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就沒再勸,認真提醒他,“對了博哥,你以後看到剛才那個女生,得繞著她走啊。”


    齊博迷茫:“哪個女生?”


    “……”


    齊博的關注點都在邰墨身上,問時棲,“那個大帥哥在追你不?”


    時棲迷茫:“哪個大帥哥?”


    “……”


    齊博提醒,“就那個邰墨啊。”


    “啊,你說他啊,”時棲慢吞吞地嘀咕,“他是大帥哥嗎?”


    齊博被時棲這麽一嘀咕,反口了,“要是和寇哥比的話,那確實不算大帥哥了。你別打岔,我問你,邰墨是不是追你呢?”


    時棲眼睛眨啊眨,不記得邰墨有和她告白過,否認說:“沒有的,博哥你別和寇醉說啊。”


    “我和他說什麽啊,”齊博吊兒郎當地笑,“我就是感覺他看你的目光不太一樣,沒事兒,回去吃飯吧。”


    寇文被逼著,給寇醉踩了半小時的背。


    等寇文聽趴著的寇醉再沒動靜時,才發現寇醉睡著了。


    寇文躡手躡腳地給他蓋了張毯子,遙控器關閉遮光窗簾,房間裏陷入一片黑暗後,他輕悄悄地離開。


    出去後,想起寇醉手機,寇文又折返回來,上劃著調成靜音,再次悄無聲息地出去。


    離開後再次進來,又往床頭櫃上放了杯水,俯身看了會兒他哥。


    想幫他哥揉開皺著的眉心,沒敢碰,怕把他碰醒了。


    寇醉難得有空睡覺,這一覺睡得很深很沉。


    醒來時房間黑暗得像半夜,睡得口幹舌燥,摸到床頭櫃上的水喝了。


    問房間裏的智能幾點了,才發現睡了六個多小時,現在剛過晌午。


    拿出手機,寇醉倚在床頭看微信消息。


    正要點進時棲的微信,看到齊博新消息的最後一句話,“再不追,就被別人追走了啊。”


    房間的窗簾和燈都未打開,寇醉的眼睛隻被手機背景光罩著,眸光裏黑沉沉的。


    齊博發來的信息刷了屏。


    “今天中午時棲以前同學路過校門口,有一個小帥哥!”


    “名叫抬末,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倆字。”


    “我一看他瞅時棲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喜歡時棲!”


    “還約時棲周末去海邊燒烤!”


    “還要戴折疊自行車過去,載時棲遛彎!”


    “這才半個月啊,喜歡時棲的就好幾撥了。”


    “也是,時棲長得確實好看。”


    “我說寇哥,我總覺得你也喜歡時棲吧?”


    “你不追嗎?”


    “再不追,就被別人追走了啊。”


    寇醉眯著眼,眸光深邃而幽深,定定地落在最後這句話上——再不追,就被別人追走了啊。


    這行字像魔咒,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寇醉返回去看時棲的微信。


    房門突然被推開,外麵的日光映進來,房間變亮,然後是端著杯綠色果汁的寇依心的聲音,“我睡醒了,來繼續討論你接下來的路。”


    寇依心讓智能把窗簾打開,拽著沙發椅坐到寇醉窗邊,看寇醉深沉的模樣,皺眉說:“你這什麽表情,有人搶你錢了?”


    寇醉神色恢複平常人前時的慵懶,挑眉笑,“誰那麽有本事,還能搶我東西?”


    寇依心一分鍾都不想和寇醉貧嘴,喝著綠汁兒說:“我早上說錯了,不是讓你選擇住校還是住家,應該是說讓你選擇住校,還是調班住家。你班那個班主任說了,隻要你在他班級,就必須住校。”


    “你考慮清楚了,”寇依心把利弊給他翻開看,“蔡源是三中理科複讀班最有名的,人很負責,你在他班級,他肯定能給你盯出個本科。而且棲寶和你一個班,還能幫你。如果調班住家,我會天天罵你,你還不一定能考上大學。”


    寇醉沒說話,低頭看手機,齊博的最後一句話像一句提示語——再不追,就被別人追走了啊。


    寇依心放下杯子,整個人陷進沙發椅裏歎息,“你姑我,曾經喜歡過一個男同學。當時我戴牙套,還胖,總想摘了牙套,減肥瘦下來後,再去親近他。結果可想而知,就是錯過了。這和你上大學一個道理,就算你現在月收入百萬,等你以後後悔時,就已經錯過了。”


    寇醉仍沒說話。


    寇依心和侄子掏心掏肺,“我不想拿你媽的事給你壓力,不想提她讓你難受。但是你知道,我三年前本來要結婚的,結完婚和他一起出國,但是因為這事兒,也分手錯過了。我知道你著急還錢,但真不差這一年,你就當作是還我的人情,借我一年時間,讓我心裏好過一點。”


    寇醉終於抬頭,想到了什麽似的,很毀氣氛地笑了聲。


    寇依心皺眉不悅,“你笑什麽。”


    “我笑,”寇醉拿起另一隻枕頭抱在懷裏,偏著側顏笑,“姑姑你,好像沒戴過牙套,也沒胖過。”


    “……”


    寇依心忍住掐死寇醉的衝動,沒好氣地最後問他,“說吧,是調班還是住校。”


    寇醉低眉順眼地把玩著手機,一圈一圈地轉著,窗外陽光在地上的影子變幻了位置。


    想起時棲在蔡源辦公室裏,急得拽他衣服,嗓子緊得聲音有些抖,“你別退學,也別調班。”


    “行吧,”寇醉驀然露出一抹心甘情願般的笑,唇線的弧度似有春色,“不退學,不調班。”


    時棲晚上終於在秦豔嬌的一步一步的指導下,關注上了撩神。


    撩神的id是一堆胡亂排列的英文字母。


    怪不得她那天沒找到。


    說好的每晚都直播的撩神也沒直播,隻有一個錄製好的小視頻。


    時棲點開看,很詫異地發現撩神戴的麵具是藍胖子。


    是直播時的那種錄製小視頻,撩神背景是一片白牆。


    他坐在看起來很舒服的真皮太空艙沙發裏,坐姿很隨意,有點散漫。


    隻說了一句話,“謝謝,關注我啊。”


    聲音含笑,是好聽的廣播音,音色低沉,尾音輕輕向上翹著,很簡短,輕飄飄的,有點令人意猶未盡的好聽。


    時棲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的語氣和寇醉好像。


    但是寇醉的聲音還是有少年氣息,像清泉一樣舒服。


    這個撩神的聲音,聽起來年紀大一些。


    時棲覺得這樣緩慢而輕撩的一句話,和寇醉說的“謝謝,小美人啊”特別像。


    寇醉是不是也偷偷看撩神直播了?還故意模仿寇醉?


    時棲腦子一抽,就給寇醉發了條微信,“,你沒事兒的時候看直播嗎?”


    感覺自己的語氣好像有點刻意,她就又加了一句話,“聽說好多直播小姐姐都長得好好看。”


    寇醉發來語音,“我說,我寧願你叫我大侄子。”


    時棲:“那我叫你寇寇,你別跑題啊,你看直播不?”


    寇醉發來文字,看起來很鄙視直播軟件,“不看,低俗。”


    “……”


    時棲心說如果寇醉不看直播的話,那可真是天生的情種啊,不然怎麽就總在不經意間,就把她給撩到了。


    另外,依然想問寇醉和姑姑談得怎麽樣了,還是不敢問,怕他嫌她聒噪心煩。


    時棲返回軟件看撩神主頁,撩神還是沒直播,就向秦豔嬌要了正在直播的主播號,無聊地看了看。


    一個女主播說:“撩純情女孩最好辦了,對著女孩耳朵吹氣,曖昧地說一句‘你真好看’,女孩耳朵準紅,女孩的耳垂很敏感的。”


    “但是這個就比較分長相和分寸了,帥哥怎麽撩都會讓人心動,要是醜一點的,就很容易過頭和油膩。不過話說回來,女孩在男孩耳邊這麽做,也八成能撩動,男的敏感的是耳朵後麵那塊兒。”


    “撩神說隔靴搔癢最撩?這撩神是不是處過百八十個對象啊?開玩笑開玩笑,可別讓撩神知道我說他壞話。”


    時棲聽著揉了揉耳朵,要對著寇醉耳朵吹氣嗎?


    算了,不敢。


    ……不要算了,要不就試試?


    雖然寇醉現在隻把她當好玩的妹妹,或許她撩了以後,寇醉就動心思喜歡她了呢?


    秦豔嬌每天資訊很多,忽然和時棲八卦,“我日,聽說有個搞戶外直播的小網紅,已經追到撩神了!才追了半個月,就追到了!”


    時棲很客觀地嘀咕,“那這個撩神,應該不是什麽好男人吧?”


    秦豔嬌都要被氣死了,完全把撩神當愛豆了,“撩神肯定是好男人啊,不正經的是那個小網紅!”


    時棲很大膽地猜出來一件事,“ 撩神今晚沒直播,難道是在和小網紅約會?”


    秦豔嬌咆哮:“絕!對!不!可!能!”


    時棲心疼地歎息,可憐的小嬌嬌,居然被一個戴著哆啦a夢麵具的男人,給撩得失去了理智。


    她肯定不會。


    時棲第二天到班級,第一眼就是看寇醉的座位有沒有人。


    結果是沒人。


    時棲翻出物理習題,一道又一道地,圈出一百道題。


    寇醉如果真調班了,她就去他新班級,跟在他屁股後,讓他給她講題。


    晨讀休息時,時棲繼續圈題,忽然就用餘光,瞥到從前門走進來一個人。


    腿很長,步伐邁得氣定神閑,一步又一步,停在她麵前。


    時棲滿心歡喜抬頭,果然看到是寇醉。


    頭發蓬鬆柔軟,看起來精神不錯,眼睛下麵的烏青變淺,含笑的眼睛裏,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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