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紹想躲沒躲開,不由臉黑如鍋。


    上輩子的嚴總是個喜歡自由搏擊和極限運動,還受過一段時間軍事訓練的王者,可現在的他卻是個多跑幾步就會喘得像隻死狗的弱雞,這他媽,青銅都夠不上啊!


    再一想荊無憂的年齡,嚴紹更是徹底無語了。


    不僅從王者跌到了青銅之下,他還莫名其妙地多了個算起來才剛剛初中畢業的童養媳……


    這操蛋的封建社會。


    ***


    從原主的記憶看來,荊無憂是寧遠伯故人之女,因父母雙亡,家道中落被寧遠伯接進伯府,成了原主的童養媳——之所以是童養媳而不是養女,是因為她還在娘胎裏的時候,就已經與原主有婚約了。


    寧遠伯兩口子是厚道人,並沒有因為荊家沒落了就翻臉不認人,荊無憂住進伯府之後,兩人一直對她疼愛有加,荊無憂也一直視他們如親生父母。


    所以看到嚴紹對羅氏不敬,她的反應才會那麽大。


    嚴紹懶得跟個小丫頭計較——當然,就他現在這身體,想計較也計較不了,荊無憂雖然個子嬌小,但作息規律,生活健康,身體可比原主這個酒囊飯袋好多了。


    所以最後,他還是認命地學著原主的樣子跟羅氏低了頭:“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娘你趕緊讓這死丫頭放開我!”


    “什麽死丫頭,有你這麽叫自己未來媳婦的嗎?!”羅氏擦著眼淚氣道,“你知不知道昨晚多虧了無憂?要不是她有事去找你,發現你昏迷在了床邊,你這會兒早就沒命了!”


    說到這羅氏忍不住後怕,“還有,以後不許你再跟那些個不三不四的人往來,這回哄你吃助興藥,下回指不定會哄你吃什麽,咱們家就你這麽一根獨苗,你說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兒,我和你爹可怎麽辦!”


    剛才情況太混亂,嚴紹沒仔細聽她的話,這會兒才聽清楚她在說什麽。


    他一愣,眉頭皺了起來:“什麽助興藥?”


    原主什麽時候吃助興藥了?他明明隻是很純潔地喝醉了酒。


    作者有話要說:


    《暴發戶式暗戀》已完結,養肥的寶寶們可以開宰了哈!


    【軟萌皮皮蝦暴發戶女主vs驕傲高冷落難大少爺,校園小甜餅,不甜不要錢!(戳專欄或者直接搜書名就可以找到了)】


    ------


    接檔文《我養胖了我的死對頭》求預收=v=


    文案1:煙羅有個恨之入骨的仇人,那人曾把她種在花盆裏澆了八千八百年的水。


    她發誓要把他扒皮抽筋連骨頭一起吃掉,可當她終於從花盆裏出來的時候,他卻隕滅了。


    煙羅很生氣,上天入地地找了兩千年,終於在二十一世紀的某個街頭找到了他的轉世。


    可他怎麽成了個半點修為都沒有,還一身病的人類弱雞???


    不屑欺淩弱小的煙羅皺了皺眉,決定想辦法把他養肥養壯一點,然後再把他扒皮抽筋連骨頭一起吃掉!


    後來她終於如願了,但是這個吃法好像……有點不對?_(:3」∠)_


    文案2:科大對麵的胡記黃燜雞最近換了個新老板,新老板是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就是性格有點傲,還總是神神叨叨的。


    眾人一開始覺得她腦子不大好,後來……


    “臥槽腦子不好的是我們!仙姑救命啊啊啊!!!”


    假仙姑·真妖怪老祖宗煙羅:“救命可以,先給錢。”


    養隻人類弱雞太費錢了!


    【一句話簡介:妖豔呆萌·不是人女主vs病弱腹黑·陰陽眼男主,都市捉妖文,蘇蘇蘇,爽爽爽】


    第2章


    “你還裝!大夫都說了,你昨晚會突然昏倒,就是因為喝了酒還吃了那種東西,以致氣血逆行,險些喪命!”羅氏又氣又怕地說。


    荊無憂也是抿著小嘴看著他,一臉“你真是太胡來了”的譴責模樣。


    嚴紹:“……?”


    嚴紹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不對,他仔細翻看了一下原主的回憶,確定他昨天隻是和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喝了酒,並沒有碰羅氏口中的所謂助興藥。席間倒是來了幾個助興的歌姬,但原主也就是拉著她們劃了一會兒拳,調了一會兒笑,然後醉醺醺地睡過去了。


    再醒來,他已經被小廝扛回家。


    至於這之後輕薄荊無憂的事,原主一直不怎麽喜歡荊無憂這個在他眼裏“又凶又呆,小小年紀就老氣橫秋,一點都不可愛”的未婚妻,可昨晚卻莫名其妙地對她有了那方麵的衝動,雖然一開始是因為荊無憂說話惹惱了他,他才會怒上心頭,想著“給這死丫頭一點顏色看看”,可後來就有些失控了,意識也變得模糊……


    想到這,嚴紹心裏那點不對漸漸擴大。


    明明沒吃卻被大夫查了出來什麽的,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原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人下藥了。


    可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


    仙人跳?桃花劫?


    不像,因為昨天從頭到尾,原主身邊都沒出現過在這方麵有可疑的人。


    難道是大夫誤診了?


    可能性也不大,事關原主的性命,羅氏等人肯定不會這麽草率。而且原主的死,仔細一想也確實有點突兀。


    嚴紹眼睛微眯,心頭漸漸沉了下來。


    所以原主到底是怎麽死的?


    ***


    羅氏不知自家兒子身體裏已經換了個芯,更不知道嚴紹在想什麽,又訓了他幾句,這才感覺心裏舒坦了點。


    她出身宗室,又是家裏唯一的女兒,從小就是被嬌養著長大的。哪怕後來家裏出了事,風光不再,她也因為及時出嫁免去了被連累的命運。


    夫君寧遠伯又是個寵妻狂魔,雖然和他兒子一樣是個廢柴紈絝,沒什麽大出息,但對羅氏卻是一心一意,疼寵有加,家裏什麽妾室通房都沒有。


    羅氏這一生堪稱順風順水,唯一的不如意,就是原主這個兒子。


    寧遠伯府人丁不旺,已經接連三代單傳,為此羅氏的婆婆,也就是寧遠伯府已故的老夫人非常重視原主這根獨苗,一出生就把他抱到自己身邊養著不說,平日裏更是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寵得跟眼珠子似的。


    原主就是這麽被養歪的。


    這年頭非常重孝道,羅氏不能對婆婆表示不滿,隻能暗中想方設法,希望能把原主的性子掰回來,可惜一直沒起什麽作用——老太太病故的時候,這倒黴孩子已經十五歲,性格早就成型了。


    這些年她沒少為他收拾爛攤子,也沒少被他氣著,這會兒見他竟沒有像往常一樣不耐煩,也沒有再跟自己頂嘴,不由有些意外。


    但羅氏沒有多想,她昨晚一宿沒睡好,這會兒實在是有些累了。


    荊無憂見她精神不好,抬手扶了她一把:“太醫不是說紹哥哥隻要能醒來就沒事了嗎?芳姨,您去休息吧,我留下照顧他。”


    羅氏不知道原主昨晚欺負她的事兒——荊無憂沒說。她回神,欣慰地拍拍她的手,語氣瞬間從暴風疾雨變成了細風暖陽:“好孩子,你也守了一晚上了,回去歇著吧。至於這混小子,甭管他,讓他自個兒待著反省去!”


    嚴紹:“……”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丫頭才是她親生的呢。不過想到原主那時不時就氣得爹媽直跳腳的狗性子,他又覺得可以理解了。


    “好,我跟紹哥哥說幾句就走,您先回吧。”荊無憂點頭,聲音輕軟,眼睛微彎的樣子看起來乖巧極了。


    羅氏看得母愛泛濫,忍不住捏了捏她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又對兒子的貼身小廝說了幾句看似沒好氣實則是關心叮囑的話,這才扭頭走了。


    荊無憂目送她離開,再轉頭,臉上乖巧的笑容就變成了肅然。


    “你昨兒吃的那種藥,誰給你的?”


    嚴紹:“……”


    嚴紹看著這在長輩麵前各種軟萌可愛,在原主麵前卻總是跟個小老太太似的管得又嚴又多,還經常動手揍他的小姑娘,嘴角沒忍住抽了一下。


    小丫頭演技不錯啊。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見他眼神古怪地看著自己,半天不說話,荊無憂皺了一下眉,板起肉肉的小臉說,“我問你話呢。”


    嚴紹回神,學著原主的樣子斜了一下眼睛:“你問我就要答?憑什麽?”


    那模樣特別欠揍,荊無憂低頭看了看自己有點發癢的拳頭,想著他剛從鬼門關裏回來,忍住了。


    “憑你打不過我。”她抬起頭,慢吞吞地威脅道,“你若是不好好回答我的話,從今天起我就把你綁在府裏,哪兒也不許去。反正芳姨說過,隻要能叫你聽話,什麽法子我都可以使的。”


    她說的很認真,顯然真是這麽想的。嚴紹:“……”


    換做原主,這會兒隻怕已經炸毛跟她吵起來了,可我們嚴總畢竟是個年近三十的成年人,不至於跟這麽個小丫頭較真。他揉揉微跳的額角,懶得再跟她廢話:“你們說的那種藥,我壓根就沒碰過。”


    “什麽?”荊無憂猛然抬起頭。


    嚴紹本來以為她問這個問題是想知道誰帶壞了原主,這會兒見她反應大得不僅僅像是驚訝,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一點不對。


    “你……你真的沒有碰那種藥?”


    看著她嚴肅緊繃的小臉,嚴紹若有所思,沒有馬上回答。


    荊無憂心裏著急,忙說,“到底怎麽回事,你老實告訴我,我就把我這個月的月例給你花。”


    定遠伯夫婦對她就像對自家孩子,每個月都會給她月例。雖然數額不算大,但對花錢大手大腳,身上的銀錢總是不夠花的原主來說,也還是有點吸引力的。


    除了威逼還知道利誘,小丫頭倒挺有手段。


    嚴紹挑眉,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我昨天就隻跟人喝了點酒,醉倒之後在燕春樓裏睡了會兒覺,別的什麽也沒幹。你們說的那玩意兒,我別說碰,就是見也沒見過。”


    原主雖然是個喜歡到處鬼混的紈絝,但一方麵是自己還沒開竅,另一方麵是已故老太太也怕他年紀輕輕的會弄壞身體,在這件事上管得和羅氏一樣嚴,所以這吃喝嫖賭裏的嫖,他是不沾的。平時去風月場所,也就是吹吹牛逼湊湊熱鬧。事實上,他連童子身都還沒破。


    荊無憂不知想到了什麽,小臉有點發白:“你沒碰,身上卻出現了過量服用那種藥之後才會出現的症狀……難道,難道真是樂逍遙……”


    “樂逍遙?”嚴紹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沒搜索到這三個字相關的東西。


    荊無憂這才發現自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她驚了一下,忙起身說:“沒什麽,那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回來。”嚴紹怎麽可能讓她走,起身堵住她的去路,不容拒絕道,“把話說明白,樂逍遙是什麽玩意兒?”


    荊無憂不想說,但嚴紹怎麽都不肯放行,她又顧忌他的身體不敢對他動粗,隻能皺著眉毛妥協道:“樂逍遙是一種從北邊兒狄國傳進來的毒·藥,中了這種毒的人會出現過量服用助興藥後血脈逆行的症狀,然後在三個時辰內暴斃而亡。這種毒不難解,但因為十分罕見,顯出來的症狀又常常讓人誤會,所以很容易錯過解毒時間。昨晚你昏倒之後,我讓人去請了大夫,大夫說的幾句話讓我想起了這種毒,所以我才……”


    嚴紹一聽就知道原主十有八九是因為這玩意兒嗝屁的了。


    不過這世上居然真的有這種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東西,三觀再次被顛覆的嚴總默默消化了一下,才問:“你是怎麽知道這種毒的?”


    不是說很罕見嗎?她一個深在閨中的小丫頭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而且他記得她家是南方的,家裏也隻是普通書香世家,之所以能和寧遠伯府結親,是因為她爹十幾年前曾意外救過南下遊玩的原主爹娘。這樣的出身,按說是沒有機會接觸到北狄那麽遠的地方才有,並且並不常見的東西的。


    荊無憂一愣,移開視線說:“我……以前偶然在書上看到過。”


    一聽就是假話,不過嚴紹也沒深究,隻看了她一眼說:“那你覺得給我下毒的人會是誰?”


    原主雖然行事荒唐,得罪了不少人,但那都是些小事,不至於招來殺身之禍——更別說對方還用上了這麽複雜的殺人手段。嚴紹來回想了兩圈,沒發現可疑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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