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唐點頭:“沒錯。親媽你說的不清不楚,好像我腰沒好。你作為作者,應該嚴謹。”


    作者:“……”


    -------


    被替換的一部分:


    俞火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見當年給邢唐藥方時,他的遲疑;夢見下小雨那天,他眼含笑意地喊她:“小孩!”夢見重逢後,她稱呼他楠楠爸,他要氣不氣的樣子;夢見她在地庫說狠話拒絕他,他眼底的痛苦和灰暗。還夢見自己答應做他女朋友,他眼角眉梢的愛意與溫柔……睡夢中的人,不自覺更緊地依偎向身旁的溫暖。


    感覺到她無意識的靠近,邢唐調整下姿勢,讓她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懷裏安睡。


    次日,俞火被生物鍾叫醒。她緩緩地眼開眼,看見陽光透過窗紗灑進來,被鍍上一層金色的房間裏,她愛的男人在她身後,即便是睡著,也不忘把她溫柔地摟在懷裏。側臥的姿態既像禁錮,又親近甜蜜。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的拂過頭頂,看著那隻昨晚一直搗亂,不知何時跳上床來的大款正賴在她身前酣睡,俞火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寧靜和柔軟。


    原來,早上醒來,陽光和你都在,才是我想要的未來。


    不顧身體的不適,俞火輕輕轉過身,把臉貼在邢唐胸口,手攬到他腰上。伴著他有力的心跳,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邢唐也沒醒,卻下意識拉了拉被子,把俞火柔裸的肩膀蓋好,還在她背上拍了拍,像是以為她睡得不安穩,以此表示安撫。


    俞火無意吵醒他,她沒再動,就這樣和他無聲擁抱著,緊貼著。漸漸地,她感覺到了某人的心猿意馬。


    伴著男性的氣息拂過耳邊,俞火聽見他嗓音低沉地說:“火火,我又想要你了。”語落,嘴和手齊齊開始向她進攻。


    俞火眼底的羞意再也藏不住,她用小手在他腰上掐一把,微微嗔道:“不知節製,小心腰疼。”


    邢唐笑聲愉悅:“你男人正值當打之年,你卻要他節製?”


    俞火被撩的麵色緋紅,無力地搡了他一下,求饒似地說:“……我疼,想起來洗個澡。”


    邢唐自知昨晚過於放縱了,既想體貼她初經人事,又不舍得停下來,他低喃一聲,“我幫你洗。”然後在她的驚叫聲中,直接把人抱下床,進了浴室。


    大款被隔在門外。


    沒多久,淅瀝的水聲中便夾雜了男女情動的喘息。


    噴頭下,俞火被柔軟溫熱的水和男人火熱有力的身體包裹著,她顫抖著用胳膊摟緊邢唐的脖子,用力到放肆般吻他,像是也要在他身上留下專屬於她的痕跡。


    邢唐極為受用她的火熱和大膽,他微微仰頭,手上用力的同時,身體貼她更緊。


    俞火情難自控,在他耳邊呢喃:“我愛你。”


    邢唐略略停下,雙手捧住她的臉,額頭抵著她,誘哄:“再說一遍。”


    俞火微微喘氣,目光都有些渙散,卻一下一下啄他下巴,說:“我愛你。不知道是從重逢那一刻起,還是根本就是從初見時起。”


    這是她第一次承認愛他。還可能愛了很久很久。邢唐的眼睛霎時紅了,他緩了半秒,低啞道:“我會讓你知道,我多愛你。”亦用餘生證明,你沒愛錯。


    他低頭吻住她,瘋狂地攻城略地。


    浴室鏡上交纏的身影漸漸被蒙起的水霧模糊,唯有他厚重的喘息,和她低低的呻吟,持續了很久很久。


    旭日東升,春光正濃。


    第六十六章


    漁火已歸


    文/沐清雨


    接下來兩天邢唐和俞火都待在家裏, 沒有上班。乍一聽還以為邢總不知節製, 開車上癮, 從此不早朝, 其實不然, 是俞火突然病倒了。


    由於長年練功,平時又十分注意養生, 俞火的身體素質原本是很好的。可經曆了病房那一鬧,她本不願承認的那一絲對於鄭雪眉的期待破滅後, 無形中遭受到了一波情感打擊。而人的身體其實是極為敏感的,抵抗力的強弱與主人的心情有直接關係。


    哪怕俞火表現得再堅強無所謂,哪怕有邢唐的愛撫慰, 當與鄭雪眉徹底決裂, 她的情緒不可避免地低落到極點, 這直接影響到酶的活性,當酶的活性隨之降低,她的抵抗力直線下降。


    當天午睡後, 俞火就沒起來。


    發現她小臉通紅,像是很熱的樣子,邢唐心中警鈴大作, 伸手探她額頭,竟有些燙手。


    自己腰疼到起不來床都沒當回事, 此刻,他緊張地托著俞火的背把她從被窩裏摟起來,“火火, 我們去醫院。”


    “醫院?”俞火迷迷糊糊的,眼皮澀的很,隨口說:“……我還不想上班呢。”


    到底還是因為鄭雪眉的關係,她連熱愛的工作都開始抗拒。邢唐心疼地說:“不是上班。你發燒了。”


    “發燒?難怪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覺得骨節酸痛……還以為是你鬧的呢。”俞火軟軟地靠在他懷裏,右手三指搭上左手腕,閉眼感受了片刻,說:“沒事,隻是有點著涼,不用去醫院。”


    都說醫不自醫,這種時候,邢唐哪裏肯聽她的,他語氣堅決地說:“不行。”


    俞火沒力氣和他拉扯:“你用我手機給小豆打電話,讓她過來幫我推拿幾下,燒很快就能退的。”見邢唐依然執拗地要給自己套衣服,她無奈地抓住他的手:“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在這方麵,你聽我的,好嗎?而且真的隻是小問題,你別緊張。”


    邢唐見她神智清楚,他考慮了幾秒,把她摟在懷裏:“答應我不能逞強。”


    俞火點頭:“我保證,明天就好起來。”


    邢唐親她額頭,給赤小豆打電話。


    半小時後,左欲非把赤小豆送到邢唐家。幾乎是同時,黃藥子也打來電話。本該在a市的他,此刻居然在俞火家門口。顯然是看到了網上那個帖子,匆忙趕回來的。


    俞火虛弱地瞪了邢唐一眼,小聲責怪:“這下全世界都知道我昨晚住在你這了。”


    都這種時候了,她倒還在意起別人的眼光了,還是她最信賴的朋友。邢唐用手指捋了捋她的頭發,低聲逗她:“你留宿在男朋友家裏有什麽問題?或者以後,我留宿你那邊,我不怕被人知道。 ”


    俞火微微嗔道:“臉皮厚的快趕上大款了。”


    惹得赤小豆直翻白眼,“你們倆兒當我是死的啊?”


    左欲非也附和,“還有我。我也什麽都聽見了。”


    俞火沒力氣反駁,邢唐卻似笑非笑地說:“你們倆兒又不是外人?換你們這樣,我和火火可是樂見其成。”


    赤小豆臉上掛不住,她一揚手:“不治了不治了,愛咋咋地。”


    黃藥子恰好在這時趕到,赤小豆順勢讓位。


    黃藥子給俞火摸脈。經過辯證確認她是風熱感冒,他問:“你那邊有柴胡滴丸嗎?或者穿心蓮滴丸也行?”


    俞火點頭:“都有。”


    “小豆你去取。”黃藥子邊對邢唐解釋:“她最近沒休息好,衛氣不固,外邪乘虛侵入才會引起感冒發燒。”邊在俞火肘部的曲池穴按摩,幾分鍾後,又按大拇指和食指中間虎口處的合穀穴,“按這裏能止痛,清熱解表,幫助退燒。”見邢唐一臉凝重,他語氣輕鬆地安慰,“她習過武,身體底子很好,睡一大覺就沒事了。”


    確實是一大覺。之後的二十四時裏,俞火幾乎都在睡覺。如果不是黃藥子始終在,不厭其煩地告訴邢唐:“她隻是睡著了,不是昏迷,燒已經在退了,休息是恢複元氣最好的辦法,讓她睡吧……”邢唐根本穩不住。


    直到俞火的體溫完全恢複正常,中途還醒了一次,聽話地任由他喂了粥,邢唐才稍稍放下心來。黃藥子和赤小豆,以及賴著赤小豆的左欲非這才一起離開。


    俞火再醒過來時,已近黃昏。邢唐靠坐在床頭,雙腿搭在床邊,手輕輕撫在她頭頂,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俞火身上還是沒什麽力氣,但她清楚,病已去了大半。她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捅捅大款,小聲說:“自己有多重不清楚嗎,還趴人家肚子上,快下去。”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也啞了。


    大款睜開眼看看她,喵了一聲,明顯是在抗議主人打擾自己。


    邢唐一個機靈醒過來,見那隻小手正在捅咕大款,他唇角有了淡淡的笑意,“醒了就不老實。”


    俞火仰頭看他:“誰讓它壓著你啊。”


    這是在和自己養的寵物爭寵嗎?還是覺得體重達到超標臨界值的大款是在欺負他,她要維護他?邢唐坐起來,問她:“好點沒有,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哪怕黃藥子臨走前已經保證,隻要她再醒過來,就沒事了,他還是不放心。


    俞火從被子裏爬起來,手肘搭在他腿上,撒嬌似地說:“胃難受。”


    邢唐以為她又添了新病,瞬間緊張,“胃怎麽了?”


    她卻笑了:“餓的啊。”


    邢唐掐她臉蛋,“嚇我一跳。”然後扶她起來吃飯。


    俞火看到餐桌上隻有小米粥、紅薯,以及清淡的小菜,耍賴:“我不該吃肉補補嗎?”


    邢唐徑自撥著紅薯的皮,“我是按你師兄的要求給你準備的。至於肉,”他抬眼看她:“等我能吃的時候,你才可以吃。”


    俞火琢磨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不是真的肉,而是指她完全好了,他能吃她……的那個肉。這一語雙關,真不像是堂堂邢總說出來的話。


    俞火麵上假裝聽不懂,她不情願地用勺子舀著粥,還在嘟囔:“可這也太素了。我這麽虛弱,需要營養啊。”


    “所以隻有最營養的小米粥才是你虛弱的脾胃能接受的。”邢唐把紅薯遞給她:“還是中醫大夫,肉生痰的道理忘了?生病的時候不該飲食清淡,少油少鹽?你平時是怎麽給患者做的醫囑?”


    俞火失笑,“我都忘了,邢總也是研究過中醫的。”


    人在生病時和大病過後,身體都是極度虛弱的,隻有米粥才是最好的補品。所以黃藥子囑咐他給俞火熬點小米粥。邢唐是懂醫理的,自然照辦。


    他也笑,“騙不了我了吧。快吃,口壯才能好的快,才有肉吃。”


    俞火隻能乖乖吃素,誰讓邢總都自我犧牲,未免勾起她的饞蟲,陪素了呢。


    ------


    得知俞火生病,赫饒也來探望。相比與蘇子顏的疏遠,俞火這個與自己有著相同命運的表妹的出現,幾乎讓赫饒喜歡極而泣。再加上那段輸血救命的緣份,似乎注定了兩人此生割不斷的姐妹之情。


    當她含著眼淚對蕭熠說“俞火是我妹妹”時,蕭熠眼睛都濕了。


    當今生都無法圓滿與鄭雪君的母女之情,當失去了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邢政以後,蕭熠明顯感覺到赫饒的孤單。


    這兩年陪她給赫然掃墓,她總是會說:“姐,我好想你。”


    她對親情的渴望有多濃烈,蕭熠何嚐不知?可親人這種生物,不是你想要,就會有的。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常常被我們忽略的親人也開始逐漸減少。同齡的兄弟姐妹,變得愈發珍貴。


    蕭熠和赫饒是帶著楠楠一起來的。小丫頭一進門就撲進邢唐懷裏,特別委屈地抱怨,“幹爹你好久都沒有去看我了。”


    邢唐自知有了俞火後忽略了幹女兒,他半蹲在門口,讓小丫頭坐在他腿上:“是幹爹不好,等幹爹忙過這段時間,帶你去遊樂園玩好嗎?”


    楠楠瞬間開心起來,然後又忽然說:“那你可以把小豆姐姐的電話號碼告訴我了嗎,我想約她一起去呢,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


    邢唐看了蕭熠和赫饒一眼,就明白這夫妻倆還沒把小豆是俞火的問題解釋清楚。一時間,他也不知從何說起,於是避重就輕:“小豆姐姐在幹爹這呢,要不你當麵約她?”說著便把楠楠抱進了屋。


    由於事先通過電話,俞火知道他們一家三口要來,此刻,她抱著憨態可掬的大款朝楠楠揮手。


    楠楠興奮地哇一聲,掙著身子向俞火伸手……要抱她懷裏的大款。


    果然,小孩子都是喜歡毛茸茸的小寵物的。有了大款的楠楠親爸親媽不要了,幹爹和小豆姐姐也不理了,隻喊了聲“小豆姐姐”表示打過招呼了,便蹲在客廳角落和大款玩起來。


    等兩個男人進了書房,針對此前蕭熠在俞火手底下吃了暗虧的事,赫饒笑言:“出手夠狠的,我都沒握麻過他一條胳膊。”


    “他還真告狀了啊。”俞火也不推脫,反而帶著幾分得意地說:“我本想直接把他那條胳膊卸掉的,看在你的麵上才算了。”


    卸人胳膊這種事,從前都是她的活兒。赫饒失笑:“和著我還得謝謝你手下留情了?”


    “姐妹之間幹嘛客氣呢。”俞火也笑:“我也是仗著小姨子的身份,反正蕭總作為姐夫,不會拿我怎麽樣,是吧姐?”


    赫饒輕敲她腦門一下:“是啊,他告狀也沒用。”


    那天在醫院相認後,兩人情緒都比較激動,盡管是赫饒送俞火去的大唐,一路上,她們也基本沒交流。緩衝了兩天,彼此心裏都有了準備,此刻見麵,倒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等邢唐和蕭熠聊完公事出來,就見姐妹倆兒紅著眼睛在說話。應該是剛剛聊到了彼此的身世,都哭過了。


    再看看和大款玩得不亦樂乎的楠楠,邢唐幾乎是感慨似地說:“我這從來沒這麽熱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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