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怕你們！”
“你們是不是看我老太婆好欺負？！警察欺負人！你們警察怎麽可以欺負人？！”嗓門越來越大，整個人麵目扭曲可惡，看不到半點老人的慈祥，一副老年流氓的樣子。
她咋咋呼呼地道：“小柔，你怎麽能在警察麵前這麽說？虧我還把你當成我孫女一樣看待，你簡直跟你媽一樣沒教養！”母親當年落魄的時候也保留著穿好衣服，性格高傲的特點，沒少得罪周圍碎嘴的老人。
“我隻是照例詢問，請您配合調查。”
警察小姐姐被逼的節節倒退，口中隻好盡力安撫著，饒是這樣也不偏不倚地站在她的麵前，不肯有半點退縮，想要護著她。跟著她的小警員從來沒見過這麽這麽潑辣的場麵，手足無措。
阿婆又罵幾句不幹不淨的話之後已經拍著腿，毫不顧忌臉麵地破口幹嚎起來了：“警察欺負人！大家夥快來看啊，這些警察欺負人！非說老婆子我偷東西！”
倒是真的有人打開了門，好奇地站在樓道上下看著，議論紛紛。
這種人……根本沒有辦法講道理。棠柔可以不計較，但是都已經被欺負成這樣了，真以為她是個包子嗎？
棠柔的眸色微微泛冷，手上將麵前的警察小姐姐護在身後，腳下卻是直接對著那攤東西就是一腳，箱子頓時如山崩一樣朝著樓道下麵倒去，樓道裏的聲音震耳欲聾。一瞬間，樓道就徹底安靜了下來，這裏本就昏暗，少女精致的容顏隱藏在陰影之下，麵色平靜漠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經瞠目結舌的老阿婆，腳下越發過分地踢著箱子，硬生生地清理出了一條道。
她臉上平靜的過分，嘴角卻硬生生噙著一絲微笑。
箱子裏脆弱點的瓷杯都碎了，一樓梯的殘渣，老阿婆捂著心髒處，隻覺得都快被氣瘋了，指著她的手不停顫抖著，“你……”
“我怎麽了？這些東西是你的嗎？”
“當然——”
“當然？”少女輕笑一聲，明明不算高的身影卻顯得壓迫感十足，那雙清亮的眼睛竟然讓人不敢直視，不緊不慢地敘述道：“上麵有你的名字嗎？放在樓道裏的不就是一推垃圾嗎？我憑什麽不能踢垃圾？再說了……”棠柔俯身，看向老人，五官落在老人眼裏，如同惡魔一般，耍無賴地攤了攤手，“你憑什麽說是我踢的？有錄像嗎？”
“大家都看到了！”
“是嗎？”她笑了笑，樓上那幾個人都縮回了頭，就連兩個警察都吹著口哨，就是不看這裏，一副偏袒到底的樣子，“誰看到了？阿婆要不要找一個人問問？在警察麵前撒謊可要不得。”
棠柔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視著她，眼神冷得嚇人，眼前的老人家手腳已經開始微顫了，她的手卻慢慢搭上了她的肩，那雙手像是帶著魔力一般，有著莫名的寒意從接觸的地方瘋狂席卷上來。
“虛張聲勢·藍發動。”
眼前的少女陌生極了，昔日那個好欺負的女孩消失不見，眼前的少女眉眼間有著血腥與威脅，仿佛她隻要一個亂動，就會徹底消失在世界上。
老人的腿已經開始抖了，剛才還中氣十足的臉上已經有了懼意。棠柔偏頭就看到了箱子裏掉出了一塊熟悉的毛巾，眼神越發的冷，“我給你一天時間，你老老實實把東西還給我，我就不計較了。要不然……”
她的腳一動，眾人隻感覺耳邊掠過一陣風聲。
“初級格鬥·綠發動。”
老舊的防盜門發出一聲哀鳴，倒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驚起了一地灰塵。
眾人張大了嘴：！
老阿婆也跟著抖了抖，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第83章
等一關上門，警察小姐姐星星眼, 握著她的手, “同學, 警校了解一下。”
這個語氣像極了傳銷。棠柔剛準備矜持一下, 警察小姐姐又殷切地道, “反正你也經常撞見小偷，正好專業對口，而且你的業績絕對超群。”
棠柔：……這年頭都流行這麽紮心的嗎？過分了嗷！
係統卻十分感興趣地邊聽邊點著頭, 雙眼放光。
棠柔把蠢蠢欲動的係統按了回去, 才送走兩個警察，一回頭, 就看到了門口有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一麵抱怨著什麽，一麵熟練地拿起了一個奇怪的工具對準了鎖孔。
棠柔：……
等等，剛才那個小姐姐說的是啥來著？
係統正沉浸在自己當不上警察的悲傷中，弱弱地建議道：“……宿主，你確定不用賄賂一下小偷君？然後弄點運氣？”
運氣好起來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估計都好不了了。
但是……
哎！兄弟，你不能指著一頭羊使勁地薅毛啊！這簡直比剛才紮心的小姐姐還要過分！
於是棠柔又叫住了剛剛走掉的兩個警察，送了一波小偷之後, 棠柔表示絲毫不想回憶警察一言難盡的表情並默默開始收拾起了房子。
從她母親死後，她就一般很少回這裏，除了寒暑假，她壓根都不會來這兒, 以前窗台那裏還會種一些盆栽，現在也沒有了以前的綠植，隻有一個相框。蔥白修長的手指在相片上三張笑臉上頓了頓。
她把相框拿了下來，擦了擦。
手機突然響了，她邊擦著相框，一邊應道：“你好？”——對麵是寢室的一個室友，她跟她聊了兩句之後，突然神秘兮兮地道：“對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一個驚天大八卦！”
“恩”
“張欣寧和言益……”
“恩？”
“要結婚了！”
“？？？？”
係統的悲傷一掃而空，整隻係統都懵了。等等不是說分手了嗎？哦，對了前兩天說又複合了，但是現在居然要結婚了？！
這麽草率嗎？！
………………………………………………
小區的花園。
兩個須發皆白的老頭牽著兩條小狗，並排散步著。“你知道吧？住在203的那個小姑娘回來了，把隔壁的馬老婆子給嚇了一跳，把偷的東西都還回去了。”
“馬老婆子這麽好心？”
馬老婆子是出了名的潑辣，平時街裏街坊的沒少占別人的便宜，有很多人不喜歡她。
“不過也是應該還回去，別欺負人家小姑娘，那孩子本來就不容易。”
可不是嘛，年紀還小就沒了母親，隔壁那幾個都不好相處。而且還總是造謠說什麽被包養的事情——
一個遛著狗的老人搖了搖頭，正欲說些什麽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穩穩地停在了小區門口，一個男生從車上下來了，單手插袋，麵色深沉淡然。他轉頭正打算朝著兩位老人走過來的時候，不知看到了什麽，腳步一頓，隔著老遠十分謹慎地問道，“請問八棟203怎麽走？”
兩個老人家麵麵相覷之後，指了指後麵那棟樓，“這就是。”
“好嘞。”
他們看著這個少年停了車之後就朝著某棟樓走去。不知怎麽的，牽著的狗倒是十分興奮地朝著少年離開的方向猛吠。
老人安撫著今天格外來勁的狗狗，對了，剛剛說到哪裏了？哦，馬老婆子經常造謠說棠柔被人包養了，怎麽可能？要真是被包養了，來找她的人就不應該是個少年郎，而是個事業有成，成熟穩重的男人了。不過……這輛車看著還真奇怪，老人家好奇地牽著狗，湊近拍了拍那男生的車子發給他兒子。
他兒子回複的超快：？爸你想幹什麽？千萬別衝動啊！就算碰瓷也別碰這種！
老人家：？
“這車很貴？”老人家牽著狗，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鏡，問道，“咱家全部的錢加起來買得起嗎？”
“爸你可以換一種問法。”
“？”
“咱家全部的錢加起來賠得起嗎？”
…………………………
溫召池站在門口。這扇門並沒有什麽兩樣，門框已經有了生鏽的跡象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這裏了。很久之前，棠柔的媽媽還活著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敢把棠柔送到門口，總是送到小區門口就止步不前了，然後就站在小區門口，直到良久之後才離開。
但現在，他終於站定在了這個門口。他收斂了心情，深吸一口氣，麵色平靜地敲了敲門。不管怎麽樣，他們都已經分手了，而且棠柔並沒有複合的打算，哪怕——
棠柔站在門口，仰頭對著他微笑。
溫召池隻感覺自己臉都快紅了，這無關乎定力，當你喜歡的女孩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哪怕她隻是對你笑了笑，你都覺得她是在可以勾引你，那一笑的頃刻間心中荒蕪猶如傾世花開。他看向她，依靠著門邊，長腿半彎著，聲音壓低了下來，故作低沉不耐煩地道：“你叫我過來做什麽？”
少女忽然仰頭，湊近他，笑語晏晏，“你給我講講學長學姐的八卦好不好？”
“不好。”
又是跟那群人。
“可是我很想聽。溫召池，講給我聽好不好？”她繞過他的視角盲區，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好奇的眼睛眨了眨，裏麵仿佛藏著星光璀璨，“我才剛從s市回來還什麽都不知道。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要知道這個八卦也太神奇了點。她走之前還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但是萬萬沒想到，這都快談婚論嫁了。
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好不好總有一種奇特的味道，溫召池蹙眉，像是在壓抑著什麽一樣，骨節分明的手貼著牆，卻沒有觸碰著她，身體在她靠近的瞬間就緊繃了起來，“我也不是特別清楚，隻是聽說他們兩個可能要結婚了。”
“不是先訂婚嗎？”棠柔卻忽然勾住他的手，將他牽到沙發邊，半跪在沙發上，如瀑般的長發披散下來，被風吹著拂過他的臉頰，小巧精致的臉頰近在咫尺：“那他們兩個是怎麽複合的？”
她還在問著。
溫召池低眸看著她，肌膚欺霜賽雪，乖巧柔弱動人的皮囊之下靈魂絢麗。他忽然伸手，按住她想要抽回去的手，漆黑的眼眸中似乎有著截然不同的一個他，棠柔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笑意消失了，怔怔地看著他。
他低眸，問道：“想要我講給你聽？”
這樣的少年莫名讓人覺得很危險，而且主線任務裏，他的綠茶印象始終是最高的。隻要扭轉了他的印象，最後搞定錢天郜，幾乎就完成了……
但是——
“我不想聽了。”
清俊矜貴的少年忽然低聲笑了笑，“好吧。”他卻沒有鬆開她的手，溫召池在別人麵前的一貫印象都是危險，低調，神秘。而在她麵前，始終是那個幼稚，焦躁，怕狗的少年。但此刻，她終於對那些傳言有了一點了解。
但是，她太了解他了。
而且，他太喜歡她了……
棠柔仰頭，忽然起身順勢撲了過去，在他錯愕的眼神中，她用手按住他的胸膛，臉上帶著奸計得逞的得意，趴在他耳邊，“八卦這種東西共享才會有快樂。”
“你確定不說嗎？”
然後底下的少年臉飛快地紅了起來，整個人剛才的高深莫測一掃而空，緊緊地閉著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跟被狗撲了一樣。
被狗撲了？係統嘟囔了一聲，“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麽形容自己的。”
棠柔：……
第84章
“你們是不是看我老太婆好欺負？！警察欺負人！你們警察怎麽可以欺負人？！”嗓門越來越大，整個人麵目扭曲可惡，看不到半點老人的慈祥，一副老年流氓的樣子。
她咋咋呼呼地道：“小柔，你怎麽能在警察麵前這麽說？虧我還把你當成我孫女一樣看待，你簡直跟你媽一樣沒教養！”母親當年落魄的時候也保留著穿好衣服，性格高傲的特點，沒少得罪周圍碎嘴的老人。
“我隻是照例詢問，請您配合調查。”
警察小姐姐被逼的節節倒退，口中隻好盡力安撫著，饒是這樣也不偏不倚地站在她的麵前，不肯有半點退縮，想要護著她。跟著她的小警員從來沒見過這麽這麽潑辣的場麵，手足無措。
阿婆又罵幾句不幹不淨的話之後已經拍著腿，毫不顧忌臉麵地破口幹嚎起來了：“警察欺負人！大家夥快來看啊，這些警察欺負人！非說老婆子我偷東西！”
倒是真的有人打開了門，好奇地站在樓道上下看著，議論紛紛。
這種人……根本沒有辦法講道理。棠柔可以不計較，但是都已經被欺負成這樣了，真以為她是個包子嗎？
棠柔的眸色微微泛冷，手上將麵前的警察小姐姐護在身後，腳下卻是直接對著那攤東西就是一腳，箱子頓時如山崩一樣朝著樓道下麵倒去，樓道裏的聲音震耳欲聾。一瞬間，樓道就徹底安靜了下來，這裏本就昏暗，少女精致的容顏隱藏在陰影之下，麵色平靜漠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經瞠目結舌的老阿婆，腳下越發過分地踢著箱子，硬生生地清理出了一條道。
她臉上平靜的過分，嘴角卻硬生生噙著一絲微笑。
箱子裏脆弱點的瓷杯都碎了，一樓梯的殘渣，老阿婆捂著心髒處，隻覺得都快被氣瘋了，指著她的手不停顫抖著，“你……”
“我怎麽了？這些東西是你的嗎？”
“當然——”
“當然？”少女輕笑一聲，明明不算高的身影卻顯得壓迫感十足，那雙清亮的眼睛竟然讓人不敢直視，不緊不慢地敘述道：“上麵有你的名字嗎？放在樓道裏的不就是一推垃圾嗎？我憑什麽不能踢垃圾？再說了……”棠柔俯身，看向老人，五官落在老人眼裏，如同惡魔一般，耍無賴地攤了攤手，“你憑什麽說是我踢的？有錄像嗎？”
“大家都看到了！”
“是嗎？”她笑了笑，樓上那幾個人都縮回了頭，就連兩個警察都吹著口哨，就是不看這裏，一副偏袒到底的樣子，“誰看到了？阿婆要不要找一個人問問？在警察麵前撒謊可要不得。”
棠柔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視著她，眼神冷得嚇人，眼前的老人家手腳已經開始微顫了，她的手卻慢慢搭上了她的肩，那雙手像是帶著魔力一般，有著莫名的寒意從接觸的地方瘋狂席卷上來。
“虛張聲勢·藍發動。”
眼前的少女陌生極了，昔日那個好欺負的女孩消失不見，眼前的少女眉眼間有著血腥與威脅，仿佛她隻要一個亂動，就會徹底消失在世界上。
老人的腿已經開始抖了，剛才還中氣十足的臉上已經有了懼意。棠柔偏頭就看到了箱子裏掉出了一塊熟悉的毛巾，眼神越發的冷，“我給你一天時間，你老老實實把東西還給我，我就不計較了。要不然……”
她的腳一動，眾人隻感覺耳邊掠過一陣風聲。
“初級格鬥·綠發動。”
老舊的防盜門發出一聲哀鳴，倒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驚起了一地灰塵。
眾人張大了嘴：！
老阿婆也跟著抖了抖，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第83章
等一關上門，警察小姐姐星星眼, 握著她的手, “同學, 警校了解一下。”
這個語氣像極了傳銷。棠柔剛準備矜持一下, 警察小姐姐又殷切地道, “反正你也經常撞見小偷，正好專業對口，而且你的業績絕對超群。”
棠柔：……這年頭都流行這麽紮心的嗎？過分了嗷！
係統卻十分感興趣地邊聽邊點著頭, 雙眼放光。
棠柔把蠢蠢欲動的係統按了回去, 才送走兩個警察，一回頭, 就看到了門口有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一麵抱怨著什麽，一麵熟練地拿起了一個奇怪的工具對準了鎖孔。
棠柔：……
等等，剛才那個小姐姐說的是啥來著？
係統正沉浸在自己當不上警察的悲傷中，弱弱地建議道：“……宿主，你確定不用賄賂一下小偷君？然後弄點運氣？”
運氣好起來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估計都好不了了。
但是……
哎！兄弟，你不能指著一頭羊使勁地薅毛啊！這簡直比剛才紮心的小姐姐還要過分！
於是棠柔又叫住了剛剛走掉的兩個警察，送了一波小偷之後, 棠柔表示絲毫不想回憶警察一言難盡的表情並默默開始收拾起了房子。
從她母親死後，她就一般很少回這裏，除了寒暑假，她壓根都不會來這兒, 以前窗台那裏還會種一些盆栽，現在也沒有了以前的綠植，隻有一個相框。蔥白修長的手指在相片上三張笑臉上頓了頓。
她把相框拿了下來，擦了擦。
手機突然響了，她邊擦著相框，一邊應道：“你好？”——對麵是寢室的一個室友，她跟她聊了兩句之後，突然神秘兮兮地道：“對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一個驚天大八卦！”
“恩”
“張欣寧和言益……”
“恩？”
“要結婚了！”
“？？？？”
係統的悲傷一掃而空，整隻係統都懵了。等等不是說分手了嗎？哦，對了前兩天說又複合了，但是現在居然要結婚了？！
這麽草率嗎？！
………………………………………………
小區的花園。
兩個須發皆白的老頭牽著兩條小狗，並排散步著。“你知道吧？住在203的那個小姑娘回來了，把隔壁的馬老婆子給嚇了一跳，把偷的東西都還回去了。”
“馬老婆子這麽好心？”
馬老婆子是出了名的潑辣，平時街裏街坊的沒少占別人的便宜，有很多人不喜歡她。
“不過也是應該還回去，別欺負人家小姑娘，那孩子本來就不容易。”
可不是嘛，年紀還小就沒了母親，隔壁那幾個都不好相處。而且還總是造謠說什麽被包養的事情——
一個遛著狗的老人搖了搖頭，正欲說些什麽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穩穩地停在了小區門口，一個男生從車上下來了，單手插袋，麵色深沉淡然。他轉頭正打算朝著兩位老人走過來的時候，不知看到了什麽，腳步一頓，隔著老遠十分謹慎地問道，“請問八棟203怎麽走？”
兩個老人家麵麵相覷之後，指了指後麵那棟樓，“這就是。”
“好嘞。”
他們看著這個少年停了車之後就朝著某棟樓走去。不知怎麽的，牽著的狗倒是十分興奮地朝著少年離開的方向猛吠。
老人安撫著今天格外來勁的狗狗，對了，剛剛說到哪裏了？哦，馬老婆子經常造謠說棠柔被人包養了，怎麽可能？要真是被包養了，來找她的人就不應該是個少年郎，而是個事業有成，成熟穩重的男人了。不過……這輛車看著還真奇怪，老人家好奇地牽著狗，湊近拍了拍那男生的車子發給他兒子。
他兒子回複的超快：？爸你想幹什麽？千萬別衝動啊！就算碰瓷也別碰這種！
老人家：？
“這車很貴？”老人家牽著狗，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鏡，問道，“咱家全部的錢加起來買得起嗎？”
“爸你可以換一種問法。”
“？”
“咱家全部的錢加起來賠得起嗎？”
…………………………
溫召池站在門口。這扇門並沒有什麽兩樣，門框已經有了生鏽的跡象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這裏了。很久之前，棠柔的媽媽還活著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敢把棠柔送到門口，總是送到小區門口就止步不前了，然後就站在小區門口，直到良久之後才離開。
但現在，他終於站定在了這個門口。他收斂了心情，深吸一口氣，麵色平靜地敲了敲門。不管怎麽樣，他們都已經分手了，而且棠柔並沒有複合的打算，哪怕——
棠柔站在門口，仰頭對著他微笑。
溫召池隻感覺自己臉都快紅了，這無關乎定力，當你喜歡的女孩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哪怕她隻是對你笑了笑，你都覺得她是在可以勾引你，那一笑的頃刻間心中荒蕪猶如傾世花開。他看向她，依靠著門邊，長腿半彎著，聲音壓低了下來，故作低沉不耐煩地道：“你叫我過來做什麽？”
少女忽然仰頭，湊近他，笑語晏晏，“你給我講講學長學姐的八卦好不好？”
“不好。”
又是跟那群人。
“可是我很想聽。溫召池，講給我聽好不好？”她繞過他的視角盲區，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好奇的眼睛眨了眨，裏麵仿佛藏著星光璀璨，“我才剛從s市回來還什麽都不知道。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要知道這個八卦也太神奇了點。她走之前還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但是萬萬沒想到，這都快談婚論嫁了。
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好不好總有一種奇特的味道，溫召池蹙眉，像是在壓抑著什麽一樣，骨節分明的手貼著牆，卻沒有觸碰著她，身體在她靠近的瞬間就緊繃了起來，“我也不是特別清楚，隻是聽說他們兩個可能要結婚了。”
“不是先訂婚嗎？”棠柔卻忽然勾住他的手，將他牽到沙發邊，半跪在沙發上，如瀑般的長發披散下來，被風吹著拂過他的臉頰，小巧精致的臉頰近在咫尺：“那他們兩個是怎麽複合的？”
她還在問著。
溫召池低眸看著她，肌膚欺霜賽雪，乖巧柔弱動人的皮囊之下靈魂絢麗。他忽然伸手，按住她想要抽回去的手，漆黑的眼眸中似乎有著截然不同的一個他，棠柔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笑意消失了，怔怔地看著他。
他低眸，問道：“想要我講給你聽？”
這樣的少年莫名讓人覺得很危險，而且主線任務裏，他的綠茶印象始終是最高的。隻要扭轉了他的印象，最後搞定錢天郜，幾乎就完成了……
但是——
“我不想聽了。”
清俊矜貴的少年忽然低聲笑了笑，“好吧。”他卻沒有鬆開她的手，溫召池在別人麵前的一貫印象都是危險，低調，神秘。而在她麵前，始終是那個幼稚，焦躁，怕狗的少年。但此刻，她終於對那些傳言有了一點了解。
但是，她太了解他了。
而且，他太喜歡她了……
棠柔仰頭，忽然起身順勢撲了過去，在他錯愕的眼神中，她用手按住他的胸膛，臉上帶著奸計得逞的得意，趴在他耳邊，“八卦這種東西共享才會有快樂。”
“你確定不說嗎？”
然後底下的少年臉飛快地紅了起來，整個人剛才的高深莫測一掃而空，緊緊地閉著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跟被狗撲了一樣。
被狗撲了？係統嘟囔了一聲，“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麽形容自己的。”
棠柔：……
第84章