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i.1含苞待放的蘭花


    一個半小時後,我和伊流川終於氣喘籲籲地抵達了終點,因為當我們站在城牆上的時候,整個迷宮的地形一覽無餘。於是我們倆手牽著手,翻越了一座座阻礙我們的城牆,最終來到迷宮的中心——也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這是一個圓形的空場——左邊立著一個有著一對黑色羽翼的天使,頭戴半個光環,一根光滑細膩泛著白光的法杖高高舉過頭頂,他眼睛望著法杖,恬靜俊美的麵容竟漾著邪惡的笑;右邊立著一個有著七隻翅膀的惡魔,他手握一柄長長的鐮刀,身穿寬大的鬥篷,背部七隻大小不一的翅膀飛騰著直入天際,刺破蒼穹……


    恩?這兩個雕像真是怎麽看怎麽眼熟……對了,這不就是“威廉古堡”校門口的兩大雕像嘛!隻是縮小了而已。


    “喂!我們這樣到達這裏不算犯規吧?!”我看著身邊左右兩個和人一樣高的雕像,激動得漲紅了臉。也許伊流影那家夥現在還蹲在哪個角落接受著雨水的洗禮呢。


    “你真是個笨蛋!”伊流川手托著下巴,一邊來回研究地形一邊懶懶地答道:“規則上又沒說不可以翻牆,被抓到了大不了就說不知道!而且你看,因為昨夜到今天連續下雨,而且還不斷打雷,為了安全起見直升機已經停止了跟蹤采訪,所以我們是怎樣來到這裏的,根本就沒人知道不是嗎?!”


    “嘁嘁!瞧你那副得意的嘴臉!”我不滿地撇撇最,“既然你聰明,那你到是說說看怎樣才拿到那個‘婚之嫁紗’?!為什麽我連它的影子都沒看到。”


    伊流川朝我攤出一隻手:“把‘狼眼鑽’和‘虎瞳石’給我。”


    “你看出點什麽了嗎?”我伸手在衣兜裏掏了掏,把兩枚耳釘遞給了伊流川,“我怎麽一點也沒看出來。”


    伊流川得意地把頭一仰:“就你那點智商能看出什麽!”


    “我說伊流川——”我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你又是哪裏皮癢癢想找抽了是吧!”(==#)太可惡了,為什麽這臭小子總是這麽容易就引爆埋在我心裏的炸彈。


    “學著點吧,笨女人!”伊流川朝我努了努嘴,意識我看立在身邊的那座有著七隻白色翅膀的惡魔雕像,“看到它的眼睛沒有?左眼的眼瞳是黑色的,而右眼的眼瞳卻是白色的,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我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惡魔雕像的眼睛,果然如伊流川所說的一樣。


    “說你笨你還不信!”伊流川的鼻子又翹上天了,“那是因為惡魔雕像的右眼瞳在我的手上!”說著,他伸出手,把黑寶石耳釘塞進惡魔雕像的右眼瞳裏。


    哇——真的吻合了!我不敢置信地張大嘴巴,手指向另外一個的天使雕像“這麽說,那隻水晶耳釘則是天使雕像的眼瞳?”


    “你還沒笨到無可就藥的程度嘛!”伊流川拍了拍我的肩膀,往天使雕像那邊走去,“你說老天為什麽這麽不公平,給了你一張醜陋的臉,居然還給了你一個如此笨的頭腦。”


    我已經到了火山噴發的危險邊緣了:“豬頭川,我警告你,再說一句汙蔑我高尚人格的話,我讓你見不到明天早晨初升的太陽!”


    “嘖嘖,沒用的。”伊流川一邊把水晶耳釘塞進天使雕像的左眼瞳裏,一邊搖頭奚落我,“即使我不說,你‘高尚’的人格也染上了永恒的汙點!”


    我猛地舉起我的拳頭,正要往伊流川的腦袋上敲去,突然地麵一陣劇烈的晃動,害得我重心不穩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


    隻見分別立在兩邊的天使和惡魔雕像緩緩移動,然後彼此靠近……地麵震動得越來越厲害,我搖晃著身子,手在半空中抓啊抓,卻怎麽也抓不到支撐點。


    眼看著我臉朝下就要和大地親密無間地kiss到一起了,伊流川飛快地撲過來抱住了我:“你到底在搞什麽啊,白癡!都已經夠笨了,再撞到地上隻會更笨!”


    “別在我耳邊亂喊亂叫!煩死了!”我哀怨地瞟了伊流川一眼,通過餘光我突然看見天使雕像和惡魔雕像擁抱在了一起,旋轉著沉哦了地下。我手指著天使和惡魔雕像,嘴巴抖的說不出話來:“伊流……川……你看那邊……”


    雨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一滴滴都砸在天使和惡魔雕像的身上。不一會兒,兩尊雕像徹底沉進了地底下,而在原地旋轉著升上來的是一根金燦燦的泛著五色光芒的魔杖。


    震停止了,連雨也跟著停止了,一切平靜得就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惟獨地上靜靜躺著的那根魔杖,在放射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這時,伊流川的眼睛放射出異樣的光芒:“找到了!”然後他小跑過去,拾起魔杖笑得全身發顫。


    那是一根半人高的銀色魔掌,通體被一條龍由下至上纏住,在頂端是一個足球般大的粉色花苞。在花苞邊沿上鑲著一排五顏六色的寶石,那些五彩的奇幻光芒就是從它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著是什麽東西?”我的眉頭擰成了疙瘩,看著伊流川手中的魔杖越發迷惑了,“不是說尋找‘婚之嫁紗’嗎?為什麽出現的是這個?!”


    “這叫‘魔杖花苞囊’!‘婚之嫁紗’就存放在這裏麵。”伊流川一手握著魔杖,一手指了指纏繞在魔杖上的龍頭,“你看,這是按鈕——”說著,他用手往龍頭上按了一下。


    奇跡出現了,隻見魔杖頂端原本禁閉著的花苞緩緩打開,一團白色的如絲綢一樣的東西在一根細鐵棒的支撐下慢慢往上升、往上升、一直升……當升到大概有兩根魔杖那麽高的時候,那團白色的東西忽然展開,在風的吹動下來回飄拂,輕盈得就像空中流動的液態水。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婚之嫁紗”!


    伊流川把“婚之嫁紗”連著支撐著“婚之嫁紗”的細鐵棒一起抽離了魔杖。


    如傳說中的一樣,這件嫁紗輕如翼、薄如紗,層層疊疊,繁花似錦。它的整個形狀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蘭花,裙擺是由一塊又一塊的花瓣組成的,花瓣尾端尖尖翹起,由銀線鎖邊。而在它的身後,有一對水藍色接近透明的蝴蝶形翅膀,似乎可以音樂聽見它扇動翅膀時所發出的“撲撲”聲。


    “喂!看傻了吧?!”伊流川用手在我麵前揮了揮,笑容散開了又聚攏,“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就著急地想穿上它……可是不行,因為我暫時還沒有娶你的打算!”


    “臭小子你在說什麽屁話啊!”我惱怒地伸出手朝伊流川的頭拍去,然後趁著他閃避的那會兒飛快地從他手中奪過了“婚之嫁紗”。


    哇,好美,真的好美……即使是在沒有任何陽光照射的情況下,它依舊全身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


    “喂,臭老鼠!你手那麽髒,快把它放回‘魔杖花苞囊’!別等到跟我訂婚的哪天,穿得一身髒兮兮的出來!”


    “剛剛某個臭小子可是說不想要娶我的哦!所以,誰要跟你訂婚啊!”說完,我嘻嘻哈哈地笑著,捧著“婚之嫁紗”跑開了。


    “搞什麽啊!”伊流川扯著嗓子緊追在我的身後,氣急敗壞地大叫,“你不跟我訂婚,那抱著‘婚之嫁紗’跟誰訂婚啊,該死的,快點把它放回來——”


    伊流川、伊流影,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迷宮了!


    voi.2少尉生病了


    “我是至高無上的女王,所有的人都要匍匐在我的腳下。鑒於你今天的表現,我特別恩準你親吻我的腳尖……”


    伊流影和所有的黑“跳蚤”統統跪下,齊聲道:“謝謝女王陛下的恩典!能親吻你的腳尖是我的榮幸……”


    “來吧!我就是‘威廉古堡’的女王陛下,所有的人都要聽從我的命令!注定,觸犯了我的法則的靈魂都要受到審判……”


    伊流川和所有的白‘跳蚤’門也紛紛單腿跪下,右手放在左胸上:“遵命,我們至高無上的女王陛下!”


    我高高地坐在寶座上,仰天大笑:“哈哈哈,哇哈哈哈……我是女王,哈哈哈,嗬哈哈哈哈,我是至高無上的女王陛下……哇哈哈哈……”


    “喂!瘋了你,睡覺也能笑的這麽白癡!給我起來,你這個隻會學火雞叫的笨蛋,起來——”一雙大手拚命拍打著我的雙頰,同時伴隨著震天響的吼叫聲。


    恩?唔恩……我咕噥著翻個身腳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條件反射地,我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耳邊立馬響起一個殺豬般的號叫聲:“啊!我的‘少尉’——你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敢踹我的寶貝貓,你想死嗎?恩?我問你是不是想死……”


    “搞什麽啊,一大早就在我耳邊嘰嘰呱呱的,煩不煩啊!”我在床上左翻右翻,就像烙燒餅似的怎樣都不肯起來。


    自從在“愛情迷宮”爭霸賽順利地找到“婚之嫁紗”後,整個學校轟動了。各大媒體鋪天蓋地地朝我和伊流川襲來,幸好都被學校擋住了。學校方麵向記者們表示,等我和伊流川一畢業,就會為我們舉行隆重的訂婚儀式。


    其實我對這些東西都不是很感興趣啦,不過我卻迫不及待地想要嚐試一下當女王的滋味。可該死的是,接下來緊接著的便是連著五天的期末考,考得我都快縮水了!而且好不容易等到考試結束,我原以為有機會作威作福了,學校卻開始放暑假了……哇啊啊,氣死人了!


    “別睡了,起來——”伊流川俯下身,拚命拍打著我的臉頰,“你昨天說要趁著暑假期間好好培養感情的!難道你認為睡在這裏什麽都不做我就會喜歡上你嗎?!”


    “好了好了!該死的家夥……”我甩了甩迷糊的腦袋,軟趴趴的身子朝床邊上挪去,“你說要培養,想好怎麽培養沒有?!”啊——好困……


    我心愛的床啊!


    伊流川低下頭看了看窩在他膝波斯貓,慌亂地撫摸著它軟軟的皮毛“‘少尉’這兩天總是趴在地上,精神很不好,喂它吃東西也不吃,估計是生病了。”


    我一個大大的嗬欠占了大半個臉:“生病?”


    “恩。”伊流川輕輕地應了一聲。他額前紛亂的劉海垂下來,讓我看不清他現在的麵部表情,“所以,你趕緊洗幹淨你那張髒兮兮的臉,然後帶‘少尉’去寵物醫院看病吧!”說完,他放下“少尉”起身朝房門口走去。


    我對著伊流川的背影不滿地大叫:“憑什麽讓我聽你的啊!”我都還沒睡飽呢,該死的!


    伊流川回頭,對我燦爛地一笑,怎麽看那笑容都有種誘惑的成分:“記得選家好一點的寵物醫院啊,別讓它吃不幹淨的東西。還有……回家的時候順便去步行街那邊的專賣店轉轉,給自己買幾套像樣一點的衣服。”說完他對我眨巴了幾下眼睛,從皮夾裏抽出一張金卡放在了門邊的梳妝台上。


    “那個……”我話還沒說完,伊流川已經帶上門走掉了。


    唔……總覺得今天的伊流川很不對勁!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我托著下巴怎麽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時,一旁的“少尉”已經不耐煩地喵喵叫了兩聲,然後揮舞著爪子不停地撕扯著我那件上好的黑色蕾絲胸衣。


    “啊!你這隻死色貓,快鬆開你的爪子,噢,mygod!我的寶貝胸衣……”


    真是氣死了!這隻瘋貓,居然把我最中意的那套蕾絲胸衣抓得變了形!我拎著“少尉”的脖子,一邊咒罵一邊踩著震天響的步子氣呼呼地下了樓。


    梳洗完畢,我晃晃悠悠地來到了大廳,發現用人們忙前忙後,都急急忙忙地搞衛生。此時伊流川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伊流影坐在綠色青蛙沙發上悠閑自得地看報紙。


    啊!該死的伊流川又跑哪裏去了!叫我帶這隻臭貓去看並,總得送我出了貴人小區吧!


    “你要出門嗎?”伊流影合上報紙,朝我輕輕地揚了揚眉毛,“流川他去飛機場了,如果你著急出去的話由我載你好了。”


    “呃?飛機場?他去飛機場幹什麽呀?”我一邊傻笑一邊有意別過臉,不去看伊流影的眼睛。自從那天在“愛情迷宮”裏他對我說了那些話之後,我便再也沒有搭理過他,現在麵對麵和他說話,難免有些尷尬。


    “他媽媽今天會回來,流川沒告訴你嗎?”


    “什……什麽?他媽媽要回來?!”我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怪不的這臭小子一大清早就神色部隊,原來是因為要見到媽媽的原因啊!-_-#


    伊流影放下報紙,起身朝我走來:“他果然沒告訴你,是他的作風。”此話一出,空氣中立即湧動起無數的尷尬因子,越擴越大。


    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是呀是呀,很適合他的作風,嗬謔謔謔。”我低著頭,抱著“少尉”往玄關口衝去,才走幾步路就被伊流影拽住了胳膊。


    “你在躲我。”


    注意!這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我沒事躲你幹什麽!”我仍不敢看伊流影的眼睛,拚命往玄關口挪動著腳步。


    其實,我真的是在躲伊流影!這人太恐怖了,總是能輕易猜透我的任何想法。不管我表現得多堅強多勇敢,一旦碰到他漆黑如子夜般的瞳眸後,所有的偽裝立馬分崩離析。我討厭這種感覺,討厭自己極力掩飾的脆弱就這樣輕易地暴露與光天化日之下。


    伊流影搶先我一步走到玄關口,他打開門,側身給了我一個淡淡的微笑:“既然沒有,就由我送你去寵物醫院好了。”我抬起頭,通光口前的伊流影被陽光照得分外耀眼,他一向凜冽的眼瞳放射著精湛的光芒。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寵物醫院?!”我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你就沒有不知道的事情嗎?該死的,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這個樣子我都覺得好可怕!”說完我一閃身,飛快地從他身邊檫身而過。


    “我隻是不想在看到你受傷。”伊流影靠在門邊,聲音透過空氣直刺我的心髒,“如果我說,其實你在流川的心裏還抵不上你手中的那隻波斯貓,你會信嗎?也許你不會……但如果你受傷了,可以隨時回來找我,因為我在這裏,一直會在這裏。”


    “你究竟在說什麽蠢話!誰會受傷,誰要來找你啊!”我猛地回頭,竟然看見伊流影俊朗的戀龐上布滿了難過和憂傷的神情,那是一種能摧毀一切的難過和憂傷。


    伊流影低下頭,額前一撮藍黑色的頭發垂下來:“對不起,其實我一直騙了你一件事!”


    “什……麽?”


    “還記得我和流川那天在書房裏的大聲爭吵嗎?其實那時封嵐和秦汐並沒有在房外偷聽!”


    “你的意思是……”我的心陡然掉落。


    “對,我騙了你。其實流川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並不是因為要讓封嵐和秦汐誤解才這樣說的!”伊流影愧疚地看了我一眼,“我以為你最終能打動他,所以不希望你不理他,我欺騙了你,對不起……”


    “夠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我顫抖著回過身子,抱著“少尉”腳步慌亂地衝出了庭院。


    “我沒有任性,我一直是這樣的不是嗎?影,你最了解我了,我的字典裏隻有‘征服’與‘被征服’,沒有‘喜歡’,沒有荒唐可笑的‘喜歡’。”


    “你要她的話,隨時拿走吧……”


    不——


    我知道我在伊流川的心裏什麽都不是,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真毫無辦法,我的心已經背叛了我,如果失去了伊流川,它會死的!


    voi.3我被抓包了


    抱著“少尉”從寵物醫院出來的時候,我的心情無比的沉重。剛剛醫生告訴我它生的並是一種瘟疫,而且到了晚期,沒救了。


    我知道這隻貓對伊流川的意義不同尋常,要是讓他親眼看到貓在他身邊死去,他肯定會很難過的……唉!怎麽辦?!幹脆直接扔了它算了,至少流川不會親眼見到它死!我看著懷裏這隻病秧秧、不住打嗬欠的可憐小貓,腦子裏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扔?不扔?還是扔了吧……不行,不能扔!啊——就在我鬱悶得直抓腦袋的時候,一身休閑打扮、戴著個灰色cap的尹狄挽著一個穿綠色吊帶公主裙的片量女孩和我檫身而過。這真是很吸引人眼球的兩個人,每當他們經過一個地方,至少有五分之三的人回頭,五分之一的人唏噓,剩下的五分之一的人傻傻呆掉。


    我就是那五分之一的人的其中一個!現在的我瞪大眼睛,張大著嘴巴,塄塄地看著他們進了一家超級豪華的五星級酒店。直到懷裏的“少尉”被我不知不覺使出的力道弄痛出聲,才把呈化石狀態的我驚醒。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斃,關於尹狄設計我的種種謎團都還沒有解開呢!我得主動出擊!這樣想著,我馬上縮著脖子,踮著腳尖,悄悄地、慢慢地朝那座“瑞士”大酒店移動著步子。


    可是,我還有踏進這座超級豪華酒店的大門——“對不起,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一個身穿紅色製服、頭戴紅色高筒帽的門童擋在我麵前,朝我淺淺地鞠了一躬。“哎呀,天氣真熱啊!”我用一隻手扇了扇風,裝作沒聽見他的話,繞過他繼續往前走。“小姐,如果沒有預約的話不能入內!”見我硬衝,一排綠衣警衛擋在了我的麵前,形成了一道人築的綠牆。我靠!這是什麽破酒店!“什麽意思,你們?是一個叫尹狄的朋友約我來的。


    怎麽,不能進去見他嗎?恩?”我四分之三的眼珠擺在眼球商埠,然後臉一仰,鼻子一哼,惡狠狠地說道,“滾開,都給我滾開,惹我不高興了投訴你們,讓你們這些笨家夥一個個都丟掉了飯碗!”“啊……原來是狄少爺邀請的貴賓!”那派綠色人牆一聽到“尹狄”的名號馬上嚇得臉色蒼白、小腿哆嗦,“您,小姐您怎麽不早說呢!狄少爺現在正在大廳的接待室會客,要不您等會……”“會什麽客?!


    我就是他的貴客!”我大手一揮,推開了擋在我麵前的一個壯漢,“快讓開!”我衝破人牆,神氣十足地朝大廳走去。哈!尹狄,你完蛋了!我要當著你最重要的客人的麵揭穿你的老底!還有那個穿綠色裙子的漂亮女孩,應該就是他那個叫什麽晨潞的未婚妻吧?!哼哼,我要抖出你所有的惡行,讓你不但沒有了愛情,還在所有人的麵前顏麵盡失。我越想越興奮,步伐也越加有力。可是還有等我走近會客室,我整個人就因為麵前出現的景象給驚呆了!因為在那麽多張陌生麵孔當中,我除了看到尹狄、“綠裙子”和尹狄的媽媽三張熟悉的臉龐外,還看到了伊流川!伊流川坐在靠左邊角落的沙發上,一邊單手玩弄著兩個忌憚般大小的紅彈球,一邊跟一個茶褐色頭發的帥男孩下圍棋;尹狄和“綠裙子”緊挨著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長相酷似尹狄的美少年,正蹺著二郎腿在懶懶地聽電話。


    他應該就是尹狄的弟弟尹洛吧,以前聽尹狄提到過。尹狄的媽媽和另外三個穿著打扮很有品位的貴夫人則一點品茶一邊談笑風聲,看起來聊得很開心。那三位貴夫人中肯定有一個就是伊流川的媽媽!呃,是穿白色套裝的那位,還是卷發高高盤起的那位,又或者是身材臉蛋都屬於黃金級別的那位……啊哦,好混亂啊,不管伊流川的媽媽是哪一位,看來我跑進去亂攪和的計劃還未實施就要宣告失敗了!


    我耷拉著腦袋,像隻鬥敗了的公雞,剛轉身準備要走,突然衣兜裏的手機劇烈震動了起來。恩?我拿出手機,看看來電顯示——豬頭川?!我臉色發白,趕緊手忙腳亂地按了拒聽鍵。可是沒過兩秒,手機又不屈不饒地震動起來了。我拒絕,再拒絕……眼看著會客室裏伊流川臉上的黑線越來越多,眼神也越來越可怕……汗……三十六計,逃為上策!我踮著腳,正要逃跑,突然看到一個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也朝接待室裏探頭探腦。可是那女孩真笨,不懂得掩飾自己。不一會兒,會客室裏的“茶褐色腦袋”邊發現了她的蹤跡!我看見“茶褐色腦袋”站起身來,慢慢朝門口走來。


    —_—#暫時無法逃走的我隻好慢慢挪到一個半人高的盆栽後,蹲下身躲起來。


    幸好“少尉”此時睡著了,不然的話,它要是突然發聲,我可就要暴露行蹤了!“貝路潞!你想死嗎?!”“茶褐色腦袋”冷著臉走出來,拽著“白裙子”的胳膊就是一頓訓斥,“我警告過你不要纏著我的,回去!”“白裙子”縮了縮手,可憐兮兮地抬眼看著“茶褐色腦袋”:“左戈……我隻是,我隻是……”“我叫你回去,你沒聽到嗎?”


    “茶褐色腦袋”冷冷地看了“白裙子”一眼,在轉身前丟下更加冷酷的一句話,“再讓我出來看見你,你句死定了!”嘁!“帥哥多半白癡”這句話肯定沒錯!動不動就隻會說——“你想死嗎”“你就死定了”這種超級沒營養的話。這時,手機再一次震了起來,如果我還是不接的話,估計伊流川就要抓狂了,我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指按下接聽鍵。剛一接通電話,伊流川火藥十足的吼聲便傳入我的耳朵:“臭老鼠,你到底在搞什麽啊?!我撥了這麽多通電話,你居然都不聽!你是不是想死?恩?還是皮癢了想被我揍吧!”


    我看著“白裙子”可憐兮兮的背影,漫不經心地說道:“剛剛有點事。”伊流川忍著怒火,壓低了聲音繼續朝我吼:“你有帶‘少尉’去寵物醫院嗎?!還有衣服,買了沒?都弄好了的話,就快點回去把身子洗幹淨,最好用刷子從上到下都刷幹淨了……”“我又不是衣服,刷什麽刷啊!”我用手捂著嘴巴,聲音盡量放小,“衣服還沒買,我一會就去!”“喂!一上午的時間你都幹了什麽?!”


    伊流川拔高了音調,整個大廳都能聽到他的聲音,“還有你聲音是怎麽回事?沒事不要弄出這麽奇怪的聲音,很像烏鴉耶!”伊流川的話一說完,會客室裏那個身材臉蛋都屬於黃金級別的貴夫人很不高興地開口了:“流川,這麽多年的禮貌你都白學了嗎?怎麽在客人麵前這樣無理!”


    伊流川對他媽媽的話絲毫不予理會,繼續大嗓門地喊:“臭老鼠,你現在在哪?”我看見那個“白裙子”最後望了會客室裏一眼,然後歎了口氣,慢慢地朝大廳出口走去。啊!她終於走了!我也該走了,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吧!“我馬上去買,拜拜,”隨便搪塞了伊流川一句,我迅速掛段電話,然後站起身準備走,可是手機又好死不死地震動了起來。暈,有完沒完啊!我不甘情不願地再起把手機放在耳朵旁——“該死的,你要是再敢掛我的電話……”伊流川站起來,慢慢地朝出口這裏走來“你現在在哪?衣服我陪你去買!”我咬著指頭,抿著嘴巴不說話。


    因為伊流川……該死的,他現在就站在盆栽前麵。啊!我怎麽就這麽衰啊!“聾了你,我在個你說話,聽到了沒有?!回答!回答!”伊流川的眼睛好似在噴火,他氣衝衝地踢了一下我麵前的盆栽。隻見那棵半人高的盆栽就搖晃著向我倒來,幸好我反應敏捷,及時扶住了它。臭小子!見到了媽媽應該心情很好才對啊,可為什麽他現在的那張臉臭得就好像人家欠了他幾十已美元!我再一次掛斷了電話。


    “喂?喂!喂喂……可惡,這隻臭老鼠,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居然接二連三地掛我的電話!”伊流川黑著臉合上手機,終於不甘心地轉身回接待室了。呼……我剛剛舒了口氣,突然一個語不驚人誓不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小姐,您蹲在這盆載後麵幹嗎?是掉了什麽東西嗎?”


    我一抬頭,一張經曆滄桑被歲月蹉跎了的大媽的臉映入眼簾。我額頭虛汗直流,拚命地點頭點頭:“啊哈……是掉了點東西,是掉了點東西,哈哈。”大媽趕緊放下手中的吸塵器,蹲下身來幫我找。正在這時,一個不緊不慢、不徐不緩的聲音炸響在頭頂,驚的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要我幫你找嗎?恩?臭老鼠!”


    voi.4我和少尉,你選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仰起頭,看著伊流川那張憤怒的臉,尷尬地笑道,“在這裏碰見,真巧哦,哈,哈哈哈……”“為什麽會在這兒出現?


    難道說你一直都在跟蹤我?”伊流川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拖著我往會客室走去,“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嗎?連好好打扮一下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嗎?!居然以這副邋遢的樣子出現,你想死嗎!”


    “哎呀,伊流川,別任性了,好不好?!有什麽話我們出去說,把我拖到裏麵來幹什麽啊?!”我低著頭,掙紮著身子想提要逃,可去怎麽也掙脫不了伊流川有力的手掌。


    終於,受不了控製的我被伊流川拖著進了會客室——哇靠,怎麽感覺有n道隻熱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掃射……伊流川一拍我的腦袋:“喂!本少爺跟你說話的時候,要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


    啊呀,那一巴掌打下來真痛!這個臭小子!我猛地抬起頭,橫眉豎木死命瞪著伊流川:“瘋了你!我說了有什麽話出去說,我們出去說!”


    我一抬頭,完了……整個場麵已經陷入了冰凍狀態。尹狄和他的媽媽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伊流川的媽媽也臉色鐵青,隻見她手不住地顫抖著,突然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咖啡杯,嘴裏還不停地喃喃道:“玫惠……”這下輪到我驚訝了。玫惠?李玫惠!這分明是我媽媽的名字。


    難道……“喂!”伊流川看著伊夫人,指著我拽拽地說,“她叫米琦,我現在交往的女朋友,將來結婚的對象。”


    聽完伊流川的話,伊夫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不過下一秒鍾,她就好象什麽事也沒發生似的微笑了以下,然後伸手扯過一張紙巾,檫拭著桌子商店咖啡汁:“這樣啊,流川你能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自然是見好事。


    什麽時候訂婚,都由你自己看著辦吧。”“對不起,我身體突然有點不舒服,先失陪了。”這時,尹狄的媽媽突然站起來,微微欠身,臉色一片蒼白。


    “那我們一起走吧!”另一個頭發高高盤起的貴夫人跟著站起來,招呼著,:“要不,大家一起到我家去吃頓飯吧,這麽多年沒見了聚一聚總是好的。”“我就不去了!還要陪這個傻丫頭去做點事!”說著,伊流川狠狠地拍了拍我的腦袋。


    “那好,年輕人可以自己玩,但要有尺度。”伊夫人親昵地摸了一下我的麵龐,笑容炫花了我的眼睛,“好孩子,抽個時間,我有很多事情想和你好好地聊一聊。”


    幾個貴夫人說說笑笑著往前走,“綠裙子”、“茶褐色腦袋”和尹洛緊跟其後。尹狄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略微停了停腳步,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最終也走遠了。有問題!著中間肯定有問題!我托著下巴沉思。


    伊夫人一定認識我媽媽,說不定她們之間還發生過什麽故事,不然她剛剛不會那樣驚慌失措。唔,到底是什麽事呢?我正想得出神的時候,伊流川又狠狠給了我後腦勺一掌:“該死的女人,不知道的你的那個笨腦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


    快走啦,走啦——”“夠了吧你!從剛剛到現在你一共打拍了我腦袋多少下?!”我忍住要爆發的衝動,超級不爽地白了伊流川一眼。


    “你還說!”伊流川拉著我的手往大廳門口走去,“究竟是誰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聽我的電話!叫你帶‘少尉’去看寵物醫生,到底去了沒有啊?!”


    “去了!”伊流川從我手中接過“少尉”,溺愛地拍了拍它的腦袋:“醫生怎麽說?沒什麽大礙吧?”我心虛地低下了頭:“當然沒事了……隻是吃壞了東西而已,嗬嗬嗬嗬嗬嗬……”該死!


    不就是一句謊話嘛,閉著眼睛說出去就好了呀,為什麽我的心跳得這樣厲害!“可是它看起來還是很沒精神的樣子……”伊流川偏過頭去,有狐疑的眼神看著我,“喂,臭老鼠,你是不是騙我?你肯定偷懶沒帶它去,對不對?!”


    “伊流川!你再懷疑我試試!”我朝伊流川惡狠狠地揮了揮拳頭,“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寵之家’寵物醫院的老板好了,真是……怎麽會有你這種性格惡劣、品質低劣的家夥!”


    “你那麽激動幹什麽!我隨便說說不行啊!”伊流川抬頭挺胸,吼得比誰都理直氣壯,“去買衣服吧。你應該慶幸有本少爺在,不然以你的眼光……”


    閉嘴,豬頭川!我發現我越來越討厭你那張大蒜嘴了!”我氣哼哼地朝額前吹了口氣。


    上帝啊!遲早有一天我會被這家夥氣死的。不過,想起即將要死去的“少尉”,我又開始止不住地心虛。我扯了扯伊流川的衣角,小聲問道:“那隻貓,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恩?”伊流川停下腳步。


    “如果說……我和那隻貓,你隻能選一樣,你會選誰?”天哪天哪!—口—//話一說完,我恨不得拍自己十幾巴掌!這都說了些什麽啊,怎麽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難道潛意識裏……


    伊流影早上說過的那句話突然躥見了我的大腦:


    “如果我說,其實你在流川的心裏還抵不上你手中的那隻波斯貓,你會信嗎?也許你不會……但如果你受傷了,可以隨時回來找我,因為我在這裏,一直會在這裏。”


    “臭老鼠,你怎麽會突然說這些奇怪的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伊流川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怎麽拿自己和動物比啊!”本就引人注目的他因為笑聲太大,馬上成了酒店裏所有人的視線焦點。


    “我……我隻是……”我惱羞成怒,給了伊流川一記結結實實的窩心拳,“你管那麽多,幹什麽?!我隻是問你,我和少尉,如果有天到了世界末日,你隻能選擇其一,你會選誰?!”


    “拜托!這種‘如果’根本不成立,好不好!”伊流川拽著我的胳膊出了“瑞士”酒店,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真不明白你們女孩一天到晚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東西,為什麽會問出這種稀奇古怪的問題!”


    沒得到伊流川的回答,我十分不甘心!我掙脫了伊流川的手,仰起臉用非常認真的口氣說道:“這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問題,更不是什麽好笑的事!我再問你一次——伊流川!如果有天世界末日,我和‘少尉’你隻能選擇其一,你會選誰?!”


    “呃……”伊流川看著我嚴肅染鎮的表情,收起了笑容。


    “說啊,你選誰?!”我催促道。


    求求你,千萬別說出那個讓我害怕的答案。如果一切真如伊流影所說,我作再多的努力都是徒然的話,那我該什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


    “夠了吧你!我討厭這個樣子”伊流川皺著眉頭,“與其在這裏問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不如努力想想怎麽做才能讓我更喜歡你一點。隻會胡亂比較的你,我一點也不這。”


    “哈哈哈哈……搞什麽呀!我隻是故意逗你玩玩的,瞧你剛剛認真的那樣子——‘隻會胡亂比較的你,我一點也不這’!”我一邊模仿伊流川的口氣說著,一邊哈哈大笑起來,“我才不會無聊到拿自己去跟一隻小破嘛比呢!哇哈哈哈——”


    其實有誰明白我現在冰冷的心,就好像掉進了一個四麵不透風的冰庫,再也溫暖不起來了。


    “喂,別笑了你,笑起來的時候鼻孔好大,難看死了!”伊流川拉開白色“勞斯萊斯”的車門,粗魯地把我推了進去。


    我身子軟趴趴地躺在座椅上,再沒有一死力氣來反駁伊流川的話了,也許得不到愛,終究是我米琦的宿命……可悲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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