,佳海,你出過國,見過世麵,你可要幫幫你二姐,她再怎麽不好,都是你的親姐姐啊!”沈母也急了。


    “好吧,我去找魏一鳴談一談,他不就是想要離婚多賠點錢給他嗎?”


    “隻要他不再追究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沒事了!”


    沈佳海本來對自己的談判能力充滿了信心,他找了幾次魏一鳴,約他單獨談話,幾個回合下來,他才知道魏一鳴這個人並不好對付。


    沈佳海愁眉苦臉的回到沈家,和父母說:“魏一鳴的條件是離婚可以,但沈佳梅婚內出軌,與尹勤有不正當男女關係,長期侮辱辱罵丈夫,家務都是魏一鳴一個人做的,我二姐沒有盡到兒媳孝順照顧老人和照顧孩子的責任,長期虐待兒子魏子愷,暴力扇耳光,把魏子愷打到耳鳴,差一點就聾了,後果嚴重,要求沈佳梅淨身出戶,要不然魏一鳴就送沈佳梅和尹勤去坐監獄!”


    “淨身出戶,房子和財產全部都歸魏一鳴,兒子魏子愷的撫養權也歸魏一鳴,魏一鳴也太狠了吧?”沈母驚歎。


    第16章 淨身出戶


    沈佳琦和沈佳海去派出所,把魏一鳴的要求都告訴了沈佳梅,沈佳梅卻不以為然。


    “淨身出戶就淨身出戶,魏一鳴那個破房子,我也不想要,他也沒什麽錢,就那點兒死工資也沒有多少,除掉生活開銷,我們沒啥存款,我本來就不想要兒子的撫養權,把魏子愷扔給魏一鳴,我甩包袱了,多好!”


    “我總不能帶著魏子愷這個拖油瓶去日本吧!”


    沈佳梅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沈佳琦和沈佳海也無話可說,沈佳海又去找魏一鳴,告訴他,沈佳梅已經答應了他的條件,同意淨身出戶,並把兒子的撫養權交給魏一鳴。


    魏一鳴才去派出所說明了情況,警察拘留了沈佳梅、尹勤15天,把他們兩人釋放了。


    魏一鳴把沈佳梅告上了法院,半年後,法院宣判,沈佳梅婚內出軌,沒有盡到妻子和母親的責任,淨身出戶,放棄兒子魏子愷的撫養權,魏一鳴獲得了兒子魏子愷的撫養權。


    離婚官司敗訴,沈佳梅灰頭土臉,她沒有想到她愚蠢的行為不僅害了自己身敗名裂,很快她就辭了職,中學的同事都聽說了她的醜事,背後被人戳脊梁骨,議論紛紛。


    說她不要臉,貪心,不知足的大有人在,沈佳梅也不予理會,她一心隻想早點出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隻要出了國,沒人有認得她,她就能重新開始生活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她也害了尹勤,尹勤被拘留後,無法正常回到學校上課,校長知道尹勤和沈佳梅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破壞別人的家庭,要開除尹勤。


    沈佳梅去學校為尹勤求情,說這都不怪尹勤,都是她的錯,尹勤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辛辛苦苦培養一個大學生不容易,請求校長不要開除尹勤,要不然兩位老人家知道後,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


    校長考慮再三以後,不開除尹勤,但他已經拿不到畢業證書,隻能肄業了。


    尹勤辛辛苦苦讀了這麽多年的書,眼看著就要畢業了,還被沈佳梅牽連,害得他畢業證都拿不到,他實在沒臉把這件事告訴父母,隻能隱瞞家人,跟著沈佳梅去了日本。


    沈佳梅先把尹勤帶出了國,幫他找了一個中國餐館打工,等尹勤日語過了關,再去日本餐館打工。


    沈佳梅沒有把自己的女兒沈娜帶出國,她先去日本和中西歸田結婚,結婚要滿5年之後,才能加入日本國籍,才能把沈娜的戶口轉到日本去。


    沈佳梅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沈父沈母唉聲歎氣,嫌二女兒給他們老兩口丟人了,但時間一長鄰居們就把沈佳梅的破事忘記了。


    沈娜留在上海,仍然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外公、外婆都比她的親媽親,沈娜對親媽沈佳梅沒有什麽感情,她也不想去日本,脫離熟悉的環境,沈佳梅總是逼她學日語,沈娜十分不滿。


    外公外婆一直在她耳邊念叨5年後,沈佳梅要把沈娜接去日本,一定讓她從現在開始就要把日語學好,這樣的嘮叨時間長了,沈娜都覺得耳朵都要起老繭了。


    她沒有在國內考大學,讀完高中,就閑在家裏,仗著外公外婆對她的寵愛,她什麽事都不做,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一點兒生活自理能力都沒有,沈娜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也懶得去改變自己,偶爾有高中的同學來沈家看望她,他們班裏有幾個同學也想出國,聽說沈娜的母親嫁給了日本人,也想來托托關係。


    沈娜在同學麵前一直吹噓自己以後能出國去日本,隻有在吹噓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有存在感,同學們都很羨慕她能出國,去經曆一種不一樣的人生。


    大哥沈佳勇的女兒沈瑾萱比沈娜還要小一歲,輩分比沈娜大,是長孫女,沈瑾萱比沈娜爭氣多了,從小讀書就很用功,一直名列前茅,初中開始一直保持著全班第一的成績,中考的時候,因為家裏沒錢,沈佳勇想讓女兒早點出來工作,分擔家庭的重擔,就給沈瑾萱報了師範中專的誌願,沈瑾萱知道後,和父親大吵一架,班主任也說沈瑾萱可惜了,全班第一名的成績,卻得不到良好的培養。


    那時沈瑾萱還小,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和父親抗衡,和父親大吵一架之後,她哭了很久,把眼睛都哭腫了,都沒有改變父親填報師範中專的誌願,慶幸的是沈瑾萱的成績超過了師範中專的分數線,甚至比填報師範大專的學生的成績都高出很多分,師範學校的校長開會,破格決定把沈瑾萱招到師範大專班裏去。


    一讀就是五年,還有一年沈瑾萱就要畢業了,可以成為一名光榮的小學老師了。


    將來隻是做一名小學老師,對於自己的前途,沈瑾萱也很不滿意,但也扭不過命運,命運實在太強大了,沈佳勇隻是一個普通鉗工,他也供不了沈瑾萱讀名牌大學,對於這樣的家境,沈瑾萱也沒有辦法。


    沈娜和沈瑾萱的未來發展方向已經不同了,兩個孩子年齡又差不多,一個備受外公外婆的寵愛,嬌慣任性,另外一個雖然是沈家的長孫女,被因為父母貧窮的原因,備受爺爺和奶奶的冷落,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長大後也不能原諒爺爺奶奶的偏心。


    沈佳梅離婚後,沈家不再和魏一鳴來往,魏一鳴也不再允許魏子愷來看望外公外婆了。


    兩家人從此就沒有了交集,老死不相往來,沈佳海出院後,住回到沈家老宅,大哥沈佳勇搬到狹小的吃飯間裏去了,在煤氣灶旁邊搭了一張折疊床,一家三口人艱難的擁擠在一起,每天晚上搭床睡覺,白天又把被褥卷起來,把折疊床折起來,不妨礙沈家吃飯。


    這樣的苦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熬到頭。


    大哥謙讓沈佳海,沈佳海作為兄弟也是知道的,他也覺得過意不去,他得盡快想辦法在外麵買房子,好帶著老婆和女兒搬出去住,才能解決沈家住房困難的問題。


    可是買房子又不能著急,得多跑幾家中介公司,多比較,多看看。


    第17章 不要理睬他!


    沈佳海出去看房子的時候,碰到了小學同學李齊東,李齊東也變了樣子,他已經長大了,變成了精壯的小夥子,穿著一件藏青色的帆布外套,下身搭配黑色長褲,剃了一個板寸頭,皮膚曬得黝黑,沈佳海都快認不出他了。


    沈佳海的穿著就比李齊東時髦多了,他穿著報喜鳥高級定製男西裝,腳下圓頭大皮鞋,擦得油光鋥亮,沈佳海手裏還夾著一個高檔男士皮包,頭上戴著保羅棒球帽,看上去派頭十足,李齊東看見沈佳海迎麵向他走來,大老遠就熱情的和沈佳海打招呼。


    “佳海,好久不見,聽說你出國打工發大財了?”


    “是啊,我剛從日本回來了,賺了不少錢,我正準備買房子,這幾天正到處看房子呢!”


    “是嘛,還是你厲害啊!”李齊東很是羨慕,“現在上海的房價也很高呢,我可是沒錢買房子!”


    “你怎麽樣?結婚生孩子了嗎?”


    李齊東尷尬的笑了笑,“家裏沒有錢,我還是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愁啊,沒有老婆,也沒有孩子,還是你結婚結的早啊,現在孩子都很大了吧!”


    沈佳海得意的笑了笑,“那是我運氣好,聽說你父親出獄以後,帶著你一起販魚?”沈佳海的語氣裏充滿了嘲諷,他知道當年李父為了和別人搶生意打了一架,把別人打到住院,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工作也被挺脫了,刑滿釋放以後,沒有任何單位要他,李父找不到工作,隻能帶著兒子在街頭販魚,做了個體戶。


    “是啊,我父親有朋友能幫我們進到魚,我們隻負責賣,都是為了生活嘛!”李齊東尷尬的笑了笑,眼神裏竟是苦澀,又不便於向他人訴說,底氣裏比沈佳海矮了三分,李齊東羞愧的低下了頭,恨不得挖個地縫鑽下去。


    沈佳海沒有再說話,隻是輕蔑的撇了撇嘴,笑了笑,就從李齊東的身邊走開了。


    李齊東看著沈佳海的背影,很是感慨,他們既是小學同學,又是出生在同一個小區的鄰居,相互知根知底,是老熟人了,如今沈佳海發了財,已經能買房子了,而李齊東隻是一個街邊毫不起眼的賣魚小販兒,兩個人的差距這麽大,他這個老同學怎麽能看得起他?


    “齊東,你磨磨蹭蹭的幹什麽呢?”李父催促道。


    “噢,來啦!”李齊東答應著,快步跑了過去,跟上李父的三輪車,他們要去進貨啦,明天一大早就要起來,去菜市場賣魚。


    坐在三輪車上,李齊東把剛才遇到小學同學沈佳海的事告訴了李父。


    “人各有誌,東兒啊,你要記住,現在咱們雖然不如人家,但是隻要阿拉爭氣,腳踏實地做好自己的生意,將來不是沒有發財的機會,把生意做好,賺到錢,阿拉也能風風光光的買大房子,買豪車!”


    “是,父親您說得對,兒子記住了!”李齊東沒再說話,暗下決心,也要為李家爭一口氣。


    供貨的人很講信用,看李家父子來了,按照規矩,和他們結算好了錢,就把魚給了他們,父子倆載著滿滿一車魚很是高興,回家養在水盆裏麵保鮮,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出去賣魚。


    菜市場的生意很好,來這裏買魚的居民很多,李家父子的魚新鮮,買的人很多,一天下來,去掉進貨的成本費,能賺上好幾百塊錢,比李父以前在工廠裏當工人的收入要高出很多倍。


    父子倆對於賣魚的收入也很是滿意,勞累了一天後,回到家裏,吃了晚飯,數著鈔票,李父感慨萬千,又想起以前他在監獄的生活,那種失去了自由,整天都被關在狹窄陰暗的牢房裏,和很多犯人關在一起的日子,是李父一生最難忘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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