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柔沒事吧?”


    “誰知道?能跑步應該說明不算嚴重吧?”


    “她好受歡迎啊,不過腳下一個踉蹌就有人去噓寒問暖了。而且看那男的模樣好像不是學生吧?該不會是她的金主吧?”說話的人不懷好意地嘿嘿笑了兩聲。


    一旁的朱偉義心中早就對棠柔不滿了,這種惡心的女人, 就知道攀著男人往上爬!他冷哼道,“就是金主!棠柔這個人表麵幹幹淨淨的,內裏髒的很!當初要我幫忙作弊的時候對我那可是百般討好……”


    “那朱哥你有沒有借機做點什麽啊,要知道這種機會給可難得了, 棠柔長得畢竟不錯,你總不能虧本吧。”


    排排坐的幾個男生忽然發出了心照不宣的低笑聲


    “你這不是廢話嗎,朱哥肯定……”


    朱偉義難得享受這樣眾星捧月的感覺,膨脹道:“那當然,我還親過——”


    ——“你說什麽?!”一個聲音突兀地從旁邊傳來,溫召池長腿跨過台階,上來就拽住了朱偉義的衣領,眼神冷得嚇人,直接一拳揮了過去!“你有種當著老子的麵再說一遍!”


    溫召池家境良好,從小就學防身術,這一拳下去哪裏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學生受得了的,朱偉義當即被打得鼻血都出來,目露恐懼,當即嚇得連話都不連貫了:“我……我……”


    旁邊那幾個男生根本不敢上前拉架,溫召池那個氣勢太嚇人了,活像是一座被點燃的火山一樣,少年暴怒異常,拽著他的衣領,硬生生地把他給拖了了出來,道“你再說一遍!”


    “溫召池!”


    “溫少!”


    言益和錢天郜都吃了一驚,從後排衝了過來,伸手攔住了處於暴怒中的溫召池。言益的娃娃臉上也沒有平常那般的嬉笑,看了看眾人,直接皺著眉,冷眼看著地上的朱偉義,“你說了什麽?”


    這個人平時慫的很,怎麽把溫家小少爺給惹了?


    朱偉義胸膛不住地起伏著,壓根不敢看溫召池的眼眸,看了這個架勢誰還不懂啊,溫召池怕又是一個家境不錯的富二代!這種人自己根本鬥不過!他立馬就慫了,伸手擦了擦嘴角,小聲猶猶豫豫道:“也沒說什麽,就是說了幾句棠柔的事情。”


    又是棠柔!


    言益隻覺得頭疼,那天吃了一頓飯他就知道溫召池對棠柔絕對沒有釋懷。朱偉義能說棠柔什麽好話,這不妥妥地撞到槍口上了嗎?他按住溫召池,口中連連道:“溫少,要打架也別在這裏,萬一把老師招來了就不好了。要是被老師……”


    溫召池如同一頭暴怒的猛獸,眼眸裏的暗色讓人觸目驚心,就連言益這種在嚴厲父親手下長大的人都有點怕了。溫召池指著朱偉義眼眸微垂,聲音平靜道,“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你跟棠柔到底什麽關係?”越是平靜的語氣卻越是駭人.


    “沒,沒關係。”朱偉義懼怕地看了危險的溫召池一眼,心中對自己剛才的大言不慚後悔不已,誰知道棠柔那個家夥居然這麽受歡迎啊。他口中結結巴巴道,“隻是我跟她表白過。”


    “然後呢?!”


    “然後……”朱偉義臉上閃過一絲屈辱,良久才低著頭窩囊道:“她叫我滾!”


    場麵忽然沉默了兩秒。


    言益、錢天郜:???


    溫召池也跟著沉默了兩秒,他慢慢地收回手,十分做作地整理了下衣服,遮住了嘴角的弧度,眼中的暗色消失不見,口中硬邦邦地強調道,“那你這樣亂說也不對的!”


    眾人:……


    ……………………………………


    “宿主……”


    “你別跟我講話!”


    小係統看著地圖上越來越近的幾個大紅點,好半天又心虛道:“宿主……”


    “你別跟我講話!”


    “……”哼,不講就不講!


    棠柔差點氣死,這個係統天生就是克製自己的吧?剛才就算沒氣得摔倒了,恐怕也得笑岔氣。真是見鬼了的鼓舞光環!剛才唐白楊還特意過來問她有沒有事,這種時候當然不能說有事啊。不過唯一比較欣慰的是,就算這次跑到了最後,眾人也都一副心疼極了的表情看著她。


    尤其是張欣寧,高挑明豔的美女一直心急如焚地站終點處等著她,一看到她過來,口中又是埋怨又是心疼地幫她擦著汗,口中道:“你說說你這麽拚命幹什麽,都摔了還不老實點!”張欣寧得心驚膽戰,她看過棠柔追小偷的視頻,自然能對比出現在這個速度已經慢了太多了。腳肯定是扭了!


    她遞給她了一瓶水,棠柔接了過來,眨了眨眼睛道,“我沒有扭到腳,隻是被嚇了一跳。”畢竟這個鼓舞光環開的有點坑。


    “你還說!”


    容顏精致的少女不再反駁,很乖地坐在那裏聽著她的話,汗濕的鬢發貼在肌膚上,明明還流著卻依舊讓人覺得是冰肌玉骨,隨便一眼讓人心都直顫。張欣寧哪裏還舍得責備她。


    “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吧?溫召池也轉到x大的金融係了。你要是跟他關係不太好,你最好別去招惹他……”張欣寧看著她,欲言又止道,“畢竟你爸媽可能沒有辦法和溫家……”她說的很委婉。


    棠柔的家境不好,誰也不好意思問她家裏的具體情況,就連張欣寧也不知道她沒了母親。但平時穿戴吃喝都能看出她的窘迫。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當然沒辦法和一個富二代家庭相比,萬一兩個人鬧了什麽矛盾,恐怕吃虧的都是棠柔了。


    溫召池啊……


    少女擰瓶蓋的動作忽然就慢了下來,她抬眸,在不遠處一個戴著墨鏡的少年靜靜地看著她,隔著那喧鬧的人群,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一眼。


    司故。


    棠柔忽然勾了勾唇,喝了一口水,轉頭看向張欣寧,乖乖地應道:“我知道了。我會和溫召池保持距離的。”


    真是太聽話了,又可愛又聽話,讓人忍不住手癢想摸摸頭。


    “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張欣寧忽然俯下身,今天陽光燦爛,溫度剛好,學姐剛好穿了一條低胸小裙子。


    棠柔看著白皙胸口的點點春色:……


    係統:“滴,請宿主非禮勿視!請宿主非禮勿視!”


    張欣寧定定地看著她,這個姿勢像是將她困在她的身影之下一般,她的眼眸銳利如鷹,問道:“你是不是喜歡言益?”


    還沒反應過來的棠柔一臉懵逼:?趕過來想看看她有沒有事的溫召池一聽這話,腳步慢了下來,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同樣一臉懵逼的言益。


    娃娃臉:?


    棠柔立馬否認三連,然後仰頭微笑道:“比起言益,我更喜歡學姐你啊。”


    溫召池:!結合前一天某人說的話,他仿佛知道了一些事實。


    第22章


    竟然是這樣,居然是這樣!難怪自己這麽優秀, 棠柔居然還不喜歡, 原來她真正喜歡的居然是……


    處在震驚中的溫召池忽然察覺到了某道不一樣的視線, 很熟悉, 似曾相識。他轉眸, 順著那道視線成功地找到了跑道旁戴著墨鏡的少年——他的眼眸一縮,天馬行空的思維瞬間被拽了回來,他眯了眯眼睛。


    那年自己攔不住想要去找棠柔麻煩的父母。就是這個人, 他站了出來幫棠柔收拾了所有的事情, 不知道和自己父母說了什麽,自己父母從此偃旗息鼓, 再也沒有提過棠柔這個名字。溫召池這回再見到棠柔之後,也一直都沒有問棠柔關於這人的事情。


    當年的司故也是這樣戴著墨鏡,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就算沒有我,棠柔如同肯低頭,這件事情也就那麽回事。”


    這句話包含太多東西了。棠柔, 她到底有怎麽樣的過去?自己似乎從來就沒有了解過這個女孩子。他慢慢握緊了拳頭,胸膛中有種莫名的情緒翻滾著……


    對棠柔來說,自己這個男朋友到底算是什麽?


    司故當然知道棠柔這個前男友。他微微抬起下顎, 冷淡地點點頭,權當是打過招呼了,他徑直走到了那個女孩麵前,站定, 全程沒有多看別人一眼.這個少年身上莫名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矜貴感,讓人望而生畏,他走到哪裏,哪裏都會稍微讓開了點。他站在她麵前,身體的陰影擋住了照射向她的陽光:“需要去醫院嗎?”少年的語氣平靜熟稔,仿佛他們並不是好幾年沒見,隻是幾天沒見而已。


    “不用。”棠柔放下水瓶,她仰頭看向他:“有事嗎?”


    司故沒有說話。這麽多年沒見,這個女孩越發美麗精致,她的五官比她母親都要好看很多,脖頸如天鵝般修長,隱約可見雪白肌膚下的青色血管,搭在水瓶上的手指指甲粉色如花苞般嬌嫩,莫名勾人。司故斂眸,淡淡道,“你爸爸叫我過來接你去s市一趟。”


    “你覺得你來我就會去?”


    “至少比你爸爸親自來效果好。”


    棠柔沉默了兩秒,點頭認同了這個說法,“你說的沒錯。”要是棠耐來的話,自己真的會直接翻臉走人,絕對做不到現在這樣表麵的平靜。比起小姨,她更痛恨棠耐。那個男人毀掉太多人了,有時候想到都覺得惡心。


    “吃頓飯,慢慢聊?”


    棠柔頷首,對著張欣寧說了一句抱歉之後轉了起來,就要跟在司故身後離開這裏。然而在路過某個少年的時候,一直站立在原地的溫召池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緩緩抬眸,看向司故,眼神中情緒莫測,口中卻輕笑一聲,“怎麽?你們這是要去哪裏?要不,帶上我唄?”


    司故偏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


    溫召池的眼眸很冷,冷冽之下卻是憤怒的火焰,沉下臉的溫召池身上危險感十足。這個男生……司故慢條斯理地摩挲著手上的戒指,眼神微涼,不過是棠柔的前男友罷了。棠柔本來就是這麽個性格,指不定這些年交往了多少個男朋友。這個也沒什麽特別。


    張欣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熱鬧不嫌事大,她靠近言益,“我怎麽覺得這兩個人有點怪怪的?”


    “哪裏怪了?”


    “好像一個漠然大氣的正室,和一個爭風吃醋的寵妾。”


    言益:“……那咱們兩個呢?”


    “養在外麵不可見人的外室啊。”


    言益:……這tm都是什麽比喻啊!但他詭異地覺得還真有那麽點意思。尤其看這氣勢,溫召池完全不占優勢啊!嘖嘖嘖,早知道應該揣個西瓜過來。


    係統眼睜睜看著紅點越來越耀眼,差點一癟嘴哭出來。這麽多天的努力都白費了,它還費心費力地每天蹲在路口抓小偷改變宿主形象,一夜回到解放前!一想到出廠前的豪言壯語“我在一百年之內絕對要改造一百個宿主!”現在恐怕這輩子都要和這個宿主相愛相殺了。好難過,生活就這麽殘忍對它一個小可愛下手了。


    “那你想以什麽身份去?”


    溫召池故作爽快地聳了聳肩,伸手勾住少女的肩,“不管怎麽說我都是棠柔的前男友——”


    嗬,前男朋友?司故表情終於冷了下來,他沉聲道:“她是我未婚妻。”


    秒殺!


    現場一片沉默,靜得仿佛隨便落下一片葉子的聲音都能聽得到。要是現場能出聲的話,那絕對是遊戲裏麵的豪氣女聲,“firstblood!”


    這場秒殺活像是某人都要放大招了,結果比對方一招帶走!簡直人間慘劇啊。張欣寧此刻十分想拿出一袋瓜子坐在這邊好好看戲。原本她以為自己學妹喜歡言益,嘖嘖,現在按照這個劇情的精彩程度,怕是言益都不夠格啊。


    未婚妻?!溫召池被這三個字定在原地,圓溜溜的眼睛瞪大,滿臉不可置信。棠柔為什麽會有未婚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棠柔看了一眼兩人,忽然道:“婚約早就取消了。請在未婚夫麵前加一個‘前’字。”


    “double kill!”


    溫召池的臉色瞬間好起來了,他將頭搭在少女肩頭,看著一臉冷漠傲慢麵具碎裂的少年,他勾了勾唇道,“原來這位是前未婚夫啊。為了防止我前女朋友吃虧,我當然要陪小柔一起去啊。”他故意重重地讀出了那個前字,十分滿意地看著對麵那個麵不改色的少年抿唇,蹙眉,不複平靜。


    反正不是真正的未婚夫,自己想怎麽追求棠柔都是自己和棠柔的事情了。


    “你別去。”少女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triple kill!”如果遊戲能夠具現化的話,某個少女頭頂絕對能出現一個金色的皇冠:最強王者!


    棠柔緩緩轉眸看向他,“這是我的家事,我想自己處理。”溫召池望向她的眼眸,那漆黑的眼底像是毫無感情一樣,誰的影子都沒有。他忽然很想知道,這個女孩的心到底是什麽東西做的?居然能冷漠到這個程度?


    溫召池他鬆開了她,故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隨便——”


    “等我回來,我再帶你吃好吃的,跟他吃飯沒意思。”


    溫召池:“好嘞!”


    係統看著莫名其妙又開始回升的進度,內心對宿主欽佩不已,自己辛辛苦苦抓了這麽多天的小偷還不如現在宿主隨便幾句話來的多。


    ……………………………………


    棠柔跟著司故來到了一家茶館,才一踏進去,一個中年男人從笑嗬嗬地從裏麵迎了出來,“司少,我剛才已經接到了棠總的電話了,已經為你們準備好房間了,需要點什麽跟我說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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