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倆女生呆若木雞。


    不可置信剛才看到了什麽奇葩場麵。


    寇醉對兩位女生紳士點頭說再見,捏著時棲的耳朵走向女生宿舍樓。


    時棲耳朵都被拽疼了,“小舅舅我錯了,我不是幫你解圍嘛,你還得謝謝我呢。”


    寇醉送她到宿舍樓下才放手,輕哼了聲,不和她一般見識的輕哼。


    時棲嗬嗬仰頭笑,“,你考的怎麽樣?能過四百五嗎?”


    寇醉自上而下地睨著她,輕飄飄地說:“看緣分吧。”


    “……”


    都不看運氣看緣分了,怕是要完。


    寇醉轉身回宿舍,點亮手機看了看屏幕日期。


    莫名想記住這一天的日期。


    狀似無心之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聽者沒在意,說者用心。


    複讀班繼續日複一日地、沒有任何活動地、枯燥地學習。


    蔡源輪著批完了二十八班理綜的物理卷子,每天的門都是被他一腳踹開的,恨不得把他們腦袋拆了往裏麵灌知識點,惡狠狠地講題。


    終於二十八班成績下來了,沒達成蔡源目標的同學占了一半多。


    其中不包括寇醉。


    寇醉剛剛好的考了450分。


    但是包括時棲。


    時棲剛剛好的考了699分。


    時棲趴在桌子上痛苦地唉聲歎氣,她前桌齊博都通過了蔡源的要求目標,這世界說不公平就跟龍卷風似的。


    齊博回頭笑話,“時棲同學,你可是高考狀元啊,怎麽就 學習退步了呢?”


    “不是退步了,”時棲下巴貼在桌子上看他,“是我沒算好卷麵分,差了一分,我懷疑是班主任故意給我多扣了一分……”


    體育課,體育老師沒來,蔡源來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狂怒著喊,“所有沒達到目標的,現在就跟我出去蛙跳!以後你們這一半晚自習十一點下課,看你們下次月考能不能長臉!”


    齊博震驚中夾著幸災樂禍,“班主任也太狠了吧。”


    時棲立刻就想到裝肚子疼去醫務室,顫顫巍巍舉手,但中間一排的一個女生先她一步舉手,“老師,我請假。”


    蔡源一臉冷漠,“請假,行,銷假後就加倍,這就是規則。”


    女生慢慢地放下了胳膊。


    時棲也趕忙放下。


    但是蔡源抓到了時棲的小動作,“時棲,你有事?”


    蔡源叫時棲兩個字的同時,寇醉的輕笑聲就響了起來,他還回頭對時棲挑了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媚眼。


    隨著寇醉眼神加笑聲裏對她幸災樂禍的勁兒加深,一個想法湧出時棲心頭。


    時棲乖乖站起身,“老師,寇醉之前說過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寇醉:“……”


    蔡源皺眉,“說人話。”


    時棲乖巧說:“就是寇醉同學說了,隻要班級裏有一人不達成您目標,他就一直陪著受懲罰。”


    班級裏稀稀拉拉地笑了起來,寇醉眯眸看時棲,無聲地給她擲過去一個“你等著”三個字。


    蔡源難得同意時棲的說法,緩緩點了頭,“寇醉這麽有集體榮譽感,很值得表揚,那就一起吧。”


    “老師,”寇醉雙手托腮仰頭看講桌上的人,“您剛才不是還說規則,您別打破規則啊?”


    “規則啊,”蔡源淡道,“定了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


    “……”


    二十來人浩浩蕩蕩地到了足球場。


    九月份,天氣依舊熱,時棲有氣無力地伸手擋陽光,站在方亦圓身邊小聲說:“一會兒我可能會死,記得別讓男生背我。”


    同時目光緊盯著排在中間的寇醉。


    有別的班級也在上體育課,有好幾個女生都圍了過來,站在不遠處指著寇醉捂嘴笑。


    時棲看不到寇醉的表情,但寇醉沒睡醒和沒骨頭似的,姿態懶洋洋的,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恣意的慵懶魅力。


    方亦圓和目標差了三十多分,還跟沒事人似的,盡職盡責地和時棲八卦,“你聽說了沒有,撩神好像和他老板在一起了。”


    時棲收回目光,震驚地差點咬舌頭,“沒聽說啊,他是彎的啊?”


    “不是,他老板是女的,”方亦圓在時棲耳邊八卦嘀咕,“聽說他老板實力特別強,暑假那陣挺火的網紅咖啡館,就是他老板開的。”


    時棲最近聽撩神的,穿紅衣服,時不時對寇醉表現出宛若長輩對小輩的關心,覺得無功無過算半個有用,還打算繼續聽。


    那萬一撩神和女老板跑了,她還看誰的直播幹貨啊。


    蔡源看時棲和方亦圓倆人在那嘀嘀咕咕的,一口哨子吹響,“時棲,你來排第一個,開始給我蹲起。”


    還沒開始蛙跳,時棲就覺得被烈日曬得要中暑。


    耷拉著腦袋去第一排做示範。


    餘光好像瞥見了校霸的身影,恍惚記起來校霸的體育課好像和她班級體育課是同一節。


    時棲回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林嘉軒的身影,他穿釘子鞋,腳下踢著足球,邊對她揮手。


    時棲禮貌地也回了手,繼續走向第一排。


    然後經過寇醉時,聽到寇醉意味深長的輕笑,“豬寶加油啊。”


    寇醉腦袋倚著一個男同學的肩上,一臉不正經的媚相,跟隻狐妖似的。


    但是他又隱約有點不高興似的,斂著眸子,眼眯得狹長,有些深邃。


    時棲凝神蓄力,“老師,寇醉說他要打前排,說他有腹肌他可以。”


    第26章 手背吻


    時棲實力演繹什麽叫做“我見不得你好”。


    她和寇醉一起在第一排做示範,做男女混雙蛙跳。


    寇醉邊跳, 邊斜眼睨著時棲。


    時棲不敢直視寇醉, 雙手抱頭, 胳膊正好擋著寇醉的視線。


    寇醉看不到時棲的眼睛,但不妨礙他把聲音傳送到時棲耳邊, 很不正經的聲音,“豬屁股。”


    時棲:“……”


    算了, 忍。


    忍一忍風平浪靜。


    三秒後。


    沒忍住。


    時棲小聲說:“驢屁股。”


    時棲說完不解氣, 又說:“雞屁股鴨屁股馬屁股都是你。”


    寇醉失笑著看她, “我說棲寶, 你自己回憶著往前品一品, 我來陪你跳蛙跳,都是你惹出來的吧,你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


    時棲使勁往前品了品, 覺得要追溯到他第一次和老師告狀說她總回頭的事。


    所以要怪還是怪他。


    雙方互相傷害了會兒, 時棲的腿就發沉使不上勁了, 渾身都沒力氣,越跳越慢越累。


    寇醉低頭看她之前受傷的腿, “還行嗎?不行的話和老師說。”


    時棲跳得直喘,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還行,其實傷得也不算多重,早好了。”


    “所以, ”寇醉一個起跳落地後, 問她, “到底是怎麽弄的?”


    時棲心說他終於問她了,說明還是很關心她身體的,但是她也真得不太想說。


    寇醉嗓音沉了兩度,“時棲。”


    他每次一叫她全名,時棲就渾身哆嗦,打了個寒顫後,時棲小聲說:“從樹上掉下來了。”


    一個很長時間的安靜。


    時棲掙紮著往前跳了一步,回頭看到寇醉正在笑。


    “……”


    寇醉跳上來,蹲在她旁邊繼續笑。


    時棲臉紅得異常,“你別笑啊,別笑了。”


    一陣陣愉悅的笑聲從他喉結裏發出,“我說棲寶,你真是每天都給哥哥驚喜。”


    “……”


    時棲兩次斜瞪他,看他好像把她當個特別蠢的小白癡在笑,不想在他心裏留下這樣的印象。


    時棲很輕聲地說:“接到電話的時候,我在樹上,一時間晃了神,就從上麵摔了下來。”


    寇醉的笑聲停住。


    時棲雖然沒有說是接到哪個電話,但他知道,她接到的電話應該是別人告訴她,他母親去世消息的電話。


    他之前曾誤以為時棲並沒有很關心他,不然為什麽六月八日到六月末,都沒有給他打過一通電話。


    但從時隔兩個月後,她和他說了對不起、並且總是關心他和逗他笑後,他就意識到,時棲知道他母親去世了的那一刻,心裏也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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