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佩軒和文秀進房間後,感覺很熱,於是佩軒端了一盆水過來,用毛巾給文秀擦汗,文秀讓他幫忙擦一下後背,她也幫佩軒擦一下後背。兩人用涼水擦完身子就躺下午休。


    不一會,文秀就睡著了,佩軒拿著扇子慢慢給她扇,他看著這個乖巧秀氣的女孩兒,感到她太可愛了,自己無比的愛她,願意為她做一切。他感到自己是幸運的,不僅考上了大學,而且收獲了愛情。這個女孩兒是那麽愛他,沒有她的堅持,是不可能收獲這麽美好的愛情的。他倆雖然是平凡的愛情,但是經曆也是非常曲折的,在這個過程中,她更堅定,更勇敢,就是堅決要和他在一起。好在她家裏沒有極力阻攔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即使家裏最終不同意,她仍然會堅定地和他在一起,也許結局就是她隨他繼承他祖祖輩輩所從事的種地事業,兩個人廝守在一起以種地為生。他慶幸沒有走那條路,這不僅得益於她的堅持和堅定,而且得益於她的父母和哥嫂因為愛她而妥協,如今的結果是最滿意的。所以,他除了感激她之外,也感激她一家對她的愛,從而成就了她和他的愛情。


    佩軒反複回憶他倆的愛情經曆,眼睛不由得濕潤了,輕輕地歎口氣,怕驚醒了她。他覺得,作為一個普通人,能夠得到這樣的嬌妻,已經是無比幸運了,她是上帝賜給他的禮物,他要用一生來愛她。他們在一起,會非常幸福,不是因為其他,隻是因為他們在一起,在一起過家庭生活,即使是過很貧困的生活,他們也在所不辭。


    佩軒看著文秀枕著他的左臂睡的很香,感到很欣慰。一會兒,


    他也睡著了。


    文秀醒過來的時候,佩軒還沒醒,她怕把他弄醒,不敢動。看他右手還拿著扇子,知道他睡之前又給她扇扇子了,於是她伸左手慢慢從他手裏拿過扇子,給他慢慢扇。一會,他也醒過來了,說:“別給我扇了,自己扇吧,我不熱。”


    文秀一邊扇扇子一邊說:“你滿頭汗,還不熱?就會說假話。”


    佩軒左臂一抱,就把她抱到他身上了,雙臂抱緊她,她趴在他身上,兩人吻在一起。


    文秀又躺下來說:“你一走要多久?我會想你的。”


    佩軒想了想說:“李順泰說過,差不多五個月吧,估計回來就快過年了。你一個人出去工作,我有點擔心你。”


    文秀不在乎地說:“我長大了,有什麽好擔心的?”


    佩軒不無擔憂地說:“你太單純,又沒什麽經曆,又是個漂亮的姑娘,所以我擔心。”


    文秀認真地說:“你覺得我會變心嗎?”


    佩軒懇切地說:“那倒不會。我隻是擔心,外麵的世界肯定是複雜的,什麽人都有,你太單純,無論幹什麽,都要小心。”


    文秀隨口說:“有那麽複雜嗎?你好像什麽都知道。”


    佩軒認真地說:“當然,也許更複雜,有許多事是想不到的,我也想不到,因為我也沒有那麽多的經曆。’


    文秀不解地說:“那咋辦?我幹脆不出去了,就在家等你,好不好?”


    佩軒肯定地說:“那怎麽行?你也早晚要走向社會的,誰也替不了你。隻不過如果我在你身邊,可以幫幫你;我不在你身邊,全靠你自己。”


    文秀一本正經地說:“我也沒有怕什麽,隻是覺得到一個新地方,不了解,隻能憑感覺和良心去做事。你說這樣對不對?”


    佩軒坦承地說:“當然對,就應該這樣。”


    文秀直白地說:“我看你心事重重的,你是不是覺得我會變心啊?”


    佩軒看著文秀說:“你覺得我會不會變心?”


    文秀幹脆地說:“我知道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你對別人都那麽真誠,你對我肯定會更好。當初我為啥和你談?我心裏有了你,我也怕別人搶先,我知道,你是個窮孩子,但是你將來肯定會走出去的,賈莊不可能裝下你。你內心也有一種渴望,但是你肯定不敢主動跟我談戀愛,就像你說的,你太自卑。可是你那時候就已經成為一個男人了,你看書多,做事謹慎,但是你並不張揚。我想,如果等到你飛出去的時候再去找你,就已經晚了。那年放寒假的時候,我去找你,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說話,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我也願意聽你說話。沒想到那條壟溝擋住了咱們,它成了咱倆的媒人,本來我也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可是當咱倆抱在一起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不能放開你,必須跟你說!如果我不說,也許就會錯過你,也許咱倆會晚好長時間才談戀愛,甚至不會談。其實那會我已經愛上了你,可是不好意思,非常害羞。所以我當時一轉念,此時不說,更待何時?已經抱在一起了,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所以我就說了。其實我知道,咱倆抱在一起的時候,你趕快放開我了,你渾身發抖,你害怕,哼,比人家女孩兒還膽小,不像個勇敢的男人。你既害怕傷害了我,也怕給自己帶來麻煩。可是,我就喜歡你這一點,這說明你這個人太善良了,你沒有害人之心。後來一係列的事,我越來越愛你而不能自拔。你說的對,我在這一點上,是個勇敢和果斷的人,我一旦認準了你,就不會變心,就要和你在一起,除非你不要我。你說,我會變心嗎?”


    佩軒笑著說:“你還挺有心眼的,我以為你是個小傻瓜呢,其實我知道,你本來就是個聰明人,隻是不太喜歡讀書罷了。你說得對,對我看的也很準。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就在想咱倆的愛情曆程。如果沒有你的執著,咱倆恐怕難成。我看著你枕著我睡的樣子,想摟著你這樣睡一輩子。”


    文秀溫柔地說:“咱倆走過來真是太不容易了,不過總算有個好結果。將來你管外麵,我管家,好不好?家裏的事不讓你操心,家務活也不讓你幹,就是你有時間,陪陪孩子玩就行。”


    佩軒關切地說:“家務活是兩個人的事,不能光讓你一個人幹,那樣會把你累壞的,如果我一點不會幹家務活,你有時候不在家怎麽辦?你不能這樣想,我可以幫你幹家務活。不過這會說這些太早,以後結婚了再說吧。”


    文秀嬌氣地說:“人家就想跟你說這些,以後我就是個家庭婦女,隻知道這些,你會不會不喜歡聽我說這些?”


    佩軒白了她一眼,說:“你是不是哪癢了,想讓我打幾巴掌?”


    文秀不在乎地說:“哼,你從來也沒有打過我,我才不怕呢。”


    佩軒半真半假地說:“那是咱倆沒在一起生活,沒那麽多摩擦;以後在一起生活,難免有摩擦,我脾氣可是不好,說不定一巴掌就扇過去了,那會兒你就隻有哭的份了。”


    文秀毫不在乎地說:“你才不會打我呢,你讓人家幹啥人家就幹啥,你還會打人家?我先跟你說,你就是跟我吵架了,你晚上也得摟著我睡,不許不理我。”


    佩軒打趣說:“嗯,我摟著你睡,天天收拾你。”


    文秀委屈地說:“哼,你想咋收拾就咋收拾,人家是你的,你天天收拾人家,還會打人家嗎?”


    佩軒玩笑說:“那也是打。”


    文秀撒嬌說:“我也打你。”


    文秀壓到他身上,臉貼著臉,說:“你啥時候也不許嫌棄我。”


    佩軒不滿地說:“以後不許這麽說,就好像我嫌棄你一樣,我什麽時候嫌棄過你?我愛你還來不及呢,哪會嫌棄你?以後再這麽說,就真的要挨打了。”


    文秀嬌嗔道:“那人家就隨便說說,你也不讓說,人家不就是撒個嬌嗎?人家就想在你麵前撒嬌,你還說人家。”


    佩軒笑著說:“好,以後你隨便說,想說什麽說什麽,好不好?我的小嬌妻。”


    文秀坦承說:“人家隻能跟你單獨在一起才能撒嬌,在家裏爹娘麵前還要注意,以後有孩子了人家就成大人了,就沒法跟你撒嬌了。”


    佩軒逗她說:“你永遠都是我的小嬌妻,我天天摟著你睡,有孩子了,孩子睡咱倆中間,我摟著你們倆睡。”


    文秀打趣說:“我給你生一串孩子,你摟不住。”


    佩軒玩笑說:“嗯,你帶得了一串孩子嗎?你以為你是班長啊?”


    文秀抽出手打他,說:“我就是班長,咋了?”


    佩軒俏皮地說:“你就是連長,也是我的女人。”


    文秀嬌氣地說:“人家就是你的女人。”


    佩軒不滿地說:“我的女人咋還打我?”


    文秀撒嬌說:“人家想打了,不打你打誰?就隻有你能打,別人也不讓我打啊。”


    佩軒笑著說:“那你就打吧。”


    佩軒摟緊文秀,吻住她。文秀含情脈脈地說:“跟你在一起好幸福。”


    佩軒不假思索地說:“幸福在後頭呢。”


    佩軒想著,文秀家裏不同意他倆戀愛的時候,她天天以淚洗麵,哪有心情跟他撒嬌啊?現在她天天快樂的像個小鳥一樣,就應該讓她好好撒嬌,充分展示她的天性,讓她享受和他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他一上學去,要近半年才能回來,她肯定會想他的。


    文秀突然說:“不好了,光跟你打情罵俏,忘了打毛衣了。”


    文秀說著,就要從佩軒身上下來,他摟著她不放,文秀嬌氣地說:“人家還要幹活呢。”


    佩軒不在乎地說:“也不急在這一時,我就想讓你給我好好撒撒嬌。”


    文秀笑著說:“你不許笑話人家。”


    佩軒大方地說:“你跟個小孩兒似的,我得天天哄著。”


    文秀不假思索地說:“我是你老婆,你就得哄我。”


    佩軒“嘿嘿”笑了,文秀不解地問:“你笑啥?”


    佩軒笑著說:“你不是說要生一大串孩子嗎?我把你連孩子一塊兒哄。”


    文秀撒嬌說:“你笑話人家了。”


    佩軒打趣說:“我在想著,你這麽一個漂亮的姑娘,將來挺個大肚子,你害羞不害羞?”


    文秀正經地說:“我聽人家說,當姑娘的時候覺得挺著大肚子很難為情,可是當了媳婦以後就想要孩子,都迫不及待想鼓起來肚子。再說了我懷的是你的孩子,我有什麽難為情的?我就想給你生一大串孩子呢。”


    佩軒囑咐她說:“跟別人千萬別說這些,人家會笑話的。”


    文秀一本正經說:“這是咱倆開玩笑的話,我哪會去跟別人說?你當我是傻瓜呀?”


    文秀試圖掙開佩軒的環抱,說:“不好啦,你快放開我,我要上廁所了。你先去看看,廁所有人沒有。”


    佩軒放開她,起來,說:“都這會兒了,都去上工了,家裏沒人了。你去女廁所,我去男廁所。”


    上過廁所回來,文秀就開始打毛衣。她一邊打毛衣,一邊說:“媽從來不來叫咱倆,怕打擾咱倆,真是個好婆婆。劉莊許多年輕的媳婦們集中在一起罵婆婆,也不知道到底是怨媳婦兒還是怨婆婆。”


    佩軒思索著說:“可能兩方麵因素都有。”


    文秀隨口說:“她們說,有的婆婆見不得兒子和媳婦兒好,總是千方百計挑撥他們夫妻關係,結果家裏雞飛狗跳。”


    佩軒認真地說:“這種情況恐怕很普遍,實際上,問題出在兒子身上。兒子如果有主見,就能處理好婆婆和媳婦兒的關係,婆婆挑撥也挑撥不了。他不應該隻聽他媽的話,也不應該隻聽他媳婦的話。隻聽父母的話,不聽老婆的話,是一個極端;隻聽老婆的話,不聽父母的話,是另一個極端。我覺得,無論是老婆,還是媽,隻要是無理要求,都要拒絕。在老婆麵前要說他媽的好處,在他媽麵前要說老婆的好處,這樣就沒有那麽多矛盾了。”


    文秀裝出一副不安的樣子說:“我可不敢惹婆婆生氣,你會打我的。”


    佩軒坦白說:“你就沒有挨這打的機會,你是個孝順的媳婦兒,誰會打你?”


    文秀接著說:“不過有的媳婦兒蠻不講理,胡攪蠻纏,鬧得一家雞犬不寧,這樣的女人就該打。”


    佩軒進一步解釋說:“可是該打的往往不敢打,花了不少錢,費了不少勁,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你敢打她?得當祖宗一樣供著,你把她打跑了,就隻有打光棍了。所以,公公婆婆不敢惹,丈夫不敢打,她想幹啥就幹啥,慣的不像樣子,慢慢就任意妄為、胡作非為。你說打,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因為這樣的事,鬧騰的厲害的,出人命的都有。我要不是找了你,有可能也打光棍。”


    文秀沒好氣地說:“滾你的吧,你說著說著就跑題了。你摟著小嬌妻,還打光棍?有你這麽打光棍的嗎?你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呢,人家哪個不羨慕你?”


    佩軒笑著說:“你嘴真厲害,俺可不敢得罪,得罪了要打光棍的。”


    文秀狠狠地說:“你個賴皮,再胡說我就打你。”


    佩軒打趣說:“看看,更厲害了,還沒過門就這麽厲害,過了門不知道咋修理俺呢,不得了啊。”


    文秀伸手就打他,說:“哼,你就會欺負我。”


    兩個人打情罵俏鬧騰了一會,文秀正經說:“我該走了。”


    佩軒爽快地說:“明天我吃過早飯就過去。”


    文秀求他說:“你去劉莊吃早飯吧,我烙油餅。”


    佩軒推脫說:“不,我早飯後去。”


    文秀看佩軒不想去劉莊吃早飯,也就沒再勉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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